第61章 順帝松口

第061章 順帝松口

“父皇, 我去,不會有人生疑;我去,因我是女兒身, 亦無人防備。”陳瑾得跟好好地跟順帝論論,好處在哪兒。

“最重要的一點, 我比任何人可靠。”可靠, 現在就是順帝最在意的一點!

江南的事太大, 順帝交給陳衍去辦,又怎麽可能不讓人跟着。

陳衍騙過順帝也就算了,連順帝派去的人也跟着一起騙順帝, 這難道沒有任何意味?

順帝經營朝堂那麽多年,原以為可以信任的人, 事實卻證明這樣的人都不可信,那麽其他人呢?

此時的順帝能去篩選究竟哪些人可信, 不可信?

誠如陳瑾所言, 順帝現在最值得信任的人, 就是陳瑾了!

順帝擰緊眉頭,這要是個兒子,讓兒子去歷練未嘗不可,可陳瑾是女兒!

江南的事牽扯的人何其多,稍有不慎,馬上就會群起攻之,到時候的陳瑾能不能應對。

“我跟在父皇身邊這些年, 父皇扪心自問,四哥在我這樣的年紀時, 可像我一樣聰慧?可如我一般懂得進退?”

陳瑾既然打定主意,自然得想方設法說服順帝。

順帝都在暗恨陳瑾竟然不是男兒身, 也就證明現在的陳瑾在順帝的心裏,絕對不是兒子們可比的。

“父皇若是有可信又合适的人選,我也不會把事情往身上攬。若是沒有,且讓我去試試有何不可?

“不可信之人,放出去是打草驚蛇,可信的人最壞也不過是打草驚蛇,再壞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父皇怎麽就不能讓我試試?”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陳瑾顯然是一個早有準備的人,萬萬不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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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确實是這個道理,讓陳瑾下江南去,攻其不備,誰也不會想到陳瑾此去江南是為查江南事。

在這段時間,陳瑾如果能有所發現自然最好不過;順帝也得趁此機會,好好的理一理,手裏那些他一直覺得可信的人,究竟現在還有多少可信。

雙管齊下,最後的結果對順帝而言不會更壞。

“此事既然牽涉甚廣,定然十分兇險。”順帝心動了,也得讓陳瑾好好地考慮清楚,不能鬧着玩。

陳瑾淡淡地道:“不會比和親更難。”

和親,背井離鄉,身處他國,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江南,再兇險也是在大齊的地界,兵馬總有順帝調得動的。

得,陳瑾是打定主意摻和這件事。

“好。”順帝思慮再三,終做下決定。陳瑾素日的表現着實不錯。

順帝想起陳瑾出生時天降祥瑞。既然國師批命,陳瑾一生榮辱與大齊息息相關,且讓陳瑾去,或許當真可以有意外的收獲。

越想,順帝便越覺得這件事應該交給陳瑾來辦。

陳瑾能說服順帝是真覺得不容易,高興地道:“父皇放心,我必不負父皇所望。”

順帝要的是江南安定;要的是把這群欺上瞞下的東西,一網打盡;陳瑾自信能辦好。

“朕讓人安排護衛,你便光明正大的下江南。”順帝既然都想好了,也不會再拖拖拉拉,雖然順帝是想讓陳瑾現在馬上走,但不想太過心急,避免引起人的注意。

“宜佳沒找你麻煩?”順帝擔心國家大事不說,也得關心女兒們間的事。這時候問起宜佳的事,也是覺得宜佳安靜地太過。

陳瑾理直氣壯地告訴順帝,“我同司徒晉說了,他惹的事他處理,若因他讓我不高興,我會讓他更不高興。”

得,順帝明白了,司徒晉出手,想對付一個宜佳能有多難。

當爹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女兒,性格截然不同,要不是陳瑾相對的忍讓,事情早就鬧大了。

司徒晉能讓宜佳安安份份的呆着,沒有出來鬧騰,這是沒讓他們陳家叫世族們看了笑話。

誰家的孩子,尤其是一個已經出嫁的公主,更是纏着一個男人,傳揚出去誰家不笑話?

司徒家的人也顧忌他們自己的名聲,加上順帝念及司徒貴妃就剩下這麽一個孩子,也不願意讓宜佳拘着。

但凡宜佳不把事情鬧得太過,順帝完全沒有要對宜佳出手約束的意思。

司徒家想必會把宜佳看得更緊,不會輕易讓宜佳出面的。

雖然看起來這事算是順帝利用了司徒家,誰讓司徒家這些年一直支持宜佳嫁回司徒家的?

以至于讓宜佳視司徒晉為所有物。嫁人了照樣不願意司徒晉娶別的人。

尤其司徒晉現在娶的竟然是陳瑾!

從小宜佳最防的就是陳瑾,生怕陳瑾搶走司徒晉。

這也是為什麽陳瑾上輩子從來不喜歡司徒晉的原因。

司徒晉對陳瑾而言就是麻煩,無休無止的麻煩。

誰要是喜歡麻煩的,自取!

