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個蔣生如此傷害雅婷,雅婷卻只想隐瞞病況,甚至不許她來找碴,可她怎麽可能氣得過?

憑什麽這個男人在這裏惬意喝咖啡,雅婷卻要在醫院偷哭?

“對,雅婷住院了,因為嚴重胃潰瘍住院了,你滿意了吧!”

她理直氣壯地擡起下巴,只恨眼神不能殺人。“醫生說她是因為心理壓力引爆胃病,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咚!

如果心痛可以致人于死,也許此刻他早已死了。

蔣生不斷回憶那晚翁雅婷微微蒼白的臉色,他以為她只是心虛,卻不知原來她是胃痛——

該死,他都做了什麽?為什麽當時要口不擇言?

難怪這三天她都沒出現,而他卻始終拉不下臉。

“她在哪裏?”他伸手捉住眼前的羅蘭,仿佛她是唯一的救命草。

“她在哪裏關你什麽事?現在才來惺惺作态未免太假了,你根本沒資格看她。”羅蘭毫不留情地甩開他。

“她在哪裏?”他固執地再次抓住她。“告訴我,我要見她!”

“見了也沒用,她不會見你的!”羅蘭再次用力甩開他。

“這輪不到你決定!”

蔣生低喝,波瀾不興的面癱臉哪裏還有淡定?哪裏還有理智?此刻只剩濃濃的焦灼和慌亂。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你……你……你兇什麽兇啊!”羅蘭也吓了一跳。

“羅小姐,我拜托你。”

蔣生只好放低姿态,用盡全身力量才能壓抑心中的恐慌。“我拜托你告訴我雅婷究竟在哪家醫院,她還好嗎?”

羅蘭從沒看過這樣的蔣生,也不知道原來一顆冰塊燃燒融化會這樣驚人,吓得她差點實話實說。

“無……無可奉告!醫生交代不能再讓雅婷有壓力,所以我不會讓你見她的。”一頓,另外強調:“而且雅婷的哥哥也不會高興見到你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別自找麻煩了。”

“我不怕——”

林的一聲,羅蘭閃得老遠,就怕又被人抓住。

“你不怕又怎樣,錯了就是錯了,你現在扮可憐給誰看哪!”

她邊說邊退,反正罵也罵了,瞪也瞪了,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意思,她還趕着去上班呢。

念頭一下,羅蘭轉身就跑,留下蔣生一臉懊悔。

至于其它客人則是面面相觑,有些憐憫也有些冷淡地看着蔣生。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唉。

“怎樣?今天好一點沒?”

醫院裏,昨天才趕回臺灣的翁士銘正一臉憐惜地看着妹妹,實在好後悔這陣子沒好好關心她。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當初就不該把她一人留在臺灣。

“好多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我真的沒事。”翁雅婷笑着回答,小臉在日光燈的照映下蒼白得幾近透明,令人心疼。

“你确定真的沒事?”翁士銘意有所指,早已從羅蘭口中聽到事情經過。

翁雅婷目光一黯,想再笑,卻辦不到。

翁士銘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眼裏卻有一絲惱意。

“那種男人不值得,聽哥的話,出院後就跟哥回美國,爸媽看到你一定很高興,你嫂子和小傑也會歡迎你的。”

“可是我的工作……”

“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那個男人?”翁士銘一針見血。

翁雅婷臉色更白,黯然神傷的低頭不語。

翁士銘蹙緊眉頭,還想再勸,一抹高大身影卻走進病房內,把兩人都吓了一跳。

“你是誰?你不知道這是單人病房嗎?”翁士銘一臉扞衛的起身,擋到自家妹妹身前。

蔣生一臉哀痛地看着翁雅婷,完全移不開目光。

在聽到羅蘭的話後,他立刻奔出“邂逅”,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聽到她的下落。雖然已知道她胃潰瘍住院,但見到她一臉蒼白地坐在病床上時,仍然覺得心痛得就要碎了。

“你到底是誰?”

翁士銘表情不善的又問了一次,翁雅婷則如遭雷殛般僵坐在病床上,完全沒料到蔣生竟會出現。

此刻蔣生發絲淩亂、衣衫绉褶、神情慌亂,完全失去平時的從容不迫、淡定穩斂。

一點也不像他。

“我是蔣生。”

蔣生無法猜測眼前男人的身份,只能瞬也不瞬地看着翁雅婷,就怕自己一眨眼又要把她弄丢了。

“原來你就是蔣生。”翁士銘黑眸微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很危險的那種。“你确定?”

“我确定。”

“很好。”

咻!

翁士銘直奔向前,一拳把人狠狠揍到牆前。

“哥!”翁雅婷心疼地跳下病床。

“站住!”翁士銘大聲警告。“你下床做什麽,嫌身體不夠虛弱嗎?”

翁雅婷驚慌失措地站在床邊,多想沖到蔣生身邊替他檢查傷勢,但是紮在手背上的點滴針管卻阻撓了她。

“哥,我求你不要這樣!”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心疼他,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麽對你的?”翁士銘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妹妹。

“可是……可是……”翁雅婷還想求情,然而一見蔣生,就不由得想起那晚他說過的話。

他說她三心二意、說她故作可憐,這些都只是誤會,誰教她顧着別傷及同事情誼,反而逼得蔣生口不擇言,她該道歉,然而他仍說了一句傷她甚深的話——

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适合。

她一直以為終于得到他的愛,盡管有時會小小忐忑,以為自己是在作夢,仍覺得好開心、好滿足;但聽到這句話,卻讓她開始懷疑,也許這份愛自始至終只是錯覺。

不過一句話,就輕易将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原來在他心中,她根本不适合他。

揪緊衣擺,她多想壓抑滿腔悲傷,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沾濕整張小臉。

“怎麽又哭了?”

“不要哭。”

兩道焦急的聲音同時響起。

蔣生心如刀割地奔向病床,顧不得嘴角的傷,可惜才剛跨出一步又被翁士銘狠狠一推。

砰的一聲,他再次撞上牆壁,一步也靠近不了心愛的人。

“不準你靠近我妹!”

翁士銘撂下狠話,接着回到妹妹身邊,手忙腳亂地幫忙擦淚。“哭什麽哭,為這種男人哭你值得嗎?好歹先賞他一巴掌再哭啊。”

“哥……不……不要……”翁雅婷急忙拉人,就怕哥哥又去打人。

翁士銘看出妹妹眼裏的哀求,不禁更氣了,多想回頭好好教訓那個罪魁禍首,卻又害怕妹妹責怪自己,只好強忍怒氣。

“你這個笨蛋!”

“雅婷,不要哭,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但千萬別哭壞身體,那晚我只是忌妒得發瘋了,才會口不擇言,我道歉,我跪下向你道歉。”眼看翁雅婷哭得梨花帶雨,蔣生說跪就跪,什麽驕傲、自尊全都抛到腦後。

可惜翁士銘卻不打算輕饒他。

不等妹妹開口,翁士銘一把扯起跪在地上的蔣生。

“哥!”翁雅婷大聲阻止。

“不準出來!”翁士銘冷酷下令,把掙紮中的蔣生推出門外。

蔣生一個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穩腳步,本想再進入病房,翁士銘卻擋在病房門口,讓他不得其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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