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悸動氣息作為一檔金牌配置的戀綜,最不缺的就是金主爸爸,其中頭一位的就是某知名啤酒品牌,因此在一樓的冰箱裏啥都缺,唯獨不缺酒。喻柏來時手裏沒空着,順便帶上了金主爸爸,沖冉羽知晃了晃瓶子:“要不要出來喝點?”

冉羽知是個聰明人,一看就知道喻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他本來也打算找個機會聊一聊,欣然答應:“行,要不要叫上一夢和棉棉,我們去露臺那?”

兩人密談變成了四人小聚,四個Omega嘉賓這兩天相處得還不錯,在算得上“與世隔絕”的島上,人與人之間交流的欲望反而日漸膨脹,除了游離在狀态外的阮棉棉,其他三人都有話想說,四個人聚在小露臺上,吹着海風喝點小酒,很是惬意。

“你們那邊今天進展不錯嘛,”訾一夢打趣道,“池銘這會兒說不定都樂開花了。”

喻柏聞言和冉羽知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冉羽知坦率地誇道:“他确實不錯,要不是他,我們隊的任務真不好完成。”

喻柏說:“你們那隊呢?怎麽是萊萊下的水,司哥和莊景雩一點表現都沒有?”

“他們倆下不了,都穿的白衣服呢,要是下水就是節目事故了,”訾一夢頗為遺憾,“好可惜,沒看到帥哥的肌肉。”

“萊萊身材也很好啊,他快一米九了吧?”冉羽知說道,“我老記不得他是Beta,沒見過這麽高的Beta。”

一提起白萊,阮棉棉耳朵就支棱起來了,其他三個人都知道他對白萊很有好感,訾一夢忽然問道:“棉棉有多高?175?”

阮棉棉乖乖回答:“174。”

“這身高差真合适。”

訾一夢故意逗他,一句話就叫阮棉棉面紅耳赤,慌亂地解釋道:“我不是、那個……”

喻柏和冉羽知了然,他們倆昨天對白萊也很有好感,不過現在矛頭轉向了其他人,看着阮棉棉自然不會拈酸吃醋,只覺得他很可愛,喻柏安撫道:“好好,我們知道你的意思,別着急。”

訾一夢是真的覺得白萊和阮棉棉很配,而且阮棉棉看起來也真的挺喜歡白萊的,他有心想幫阮棉棉一把,可前提是阮棉棉自己有想法呀:“你跟哥哥們說,別怕,你覺得白萊怎麽樣?”

阮棉棉雙手攢着啤酒瓶子,還沒開口,耳根就紅透了,嗫嚅道:“他、他當然很好的,可是……”

他從前沒有過任何戀愛經驗,破天荒頭一次的小鹿亂撞,自己還有點沒弄明白,只是覺得白萊很細心很體貼,和白萊待在一起也很舒服,不像和Alpha嘉賓們接觸時壓力那麽大,但是阮棉棉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喜歡,更何況白萊不是對他一個人好,是對大家都照顧,阮棉棉并不覺得白萊對自己抱有特別的情感,心裏一陣酸一陣甜的。

想到這裏他不免有些低落,垂着眼眸看手裏的玻璃瓶,抿着唇不出聲了,冉羽知他們三個何等聰明,怎麽會看不出來他的心思,當下三人對了個眼神,訾一夢攬住阮棉棉的肩膀說:“你覺得他好就對了,接下來要是還有分隊活動,哥哥們都會幫你的。”

冉羽知也說道:“是呀,你覺得他不錯,就找機會多和他接觸接觸,偶爾也可以主動一點的。”

阮棉棉聽得一愣一愣的,睜着圓鈍鈍的眼睛點頭,看起來聽話得不得了,訾一夢喜歡死他了,撲上去吧唧親了他一口:“哎呀,我們棉棉怎麽這麽可愛——”

“你們聊啥呢?”屋子裏忽然探出一個腦袋,把露臺上的四個人吓了一跳,阮棉棉看到來人後更是緊張得手不是手腳不是腳,慌亂間打翻了自己的啤酒,啤酒沫兒在木地板上漫了一片,白萊趕緊蹲下身拿紙巾去擦。

“對、對不起……”阮棉棉挫敗極了,他覺得自己什麽都幹不好,整天給別人添麻煩,特別是白萊,這麽想着就有點想哭。

白萊收拾好地上,一擡頭就看到他鼻頭紅紅的:“多大點事兒呀,沒關系,棉棉不哭啊。”

