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沒資格

第13章 她沒資格

褚文琢覺得攬月公主雖然變化了一些,但還是難逃其本質,對于幼弟漠不關心,實在不是一個當姐姐的作為。他看着年小的三皇子很是可憐。

可憑他的身份,又有什麽資格來說這件事呢?

終究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不該多管。

已是下值的時間,日落西山。

褚文琢順着日常回去的那條宮道,慢慢朝着宮門口走去。

“褚大人,請留步!”一個女聲從後面傳來,清脆響亮。

他回頭去看,是款款而來的二公主熊佳璇,她一身碧綠色的對襟襦裙,膚色白皙,越發顯得容顏貌美。

熊佳璇從旁側的小門出來,她剛剛和自己的母妃見了面,還說了熊攬月的異常,想着褚文琢可能要出宮了,她正好碰一下。也是撞運氣,沒想到真的見到了。

“褚大人,你這是要回府了嗎?”熊佳璇巧笑倩兮,美目流盼。

褚文琢借着行禮退後了一步,不動聲色,眼眸深處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悅:“臣見過二公主殿下。”

熊佳璇笑容依舊,極是燦爛:“褚大人不必多禮,我方才看到你,還以為是看到了我皇兄,所以試探喚了一聲,還望你不要介意我的魯莽才是。”

二皇子熊詣辰經常僞裝了出宮去玩,這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還被楚君捉到過幾次,斥責禁閉都受過,就是沒長記性。

好食如好色,熊詣辰兩者兼有。

但熊佳璇只是把這個作為與褚文琢見面的借口,至于她那二皇兄,名聲這東西已經沒有了,她借來用用也無妨。

褚文琢雖不是楚國的第一公子,但也是能排上名次的人,她若是能得了他的心或是賞識,看熊攬月還怎麽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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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既然公主無事吩咐,那臣就先告退了。”褚文琢面色微動,看了熊佳璇一眼,現在她就是擔心兄長的妹妹。

但是皇家哪裏有親情可言?

熊佳璇笑着點頭,褚文琢便轉身朝着外面走去,似乎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不就是認錯了人嗎?解釋清楚就好了啊。

男子挺直而清俊的背影慢慢走遠,熊佳璇手中繡着花兒的帕子也被擰做了一團,

……

“殿下,殿下,您慢些啊!”

“小心臺階啊!”

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方追。小太監漸漸追上了前方的三皇子,喘着粗氣道:“殿下,您慢些啊!”

要不是三殿下突然停下,他還追不上了,小孩子就是不知道累,能整天跑。

小太監沒想着他年紀也大不了多少。

熊瑞瑾停在了宮牆角下,一動也不動,他蹲了下來,把頭埋下。

“殿下,您……”小太監及時止住了。

橙紅色的飛檐從紅色的牆體上飛出,似要高飛的鳥雀。

那裏,是攬月宮所在的地方,殿下,估計是想知道公主受傷了沒有。

可是,小太監看了看男孩的臉,粉雕玉琢,最為精致不過。這明明是好事,可攬月公主不待見殿下,每次去都是冷着臉,後面幹脆叫殿下不要來了,還說是嘲笑她來的。

“算了,她不想見我。”熊瑞瑾慢慢起身,眼中藏着落寞。

為什麽別人的姐姐能對弟弟怎麽好,她就是不能?

他的長相和她的太不一樣。

“殿下想見公主嗎?”

“她不想見我。”她讨厭他,他都知道。

小太監幫熊瑞瑾拍着沾了灰塵的衣尾了,也蹲下:“殿下,奴才有辦法。”

聽聞小太監的話,熊瑞瑾的眸子恢複了一絲亮光。

攬月宮。

攬月端坐着,旁邊是宮女。

夏風聽了攬月的吩咐親自帶着婆子押了那在假山後偷看的宮女來。

那宮女是尋常長相,卻長了一雙勾魂的狐貍眼睛,擡眼看人時似在勾人。

“公主,奴婢是無辜的,奴婢只是頭疼得很,便在後買面歇一歇,絕無冒犯公主的意思。”她慌忙跪下,“公主若是不信,就懲罰奴婢好了,跟奴婢的主子沒有關系。”

“奴婢求求公主了!”

冬雪罵道:“你個賤婢,公主還沒說話呢,你說什麽!”

倒是一心為攬月着想的模樣,很是忠心。

攬月挑眉瞧了眼狐假虎威的冬雪,沒有吱聲。

“求公主開恩啊。”

“你竟然對公主有不軌的心思,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還敢在這裏求饒!”冬雪又回了幾句,臉上微怒。

攬月還是沒有說話,殿內陷入一片沉靜。

冬雪猶不知,待大家都看着她,才知道自己不該說這麽多。

攬月似笑非笑。

冬雪忙跪下,滿是惶恐:“公主,奴婢是氣憤啊,這宮女竟然對公主不利,奴婢一時心急,便有些不注意,奴婢知錯了。”

她怎知道今天的公主這般怪異,連說幾句話也不行了。

難道是生氣了?看樣子也不像。

底下雙雙跪着兩人,一人說着冤枉,一人說着為她好,真是可笑。

攬月掃了眼,依舊不說話,待秋華拿着東西進來呈給她,她才笑了。

她抿了口茶,手轉着茶杯:“冬雪起來吧,你先去給我把庫房的賬本拿來。”

冬雪似乎被吓了一跳,極快望了眼面色不變的攬月:“公主,庫房東西雜亂繁多,奴婢一時還未整理好,要不等奴婢整治好了,再呈上來給您過目。”

這本就是沒有頭緒的賬,怎能給別人看,更別說是公主了。

攬月不動聲色敲着桌子,淡聲道:“我要現在過目,你有意見?”

冬雪一愣,又不服氣道:“公主,奴婢不敢,但是奴婢是為您着想啊……”

“我說,讓你去!”攬月定定看着冬雪,語調極是緩慢,冷寂的眼睛裏發出寒光。

冬雪下意識的縮着頭,不敢去正視:“奴婢這就去。”

她出去了,攬月冰雪一般冷的面容才恢複了沉靜的模樣,似乎和原先并沒有不同,但在場的宮女都是被吓到了,俱是垂着頭,不敢擡眼。

攬月把視線投到跪着的宮女身上,不顧宮女微微顫抖的身子:“叫什麽名字?”

宮女頭緊挨着地上,語音微抖:“奴婢叫,靈杏。”

攬月輕笑了起來:“靈杏?臨幸?倒是個好名字,”她問秋華,“如果沒錯的話,你家中的父母姐妹都健在吧?”

靈杏一抖,眼淚快速落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此事與家人無關,望公主恕罪啊!”

“怎麽了,我不就是問問而已,”攬月端坐上方,姿态悠閑,“你也知道,有些事情要交換的,不然,你憑什麽來和我談條件?”

她微傾了身子,看了眼靈杏,又坐直來,雙手放在膝蓋上。

“你身為奴婢,本就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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