“父皇就別擔心我們的事,宜佳姐姐我是不會招惹她,有司徒家的人看着宜佳姐姐,想是宜佳姐姐也鬧不起來。”換句話來說,順帝別操心,不必!

順帝道:“罷了,你去準備吧。

最是跟陳瑾息息相關,也最是讓順帝頭疼的莫過于宜佳的事,要說這位也厲害,至少讓順帝再是煩她鬧騰,也沒有太管着。

很多時候陳瑾都想,順帝是不是有意的。

她是想起一句話:你要是跟一個人有仇,你就生個女兒,可勁的寵,再把女兒嫁到你仇家去,定能幫你報仇雪恨。

看看順帝對宜佳的态度,放縱,寵着!

哪怕宜佳都嫁人了,他就是不管宜佳再怎麽纏着司徒晉。

再聽聽順帝的語氣,完全就是宜佳只要不跟陳瑾鬧,且由着宜佳怎麽在司徒家都成!

“想什麽?”陳瑾一時失神,順帝莫名一問。

陳瑾當然不可能據實相告,要是自家父皇有此打算,說破了得提防隔牆有耳。

“沒什麽。父皇,孩兒告退。”順帝既然喊退,陳瑾豈有不退之理。

考慮順帝寵着宜佳是不是想禍害司徒家,倒不如想想,接下來她往江南去,如何下手最為要緊。

“朱家的人,你也得給他們一個交代。江南的事沒有查明白前,老二和老三不能動。”不動,是為了讓陳衍老老實實的呆着,不會警惕,更不會狗急跳牆。

順帝這皇帝當得,那叫一個深謀遠慮,高瞻遠矚。

當然,在這期間,順帝也是想看看以前老實的兩個兒子究竟怎麽樣,他們有一個已經動了,另外一個沒表示,順帝亦不認為他是真安分。

“二哥昨夜來訪之意,我已經明了,不過是想試探我,也是想從我的嘴裏知道父皇的打算。”由此可見,二皇子陳待确實想動,但在動之前人家也不傻,不會直接蹦出來。

不管是誰行刺的陳待,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陳衍。陳待心裏有數,若是想試出順帝的意思,就得看看陳瑾。

順帝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就算想動,也不能動。”

至少現在不成。江南的事,在順帝看來和哪一個兒子能擔起這個天下一樣的重要。

兒子們,陳衍這些年出盡風頭,現在就算被順帝下令禁足,禁得了他的人,可不代表其他都能禁。

動起來的人,若是順帝縱容,便會讓陳衍覺得自己全無希望,他會做最壞的打算,孤注一擲。

那樣後果不是順帝想看到的。所以在沒有确定江南的事情前,順帝不能讓任何人動。

“父皇不打算派人去給兩位兄長提個醒?”陳瑾随口一問,順帝眼中盡是平靜地道:“若連穩都穩不住,又能做什麽?”

話是那麽一個理,陳瑾不好多勸,只盼那兩位千萬別犯糊塗!

陳瑾和順帝告辭,這便準備出宮,容未提醒道:“公主回宮,不去看看娘娘?”

朱貴妃被貶為嫔,眼下宮中的人都知道她滿腹怒火,當着面不敢喚朱嫔,便簡略地喚娘娘。

“不去了。出了這麽大的事,定是氣得母親恨不得打我一頓。我若是去看母親,徒惹她再動怒罷了。你和宮裏叮囑一聲,若是哪個敢對母親不敬,等着我。”朱嫔做得再不對,必須也不能由人任意欺負。

宮裏的人都是踩底捧高的,陳瑾早就知道,更不會容忍他們一個個肆意妄為。

“是。”容未知道陳瑾挂念朱嫔,然母女鬧到那樣的份上,再碰到一塊,不過是讓人看笑話。

朱嫔的心偏得沒邊了,縱然是朱家,在朱嫔心裏也比陳瑾要重得多。

陳瑾出宮返回公主府,才進門就聽到莫憂禀告,“公主,朱夫人來了。”

朱夫人,可不就是陳瑾的舅母!

陳瑾的外祖父朱贲當年娶了順帝的姑姑,只是生下朱嫔後,公主病逝。

這些年朱贲倒是沒有再娶,家中養了幾個小妾,卻也都是無所出的。

陳瑾的舅舅朱央長成娶親,這些年朱家的人丁才興旺起來。

朱家,陳瑾其實以前很喜歡和朱家的人在一起,不管是作為外祖父的朱贲,亦或是舅舅朱央,看起來都是真心疼愛陳瑾。

可是,朱衡是朱央的長子,朱衡做下的事,跟朱嫔一番合計的,陳瑾并不确定朱家的其他人是不是也牽扯其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連親生母親,一母同胞的兄長都能算計陳瑾,其他人,陳瑾一時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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