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賦靈卷· 4
賦靈卷· 4
暮杳其實還是很熟悉鄉下的,雖然修真界的鄉下還是有點區別的,但大差不差。
很快,她就把小道長找了回來。
看着這小書生一樣的虔寧,暮杳承認自己沒憋住。
一板一眼的,還挺那啥……咳,有模有樣的。
看着跟之前差不多……是指身高,但普通了不少,大概是不能用靈氣了。
然後就是……意識還沒覺醒?
暮杳在把狗蛋兒這小孩兒帶走後,腦中的聲音就消失了,身上一輕,感覺有什麽東西脫離了。
那雙欠欠的手放在虔寧頭上,然後被他面紅耳赤地拂開。
還得了一句“不合禮數。”
暮杳:“……”哪來的小古板?挺可愛的。
四舍五入,就當沒人認識自己,暮杳可以安心地放飛自我了。
這處世界很奇怪,這幾座茅草屋,似乎就是先前見過的那幾個……而這裏的人……emmm,不太好說。
封建守舊。
怎麽說呢?相比狗蛋兒,虔寧這孩子就好拐多了。
有一種神奇的感覺,像是知道不久的将來會發生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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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杳望着遠方,這才來第一天,也沒找出什麽破綻,像是被塞進這軀殼中,庸庸碌碌地度過這輩子一樣。
暮杳并不讨厭這樣,庸庸碌碌也好,平平淡淡也好。
只要不用忐忐忑忑,一條線緊繃到底,從一而終,直至斷掉。
不知道為什麽,真的很讨厭這樣。
“喂,惡鬼,你在做什麽?”
這話語氣有點沖,是那叫狗蛋兒……emmm,這應該不是他的真名兒吧?
“你叫狗蛋兒?”
就這一句話,直接讓這小孩兒沉默了。
“要你管,別喊我狗蛋兒。”
暮杳也不慣着,不叫就不叫,以後這小孩兒在她這兒沒有名字。
“喂,惡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剛才在看什麽?”
最後這句話說得很輕,暮杳也不明白這小孩兒什麽意思。
“在思考人生,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太陽要落山了。”
收回落在遠處的目光,這處依山傍水,遠比先前十幾座茅草屋要大得多。
本以為這小孩兒不會追問這麽無聊的問題,暮杳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去。
“惡鬼,那你想清楚了嗎?”
這聲淡淡的,像是被甩在身後,再回頭,一片空白,景不見了,人也不見了。
“唔?”
所以,她是真實存在的嗎?
沒有害怕,只是平淡的,她看着自己逐漸透明的雙手,手上有着厚厚的繭子,是原先那個姑娘的身體。
恍若置身無人之境,無人在意,無人記得。
突然想起虔寧的意識至今還沒有醒來……所以?是被同化了嗎?
暮杳看着已經消失的雙手,眼前閃過一個畫面……耳邊再次響起清脆的破碎聲。
呔!想起來了!
暮杳趕忙扒拉出系統背包,還好還好,還在……
那一瞬,周身的景色凝實,黑夜包裹着這四周,連帶着她。
她看到一點光亮,兩道身影向自己跑來。
待其走進,才看清來人。
哦,是虔寧和小孩兒。
“你這麽大個人了還亂跑……亂跑也不說一聲,害我們擔心。”
這小孩兒別扭地說着話,卻不正臉看她。
“暮姑娘,沒事吧?”
暮杳沒理那小孩兒,對着虔寧搖了搖頭。
小孩兒覺得自己自讨沒趣,也沒再說什麽。
“有人過來了?嘴角的傷是怎麽回事?”
這小孩兒舔了舔嘴角,卻不回話,像是在故意晾着暮杳。
暮杳也不慣着,不說就不說。
欲離開之際,被虔寧抓了衣袖,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了開口。
“村裏的老光棍來找你,沒找到人,被狗蛋兒罵了兩句,那老光棍便打了狗蛋兒。”
那小孩兒“啧”了一聲,像是丢了面子,小聲對虔寧說了句“就你多嘴”。
虔寧抿了抿嘴,不再開口。
暮杳只輕輕點了點頭,擡腳就要回去。
卻不想被那小孩兒拽了衣袖。
“喂!惡鬼,你傻啊,現在回去……”
暮杳甩開這小孩兒的手,繼續往前走。
夜幕裏,像是個漂泊的幽魂,沒有歸處。
走了幾步,像是才發現身後的兩個小家夥沒有跟上,她偏頭提醒。
“跟上,快到地方了你們自己躲好。”
“……”
再次回到那破舊的茅草房,房中亮着光,推門而入,裏面不止有老光棍一個人,還有那滿臉胡渣,喝得爛醉的隔壁老王。
暮杳把那兩個小孩兒關在門外。
拍門聲不絕,暮杳大喊道:“大人的事小孩兒別管,一邊玩兒去。”
“啧啧啧,這小娘子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邋遢的中年大叔打了個酒嗝,迷迷瞪瞪地看着暮杳。
而那老光棍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門外沒了聲響,也不知道那兩人小家夥是去找幫手了還是置氣離開了。
眼看着鼻尖酒臭氣湧來,混着汗臭,以及不知是別的還是什麽,酸臭酸臭的。
那半截蠟燭燃着,本就不大的茅草屋更顯得逼仄。
老王伸了手過來,想來是要吃豆腐。
一對二,且力量懸殊,暮杳這副身子也比較弱。
不過……
不就是打架嗎?誰還沒打過似的?
