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 37 章
新手水平測試的考點在京城龍景山馬場。
他們需要乘坐飛機前往考核場地。
栗瑾不擔心星辰大海在飛機上的問題, 她只擔心那兩匹不省心的牡馬。
上一次放風,兩匹賽馬維持了暫時的和平, 沒有做出攻擊行為。
她不知道的是, 兩匹牡馬決定聯手對付自己心愛的小牝馬。
然而星辰大海跟栗家馬場的溫血馬住在大馬房,平常不會跟它們碰面。
兩匹肚子裏盛滿壞水的小馬一直找不到驅逐星辰大海的機會。
星辰大海作為栗瑾三匹馬中即将上考場的賽馬,栗瑾簡直是把它照顧到方方面面。
甚至大半夜還要起來看監控, 觀察它的睡眠狀況。
“大海, 不用太緊張了,我們正常發揮就好。”栗瑾用額頭蹭了蹭小馬的腦袋, 她用梳子把星辰大海的鬓毛梳順,然後交給馬場的師傅編辮子。
星辰大海第一次編小辮子, 忍不住回頭張望皮膚黝黑的美容師。
“沒事,我們漂漂亮亮的參加比賽,現在大海是最漂亮的小馬。”栗瑾固定住它的腦袋,不讓辮子編歪了。
盛裝舞步中編馬辮是最常見的,因為要讓評委看清馬的姿态和動作。
馬辮記錄的有二十多種, 還有一些馬場自己發明了新型的編法。
美容師給星辰大海編了賽場上最常見的花骨朵樣式的馬辮。幹淨整潔, 有利于賽馬發揮最好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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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說頭皮有點緊, 能松一點嗎?”栗瑾碰了一下星辰大海的鬓毛根部。
美容師搖了搖頭:“第一步必須要壓實,不然後面容易散開, 散開了就難看了。”
他走到星辰大海面前, 确定自己沒有超出尺度:“過一會兒就習慣了,第一次編辮子都這樣。”
他是栗家馬場的美容師, 跟着栗瑾一起來京城, 為了在上場前編好辮子。
栗舒禮在考場門口緊張得轉圈, 他感覺度日如年, 哪怕沈識宴跟他說外甥女一定能通過考試, 但是心裏也緊張得要命。
他腦子裏忍不住想栗瑾太緊張忘了指揮詞,星辰大海怯場不聽指揮,以及各種突發狀況。
沈識宴作為前國家隊教練,他可以到考場看現場考核。
湯明身為國家隊唯一的四星級騎手,也跟着自己的教練仲言來尋找合适的苗子。
參加新手水平測試的基本都是十四十五歲的孩子,都有往馬術運動員方向發展的想法。
他看向坐在最右邊抱着手臂的男人:“你不是去蜀州給人當教練了嗎,怎麽回京城了?”
“我學生要來考試。”沈識宴惜字如金,不想多說。
湯明認識他幾年,了解這個好友的性格,當初為了一個有天賦的孩子,把國家隊教練一職辭了奔赴南方。
他曾阻止過對方這種不留退路的做法,要是那個孩子沒有出成績,好友國家隊也回不來了。
“湯明,你別管他了,這厮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仲言懶洋洋地開口,他跟沈識宴從小一起長大,一樣的年齡,相差不大的家世,總是被雙方長輩拿來做比較,導致兩個人關系沒好過。
湯明坐在兩個人中間不知所措,只能把目光投向比賽場地。
栗瑾的號碼在中間位置,她可以觀察前後考生牽着的馬匹。
果然我的小馬最好看!
小孩高興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馬:“我們今天也要加油呀!”
星辰大海感受到騎手身上那股雄赳赳氣昂昂的戰意,它跟着昂起腦袋。
兩個月訓練,不僅讓它意識到自己是在為比賽做準備,還增長了它的信心。
栗瑾看着前面的人越來越少,直到自己前一位考生走進考場。
她騎在馬背上,等待考試鈴聲響起。
她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觀衆席,教練正坐在其中看着她。
“大海,我們進場吧。”女孩拍了拍身下的栗毛馬。
沈識宴看着熟悉的一人一馬進入考場。他的心提了起來,開始回想學生和馬在訓練中出現的狀況。
盛裝舞步的動作和總分都是十分制,龍景山考核的裁判是否定型評分,也就是從十分開始往下扣,五分合格。
栗瑾入場那一刻,大腦變得十分冷靜,她回想沈識宴教給她的戰術,快不通過直徑20米的圓圈後,走向場上的X點,額外移動一米。
她需要帶着星辰大海繞着場內畫好的圓圈,并且不能騎出圈外。
星辰大海在場內保持平常訓練中的節奏,它無比信服自己的騎手。
新手水平測試非常基礎,只要照着訓練場的路線走完就能得到一個不錯的成績。
但是沈識宴要的是完美,也就是十分。
栗瑾放緩呼吸,挺直腰板駕馭着星辰大海走第二個直徑為十米的半圓。
仲言眯起桃花眼,他看了看湯明:“這就是那個小孩?”
