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臉那麽紅
第30章 “臉那麽紅。”
純情少男還是第一次被人摸手。
雖然就短短那麽一兩秒。
可能是晚上天氣變涼了,omega的體溫有點冰,就像小貓用鼻子輕輕地去聞、去拱。
霍仰捂着自己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
之前有很多omega蓄意接近他不假,但別說親密接觸了,連身都沒近。
現在眼睛适應了黑暗,他看到岑真白擡起的手還沒放下,卻一臉無辜迷茫,像是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下一秒就該說什麽,“我沒想碰你的手,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衣服放在你手上。”
岑真白沒說那麽長,倆字,但總的就那麽個意思,“抱歉。”
霍仰被岑真白的理直氣壯噎到了,他頗有點抓狂,看着很想踱步繞上幾圈,“你……”
岑真白:“衣服。”
霍仰被打斷,幹脆一把搶過岑真白手中的衣服,他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岑真白不懂霍仰什麽意思,大概是讓他別那麽積極地上趕着給他治病?
那他矜持不了一點,只要霍仰病沒好,他一天都脫離不了霍家。
“裏邊還放了阻隔貼,”岑真白說,“但是我的阻隔貼在小魚被鎖住的行李箱裏邊,暫時拿不出來,所以我放了幾片我用過的。”
當時于小魚看他阻隔貼可愛,便要過去看,收拾的時候順便就放在自己箱子裏了,“真白,你阻隔貼在我這,我帶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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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忘記了随手設置的密碼,現在正在宿舍想找個什麽錘子捶開。
“什麽?!”霍仰霎時看着有點想把手裏的密封袋丢出去,但終究沒丢,只是臉色僵硬,如臨大敵地用兩指撚着一角,比寒假軍令營時手捧真炸彈還誇張。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用過的,貼我腺體上?”用過的這三個字,霍仰還咬重了說。
這跟把穿過的絲襪給他、然後讓他套頭上有什麽區別?
之前說道,僅僅在異性面前展示自己的阻隔貼已經是勾引,是叫嚣着“标記我”,現在卻是要把這個阻隔貼貼到alpha後脖子去,連情侶之間都不一定能幹出那麽害臊的事!
岑真白點了點頭,但也覺得不太好,“只是以防萬一。”
他之前在貧民窟,窮,阻隔貼又不便宜,他能撿到別人不要的就很好了,可霍大少爺應該無法接受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霍仰感覺每個字都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你能不能要點臉?”
明明長着一張乖巧冷淡的臉,怎麽做事那麽大膽放蕩?!
如果說中午霍仰還信誓旦旦說那傳的是謠言,現在他真的懷疑了,岑真白這家夥有歹心,這是抱着治病的态度能做出來的事?
不單止是alpha會感覺到冒犯,連omega也會,先不說厭惡,無感都不行。
哪個正常的omega會忍受一個不喜歡的alpha用他用過的阻隔貼?
這不純純變态嗎?
“不行,”霍仰要把密封袋遞回去,“你給我拿出……”
突然,一束手電筒強光打了過來,準準确确地定格在那兩個交疊的人影上。
巡邏老師拿着喇叭大喊,警告道:“那邊兩個!哪個班的!到點了還在這拉拉扯扯!談戀愛明天再談!快點分開回各自宿舍!”
響徹整個學農基地。
岑真白終于看清了這個世界,他看了眼終端,已經過了十點了。
按照alpha對外界的敏銳程度,應該在巡邏老師還有五十米的時候就能察覺,更何況霍仰是專業訓練過的。
只可惜那時的霍仰全身心沉浸在震驚中。
“還不分開!粘那麽緊不舍得是吧!”巡邏老師一手拿着手電筒一手提着喇叭,越走越近。
岑真白先反應過來,他沒有半點被抓包的尴尬,淡定自若地從田裏邊走出去,自然得仿佛只是被老師提醒不要踩草,他朝霍仰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仰:“……”
巡邏老師:“那邊那個alpha!你對象都走了,你還……”
霍仰只能提着那袋衣服從樹林裏走出來,硬吞下這個冤屈。
他回到alpha宿舍樓下,看到不少人蹲在陽臺看到底是哪對不知羞恥的情侶饑渴到人盡皆知,對上霍仰的臉時,大家又唰地縮回腦袋。
霍仰心累,第二天不知要被傳成什麽樣,他也懶得解釋了。
宿舍裏已經關燈了,自他打開門的那一刻,林子壩就從上床翻了個腦袋下來,“約會約得怎麽樣?那麽久,別是幹了什麽不見得人的……”
霍仰一個眼刀就飛過去。
宋遲彥閉着眼:“你再多說一個字,只會苦了明天的我。”
林子壩:“為什麽?”
