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 10 章

劉存山合上醫藥箱,他看向并排站立的栗舒禮和栗瑾:“真是奇跡。”

“太不可思議了。”

他嘴裏連着說了好幾句,甚至開始自我懷疑:“你們要不再找個醫生來檢測一下,最好是當初做手術的大夫。”

“它的傷怎麽樣了?”栗舒禮不會看病,但是他看得出來賽馬的狀态非常好,完全不像是之前病怏怏快要死掉的樣子。

“就這麽跟你說吧,我第一次見到斷腿後還能康複的賽馬,它新長的跟腱很脆弱,但是長出來了。”劉存山作為獸醫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眼前的馬場主處于負債狀态,他說不定會懷疑對方換了一匹新馬。

劉存山車轱辘來車轱辘去就是幾句話,這件事給他的獸醫生涯造成極大的波動:“它竟然長好了,一匹活潑好動的賽馬重新長了一條跟腱,雖然動物的愈合能力比人要好,但是它們不會安靜地養傷。”

栗瑾在劉存山的大圓臉看出了震驚、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心裏有些發虛,擔心對方會看出來異常。

“自從那天你走了之後,極光就沒有再掙開縫合線,一直乖乖地在隔間養傷,吃飯也積極。”栗舒禮挺直了腰板,他确定自己的錢沒有白花。

“你這家夥挺走運,換成一般情況,一百多萬就打水漂了。”劉存山感慨地說道,他留下幾副補充營養的藥片,跟栗舒禮交代後期訓練的注意事項。

栗瑾撲到追逐極光身上:“你終于康複了!”

追逐極光現在對栗瑾身上的氣味相當熟悉,甚至可以分辨出她有沒有摸別的小馬。

它沒有在小人類身上聞到自己不喜歡的氣味,心情變好,頭頂的emoji展示愉悅的狀态。

栗瑾給它套上水勒,拉着缰繩将它牽出馬房:“我們去外面散步。”

追逐極光好久都沒有走動,一時間忘了怎麽行走,它像是一匹新生的小馬,邁動自己的四肢走出自己呆了兩個月的馬房。

馬隔間裏有一扇半米高的窗戶,陽光會從窗戶透進來,一束微弱的陽光怎麽也比不上外面一大片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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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極光踏出馬房那一刻,它忍不住跳起來,想要繞着室外環形跑道奔跑,但是面部的水勒讓它停住腳步。它移動眼睛看向自己身邊的人類。

一個月相伴讓追逐極光記住了她的氣味,她的長相,人類是脆弱的生物,它在訓練場上看到從馬背摔下來的人,那個人類好幾個月後才回到馬場。

“咴咴——”它用蹄子刨着地面幹燥的泥土,尾巴不停地晃動。

栗瑾看到它頭上的表情換成【馬.emoji】。

馬的圖案正好是一個奔跑的狀态。

“你想跑一圈?”她試探着松開手裏的缰繩,放任一匹剛痊愈的賽馬跑動不是明智的決定。

栗瑾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度日如年的日子,她還有書籍和玩具娛樂,而極光只能固定在一個小房間裏等待傷口愈合。她不忍心小馬陪着自己慢吞吞的走動。

缰繩松開了,追逐極光沒有立馬跑開,它仍然站在原地,棕色的眼睛裏露出困惑的神情。

它揚起前蹄,擺了一個帥氣的pose,蹄子落到地上踏出一片飛揚的塵土。

“你不去嗎?”栗瑾把手放在它的頸部,一下一下撫摸,這是她陪着追逐極光養傷做得最多的動作。

栗舒禮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互動,走上前把手裏的馬鞍遞給外甥女:“極光想要帶着你奔跑。”

栗瑾接過他手裏的馬鞍,沒有立刻放上去,而是詢問小馬:“你願不願意讓我騎在你背上?”

馬的智商很高,堪比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追逐極光頭頂的表情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栗瑾将手中的馬鞍放在它的背部,在栗舒禮的指揮下系好。

“這幾天教練教你怎麽上馬下馬了,你可以試着獨立去騎。”栗舒禮看着栗瑾利索地翻身上馬,他的外甥女比自己想象的還有天賦,他比起自己的運動員姐姐就是一個運動廢材,而外甥女則是繼承了姐姐和姐夫的運動天賦。

栗舒禮和栗瑾只有一個點相似,就是膽子大,換成馬場的教練在旁邊,估計說什麽也不讓栗瑾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去駕馭一匹熱血馬。

“嗯!”栗瑾攥緊手裏的缰繩,她頭上和腿上戴好了護具,沒有拿馬鞭,戴着皮手套的手甩了一下手裏的缰繩,身下的馬開始跑動起來。

熱血馬和溫血馬的不同之處終于展現出來,栗瑾感受迎面而來的寒風,她身下是追逐極光緊繃的肌肉,她的心跳随着極光奔跑的速度加快。

她有一種自己在跑道上奔跑的感覺,追逐極光代替她的雙腿奔跑。

栗舒禮和劉存山內心沒有表面那麽雲淡風輕,尤其是栗舒禮,他後悔讓外甥女獨自騎賽馬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姐姐肯定扒了自己的皮。

“差不多了,再跑下去可能會讓跟腱出現磨損。”劉存山出聲提醒道。

栗舒禮連忙拿起手上的喇叭朝場內的一人一馬喊道:“醫生說今天的跑步量夠了!”

栗瑾聽後拉扯手裏的缰繩:“極光,我們停下。”

追逐極光剛出欄,興奮勁兒還沒有過去,它仍然繞着跑道撒歡。

“極光!”栗瑾大聲喊了一遍。

這次追逐極光沒有裝作沒聽到,将步伐放慢,最後停下來在環形跑道散步。

“好孩子。”她學着馬場教練的樣子,摸了摸追逐極光的鬓毛,然後抽出一只手覆蓋它的耳朵。

“你外甥女直接上手摸馬耳朵?”劉存山看着眼前的場景蹙起眉頭,家裏的大人也太心大了吧,直接觸碰賽馬的敏感部位,指不定被它踢個半殘。

“這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栗舒禮聳聳肩,他又不是馬類小白,怎麽會不知道馬不讓觸碰的部位。

劉存山垂着腦袋搖搖頭:“你是我見過最胡來的馬場主,馬場能成為棉城第一真的不可思議。”

“喂,你在詛咒我嗎?”栗舒禮不高興地喊道。

“我是在實話實說。”劉存山攤了攤手。

栗瑾等到追逐極光停下來之後,翻身下馬,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洗幹淨切好的胡蘿蔔:“這是獎勵。”

追逐極光用柔軟的鼻子碰了碰新鮮的胡蘿蔔,張開嘴一口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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