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妹妹
妹妹
姜姚罷錄之後，其他三位嘉賓的直播間還開着，但流量不怎麽好。因為網友都在忙着吃瓜看戲。
也有人開玩笑說讓董導找個廟拜拜，這檔節目從籌備到開錄總是幺蛾子不斷，只怕是董導走了背運。
這位網友這麽一說大家才注意到，婆媳的四位嘉賓，除了成萱，其他三家都鬧上了熱搜，還是負面熱搜。大家越說越玄乎，到最後她的粉絲紛紛開始祈禱，她們家姐姐能平平安安地錄完節目。
誰知道傍晚吃飯時，她家大女兒就被燙傷了。
當時成萱的婆婆端着一盆湯從廚房出來，兩個孩子正在玩鬧，突然跑過來，就撞到了奶奶。
湯灑出來的時候，成萱也在旁邊，她眼疾手快地拉開了小女兒，小女兒一點事兒沒有，大女兒卻被燙到頭皮，好像有點嚴重，成萱立刻帶孩子去醫院處理了。
這本是一場意外，誰都不想發生，可偏偏受傷的大女兒是繼女。成萱所為，免不了被诟病，網上一時議論紛紛。到最後，竟然連大女兒的生母都出來指責，說後母偏心，明明可以兩個孩子都拉開，卻故意不管大女兒。
這下節目嘉賓全軍覆沒。
開播兩天，四位嘉賓陸續出事，似乎更加石錘這檔綜藝節目命犯太歲，實在黴運連連。荔枝短視頻平臺的好幾個大師紛紛出手給節目組算命測運，結論幾乎都是流年不利這種。
當代網友對玄學，向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娛樂圈尤其信這個，開機進組都要算好日子，舉行儀式燒香拜佛。
到了這天晚上，節目組果然臨時通知停播幾天，說是因為姜姚退出錄制，需要等新嘉賓到位後再錄。
跟組的攝影大哥和編導全都回去了，家裏的攝像頭全部關閉。
被人注視的感覺突然消失了，不惟竟還有點不習慣。
他嘆道：“希望節目組早點開錄，我還等着片酬早點打過來呢。”
厲渺正在削梨，聞言笑道：“後悔了吧，早知道不這麽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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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惟想了想，搖頭說：“不後悔。邱家那個白夫人，憋着一肚子壞水，我們都猜到她要在節目裏做點什麽，但總有防不住的時候，讓她自己退出錄制，我還省心些。”
厲渺：“那就是了，既然做了就不後悔。”
不惟忽然又想到一事，問厲渺：“我把邱宴己得罪狠了，你可要小心一點。”
“這話說的奇怪，”厲渺笑道，“你得罪他，為什麽是我小心。”
“又來。”不惟瞪他，“你就得罪他了，他更恨你，這不是明明白白的事。”
“放心吧，他現在自顧不暇，哪有空找我們的麻煩。”厲渺說着，把切成小塊的梨端給不惟，還放了一把叉子。
“你上次就說他自顧不暇，他到底出了什麽事兒啊。”不惟自己吃了一口，又紮了一塊遞給厲渺。
“梨不能分着吃。”厲渺不肯要，起身又去洗了一個梨，抱着啃，“你不知道，邱宴己有個堂哥，深得他父親的喜愛。這位堂哥在邱氏集團的影響力比邱宴己還大，身後一堆擁護者。比起兒子，他父親也更喜歡侄子。如果不是邱宴己在我們家的事兒上出了力，只怕他還坐不穩這個太子爺的位置。”
不惟回憶原著劇情，書裏講邱宴己是有個堂哥，從小失怙，由邱宴己的父親看顧長大。不過書裏并沒有提到這位堂哥的業務能力。
應該是因為邱宴己是男主，不想分掉他的主角光環吧。
厲渺又道：“邱宴己最近辦砸了一個項目，他父親正生氣呢，他也好久沒去過公司了。白錦瑟一定要帶着姜姚上節目，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說到這個，不惟就不明白了，“上節目針對我和媽，有什麽用啊？又不能替邱宴己挽回他父親的心。”
“這裏面也有緣故，你聽聽就算了不要當着媽的面說。”厲渺神神秘秘地左右看，又壓低聲音說，“邱家那個老頭上學時候追過咱媽，咱媽沒看上他，他就由愛生恨，心理變态了。”
“啊？！”不惟震驚了。
“小聲點。”厲渺急得要捂他的嘴，“別把媽叫出來了。”
“什麽事不能讓我知道。”厲家婆婆從卧室出來，站在兩人身後問。
不惟心都顫了一下，推了推厲渺，叫他答話。
厲渺幹笑着，說：“沒什麽，我們在說邱家的事。梨寶睡着了？”
厲家婆婆秒懂，瞪了他一眼，才說：“梨寶睡着了，你又在胡扯。”
她走過去坐在不惟那邊，重新拿了個叉子，紮了塊梨填進嘴裏。
“哎——”厲渺喊了一聲。
“怎麽了？”厲家婆婆問，“又做什麽怪。”
“沒什麽。”厲渺決定不說那句話，就當無事發生。
“總是這麽神經兮兮的，”厲家婆婆在不惟耳邊嘀咕。這把母子局，不惟什麽都不敢說，只好笑了笑不吭聲。