霍仰:“因為他得尋找你散落各地的四肢。”
林子壩:“你倆要不要那麽恐怖啊……”
澡已經洗了,霍仰洗了個手之後爬上了床,附帶那個密封袋。
學農基地的環境簡陋,也不見得幹淨,吱呀吱呀響的上下鐵床,不知道有沒有洗過的軍綠色床單。
借着月光,霍仰輕輕打開密封袋,這裏畢竟不是單人房,林子壩和宋遲彥就算了,雖然不爽,但他還不至于跳下去暴揍他倆一番。
可是,還有另一個alpha。
不知道哪裏來的野alpha也能聞到岑真白的味道,只想象了下,他就一陣戾氣。
不顧被子髒不髒了,霍仰撈過蓋住了自己的頭,緊緊掖好四處角落。
他長,統一的被子遮不全他,他只能曲着腿。
只開了一個小口,青草味就溜了出來。
霍仰沒有把衣服拿出來,就透過那一個小口去聞。
他舒服得閉上眼,思維開始發散,也不知道岑真白做了什麽,能留那麽重的味道在上邊……
忽的,一個荒唐的想法冒了出來,突兀地出現在霍仰的腦海裏。
岑真白該不會,拿着衣服去弄,然後把東西弄上邊了吧?
的确像那個瘋子omega會做出來的事情。
那可是他的衣服!
操。
霍仰動作極大地從床上坐起來,生鏽了的鐵床感覺下一秒就要散架。
林子壩本來都快睡着了:“霍仰你……做什麽呼……”
霍仰勁瘦修長的小腿從床上伸了下來,踩在梯子上,他穿上拖鞋,提着那袋衣服進了浴室。
裏邊一共四件衣服,他伸進手去想把衣服拿出來,摸到布料的那一刻,omega的信息素瘋狂地纏繞上他的手指,可alpha卻像是被燙到一般地縮回了手。
萬一,真被他發現了那幹涸的白色玩意兒……
霍仰撚了撚指尖,不知是想去洗手還是怎樣,半晌,他狠了狠心,一次性把四件衣服都掏了出來,挂在衣架上。
岑真白最好不要讓他抓到……
萬幸的是,他從領口看到下擺,從左邊袖口看到右邊袖口,從裏看到外,都沒發現任何可疑跡象,幹淨得像沒經過第二個人的手,甚至疊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
霍仰難以描述自己此刻的複雜心情,不知道到底是想發現還是不想發現。
他把其中三件疊好,想塞回密封袋裏,卻觸及那幾張草莓阻隔貼,粉色的,安安靜靜地躺在袋子底下。
用過,也就是說這幾張阻隔貼在omega的脖子上起碼貼了十小時以上,期間無論岑真白去做什麽,寫作業也好,吃飯也好,洗澡也好。
“操。”alpha又像被燒到一般地挪開視線。
媽的,霍仰百思不得其解,用過的阻隔貼不丢留着到底做什麽???
難道就是等這一刻?
對,霍仰豁然開朗,誰會把阻隔貼那麽私密的東西放別人那裏?還那麽趕巧別人又忘了行李箱密碼?
這目的性未免太強。
岑真白故意的。
過了大概五分鐘,霍仰才做好心理建設,他左眼皮狂跳地塞好,并且在浴室把第一件衣服聞到沒有味道了才回宿舍。
alpha身體還是不想岑真白的味道被別的alpha聞到,絕不是他自己不想。
可或許浴室是開放環境,再加上他把衣服敞着放了不算短的時間,omega的信息素跑得很快。
短短三個小時,霍仰痛醒了兩次,也用到最後一件衣服了。
他抱緊這這件衣服,鼻尖貼着布料,慢慢又睡了過去。
只是,一串劇烈又突然的刺痛再次弄醒了霍仰,他不知疼了多久,總之手指已經扭曲得僵硬得折去了一邊,怎麽掰都掰不回來。
他低頭,瘋狂地去聞懷裏那件衣服,卻一絲omega的信息素都沒了。
暴躁、憤怒、恐慌、絕望,悉數不受控制的情緒湧上。
霍仰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痛,那就忍着,忍一下怎麽的?什麽時候那麽脆弱矯情了錢,連點疼也忍不了的?
一點都睡不了。
霍仰難受地用額頭抵着冰涼的牆,他受不了地用力撞了幾下,可壓根比不上一分身上的疼。
堅持了大概兩個小時,他汗涔涔地看了眼終端,瞳孔已經痛得有點擴散了,還有三個小時……才能解脫。
在一次猶如過電一般從腳底炸開到頭頂之後,霍仰不行了。
小腿肌肉抽筋一般地突着,肢體像是折了一樣變形着,他踩空了階梯,差點從上床摔了下來,好在手最後握住了欄杆。
霍仰跌跌撞撞地走去陽臺,他迫不及待地從密封袋裏拿出一張阻隔貼。
碰到的那一秒,手指上的疼立刻消退了,很濃的omega味,澆滅了燒在霍仰身上的火。
阻隔貼不大,摸起來很舒服,像純棉的材質,他看到這張阻隔貼上有一處小褶皺,在草莓的葉子上。
霍仰盯着看了一會,才把視線挪到鏡子上,他低頭,露出自己的後頸,然後把岑真白用過的阻隔貼,對準了自己的腺體。
林子壩被聲響弄醒了,他睡眼惺忪的,以為霍仰犯病了呢,正着急着,想下床去問問。
這時,陽臺門被打開,是霍仰重新進來了。
林子壩打着手電筒,一照,愣了,“卧槽,霍狗你做了什麽臉那麽紅?!”
作者有話說:
也不怪霍兒子想歪,主要是小白的行為,一般omega的确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