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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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甜言蜜語對遲歡來說，從來都是進耳朵不進心的東西。說說誰不會，動動嘴皮子就能得到小女孩的歡心，那是十幾歲才會發生的事。
她笑了笑，沒接茬，靠着紀正初睡了過去。
醒來時，是被紀正初摸額頭摸醒的。遲歡睜開一只眼睛，看他一眼，又抱着被子睡了過去。
但她還是聽到紀正初的話：“飯在保溫箱裏，起來自己熱着吃，剛剛家裏阿姨給我發消息說聰聰早上吐了一回，現在送去了寵物醫院，我先回去看看，機票買好了，到南雅了我去接你？”
遲歡擡起上半身，努力聽懂紀正初的話，消化了一會兒，她點頭：“好。”
小狗生病，但有家政阿姨和紀正初在，她也可以稍稍放心。
這兩天生病，遲歡總覺得睡不夠，再次醒來又是中午，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到了張書書發來的消息。
張書書：[歡歡，你好些了嗎？]
遲歡翻了個身：[剛醒。]
張書書：[那我現在去找你方便嗎？]
遲歡料想張書書一定什麽和林僑有關的話要說，給她發了房間號，立刻爬起來洗漱。
水撩到臉上時，小莫蹦了出來：“八八一六八八一六八八一六！！”
遲歡：“有事說。”
“鑒于您昨天的良好表現，總部發來獎勵咯～”
“張書書和林僑感情升溫，獎勵[園中漫步]！”
遲歡：“……我能給你們點兒建議嗎？”
小莫拿出本子：“說說說。”
“你們這個獎勵給的有問題吧？之前幾次我都沒找你們算賬，什麽[天賜良緣]、[同床異枕]，這種獎勵都是不切實際的，要給就應該給點我真正想要的東西。”
小莫撇着嘴把本子收好：“八八一六，做人不能太貪心了，你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呀，何必要我們幹涉呢？”
遲歡：“……”
那我還得謝謝你誇我優秀哦。
小莫清清嗓子，在空中打了個圈：“哎，我也知道八八一六想問什麽！昨天張書書和林僑……”
遲歡猛地擡頭：“對啊，快給我看劇本。”
小莫紅着臉把劇本放給遲歡看。
……
[深夜，酒店房間
張書書走進房間，有些局促地站在玄關處，林僑讓她坐下，單膝跪地為她脫去鞋子。
張書書的臉“唰”漲得通紅，看着林僑的側臉，微微抿了下唇。
林僑溫柔地擡起頭和她對視，而後單手扶住她脖頸。雙唇相觸的瞬間，仿佛有道電流過了她全身，她忍不住往後一縮。林僑也松開了手。
大概是覺得這舉動有些越界，林僑有些不好意思，又是輕哄又是道歉，看張書書還是不說話，他着急地拿着張書書的手去打自己的臉。]
小莫用本子擋住眼睛，遲歡面不改色：“這劇本誰寫的？文筆也太差了。”
小莫拿出本子，在上面寫下宿主的意見：[策劃部，扣分！]
遲歡繼續往下看：
[……張書書雙手捧住林僑的臉，認真地說：“你不後悔，我也不會後悔。”
她被林僑抱起，放在了床上，十指相扣。
深吻到令人羞恥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
林僑直起上身，解開襯衣扣子……
他去親張書書耳垂，問她行不行。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伸手關了燈……]
小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遲歡摸着下巴：“嗯，很符合我手機裏那個綠色閱讀軟件的尺度。”
小莫：“啊？”
遲歡：“別管，對家。”
“哦。”
沒想到這倆人進展倒挺快，遲歡做好張書書會退縮會膽怯，還會給她發消息，說還找她說“要放棄要給林僑更廣闊天地”這樣的話。
但都沒有。
行，可以，很好。
遲歡擦幹臉上的水，露出姨母笑：“我就說啊，書書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張書書了，她現在是鈕钴祿·書。”
小莫瘋狂點頭：“是啊是啊是啊，要是沒有宿主，她這次一定會被施蕊挑撥，轉頭還會跟李黎好上，那樣就會陷入下一個死循環了。”
這麽一折騰，遲歡完全忘記了小莫剛才說的[獎勵]。
洗了個頭發見姐妹去了。
等張書書到房間，遲歡正在吃早飯，她沒完全進來，只是伸出頭左右看了看。
遲歡給她倒了杯橙汁：“紀正初已經回南雅了，快來。”
張書書笑了笑，順帶着把行李箱拉了進來，蹭坐在遲歡邊上，只笑不語。
遲歡被她盯得發毛，迅速把早餐吃完：“怎麽，昨天和林僑二人世界沒過夠？”
這樣打趣已經超出張書書對“閨蜜聊天”的尺度範疇，她微微睜大雙眼：“你在說什麽！”
遲歡抿着橙汁：“你昨天不是和林僑一起走了，還晾了李黎，”她指指落地窗，“我可都看見了。”
張書書怔愣了會兒，笑着拍了下遲歡：“你呀！”
外面太陽出的正好，從客廳的玻璃窗投射到地面。不知道是她望着地面的陽光，還是提起林僑，眼睛亮晶晶的。
單手撐着下巴，睫毛卷翹，精致又漂亮。
“我其實，昨天知道了一件事情。”張書書吞吞吐吐，“有人告訴我，我有個命定的婚姻，對象是……”
