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拆穿

拆穿

不得不說,胡家公子的長相堪比娛樂圈流量小生。他大約三十出頭,一場病讓他消瘦許多,卻因此更顯得一副青年模樣。

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女生,此時正膽怯地抓着他的衣角,一臉不知所措。

女生約二十出頭的年紀,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自然少見警察抓壞人的場景。

而她眼中的壞人不惟,此時已經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和厲渺交換一個眼神。

随即警察便帶了他們三人。随着警車遠去,酒吧重新恢複了熱鬧。

胡公子好奇地問酒吧老板:“剛剛那是怎麽回事?”

老板笑嘻嘻地給他擺了一排酒,解釋說:“宋先生和那兩位起了沖突。”

宋先生是那家酒吧的常客,胡公子是認得的,不過其他兩位,他就不清楚了,于是随口問:“他們是誰啊?”

老板最後放了兩只杯子,搖搖頭說:“不認識,應當是今天新來的。”

酒吧的常客老板都有印象,他們兩個雖然面熟,老板卻沒什麽印象。

胡公子旁邊的女生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說:“我覺得左邊那個有點眼熟,像明星。”

胡公子一愣,回憶了一會兒,仍是一臉茫然,“叫什麽名字啊,我怎麽不認識。”

女生想了一會兒,又搖搖頭,“許是我認錯了,只是有點像。”

真要是明星,怎麽可能就帶一個人來酒吧,還和別人打架鬧到警察出警的地步,被曝光分分鐘上娛樂新聞頭版頭條。

聽她這麽說,胡公子更不在意,說:“我倒覺得右邊那個有點眼熟,以前肯定見過,說不定是什麽酒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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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會兒,他實在沒想起來,索性抛開不提。

胡公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女生倒了一杯,貼心地告訴她:“今天只喝這一杯,不勉強你。”

女生很乖地點頭,又怯弱地問:“我們回國半個月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

提到回家,胡公子就有些意興闌珊,敷衍道:“再等等吧,黃月拍戲去了,家裏沒有人。”

女生想再說點什麽,看胡公子一副避而不想談的樣子,只得作罷,并暗暗嘆一口氣。

……

另一邊,厲渺和不惟還有宋一安前後腳來到警局,警察把他們雙方送進不同的辦公室,并開始詢問。兩邊的說辭都差不多,區別在誰先動手上。

不惟說對方先言語挑釁,後來厲渺潑了他一杯酒,對方把酒杯砸了過來,他照樣子回擊。這是事實沒錯,但宋一安的說辭卻有些微不同。

他閉口不提自己言語挑釁的事實,說是厲渺先動手。

他就是仗着厲渺沒有他言語挑釁的證據,就算查看監控,酒吧那麽吵,監控很難捕捉到他們的聲音。而且監控裏絕對能看到是厲渺先潑他酒,這樣過錯就在厲渺。

反正他不打算和解,只要堅持厲渺是過錯方,就算處罰很輕微,他也樂意。只要能給厲渺添堵添麻煩,他就高興。

但是他不知道,厲渺向警方提供了一段錄音,并說:“我也要報案,宋一安性騷擾我夫人,我有證據。”

看見錄音的時候,警察都愣了一下,這種日常糾紛,沖突發生得很快,往往來不及掏手機就結束了。除非事情發生當下,有人正錄着視頻,才有可能保留下來證據,沒想到厲渺居然還能錄到音頻。

厲渺解釋說:“我認識他,所以有所防備。”

這段錄音從厲渺進來就開始錄了,很明顯能聽出來是宋一安挑釁在先。

警察一句話沒說就讓不惟和厲渺先回去,并找到宋一安,把他轉移到審訊室。

一無所知的宋一安正得意揚揚地問警察,能怎麽處置厲渺。

警察冷笑一聲,說:“人我已經放回去了,倒是宋先生言語間涉及性騷擾那位男同志,他們報案要求處理,并拒絕和解。”

宋一安大吃一驚,“不可能,厲渺胡說!他有什麽證據?”

警察:“有錄音,技術鑒定為真。”

宋一安啞口無言,半分鐘後頹然坐下,并說:“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警察則回答:“可以,對方的律師也在來的路上了。”

……

從派出所出來,兩個人并肩走了一段。不惟就忍不住好奇:“你認識那個姓宋的,怎麽會想到錄音?”

厲渺苦笑道:“我可太認識了,他本來就是厲氏集團的副總。”

“啊?!”不惟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做了什麽?”

厲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情分只比長風差一點。他大學畢業後,跟着我進集團,很快就能獨當一面。後來也是他背叛了我們,我一直不清楚因為什麽,今天覺得他還是很恨我。”

厲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今天一看見他,就防備上了,早早開了錄音。

不惟想了想,問:“他是在給邱宴己做事嗎?”