拍開這伸來的鹹豬手,果然對方惱了,暴怒聲震耳,掌風狠厲,伴随着那句“別給臉不要臉”一齊落在暮杳身上。
粗壯的胳膊穩健,酒臭氣撲鼻。
暮杳偏頭,臉上卻還是被抓傷。本就髒兮兮的臉更是多了兩道紅痕。
可見,若是沒能躲得過去,牙都得被打掉幾顆。
不用想就知道,這隔壁老王也是個家暴慣犯。
嗐……家暴嘛,都那幾樣。
走他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彎腰躲過去,那老光棍也是見狀湊過來抓她。
暮杳攥着凳子的一條腿朝那老光棍夯過去,“咚——”地一聲砸在其腦門,随即抓着這老光棍的頭發狠狠揣在他肚子上。
老光棍倒下,被暮杳擡腳踢到一邊。
人老,還醜,不學無術,沒點本事。
果然是酒囊飯袋之徒,還沒巷子裏的小混混能打。
這裏倒下一個,另一個……
人呢?
一個愣神,腦上便挨了一酒罐,“啪咔——”的清脆聲音。
酒罐子碎了,額上暖流,鮮紅的液體蜿蜒而下,左眼視野中一片血紅。
暮杳覺着,腦袋嗡嗡地響,耳朵也有些不舒服,酒罐碎後酒水撒了一身,黏黏的,很不舒服。
也就是這一愣神,頭皮一痛,随即被抓住了頭發。
臉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卻也讓暮杳清醒了一點。
“啪——”
很清脆。
“小娘們還挺烈,讓我看看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麽有勁兒!”
這不懷好意的聲音鑽入耳中,暮杳緩緩眨了下眼。
袖中匕首落入手中,擡手。
利刃刺破血肉卡在骨縫中的聲音讓人牙酸。
頭皮一松,但還是密密麻麻的疼。
暮杳眯了眯眼睛,迅速抽出匕首。
擡腳揣這人下三路。
“啊——!”
這凄厲的一聲有點傷耳朵。
趁這一瞬間的空隙,暮杳擡手抹去了臉上的血。
腦子裏什麽也沒想,就是把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這位大叔身上了。
看其夾腿,暮杳沒什麽表情。
“大叔,問你個事。”
“你這……小娘們……”
暮杳擡刀,紮上他的大腿。
“你先冷靜一下。”
暮杳沉靜的看着這跌倒在地的大叔。
大叔呼吸沉重,看起來酒醒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我勸你……”
暮杳拔除刀,換了個地方放血。
“冷靜,別激動。”
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伴随着一聲聲嚎叫,暮杳卻是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她就蹲在地上,撐着腦袋,頭上血液凝固,黏在頭皮上很不舒服。
身上也黏黏的,衣服貼在身上,渾身都不自在。
“冷靜下來了?那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暮杳看着這攤在地上宛若死豬一樣的人,跟死豬不同的是,還喘着氣。
“村子裏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或是發生過什麽怪事?”
這頭死豬驚恐,小幅度地搖着頭。
見狀,那帶血的匕首再次懸在這頭死豬眼前。
“那請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我說!我說,啊!”
暮杳緩緩把匕首抽出,這次終于不是面無表情了,她緩緩地扯了扯嘴角。
“啊,抱歉,手滑,請繼續說。”
這大叔緩緩吐出一口氣。
“村裏祠堂……那裏,那裏……”
之後的這死豬怎麽也沒說,反倒是突然口吐白沫,待暮杳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涼了。
腦子略有點迷糊,暮杳緩緩起身,像是蹲得太久,甫一站起來,還有點頭暈。
拉開門,門外兩只就趴在了自己腿上。
“你們,做什麽?”
小孩兒愣了愣,随即抱着暮杳的腿。
“教我武功。”
而虔寧則是紅着臉從她腿上爬起來。
“……”
之後,暮杳吹了一路冷風,反正這屋子是不能呆了,裏面就半個活人誰敢待啊。
于是,虔寧扶着她,那小孩兒跟在身邊,都回虔寧家了。
一到地方,暮杳挨床就睡。
還是昏過去了。
“……”
宋雨涵震了個驚,從她溫溫柔柔的姐妹抄凳子夯人的時候就一直震驚,嘴都沒合攏過。
別說姐妹還會給豬放血……
話說,姐妹怎麽那麽清楚捅哪裏不致命啊?!
她那溫溫柔柔的姐妹啊!!!
系統:【……小場面,冷靜點,宿主可是很睚眦必報的……反正惹了她,誰都別想好過就對了。】
宋雨涵這才想起她家公主,太血腥了。
剛擡起手,又默默放下了。
現在沒血腥場面了。
她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