“嗯,你覺得怎麽樣?”湯明問道。
“還行。”仲言在看騎手考核時,也會把目光分給場外等候的考生。
他一眼就注意到年紀最小的孩子。
那身氣質就秒了場內大部分人,诠釋了什麽叫生而耀眼。
款式簡約的騎手服裝愣是被穿成了禮服。
練馬術的孩子大多數集中在權貴家庭,之所以在華夏發展不起來,有一個原因就是門檻太高。
沒有幾個家庭能開馬場,有錢的人家的孩子也是一心送出國念書。
“她真的是普通家庭?”仲言看着女孩完成了前面所有的動作。
“父母都是學體育的,一個網球一個排球。”湯明回想自己曾看過的履歷,栗家夫婦雖然都是運動員,但也不是國家隊拔尖的那一批。
仲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場內正在考試的栗瑾:“這是plus版。”
“原本被國家田徑隊預訂,只不過出了一場車禍,轉了馬術。”湯明解釋道。
主裁判烏普霍夫望着表現優異的栗毛馬,這不是她今天見過最漂亮的賽馬,但這是她見過最優雅的馬。
哪怕這匹栗毛馬的外形可以淹沒在一堆身姿優美的高血統賽馬中,但是它獨一無二的氣質讓其在賽場脫穎而出。
它靈活,積極,熱情,呼吸規律,面部放松。
烏普霍夫作為退役的騎手,她自然感受到了栗毛馬和它騎手之間的聯系。
“那個女孩的小馬,非常非常愛她。讓我想起了我的維納斯。”
沈識宴聽着翻譯過來的話,嘴角上揚,他知道自己的學生水平比不上國際上的馬術運動員,但是在跟馬配合方面絕對一騎絕塵。
他正是看中了栗瑾與馬之間的情感,才為她辭掉了鐵飯碗,成為一家小馬場的教練員。
妮莎·烏普霍夫在考試結束鈴聲響起後,她帶頭鼓起掌。
栗瑾用手背抹掉脖子上的汗水,扶正歪掉的頭盔。
她知道自己完成了教練交代的任務。
在上場前,她觀察了一下評委席,意識到坐在正當中的外國女人就是這場考試的主裁判。
對方的贊賞從側面說明她發揮得不錯。
沈識宴看着那雙幹淨的丹鳳眼在考場燈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輝,他仿佛見證一位星星冉冉升起。
栗瑾向臺上的評委致意,然後引着星辰大海退場。
一離開考場後,她抱着小馬猛親。
沈識宴走到後臺,還沒看到人,就聽到一串啵啵啵的聲音。
上場前,美容師給栗毛馬做了全身洗護。小馬就跟翻新了一樣,皮毛閃閃發光,身上散發着沐浴後的清香。
栗瑾心裏沒有負擔地給星辰大海來了一個親吻洗禮:“大海,你表現得太好了,你就是今天的女主角!”
“你真棒!”她在大海腦門吧唧兩口。
星辰大海被人類一連串的誇贊搞懵圈了,不過身體比它大腦更先一步做出回應。
栗瑾縱容星辰大海把鼻子上的汗水抹她臉上:“頭皮緊不緊?回去我就把辮子拆了。”
她扭頭就看到站在身後的沈識宴:“教練!”
“我今天表現得怎麽樣?!”
“特別好。”沈識宴露出一個淺笑,他把學生的頭盔解下來:“今天的服裝行嗎?”
“還行,就是感覺怪怪的。”栗瑾扭了扭腰,白色馬褲有點緊,她不太習慣緊身衣服。
長筒靴讓她走路姿勢變得奇怪。
“你多适應适應,等到參賽那天,你可以把頭盔換成高筒禮帽。”沈識宴摸了摸頭盔內部,摸到一手汗,看來小孩沒有外表那麽輕松。
“我知道了。”栗瑾摘掉馬術手套,摸了摸星辰大海的小耳朵,她對馬耳朵愛不釋手,熱衷于撫摸各種各樣的馬耳。
沈識宴找到門外等候的栗舒禮:“喂,錦鯉說靴子不舒服,你帶鞋了嗎?”
“帶了帶了。”栗舒禮連忙拿起手邊的棒球包走過去:“咋樣,考試沒出岔子吧?”
沈識宴斜了他一眼:“沒有,錦鯉好得很,烏普霍夫很滿意。”
“哦哦哦,太好了!”栗舒禮把栗瑾的球鞋拿出來,不忘了放幾塊薄荷糖:“這是我剛才在便利店買的,可以獎勵給大海。”
“原味的?”沈識宴看了一下薄荷糖的包裝。
“對,大海平常最愛吃的牌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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