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開門

第35章 開門

35.

圈裏人誰不知道趙晟泉這幾年一直對邢易很上心。結果今晚竟然公開撮合, 連邢易爸媽都沒看懂這操作。

邢易面露詫異,而周嘉忱則面色淡淡,看上去對邢易滿意,可以接受, 也可以被拒絕。

“這取決于他。”邢易想了會兒, 臉頰微微泛紅, 配合說:“進度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趙晟泉:“這麽說,你對他有好感了。“

邢易:“都約人吃飯了,你不是知道的嗎?”

他一噎。

的确, 他是知道。

那天邢易才發朋友圈沒多久,他一個朋友就立刻截圖過來了。

分手之後, 邢易根本不通過趙晟泉的微信申請,以前身邊玩得好的,她都借每一次朋友圈點贊逐個删了。

好不容易有個不愛點贊的兄弟說他還在列表裏,趙晟泉才得以偷偷在暗中得知她的動向。結果上來就是她和周嘉忱在外面玩, 那晚給他氣夠嗆。

周嘉忱嘴上說着難拿下,結果邢易心裏其實就是喜歡這一款,估計是當時邢易太矜持,裝的周嘉忱以為自己沒戲。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趙晟泉安慰自己說。

這次一擊必中, 他一定要讓邢易狠狠受一次情傷, 知道誰才是真正對她好、愛她的人。

就算愛沒什麽用處,也得讓她知道誰才是掌握風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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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人是要調教的。

“今晚正好都在我莊園,晚點一起去打牌, 你倆也增進一下感情。”

邢易面露難色:“我不會打牌啊。”

“叫周嘉忱教你。”

邢易順勢看過去, 他眉目柔和,眼中情緒很淡, 朝她微微颔首:“我教你。”

行吧,既然他說了,那今晚輸多少都不賴自己。

邢易出了名的不會打牌,每一回都輸得很慘。不過歷任男友都很會做人,贏了的錢算邢易的,輸的嘛,全都是男人買賬。

長輩不參與小年輕的玩樂活動,自己在外面另開局。客廳裏剛才的飯桌全部撤下,換成打牌的牌桌。

邊上茶幾上擺滿酒水,看樣子今晚也逃不過喝酒。

邢易看了眼,喉嚨已經開始反胃酸。

這段時間感覺喝傷了,待會如果擋不掉,只能委屈周嘉忱啦。

對方會意,看了眼那些酒,目光微滞。邢易以為他覺得多,心裏還有些愧疚,覺得太傷他身體了。

結果一場場打下來,她果然一直在輸,周嘉忱罰的錢有五位數,罰酒跟喝水一樣沒停過。

中途邢易擔心,還悄悄在桌底下碰了碰他腿,想問問有沒有事兒。

周嘉忱身體一僵,語氣有些生硬地說:“沒事。”

邢易感覺他語氣怪怪的,但不好立刻就問,不喜歡這種感覺。

牌局一結束,那些醉鬼們互相扶着回房間的時候,邢易就把走路有點不穩的周嘉忱攔下,不讓他進房間。

他的眼神從朦胧瞬間變得清醒,說話的語氣卻還是醉醉的感覺:“進房間......”

邢易驚嘆于他演技的同時,從他口袋裏拿出房卡刷開門進去。

趙晟泉還沒來得及找到邢易,她就跟着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房間。問了莊園上的工作人員,他們說邢小姐和周先生拿了兩張房卡。

心中的芥蒂又出現。

他希望邢易被傷害,又不希望她因此付出太多。

如果和周嘉忱進展太多,趙晟泉也會感到不舒服。但只要分開休息,沒在一個房間睡就好。

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

然而房間內,兩人卻陷入了僵持。

沒人能輕易掙脫暧昧的牽扯,像有千絲萬縷連接着,邢易跟他待在密閉空間裏,便覺得他有種說不上來的張力。

連自己剛才為什麽跟着他過來都暫時抛之腦後。

周嘉忱進房間後,開了空調。但架不住實在太熱,轉身跟邢易說:“抱歉,我可能要脫幾件衣服,介意嗎?”

對于這種比較熟悉的朋友,邢易最大的特點就是嘴賤。不僅說不介意,還在後面補一句:“你不穿我都沒意見。”

這話一出,周圍氛圍頓時發生微妙變化。

周嘉忱笑着把西裝外套解開,随手扔到沙發上。裏面只有一間襯衫,他修長的手指就這樣一顆一顆地解開紐扣,最後,邢易直接看到了他的皮膚。

頓時結巴,“不是,你,你真脫啊!”

“緊張什麽。”周嘉忱并非有意要這樣,只是趙晟泉這裏的酒後頸十足,喝了太多,他渾身滾燙,背後已經濕濕的布了一層汗。

周嘉忱:“之前在華京,你不僅看過,還摸過。”

邢易頭皮發麻,仍然強撐着:“我沒有......”

“沒有嗎?”

