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第 63 章
通過一系列連猜帶比劃, 栗瑾弄清楚眼前這匹弗裏斯蘭馬的來歷。
浪漫過敏是一匹土生土長的法國弗裏斯蘭,簡稱法國佬。
給一個浪漫至死不渝的國家的小馬起這個名字, 看得出來巴斯蒂昂·理查德是有些幽默在身上的。
栗瑾還想說些什麽, 漫長黑夜自顧地帶她離開跟前的一人一馬,前往另一個熱身場地。
英國佬和法國佬的微妙關系都可以延生到賽馬。
她這次參加的盛裝舞步比賽是中一級科目,法國的巴斯蒂昂·理查德和荷蘭的娜麗絲·巴倫都會跟她同臺競技。
廣播聲傳到空曠的草坪, 栗瑾跟漫長黑夜前往十分鐘熱身場地。
這是比賽前最後的練習時間, 勒芒二星級賽在室內舉行,好多室外訓練的賽馬都出現了不适應的現象。
馬是情緒敏感的生物, 它們對周圍環境變化很在乎,在各種地方觀察入微。
騎手們紛紛安撫自己的搭檔, 栗瑾跳下馬檢查漫長黑夜的心理狀态,發現它仍然是平常那副表情,甚至比她還放松。
“如果不舒服的話,及時告訴我。”她繞過漫長黑夜梳理好的鬃毛,摩挲它的肩部。
廣播再次響起, 通知到達指定位置準備上場。
記者雷歐接到主編的要求, 來到賽馬場記錄當天的比賽狀況。
在勒芒, 當地人對賽車的喜愛遠遠大于賽馬,雷歐也一樣, 他平常都是采訪賽車手, 只不過自己的任務被一個新人頂替,他不得不改變路線接采訪騎手的任務。
“現在我們可以看到騎手們熱身完畢, 瞧瞧這些高大的小家夥, 它們的魅力不亞于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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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手眼中, 賽馬對他們來說跟賽車手的愛車一樣重要。”雷歐做了幾天的功課匆匆上陣, 他懂得揚長避短, 自己沒有受過專業的培訓,着重介紹盛裝舞步規則可能錯誤百出,他把內容放在誇贊騎手和誇贊賽馬。
“我們不僅可以看到法國的騎手,還能看到外國的騎手,他們來自世界各地,共同參加盛裝舞步比賽。”
攝像師尼諾把鏡頭移向穿着騎裝的騎手,他緊閉一只眼,透過鏡頭去捕捉場內賽駒和運動員。
紅發綠眼的巴斯蒂昂·理查德是法國的騎手,他把鏡頭給了他。
“那是理查德,每一位運動員都是我們的驕傲,我很期待他和浪漫過敏在倫敦奧運會上大放異彩。”
“弗裏斯蘭馬是世界上最帥的馬,上帝,如果我是富翁的話,我一定要買一匹放在家裏!”
“不過別的賽駒同樣英俊,我一匹都買不起,正如我買不起賽車手的賽車。”
尼諾發現場內還有第二匹弗裏斯蘭馬,他拉近鏡頭,發現那匹弗裏斯蘭馬的騎師是一個亞洲小姑娘。
嘿,那裏有弗裏斯蘭。尼諾對自己的同事說道。
雷歐看懂他的口型,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到他所指的位置。
“我們的比賽不僅有來自歐洲的騎手,還有來自亞洲的騎手。”
“她好像還未成年,搭檔同樣是一匹弗裏斯蘭馬,并且不遜色浪漫過敏。”
雷歐看不清女孩的表情,但尼諾通過攝像機放大倍數,把女孩的神色清晰地記錄下來。
尼諾仿佛看到一個異國的王儲,踏入到新的領土,征服的欲望寫在那張年輕的臉上。身旁的黑馬是她最好的搭檔,他們會在戰場上完成加冕。
被鏡頭掃到的人似乎有所感應,目光看向黑黝黝的攝像頭。那雙鳳眸流露出一絲好奇。
尼諾下意識移開攝像機,莫名地不想被她捕捉到自己。
好在廣播救了他,女孩注意力回到室內廣播。
栗瑾擰緊眉頭聽場內的廣播,參加二星級賽的外國人很少,只有法語和英語兩種語言,不是念完法語再念英語,而是英法無縫銜接。
她必須全神貫注傾聽廣播裏的比賽規則,防止後續出現犯規或者取消情況。
廣播結束,她摸了摸漫長黑夜的頸部:“黑夜,我們去B口。”
她抽簽的順序是第四位,來到待定地點,再次和巴斯蒂昂·理查德相遇,還有那匹風流的弗裏斯蘭。
兩個人禮貌地點點頭,站在工作人員所說的位置站定。
巴斯蒂昂·理查德已經滿22歲,他可以選擇不用戴頭盔,帶盛裝舞步允許的禮帽。
法國騎手和他的賽駒在栗瑾前一個進場,她可以在後方觀看對手的演出。
盛裝舞步配樂不限類型,音樂不僅要和動作匹配,還要與人馬的氣質匹配。跟冬季奧運會的冰上舞蹈項目一樣。