她擰着眉，難以啓齒，“是，李黎。”
遲歡只問：“你怎麽想？”
張書書咬着唇：“我想選我喜歡的。”
遲歡笑：“這次不信命了？”
“人總要為自己博一次吧。”
明川行還算順利，成功推動了張書書和林僑的感情線。
張書書甚至還發了微博，沒有點出餐桌對面的人，而是感謝了姐妹的煙花。
遲歡點了贊，郁寧在評論區哭唧唧，說等她手邊的工程結束，她也要去明川市大放煙花。
張書書對她的信任度進度條已經不用再看了，早都破了系統設定的數值，看着張書書事業蒸蒸日上，不僅成為了現在南雅市的優秀主持人之一，連穿戴的衣服都被各大種草平臺傳播，廣告商一個個找上門，紛紛想要投資她的單人節目《致那些久別的夢》。
但全被導演和平臺婉拒了。張書書，背後兩個投資商，一個是季華娛樂背後集團的老板娘，一個是不差錢到處投資的老板娘姐妹。單這兩個人，就足以攬下所有的投資。
可遲歡和郁寧還是和平臺方見了面，商議後決定，還是要接納其他投資商。
共贏不是目的，不招人嫉妒、不被人使絆子才是最終想要的結果。
郁寧不太所謂，這種投資不過是她心血來潮随手給的，日常的收入也不是來源于娛樂行業，她只提出一個要求，不要李黎公司。
平臺人一臉難色。
張書書出來打了圓場，她現在氣質已和往日唯唯諾諾的樣子不同，頭發挽起，一根雕木梅花素簪子穩穩插在其中，一身旗袍，安安靜靜坐在那裏，就像是個從畫中走出來的世家小姐。
她輕輕按住郁寧的胳膊，柔聲道：“寧寧，這不合适。”
“他萬一又拿投資人身份逼你去做什麽，我們又不在身邊，你怎麽辦？”
張書書搖搖頭：“不會的，相信我。”
她看向遲歡，“我記得，歡歡妹妹正在打理家裏的公司？”
遲歡擡眼。
張書書接着說：“李黎公司和歡歡家是競争關系，不要因為我的事情給妹妹找麻煩。”
“也是，還是書書想得周到，”郁寧托腮想了想，“要不我去投資了妹妹和李黎公司吧，這樣不管哪邊盈利，我都能賺錢。”
遲歡無語：“是，對沖被你玩明白了是吧？”
張書書直笑。
對面的平臺負責人和導演對視一眼，立刻起身離開。
出了門，兩人才摸摸胸口平複心情。
導演擡起頭：“等我以後賺了這麽多錢，我也要去做對沖。”
平臺負責人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拍拍他的肩：“……先賺錢再說吧。”
包廂裏的三人吃的倒開心，郁寧正嚷嚷着最近她又開了個無限吃喝可睡覺價格親民的洗浴中心，随手丢給兩人一張金卡，讓她們随時過去。
知道遲歡想知道更多那天晚上的事，張書書也沒想瞞着兩人，放下筷子，說道：“我和林僑在談戀愛。”
遲歡：“哦。”
郁寧：“哦？”
她讨巧地問，“我以為書書會左顧右盼拿不定主意，最後說一句，算了吧。”
最後一句話，她說起時學了張書書的語氣，惹得張書書直想打她。
“我想明白了，兩個人既然決定了在一起，就一定要共同努力，就像現在，看似我比他更好，但實際上，他以後的名氣會比我大很多倍。”
這話，是施蕊當晚告訴她的吧。
遲歡靜靜聽着，夾了筷子涼拌黃瓜絲進碗裏。
郁寧：“什麽啊，林僑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練習生，你不要對他有這麽重濾鏡哦。”
張書書微微一笑，不多說。
她看向遲歡：“是歡歡教會我，做人要勇敢。”
“他選了我，我也得選他。”
-
回到家，遲歡躺在床上，心血來潮帶着狗下了樓。
她晚上喝了點酒，臉頰紅紅的，拽着聰聰的繩子進了電梯，聽到到了一樓的“叮”聲，她睜開眼睛，還沒踏出一步。手中聰聰就已經瘋跑了出去，還撲在了電梯外的人身上。
遲歡猛地清醒了，拽着繩子想把狗拉回來，一個勁兒地喊“聰聰聰聰”，可這邊牧就是鐵了心地往前沖，完全不顧主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酒氣全散了，剛擡頭想跟那人道歉，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遲歡手一松，繩子落地，聰聰更加肆無忌憚，跳到了那人懷裏。
紀正初抱住小狗，重新拉起它的繩子，退至電梯外，看着遲歡迷蒙眼神，乖乖巧巧站在原地，雙手垂在身側，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看遲歡穿的還算保暖，紀正初也沒多說，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腰：“喝多了？”
“沒有！”遲歡從他手中拿過狗繩，“我還能走直線呢。”
紀正初手裏拎着電腦，跟在她身後。
腦中“叮”一聲，小莫聲音響起：“時機成熟，恭喜宿主八八一六啓動[園中漫步]獎勵！！”
她走的确實是直線，腳下就是大廳地磚的接縫，一直走到單元門，她轉身，突然說道：“你把小狗送上去，然後下來陪我散步。”
遲歡：“？”
嗯？？
紀正初倒是不在意，看着遲歡個頭不大，語氣倒是高高在上。他自願服了軟，笑着從她手裏接過狗繩：“好。”
好什麽？
真去散步？
外面還下着雨吧？？？
等等你這破系統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