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白喜歡你啊!”
第28章 “小白喜歡你啊!”
轉眼來到周一。
岑真白醒的時候,霍仰還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只是下意識為了更靠近他,一米八的床,幾乎整條alpha都睡在了最右側,再動一下就要掉下床了。
岑真白釋放了點信息素。
沒一會,霍仰就滾回了床中間,繼續睡。
岑真白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盡管很注意了,可還是一動就疼,他舉起自己右手看了看,每個指節上都有一塊指甲大小的擦傷,黑乎乎的像沒了一塊肉,中間開始有一點點結痂了。
明明不能碰水,明明知道會很疼,可岑真白盯着水龍頭下流淌的水,就是莫名地把手指伸到了底下去,感受到尖銳的疼痛,他才面無表情地擦幹傷口。
忽然,洗手間門咔噠一聲被打開了,岑真白扭過頭去。
霍仰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堵在門口,頭幾乎頂住門框,他睡眼惺忪,手拉着運動褲褲腰的兩條帶子往下扯,隐隐約約露出小麥色的腹肌和明顯的人魚線。
岑真白只平靜地看着這位洗手間不速之客。
霍仰呆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走錯了,他莫名有種哪怕他進來時岑真白是在上廁所,後者也只會淡定地穿上褲子,道:“有事嗎?”
“有事嗎?”岑真白問,“要信息素嗎?”
霍仰丢下一句“不要”就走回自己洗手間,轉身的時候掃了一眼洗手臺,看到了那一張沾着血水的紙。
岑真白的手不是都那樣了還去碰水吧,瘋子。
岑真白洗漱完吃完早餐,還要被陳叔盯着喝苦兮兮的藥湯,臨出門之時,霍仰才打着哈欠從電梯走出來。
而岑真白已經熟練地拎上屬于霍仰的那一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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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出發去學農基地的日子,他們七點去到學校,空一小時的時間回宿舍收拾東西,八點準時在校門口集合。
周一,度過兩天閑暇生活的于小魚今天也姍姍來遲,他咋咋呼呼地把洗面奶、水乳、精華等一罐又一罐的護膚品掃蕩進桶裏,“小白,沐浴露和洗發水我用你的行嗎?”
“好。”岑真白把散開的衣架用繩子綁好,一捆整整齊齊。
八點,大家标配一個書包一個桶,書包鼓鼓囊囊地裝着換洗衣物,桶則用來裝自己的日常用品。
岑真白左手提桶,右手還提着霍仰的那瓶早餐保溫杯,長時間彎曲着手指,痛麻木了,倒也還好。
一路上,霍仰在車上倒頭就睡,岑真白沒找着機會給他,下車時霍仰又走得急,導致岑真白也忘了。
他走到霍仰身邊。
明明當時是陳叔統一購買的桶,可放到霍仰手裏拿着就跟小一號似的,桶底離地面還有好遠的距離,輕松得像沒拿東西。
班主任清點人數半小時,校長在門口又動員半小時。
九點,他們終于出發了。
九月中旬,天氣已經變得有些涼爽,地上散落着一點落葉,風一吹,卷起灰塵。
新生一共有14個班,一班打頭,分兩列走,一開始還規規矩矩,如果此刻有一個無人機在上方俯視,這兩條隊列宛如兩條長蛇,但再怎麽樣,也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沒一會就變得散漫,三三兩兩成群。
只要不丢人,老師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算了。
岑真白他們在三班,他跟在霍仰身後,走一步,桶就打一下小腿,他喊了一聲:“霍仰。”
好多“霍仰”回頭,包括真霍仰。
岑真白把保溫罐遞到霍仰面前,道:“早餐。”
指節上那五個恐怖的傷口就這麽大剌剌地列在霍仰面前。
岑真白表現得太正常,以至于于小魚現在才發現:“卧槽,小白你手怎麽了?!”
岑真白說:“沒事,摔了一跤。”
從高二到現在,霍仰從來沒收下過早餐,岑真白這次也只是象征性地給一下,待會他就自己吃———
霍仰接過來,随意地丢進自己的桶裏。
手上的重量瞬間消失,岑真白的手指松動了下,刺痛讓他回神。
霍仰已經走出去幾米了。
“不是,卧槽,”于小魚竄過來,瞪着,“他為什麽收了你的早餐。”
“不知道,”岑真白把左手上的桶換到右手,無所謂道,“餓了吧。”
于小魚:“他這也沒吃啊,不喜歡你還要給你希望,特麽真是渣男。”
岑真白聽不懂,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你不用管,”于小魚憤憤不平,“你別給他送早餐了知不知道。”
他還記得岑真白那句“真的”,越發替岑真白感到不值。
也怪他,于小魚快後悔死了在學校app上發了那段話,他怎麽也沒想到,不出一天,霍仰就當衆狠狠地打了他和岑真白的臉。
霍仰壓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岑真白笑話,笑岑真白自作多情,笑岑真白是舔狗,笑岑真白癞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哪怕後來他迅速登上號把那段話删了,反而越多人嘲笑,并且斷定他那個號就是岑真白本人。
岑真白搖了搖頭,送還是得送的,霍仰今天估計就心血來潮而已。
于小魚恨鐵不成鋼,他連忙掏出手機,果不其然,又有了新的帖子。
【報,霍仰收了那omega送的早餐,什麽情況?】
第一條回複是非常眼熟的號,“什麽?!你說清楚點?”
