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嘴硬

第33章 嘴硬

33.

酒局到下半場, 邢易已經有點撐不住。周嘉忱平常不怎麽喝酒,但酒量還是在線,在場只有他和舒蝶算比較清醒。

舒蝶看了他一眼,直接喊服務生上度數高的酒, 七八個杯子放在桌上, 要和他一決高下的駕駛。

周嘉忱無所謂, 他只擔心眼前這人今晚怎麽回家。

“就我們倆了,繼續吧。”舒蝶開口,語氣試圖平和, 但一開口就是攻擊性。

沒辦法,她就是看不慣邢易身邊的男人, 有了前面的經驗,她總覺得易易身邊每一個安好心,沒一個好東西。

“......”

周嘉忱拿起一杯,一口喝了一半。酒很烈很辣, 他喝完斂眉緩了很久。

“我很少見易易這麽猶豫的,談個戀愛是個正常人就沖了,怎麽到你這兒情況這麽特殊?”舒蝶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成見,笑着說:“怎麽,你連個人都是不是?”

周嘉忱:......

晃了晃酒杯, 他把剩下的酒一口悶完, 之後含糊說:“的确不是。”

舒蝶低嘁了一聲,問不出話,悶了一杯。

雖然對邢易身邊的男人都有莫名的厭惡, 不過這個周嘉忱......确實和別的不太一樣。要麽他酒真的是個合格的, 要麽就是頂級演員。

前兩天邢易小提琴比賽的時候,她坐在後面有點犯困, 閉了會兒眼的功夫,聽到旁邊有聲音。睜眼,周嘉忱走到後面拿起手機,像個支架一樣,瞄準臺上在那拍。

雖然看上去估計拍得不好看,但頂着張冷臉在那一動不動五分鐘,态度還是值得表揚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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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邢易到底為什麽不喜歡他呢?

想不明白,舒蝶又喝了一杯。原本想拿來灌醉周嘉忱的,全用自己身上了。

周嘉忱視線一直留意着邢易。手裏拿着酒杯沒怎麽喝,只擔心某個小醉貓。她喝多了很安靜,靠在沙發上眼皮沉沉,犯困。

在這裏睡不是辦法,人很雜,隔壁房間還有開始唱k的,吵得耳朵疼。走過去,輕推了下她的手臂,低聲問:“邢易,回家睡吧?”

她咂了咂嘴,沒睜眼,“走開,煩死了。”

他一愣,失笑,“怎麽罵人呢。”

邢易眉間微皺着:“就罵。”

“行,罵吧。”周嘉忱在她身旁坐下,順手把旁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剛才喝多了她嫌熱,着涼了又得難受。

梁予誠喝得迷迷糊糊,睡醒,清醒了又好像不太清醒,指了指周嘉忱和他邊上的女孩子,“走啊,樓上有房間開好了,帶你對象一起上去睡吧,這裏......嗝,吵死了。”

周嘉忱一臉嫌棄地別開眼,“你先去吧。”

他看上去比誰都需要趕緊上樓睡覺。

梁予誠捂着胃的位置,“我真得上去了,難受。”

周嘉忱不和他多說,生怕他在這吐了。

他又喊了舒蝶要不要一起,舒蝶喝得醉醺醺,但仍然拒絕。

在那不知道幹什麽,但堅決不走。

過了會兒,周嘉忱也有點撐不住,轉頭看到舒蝶還在,問:“你還行嗎?”

舒蝶毫不猶豫:“行啊,怎麽不行。”

看她走路搖搖晃晃的樣子,實在信不過。

“送你倆上去。”

舒蝶“啊?”了一聲,“你不怕我趁她喝醉欺負她?”

周嘉忱:“你不敢。”

“......”

“服了。”語氣暴露了此刻的狀态,她的确根本沒喝醉,清醒的不得了。

“裝醉?”周嘉忱幹笑兩聲,把醉醺醺的邢易扶穩。

舒蝶仍然說話直白,“看看你是人是狗而已。”

“......”

周嘉忱:好的。

被人暗中打分的感覺不太好,不過是邢易朋友就算了。把她們倆送上房間後,臨走前,周嘉忱特意警告她不許欺負人,舒蝶無語地罵了他一句,直接把門關上。

又是差點砸臉,她們倆怎麽都一個性格,難怪能玩到一塊去。

“......”

-

第二天醒來,邢易看着陌生的房間瞬間警覺,低頭看自己一衣服只剩內衣,吓得裹着被子直接下床。

還在睡夢中的人不耐煩地啧了一聲,睡眼惺忪地看着地上站着的人,四目相對。

邢易咽了咽喉,視線別開後,又緩緩挪回去。尴尬地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床上的人,聲音啞啞地問:“你睡覺怎麽不穿衣服啊。”

舒蝶打了個哈欠,在床上翻了個面:“所以我的大小姐,你可以把被子還我嗎?冷死了。”

邢易愣了下,趕緊把被子鋪回床上。但自己身上到底也只穿了單薄的兩件,很不自在,最後重新鑽回被窩裏。

舒蝶閉着眼,笑,“害羞什麽,又不是沒看過。”

“......”

