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轟!

美夢成真,翁雅婷覺得自己就快暈倒了,不是因為胃痛加劇,而是因為過度喜悅。“其實我、我也會開車,你不用麻煩——”

“我去接你。”他直接拒絕,想到她的迷糊就提心吊膽。“準時中午十一點,你家大樓前見,就這樣。”

“好……”她興奮得手軟腳軟、頭暈目眩,可能真的要考慮挂急診了。

“你好好休息。”握緊手機,他第一次如此不理智,卻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

“好……”

“那……再見。”

“再見。”她咬着下唇,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按下結束通話鍵。

她拿着手機整整呆了好幾秒,才将臉埋進枕頭,欣喜若狂地尖叫出聲。

他答應了他答應了他答應了……這是不是代表他開始接受她了?

YA!

今天陽光很燦爛,微風也很舒适,但站在自家大門前,翁雅婷卻緊張得不停摸摸長發、拉拉裙子,就怕身上哪裏被風吹亂了。

若不是擔心蔣生随時會到,她真恨不得一直拿着小鏡子檢查儀容,确保表現出最完美的一面,但現在……她只希望風別再吹下去,至少別把她精心夾鬈的長發吹亂了。

平常她總是習慣把長發绾起,服裝也是千篇一律的T恤搭長裙,但今天卻特地穿上新買的無袖碎花黑色小洋裝,并搭了件杏色蕾絲镂空針織罩衫,還畫了點淡妝,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将一頭長發攏到胸前,她緊張地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忍不住再次低頭查看手表——

十一點整了,蔣生怎麽還沒來?

念頭才下,巷子口就駛來一輛鐵灰色轎車,正是蔣生所駕駛的AudiA3SIDortbaclc.

小臉開始發燙,她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加快,趕緊拿起放在腳邊的小竹籃、畫板,還有塞得鼓鼓的大包包。

車子在路邊停好,蔣生推門而出,在看見她手邊的大包小包後愣了一下。

“你……就這樣去餐廳?”帶着畫板?

“不是,我……我……我其實是想請你去野餐……”她小臉發燙,也知道自己有多蠢。

一開始她說的請吃飯其實就是野餐,誰知高興過頭忘了把話說清楚,直到今天做完三明治、果汁和炒飯後她才驚覺這個失誤,可是為時已晚,因為蔣生傳簡訊來說他已出發,她也只能硬着頭皮放馬後炮了。

“野餐?”他又愣了一下。

“對,就是随便找個風景區野餐,看是要賞景、拍照還是聊天、吃飯都可以……不過如果你覺得不好,我們也是可以去餐廳。”

看着她“一應?全”的大小裝備,以及那充滿渴盼的眼神,他可不認為她說的是真心話。

“其實野餐也不錯。”好吧,他承認他不忍心拒絕她,雖然今天一身西裝筆挺一點也不适合野餐。“東西我幫你放好吧。”說話的同時,他順手接過她手邊的大包小包,聞到她似乎噴了點香水。

不只如此,他還注意到她畫了點淡妝,連穿着打扮也和平常不同。

雖然他并不是多麽注重外貌的男人,但女為悅己者容,看到她特地打扮,屬于男性的驕傲還是讓他忍不住虛榮起來。

“真的嗎?”她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就去陽明山吧。”

他二将東西放到後車廂後,又轉頭多看了她幾眼。“今天太陽很大,你有帶帽子嗎?”她皮膚那麽白,真舍不得她曬傷。

“我有帶洋傘。”讨厭,為什麽這樣看她?

“那就好。”一頓,又提醒:“山上可能會有蚊蟲。”

“我也有帶防蚊液……”

東西準備得那麽齊全,看來她真的非常期待這次的約會。

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上揚,見她如此含羞帶怯,蔣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豔,由衷贊美:“你今天很漂亮。”

轟!

翁雅婷覺得自己全身上下一定都紅透了。

“謝謝。”唔,真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那……那個時間不早了,我……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當然。”他為她打開車門,一雙湛亮的眼始終沾黏在她身上。

不是沒看過比她漂亮的女人,但怎麽說呢……只有她讓他如此心動。

“謝謝!”她匆匆道謝,鑽進車內,一張小臉再也不敢往他看去。

微揚的嘴角勾得更高,蔣生為她輕輕關上車門,噙着微笑繞過車頭坐入駕駛座,見她已系好安全帶,他才将車子重新駿上車道。

翁雅婷依舊不敢看他。

他知道她在害羞,所以也不勉強說話,只是打開音樂,任由柔美旋律緩和那尴尬卻又燥熱暧昧的氣氛。

不多久,那尴尬氣氛果然逐漸緩和。

他們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但圍繞在彼此間的氣氛卻靜谧得令人沉醉。

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愈來愈喜歡。

中午十二點,他們終于抵達陽明山。

其實這個時間有點不大妙,這代表他們必須在日曬最烈的時候野餐,翁雅婷一直很擔心蔣生會不會生氣——就算不生氣至少也會後悔,誰知她的擔心卻是多餘的。

因為當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樹蔭下,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竟飄來一大片烏雲。

“會不會下雨啊?”翁雅婷開始擔心了。

蔣生也擡頭看了眼天空,卻不是很在意,畢竟比起這個,他更在意她的身體狀況。原本剛去接她的時候,就想詢問她胃痛的事,偏偏她的大包小包以及令人驚豔的裝扮讓他恍了心神。

“你昨天胃痛到底是怎麽回事?”

“啊?”她驀地一頓,哪敢承認自己之所以胃痛,全是因為長年三餐不正常、睡眠缺乏,以及工作壓力太大。“沒啊,就是普通胃痛……”

她連忙将野餐墊鋪好,又從小竹籃裏拿出餐點。

蔣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胃病?”否則胃怎麽老是出狀況?

她一臉心虛。

他眉頭皺得死緊。“以後不許再空腹喝咖啡。”

“我、我……我已經沒有了……”很沒說服力的語氣。

“沒有是最好……”他的眼神頓時更加嚴厲。“不對,有胃病的人根本就不能喝咖啡,以後不準喝咖啡!”

那怎麽可能!

沒有咖啡,要她怎麽應付龐大的工作壓力?

她看着他,仿佛在控訴他的殘忍,他卻一臉無動于衷。

“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有胃病竟然還老是把咖啡當早餐?”在他在意以前,他早知道她早餐吃得少,經常一杯咖啡就搞定,只是當時他不願和她有所瓜葛,也就不便發表評論。

“我有低血壓,早上原本就吃不太下……”她嗫嚅解釋。

“有低血壓早上更該吃東西!”

“可是……”

“沒有可是。”他瞪她一眼。“不要再辯解,我可不希望哪天又送你到醫院。”這樣的語氣俨然是個保護者,但他本人卻沒有發覺。

“真的一杯也不能喝嗎?”

“你說呢?”

“那……如果只喝半杯呢?”

“你敢。”他居高臨下瞪着她,讓她再也不敢讨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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