底下有人問:“學姐你告白還沒送出去啊?”
“早送了,被拒絕了,說不喜歡年上姐。”
“這麽直白?”
“是啊,原話,我不喜歡比我大的女的。”
“……霍仰這情商,是拿智商和武力值換的吧。”
“話歸正傳,到底怎麽回事?”
“也沒什麽,就從星際立高開始,那omega就每天都給霍仰帶早餐,但霍仰從來沒收過,今天大一去學農,路上霍仰收了。”
底下湧入一批吃瓜群衆。
“我在現場,我看到了,真的收了。”
“那omega似乎也被驚訝到了,愣了一下才繼續往前走的。”
“不會山雞真有可能攀上枝頭變鳳凰吧。”
于小魚就差沒把手機摔了,“我可去他媽的山雞!”
于小魚的每日例行一暴躁,岑真白習慣了。
霍仰剛剛已經在宿舍塞了幾口小面包,此時的确不是很餓,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岑真白不知道怎麽回事,空了的右手又提上了更重的桶。
十指連心,他媽真的是瘋子,不知道疼的。
霍仰皺眉,煩躁地“啧”了一聲。
算了,反正疼得不是他。
愛怎麽樣怎麽樣。
“小白!”林子壩的聲音大老遠地就從身後傳來。
林子壩剛去六班找朋友說了幾句,他從後邊追上來,然後把omega桶裏重的東西,例如洗發水沐浴露等放進了自己桶裏,只給岑真白留下一包紙巾和牙刷,“來來來,我來給你拿。”
岑真白都沒反應過來,他張了張嘴。
“哎呀這點重量對alpha來說不算什麽,”林子壩叭叭道,壓根不給岑真白開口的機會,“你是我們這唯一的omega,哪能讓你拿!你就安心走你自己的啊。”
于小魚:“……”
于小魚雖然知道林子壩說的是他們四人圈,但他這麽大一個omega還杵在這呢。
岑真白總不可能上去搶回來,這沒必要,他點了點頭,低聲道:“謝謝。”
霍仰看着哼着小曲走到他身邊來的林子壩,又是很大一聲“啧”。
林子壩瞪大了眼:“你啧我?”
霍仰:“啧。”
不管怎麽講,岑真白都輕松了很多,倒不是說有多重,只是挂着桶的那個提手非常細,勒得手難受。
他們走的是車很少的路,像是村路,右手邊是一大片橙黃橙黃的農作物,左手邊又是一大片綠油油的爬牆植物,其中還有紫紅色的小喇叭花,有幾個女生跑過去摘了插在頭上拍照。
岑真白還看到了一條小溪,水面上冒着一圈又一圈漣漪,不知道裏邊是不是有魚。
一路上,有于小魚在旁邊說話,也不顯得累和枯燥。
岑真白很久沒試過這樣有人陪着,沒有學習,沒有謀生,沒有見血,只放空地在路上走的經歷。
還,挺舒服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年級主任拿着喇叭,從一班走到十四班,來回說:“上一級用時一小時零七分,你們該不會比你們師兄師姐還差吧!”
這激将法,激得大家三分鐘熱度地走快了許多。
最後用時一小時零四分,他們到達了學農基地。
alpha和beta宿舍在西南邊,四個人一個宿舍,占了八棟矮樓。
omega人少,在基地的東南邊,也是四個人一個宿舍,占了一棟矮樓。
霍仰、林子壩和宋遲彥照例是一個宿舍。
剩下的那個alpha叫黎程,分配到這個宿舍的時候他開心壞了,覺得自己有希望融入這個三人金字塔。
東西一放下,林子壩一拍腦袋,“壞了,小白的東西還在我這,待會給他送過去,霍仰,你去嗎?”
“不去。”霍仰頭都不擡。
“去嘛去嘛,就當陪我,”林子壩說,“我自己一個人去omega宿舍,怪怪的。”
霍仰還是道:“不。”
黎程一進來就絞盡腦汁地想找個話題搭話,這下不給他找到了?
“我就說那omega肯定是自作多情,霍少這條件,怎麽也得先門當戶對吧!”
“好吧,”林子壩轉頭對宋遲彥說,“那你和我去。”
宋遲彥也道:“不。”
黎程怎麽都想不到,這三人竟然直接無視了他的話,繼續自己聊自己的。
他哈哈地撓了撓頭,尴尬到自己出去打水平複一下心情。
等人走後,霍仰面無表情的,“他在說什麽。”
林子壩:“說小白喜歡你。”
?
霍仰在頭頂冒出了一個問號。
“你不知道這幾天學校在傳什麽嗎?”林子壩道。
霍仰真不知道,“什麽?”
“就是傳小白喜歡你啊!”林子壩說,“不過想了想也是,你之前不是說小白不收你的錢嘛,如果來你們家不為錢不為權,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真的單純喜歡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