邢易:“你這話說得像流氓。”

舒蝶低哼了聲,“昨晚衣服都是我給你脫的,一聲酒味,太難聞。”

“然後你自己洗了個澡。”

舒蝶沉默幾秒,“你自己醉得跟個豬一樣!怪我不給你洗澡——”

邢易笑得肩膀都在顫,舒蝶翻了個身不理她,繼續睡。

再賴了會兒床,邢易起身去浴室洗澡。期間好像聽到外面有人講話的聲音,沒太聽清,洗掉一身酒味後走出去,看舒蝶還在睡,還以為聽錯了。

結果她卷着被子做起來,指了指床頭櫃上的手機:“剛才有個電話一直打進來,太吵了,幫你接了。”

“誰打的?”她邊問邊點開屏幕,看到備注,再看了看微信上的五十幾個紅點,瞬間了然。

舒蝶:“不是我說,你爸媽對你控制欲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邢易:“昨晚他們沒找到我,着急了吧。”

“那也不至于接了電話就劈頭蓋臉罵吧?搞得好像殺/人/放/火了一樣。”

“你罵她了嗎?”

舒蝶哼了聲:“我倒是想,她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呀。”

“什麽話都讓她說完了,又是批你不回信息,又趙晟泉這趙晟泉那的,你家不是從不吃回頭草的,怎麽就對這個賤/種這麽念念不忘?”

邢易:“看上趙晟泉腦子了吧,投資方面确實有點東西。”

舒蝶幹嘔一聲:“惡心。”

“不如周嘉忱。”她說。

邢易套好上衣,轉身語氣驚訝:“你不是很讨厭他的嗎?”

“兩害相權取其輕?”她含糊道。

“......”還能這麽用。

安靜了會兒,舒蝶沒忍住開始八卦。

“所以你和他什麽情況啊?幹嘛還不在一起,不怕被人搶走了?”

“說得好像他是什麽搶手貨一樣。”邢易說時臉不紅心不跳,其實有點嘴硬的成分。周嘉忱挺受歡迎的。

“嘴硬吧你,騙別人算了,還想騙我?”舒蝶起來,随手從沙發上抽了一條浴巾裹住身體,“扭扭捏捏的,談個戀愛還權衡利弊啊?”

邢易猶豫了一會兒,總覺得那事兒不能告訴她。如果說了,舒蝶勢必立刻變成周嘉忱頭號黑子,這輩子是別想和姓周的有什麽交集。

“果然有過節,不敢告訴我?”舒蝶去刷了個牙,之後從包裏抽出一包煙,把窗開了,點燃一根吸了口。

邢易:“沒幹人事反正。”

舒蝶沒追問,轉走話題:“小道消息,BC好像銷毀了那個設計師抄襲的關鍵性證據,現在全部線索都在趙晟泉手上,難怪你爸媽這麽喜歡他,不擇手段,什麽都做得到。”

之前周嘉忱想用錢來誘惑的,沒準趙晟泉給了更高的價格,畢竟他也不是個缺錢的。

“真這樣就很麻煩了。”

舒蝶挑了下眉,沒說話。走到旁邊化妝,邢易随便往臉上塗了點爽膚水,手機震了一下,收到周嘉忱信息。

-【醒了嗎?醒了給你買早餐。】

一大早服務到位,心情确實美妙,敲了幾下鍵盤【買兩份。】

...

舒蝶和周嘉忱只要坐在一起,畫風就有點失控。她對周嘉忱的攻擊性好像是與生俱來的,也可能是因為周嘉忱太好說話,逮着點事兒就要罵兩句,邢易在邊上聽着都覺得他委屈。

“好啦,消消氣。”實在聽不下去,邢易出來打圓場,“這事兒他也在努力了,趙晟泉這麽奸詐,一般人哪玩得過他。”

舒蝶哼了聲:“人不可能沒有弱點啊,我就不信了——”

說着說着,她語氣變弱,忽然眼神古怪地看着邢易:“他尤其喜歡你吧?”

“不敢保證。”邢易對這些不作研究,也不揣測別人心思。當初在一起時她都沒理會,何況現在分了。

“沒準真能從你這入手。”

“之前他就威脅着讓我站BC,和周嘉忱敵對來着。”邢易看了他一眼,繼續說,“怎麽可能啊。”

舒蝶:“你太愛了。”

“?”邢易差點嗆水,錯愕地看向她:“你在說什麽!”

“哦哦,不好意思,說話沒過腦子。”她假意掌了掌嘴,其實只是碰了兩下。

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了。

“......”

周嘉忱:“和那個人私下約了見面,面談,到時候再看看。”

邢易:“還來得及嗎?趙晟泉現在是穩贏的氣勢。”

“空有氣勢沒用。”他說。

邢易看着他,總覺得這句話對他也受用。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剛才她倒是提醒我了。”周嘉忱朝舒蝶揚了揚下巴,甚至不想叫她名字,“易易,我可能需要你幫個忙。”

邢易聽後無所謂:“行啊。”

兩秒後,她忽然皺眉,炸毛:“不是說了別這麽叫我!你不準叫!”

周嘉忱連連道歉,舒蝶在旁邊樂開花。

邢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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