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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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歡還是第一次,被紀正初這麽明目張膽地“占便宜”。

雖說以前也有過肢體接觸,也被系統發過各種匪夷所思的“獎勵”,但每次都止于表面。兩人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太親密,又不會讓別人看出兩人沒有一點感情基礎。

這也是遲歡此次收到獎勵後,如此震驚的原因。

呼吸被掠奪的最後時刻,遲歡在心中慰問了小莫的祖宗十八代。

貼的太近,遲歡能感受到紀正初的呼吸和心跳,尤其是坐在他身上時,遲歡還略略比他高一些,微微垂頭,脖子也不會不舒服。

比剛才的姿勢好太多。

他吻得太輕,又太溫柔,遲歡揪着他領子的手慢慢挪到他頸後,意識被拉着沉淪,身體逐漸脫力,一點一點往下滑,又被攬在腰間的雙手扶住,往前壓了壓。

在這一刻,遲歡腦子裏竟閃過[就這樣交往下去也不錯]的想法。

真是瘋了。

辦公室兩扇窗戶用的是隔音的雙層玻璃,牆面起到遮蔽效果,不用擔心有人路過會看到兩人親熱的場景。

腰間一涼,衣服下擺被拉開,遲歡意識回籠,立刻瑟縮了下,還沒來得及有動作,就聽身後氣急敗壞的聲音,随即玻璃門被人用力推開:

“紀!正!初!!!你怎麽又改我的——!”

陳辰一手拿文件紙張一手拿門禁鑰匙,呆呆看着面色不善的紀正初,又看看被他按在懷裏的人,他立刻推身後的秘書:“他人不在辦公室啊……那沒事了,快走快走,等他回來我再找他……”

小秘書眼睛太尖,怎麽可能沒看到剛才發生的事?被陳辰推出辦公室後,眼睜睜看到這位頂頭上司松了口氣。

小秘書問:“陳總,那個是我們老板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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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辰回頭看了眼紀正初辦公室緊閉的門:“喲,你還見過她?”

“當然不是,”小秘書說起時一臉八卦,“公司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我們紀總跟老婆如膠似漆新婚夫婦?雖然只看到個背影,但是她身材氣質也太好了,一定是老板娘!”

陳辰覺得好笑:“行了啊,別拍馬屁了,就一個背影,身材氣質都看出來了?有這本事,要不要調你去當當HR?”

小秘書抿着嘴,又悄悄回頭去看。

之後,陳辰回辦公室,她也坐回辦公桌前,瞥了眼領導,拿出手機開始傳遞八卦:

[姐妹們!!!!!!速來吃瓜!!!]

[我剛剛陪陳總去紀總辦公室吵架,你們猜我看到什麽了!!]

之之越越:[快說!!!怎麽了!]

你的溫柔不是我:[盲猜一個老板和陳總相愛相殺現場!!]

我吃的沒你多:[歪個話題,陳總怎麽又去找紀總吵架啊哈哈哈,一天要吵八百回吧?]

[因為紀總改了陳總一個策劃案PPT的封面排版,你也知道,對陳總來說,工作上的東西別人絕對不能碰啊。]

[先聽我說,我剛剛去辦公室,陳總先進去的嘛,結果他突然火氣散了,也不往前走了,我就很疑惑……然後!然後我就看到一個女的坐在老板腿上,親的賊認真!!]

紙質月月:[紀老板轉性近女色了????]

[還沒完呢,我們進去之後,紀老板突然把她按進自己懷裏,一只手扣在她腦袋後面嗚嗚嗚啊我死了!!]

[我們老板和老板娘的cp就是最好磕的!不接受反駁!!!]

直至悅悅:[嗚嗚這也太甜了,我就喜歡這樣的愛情,你多說點!!]

[哎呀,反正就是,老板和老板娘在辦公室卿卿我我嘛,你們自己腦補吧!]

芝芝芒芒:[啊,都到這份兒上了,後面不應該直接接一段XX禁嘛??]

之之越越:[懂了!總結一句話就是,老板和老板娘在辦公室上演了一段活色生香的XX禁!]

……

相比于熱鬧的群聊,被撞破親密現場的遲歡實在是太尴尬了。

她額頭抵着紀正初肩膀,心跳砰砰要躍出心口,很久以後,才悶悶地說:“他們會不會到處說啊……”

紀正初側頭親親她頭發,笑:“說就說,有什麽可擔心的?”

遲歡猛地擡起頭:“喂,我都是為了你的形象着想好嗎?你平時不是正襟危坐不茍言笑,要是跟我……”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那你的高冷霸總形象還要不要了?”

紀正初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确認她能不借助外力站在地上,才放手:“沒事,不要了。”

遲歡靠在沙發上,看紀正初收拾東西。

傍晚的天還沒黑,紀正初把桌面東西按照自己的習慣收好,拿上手機和電腦包。臨出門前,遲歡還精心去補了個妝,紀正初也不催她,等她把自己收拾好,牽上她進電梯。

紀正初的辦公室并不在最高層,兩人進了電梯,下行至二樓。

正在刷手機的遲歡剛擡頭,電梯門打開。

外面的一幫職員看着電梯裏的老板夫婦,面面相觑了會兒,一個女孩出來哈哈一笑:“老板好老板娘好!你們先下去吧,我們覺得今天這個地磚蠻幹淨的,想再看看……”

一群人不停點頭表示同意。

紀正初點了下頭,也沒跟他們客氣,直接按了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的剎那,外面變得無比嘈雜,夾雜着“老板娘也太漂亮了吧啊啊啊”“老板娘的手鏈”“她頭發發質好好啊”以及“老板好有福氣”“也太般配”了的各種說話聲,遲歡往後靠在電梯扶手上,看看另一邊唇角勾起的紀正初:

“笑什麽。”

紀正初低頭,笑意更深,在電梯到達一樓前,看向她:“是,我的确很有福氣。”

有福氣。

娶了她才有福氣。

遲歡撇了下嘴,很是不屑,主動去拉紀正初的手:“是啊,你知道就好。”

紀正初慢慢把她的手攥緊。

遲歡買了東西,需要抽空送給四位長輩。紀正初當晚就把所有事情丢給陳辰,表示明天要陪老婆送禮,沒時間去公司。

陳辰直接一個電話甩了過來準備質問一番,紀正初無情掐斷,回複:[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不知道嗎?]