厲家婆婆又說：“他一定在給你說邱家那老頭的事。”
八卦吃到自己婆婆頭上，不惟覺得十分尴尬，只好說：“都怪我沒事瞎問，厲總其實也沒說什麽。”
厲家婆婆道：“沒什麽不能說的，邱城這個人一直都不讨喜，說話爹裏爹氣的，好像他家裏有皇位要繼承一樣。上學的時候，就整日裏把規訓挂在嘴上，張口閉口就是你們女孩子要怎麽怎麽樣，要不等嫁人後就怎麽怎麽樣，聽說後來更離譜，一副地主老財的做派。我敢說沒女人真心喜歡他，就是有也是喜歡他的錢。”
不惟聽得大睜兩眼，“那、那白錦瑟怎麽就嫁給他了。”
厲家婆婆道：“白錦瑟一心想嫁的比我好，嫁給邱城至少滿足這一點了。”
她像是陷入回憶一樣，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她也不容易，邱城跟他兒子一個樣，在外面莺莺燕燕不斷，她生了兩個孩子才在邱家站住腳。也就是她婆婆去世後，她的日子才好過一點。只是她好像忘記了自己剛結婚時候的不易，對姜姚也不怎麽好，總想拿捏人家。”
“說到姜姚，”不惟忽然想起一事，“她剛才給我轉了一百萬，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剛才厲渺給他講八卦的時候到賬的，他忙着吃瓜，就給忽略了，此時聽到姜姚的名字，忽然想起來這件事。
厲家婆婆奇道：“怎麽轉這麽多，看樣子她是真的退婚啊。現在的女孩子十分了不起，放在我們那輩，可能很多人都忍了。畢竟豪門結婚，更多的是背後利益交換。”
厲渺深有體會，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不惟問他：“厲總，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麽，姜姚怎麽到的那麽快。”
說到這個，厲渺也十分得意，“多虧我心細如發。本來邱宴己和沈小姐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手裏有一段他們私會的視頻，一直想找個機會利用一下。今早出門的時候發現你在日歷上圈了今天，又聽說你要去酒店見一個朋友，我就把視頻發給了姜姚，沒想到時機剛剛好。”
“那姜姚把錢打給我，不會以為視頻是我發的吧？”不惟傻眼了。
“那有什麽關系，我發的你發的不都一樣嘛，反正是你替她捉得奸，她感謝一下也是應該的。”
“可一百萬也太多了，真的沒關系嗎。”不惟有點不安。
“她是在示好，告訴我們邱家和厲家的恩怨她退出不摻和，是好事，你收着就行。”厲渺不怎麽在意。
不惟忽地想到，可以去看房了。
他把想法和厲家婆婆還有厲渺說了以後，厲渺頗為贊同，并說：“我們看個大一點的，到時候把依依接過來一起住。”
“依依是誰？”不惟沒聽過這個名字。
厲渺随口道：“是我妹妹。”
厲家婆婆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惟忽地想到那天在陽臺上，看見厲渺和一個女生在樓下說話的場景，他的內心莫名有一絲酸澀。
“那她……”不惟不知道該怎麽問。
厲家婆婆忙解釋說：“不惟，你別誤會，依依是我們一個遠親的孩子，她小的時候，父母出國了，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我們家孩子少，依依在我們家住的時間最長，跟厲渺的感情也最好，但厲渺真把她當妹妹看的。”
不惟看了看厲渺，厲渺解釋說：“前兩年她父母帶着弟弟回來了，她和她家人處的不太好，一直想搬出來住，不過年齡有點小，剛十八歲還在上學，家裏人都不太放心。我就想着接她過來住一段時間。她以前也常在家裏住，我問過她了，她很願意，就看你這個嫂子願不願意收留她了。”
不惟心裏其實不很願意，如果真是妹妹，那他舉雙手歡迎。可這個妹妹，出現兩次，兩次厲家婆婆的神色都很別扭，不惟能感覺出來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可他又有什麽立場去反對。他這個嫂子身份，到底名不副實。
不惟笑道：“我哪敢說收留不收留，只是不知道依依妹妹的性格，怕住在一起有什麽冒犯的地方。”
“根本不用擔心，”厲渺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見了她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了，她其實很好相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