巴斯蒂昂·理查德選擇了音樂劇《基督山伯爵》,他指揮浪漫過敏做出行雲流水的步幅。
場下風流倜傥的弗裏斯蘭馬到賽場上就像換了一匹馬,舉止嚴肅認真,保持标準的授銜。
裁判席上的五個裁判臉上不由得露出微笑,盛裝舞步注重人馬合作,多年前就禁止使用教鞭。
騎手若是出現打馬行為,第二天就能收到國際馬聯的警告信,嚴重者還會禁賽。
巴斯蒂昂·理查德最後一個動作随着音樂旋律停止落下帷幕,他向裁判致意,帶領自己的搭檔下場。
栗瑾深吸一口氣,在搖鈴響起後,跟漫長黑夜踏入賽場。
向裁判致意結束,她舉手示意播放音樂。
漫長黑夜是英國長大的賽馬,平日裏練習都是用英語歌。
這一次她選了英國流行歌手肖恩·沃德的《That's my goal》。
歌手來自七個孩子的單親家庭,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放下了熱愛的音樂,但是一場音樂真人秀讓他一夜成名,成為英倫大地最閃耀的明星。
俊美的弗裏斯蘭載着瘦小的女孩在賽場上起舞。
沈識宴站在觀衆席上始終沒有放下心,他沒想到巴斯蒂昂·理查德和學生的出場順序是挨着,這不止是兩個國家騎手的較量,也是兩匹弗裏斯蘭馬的較量。
(*你知道我來自何方)
漫長黑夜工作快步前進,進入右蹄跡線。
(*你知道我的故事)
栗瑾放松緊繃的臉色,進入比賽狀态,她調整姿勢跟随漫長黑夜的舞步。
(*你知道我為何站在這裏)
漫長黑夜從慢步轉向後退,保持授銜,後肢始終在一條完美的直線。
主裁判加布埃爾·蓋蘭停下手中計分的圓珠筆。
(*我無法在沒有你的世界茍活)
弗裏斯蘭馬順利完成難度較高的空中換腿,它帶領自己的騎手來到盛裝舞步的第二個圓圈。
二星級賽比賽時長是五分鐘,栗瑾挺直腰板與漫長黑夜做了一個流暢的伸長慢步斜換裏杯。
(*That's my goal)
一人一馬沉浸在屬于他們的舞臺,這一刻,全世界他們只有彼此。
漫長黑夜身上散發着愉悅的正能量光點,它帶着自己的小太陽翩翩起舞。
觀衆席上的雷歐和尼諾已經看呆了,他們眼中這不是一人一馬比賽,而是一個穿着西裝的高大俊美青年和燕尾服少女在跳人間華爾茲。
“這就是弗裏斯蘭的魅力啊……”栗舒禮自言自語,英國那場比賽,他沒有前往,這是他第一次觀看栗瑾和漫長黑夜的盛裝舞步表演。
(*我将在此贏取你的真心和靈魂)
漫長黑夜脖頸彎曲,以髋部為圓心向左旋轉中間慢步。這一刻它是世界的主角。簡陋的賽馬場地無法掩蓋它的光輝。
沈識宴以為上一次是漫長黑夜的巅峰,沒想到它還能做的更好。
這場比賽發揮放在奧運會上也是數一數二的程度。
漫長黑夜的風采比它的明星父親君士坦丁大帝更勝一籌,融合了純種弗裏斯蘭珍珠美人的精致。
肖恩·沃德充滿暖陽的聲音停了下來,場上的表演結束。
裁判組和觀衆如夢初醒,他們這才想起來現在是比賽,不是觀看電影。
栗瑾聽到比賽場上雷鳴般的掌聲,她垂眸淺笑,距離家鄉千裏之外,她在陌生的國度和自己的賽駒贏得了尊重和贊揚。
巴斯蒂昂·理查德在場下跟着鼓掌,他撫摸身邊的浪漫過敏聲音有幾分失落:“看來最終的結果已經揭曉了。”
加布埃爾·蓋蘭看了一眼打分表上的名字:“漫長黑夜……”
“怎麽了?”旁邊的裁判問道。
“我有預感,亞裔女孩和她的賽駒會讓盛裝舞步世界迎來漫長黑夜。”加布埃爾·蓋蘭神色苦澀地說道。
只是一個二星級賽,他好像已經看到了未來。
栗瑾騎在漫長黑夜背部,舉起雙手向栗舒禮和沈識宴揮手。
她還不知道結果,但是她和漫長黑夜完成了全套動作。
漫長黑夜悠閑地退場,它把自己當作芭蕾舞者。剛才只是它在舞臺上的演出。
它誕生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是天生的舞者,漫長的黑夜中,它找到了一個願意為之跳舞的人類。
栗瑾看到漫長黑夜頭頂的【太陽.emoji】,傾身擁抱它的腦袋:“I love you.”
她終于能說出小馬的家鄉話,用标準的英語向漫長黑夜表達愛意。
漫長黑夜頭頂出現一大堆紅色的愛心emoji,它把黃澄澄的太陽emoji放在正中心。
作者有話說:
《That's my goal》很好聽,肖恩沃德參加的真人秀差不多和中國好聲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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