聊天框上方出現的“對方正在輸入”足足出現了十幾秒:[?]

陳辰:[你知道了?!]

紀正初眉頭一皺,看了看正在旁邊敷面膜的妻子,面不改色地打字:[當然,你自己主動點,把事情前因後果說清楚。]

陳辰:[哎呀,這事還是怪我,我沒管好下屬。這都是我那個小秘書幹的啊,跟我可沒有關系,不……這跟她也沒有關系,就是人傳話,傳着傳着就離譜了呗。]

紀正初繼續演戲:[是啊,最後被傳成那個樣子。]

陳辰:[要我說,也沒什麽不好,辦公室是你自己的私人領地,我直接沖進去就是不對,以後都敲門好吧……]

紀正初:[你也知道?]

陳辰:[放心,我以後不會這麽莽撞了,下次嫂子來你得給我說一聲啊,不然我又成小電影的現場目擊人了。]

身邊的遲歡躺在沙發上,無聊地開始翻電影界面:“你想看什麽類型的片子?”

紀正初看着電視上花花綠綠的電影封面,又想到幾秒前好友說起的“小電影”,他邊打字邊說:“科技或者超能力什麽的吧。”

紀正初:[是嗎?]

陳辰:[可不是嗎,本來我小秘書說的只是你倆在辦公室kiss,誰知道就被傳成了數字禁!但這事跟小秘書真的關系不大,她一直誇嫂子好看來着,你再給她一次機會。]

紀正初總算知道,他們在電梯裏撞見那幫職員的微妙笑容。

遲歡終于選好電影,遙控器一放下,軟骨子似的往沙發上一趴,差使紀正初給她熱牛奶,懶洋洋地說:“紀正初,幸好他們選的是你。”

紀正初把牛奶端回來:“岳父岳母看人高明。”

遲歡:“才不是。”

幸好系統選的是你,幸好系統把她選為女N,而不是張書書那個女主角色。她沒什麽抱負,只想着每天吃吃喝喝寫寫文養養花,早二十年過上退休生活。

女主的生活和任務對她來說,實在太重了。

女N剛剛好。

電影還沒結束,遲歡就困得眼皮打架。怪她,這次電影選的并不好,節奏拖沓不說,為了突出男主的超能力,還加入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情節。到最後,她實在扛不住,靠着沙發睡了過去。

紀正初關上電視,抱她回房。放在床上時,遲歡突然睜開眼睛:“我還能寫。”

紀正初看她困成這樣還想爬起來,拇指摸摸她眼角,順着她的話往下問:“寫什麽?”

強撐的精神只能夠她說一句話,說完就又閉了眼:“寫——那個村長必須得死……”

紀正初只當她在說電影裏的村長,笑着給她蓋好被子,彎腰親她額角:“睡吧。”

輕輕關上房門,紀正初立刻接通在桌上震動的手機,陳辰輕咳了聲:“抱歉,主要是事情太緊急,不然也不會打擾你跟嫂子。”

紀正初把書房門關好,确認不會漏音吵到遲歡,才說:“怎麽了?”

“林僑那個公司說了,之前的合同上寫了跟他們自動續約,明年就是新合同的第一年,所以呢,不能把他交給我們,除非給他賠違約金。”

紀正初坐回辦公桌前,打開之前林僑傳回的文件,再次确認內容:“之前的合同不是快到期了嗎?”

“這事兒吧,也怪林僑,年輕不懂事,不知道要好好看合同,那上頭都是霸王條款。他們拿捏住林僑,不就等于在跟我們談條件?”

不等紀正初說話,陳辰主動說:“而且,這次提出的解約費不低,你要考慮清楚。”

今晚回來的車裏,遲歡還笑眯眯地跟紀正初說,林僑眼看着要回國,張書書終于不再是單相思……眼裏的期望和歡喜要溢出來,拽着紀正初的手,問以後演唱會的門票能不能給她多留幾張。

紀正初當時沒猶豫,直截了當說好。

但現在,這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他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就擅自做決定,公司并非他一人心血,也是上上下下所有人努力的成果。

季華娛樂現在還在上升期,的确需要大量的新鮮血液。可林僑優秀歸優秀,究竟值不值得他們拿出這麽多錢将他“贖”回來,又得另說。

陳辰給他發了個文檔,補充說:“這個是公司對他的評估,總的一句話說,就是好苗子,潛力大,能培養。”

紀正初打開電腦,還未點開文件,和林僑的聊天框就出現了個紅色的标。

林僑也給他發了個文檔。

是一份不成文、不蓋章的君子協定。

這是林僑本人對紀正初的承諾。

紀正初一條一條看完,給他回複:[好。]

和陳辰的電話還沒挂斷,他先是伸手敲敲話筒,随即說道:“給他公司打錢,一周內把林僑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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