他喝醉了,動作語言都比清醒時大膽。走過去,彎身拉起邢易的手。壓着她平時控制琴弓的、纖瘦的小手,壓在他腹部,“肌肉記憶,回憶一下。”

“我不......”她想收回去,周嘉忱沒讓。

“想摸就摸,不想摸就不摸,”他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加上說得慢,十分磨人地剮蹭着耳蝸,每一點微小的刺激都久久回味,“沒有這麽好的事,易易。“

“說了不讓叫......”

“那我能叫你什麽?”他眼神中充滿着情/欲,這是邢易第一次到欲望的具象。她有點害怕,往後躲,周嘉忱便跟着,她退一步,他進一步。

“你現在這樣不好。”

“我知道。”

“......”

“但是你真的很可愛,對不起。”周嘉忱說着,有些留戀地用拇指指腹磨了磨她手背,之後松開了她。

邢易下意識就将手抽出來,背到身後,局促不安。

“剛才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還是周嘉忱提醒的,她自己都快忘了。

不過邢易當下在思索這件事說出來的必要性,畢竟現在這個醉鬼,連拉着她的手摸腹肌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不知道等會能說出什麽話。

“......”

周嘉忱:風評受害

“就是......”她難以啓齒,看着周嘉忱猶猶豫豫的。

“哎!”她下定決心直接問出來,“剛才在牌桌上,我想問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你跟我說話的語氣太重了。是不是生氣了?”

周嘉忱正擡手揉着太陽穴,轉身走回沙發邊上,拿起西裝随意蓋在腿上。回想了會兒,他低笑了聲:“沒有,沒有生氣。”

“可你的語氣——”

“你碰到我了。”

邢易狐疑地看着他:“是啊,我碰你的腿。”

“不是腿。”他點到為止,眼眸很沉。

理解的瞬間,邢易覺得房間裏能有一百度。耳朵發滾發燙,比發燒還難受。

“我......我不知道......”她咬到了自己舌頭,低嘶一聲,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

“總之就是,我不是故意的,你忘掉吧。”

說完,她拿着房卡像一溜煙一樣跑了。

盡管她就住在周嘉忱對面。

喝多了反應本來就遲鈍,還在琢磨她說的“忘掉”,人就跑掉了。

記憶這種東西怎麽可能說忘就忘呢,往往越要忘,越記得清晰。

人也一樣。越想跑,其實越跑不掉。

周嘉忱看着門口的方向發呆足足十分鐘,困意席卷,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回到床上,正準備睡着,忽然耳朵十分敏銳地聽到腳步聲。

步子不疾不徐,朝他房間這邊來。饒是困的睜不開眼,他還是立刻坐起身,側耳安靜聽外面的動靜。

咚咚咚——

三下沉穩有力的聲音,叩響隔壁房門。

半分鐘後,他手機震了震。打開,邢易發了幾條信息來。

-【睡了嗎】

-【你敲我門?】

...

-【門口是誰,我沒見過】

周嘉忱頓時清醒,起身走到門口看了看貓眼。

對門門口站着的人現在只穿着西裝馬甲,左手撐着門邊的高桌支住半邊身,看上去醉得不像樣子。

看背後不知道是誰,周嘉忱幾乎不認人。

對方等了很久沒動靜,還趴在門邊上聽裏面的動靜。不知聽到了什麽,又開始敲門。敲門不應就拍門,拍累了,就用腳尖踢門。

皮鞋尖不知有沒有被踢平。

周嘉忱把上衣套上,在這人下一輪騷擾前開門出去。

對面愣愣的回頭,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知道周嘉忱是誰,面上的表情稍放松了些,還帶着點抱歉:“不好意思,我沒帶卡。”

“你找誰?”周嘉忱語氣很冷,直勾勾盯着他。

“我......“他飛快思索一瞬,轉頭指了指房門:“我回房間。”

“是你房間嗎?”

他佯裝驚訝,轉頭眯了眯眼,這才看清門牌號,“啊,這裏是2樓......我房間在3樓。不好意思,我這就——”

“你哪個房間的?”

男人強裝淡定:“314。”

周嘉忱:“314跑到203,你是喝醉了還是癡呆了?需要我現在就報警嗎?”

對方神色慌張,連忙道歉:“不是的不是的!都是誤會,我走錯了,真的走錯......”

“每個客人一張卡,你樓上是有朋友?回房間不帶卡,我看你存心想找她。”

對方被說得啞口無言,在那局促地站了好久。動靜太大,莊園的管理人員已經上來,把睡夢中的趙晟泉也驚擾到,穿着浴袍就趕來。

趙晟泉和他是認識的,聽完事情來龍去脈,他臉上怒意無法遮掩,毫不猶豫往他臉上砸了一拳:“你敢觊觎老子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我錯了哥,我真的錯了!!”

邢易一直在房間的床上坐着,聽他們吵架,吵完又打架。前後半個小時,門前吵鬧又歸于平靜。

人都散了,她卻縮在被子裏不敢睡。要是有個保镖在就好了,她心裏無聊地想着。

下一秒,仿佛心有靈犀的。

-【有被吓到嗎?】

邢易回了一個瑟瑟發抖的表情包。

-【開門,我過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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