厲渺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本來我也以為是邱宴己,但是邱宴己那個人,徒有虛名,宋一安不會甘心屈居其下。”

随着主角光環的地退散,邱宴己和姜姚退婚後,名聲一落千丈,漸漸顯露出他無能的本性。倒是邱晏水穩穩向前,眼看有一統邱氏集團的氣勢。

“算了不提他,一個跳梁小醜罷了,倒是今晚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厲渺把宋一安抛之腦後,問起胡家公子的事。

不惟一手插兜,低頭看着腳尖,卻很堅定地說:“得告訴黃月姐。”

厲渺:“如果黃月家中出現變故,她不一定有精力拍我們的短劇。”

“我知道,”不惟依然低着頭,“可是這對她不公平。我們都看得出來她有多珍惜她的家庭,這些年減少工作機會,盡心照顧孩子,照顧家人,賺錢給胡公子治病。難道就因為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短劇的拍攝,就要瞞着她嗎?”

他真的做不到。

“不惟。”厲渺喊他的名字。

不惟聞聲擡頭,厲渺向他伸出手,等他牽上後,才認真地說:“那就告訴她,反正戲剛開拍,如果有變故,我們也來得及處理。”

“好。”不惟笑了笑,他左右看了看,“找個地方吃東西吧,我快餓死了。”

“晚飯沒吃你就跑到酒吧來了?”厲渺神色一沉,拉着他的手,開始搜尋周圍能吃飯的地方。

不惟十分心虛,“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興奮過頭給忘了。”

……

雖然做決定很容易,但操作起來卻很難。

不惟在黃月房間外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今天太晚了,不适合聊這件事,等到明天吧。

第二天,黃月六點就起床去片場,不惟沒有逮到人,只好趕緊往片場趕。

等他到片場時,黃月已經裝扮好了,正在認真看劇本。她是女主,每天的戲份都很多,雖然是短劇,每一段的臺詞都不多,不過她還是看得很認真。

不惟在她旁邊站了一會兒,黃月感受到了,擡頭沖他笑了笑,問:“不惟老師是不是有事找我?”

她說着,又讓助理給不惟挪椅子。

不惟忙道:“不用麻煩了黃月姐,您叫我名字就好。”

黃月聽到他用敬稱,又是一笑,說:“那你也別說‘您’了,顯得我們多生分一樣。”

不過說完,她一想,她和不惟确實不算熟,曾經她還想利用不惟引流來着。雖說不惟沒有見怪,那是不惟大度,她自己并沒有做過什麽彌補措施。

想到這裏,黃月立刻正色說:“我就舔着臉認了這個姐姐的身份,之前在婆媳錄制的時候,我說了些很對不起你的話,給你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今天正好聊到這裏,我認真給你道個歉,非常對不起。”

不惟怔了怔,黃月不提,他都快忘了那件小事,他當時忙着挑釁姜姚的前經紀人沈小姐,對黃月的小動作只是印象不佳,并沒有放在心上。

不惟索性給彼此一個臺階,輕聲道:“我知道是董導的炒作方案,黃月姐不用在意,再說都過去了。”

黃月搖搖頭,說:“不是的,這件事錯在我,如果不是我生了歪心思,董導再怎麽游說,我也不會走出那一步,我是真的覺得很後悔。後來發現你人特別好,就更後悔了。”

當時簽黃月的導演辭拍後,投資也撤了。眼看着這部短劇就要流産,是不惟接的手,還找了新的導演,給這部短劇續了一口氣。

黃月又說:“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我的,我片酬比新人高,又很多年沒有拍過戲了,屬于複建期,風險太大。可你還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特別特別感激。”

說到這裏,她眼圈有些紅,也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她這麽感動,不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又聽她繼續說:“你大概也猜得到我的狀況,我現在想買個禮物來謝謝你都很困難,只能好好拍戲,盡最大努力讓這部劇大爆。我看過劇本,是個好故事,導演也是好導演,我們努力一起創作這個作品,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她說到最後整個人都發着光,信心十足。

不惟卻沉默了。

如果黃月知道了胡公子疑似出軌的事,還能不能繼續拍戲都是未知數。可他頂着黃月如此期盼的眼神,實在很難開口。

黃月等了兩分鐘,臉上的笑容逐漸退散,眉眼下垂,一瞬間像是蒼老了許多。

“黃月姐。”不惟欲言又止,她是不是猜到了。

黃月慘笑一聲,止住他的話頭,“你不用多說什麽,換角色是吧,我現在就脫衣服卸妝。”

說着她站起身來。

不惟一愣,才意識到是她誤會了,忙站起來攔她,“黃月姐,你誤會了,不是要換角色。”

他再次頓住,然後偏過頭,一口氣把話說完:“是你家裏的事。我昨晚在那家酒吧看見了胡公子,他還帶着一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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