被人輕聲細語地這麽一哄,阮棉棉更想哭了,眼裏蓄着淚,朦朦地看着他,白萊擡手拍拍他的肩膀:“都怪我都怪我,忽然出聲吓到你了是不,我再給你開一支好不好。”

訾一夢看着白萊耐心地樣子,心說怎麽跟操心老爹哄孩子一樣,冉羽知和喻柏也看着,各自想起自己昨天那點不可說的小心思,都有點尴尬,好在阮棉棉很聽話,白萊哄了兩下他情緒就穩定下來了,有些愧疚地跟大家道歉,當然沒人會跟他生氣。

“你怎麽跑出來了,你們房間都沒動靜,我還以為你和池銘他們都休息了呢。”訾一夢轉移了一下話題,露臺上氣氛逐漸回升。

白萊在阮棉棉旁邊坐下:“池哥帶着爾誠去夜跑了,就我一個人在,想下去倒杯水喝來着,就看到你們都在這。”

喻柏有些訝異:“池銘他們去夜跑了?”

白萊“嗯”了一聲:“出去好久了,有一小時了吧,”他說着不禁有些感嘆,“池哥體力真好,今天早上他一大早就起床去晨跑了,晚上回來還能跑一圈。”

冉羽知也嘆道:“好自律啊,他今天還洞降了,我以為他會早點休息的。”

“比體力的話Alpha還是有天然優勢的,”喻柏說道,“這方面咱們确實比不了。”

他心底其實有點懊惱,他也有晨跑的習慣,要是早知道池銘會出去跑步,他也可以陪池銘一起去啊,兩個人一起沿着海灘跑步,聽聽海浪吹吹海風,說不定還能聊一聊心裏話,多好的機會愣是錯過了。

白萊很有眼力見,自打晚飯時注意到冉羽知和喻柏對池銘的積極後,他就開始動腦筋了,一個合格的工具人應該時刻關注嘉賓動向,并為嘉賓們創造培養感情的契機,注意到喻柏的神色後他便很自然地“出賣”了池銘:“池哥說他打算每天早上五點半出去晨跑,你們要是能早起,不如和他搭個伴兒,晨練一下也挺好的。”

訾一夢連連擺手:“五點半?我就不了,起不來,要不是在節目裏,五點半我可能才上床睡覺呢。”

他說的是實話,他是個純純夜貓子,加上工作的自由度大,黑白颠倒是常态,不過這話是說給喻柏和冉羽知聽的,明面上是說自己起不來床,實際上是告訴兩人他對池銘沒什麽想法。阮棉棉抱着白萊給他開的啤酒瓶子沒吱聲,一看就知道他又游離了。

喻柏笑了笑:“好,那等會兒他和爾誠回來我問問,可以的話明天我也跑一跑,不然萊萊每天給我們做那麽多好吃的,我肯定要吃胖。”

白萊看推波助瀾到位,在心裏給自己比了個剪刀手,緊接着瞥了一眼正在喝啤酒的訾一夢,繼續兢兢業業地發揮工具人作用,對訾一夢說:“爾誠出去的時候還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來着。”

訾一夢才不接茬呢:“我和棉棉一直在房間裏,沒見着他呀。”

冉羽知适時地和白萊打了個配合:“那他可能是想問你但是不敢敲門。”

“爾誠其實也不錯,”白萊大力推薦,“他不管做什麽都特別熱情特別積極。”

“嗯,他應該是他們四個裏最積極的了,”喻柏也說,“年紀小是小了一點,不過還挺可靠的,今天上島的時候他也一直想着照顧我們,棉棉摔倒之後他擔心棉棉不好走路,還說要背他。”

阮棉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膝蓋,軟軟地說道:“嗯,爾誠……很熱心的。”

連他都給爾誠說好話了,人精訾一夢哪有不明白的,當下沒出聲,白萊見狀就明白了,看來在訾一夢他們眼裏,爾誠最大的短板是年齡,在九個人當中他是唯一一個在校學生,雖然已經大四了,在已經混跡職場的其他人眼裏還是難免留下個不谙世事的印象,這才兩天,訾一夢可能就把他定性為“弟弟”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他心裏噼裏啪啦地打着鼓,決定另辟蹊徑:“不過要說起來,爾誠應該是身材最好的一個吧。”

訾一夢聞言,眉頭輕輕一挑,白萊心說有戲,再接再厲道:“他那個胳膊上的肌肉,啧啧,我覺得他腹肌沒有八塊就有六塊。”

“你怎麽這麽關注他的身材,”訾一夢瞄他,“難不成我們萊萊喜歡這種……”

“……咳,”白萊被他絆了一下,嘴上還得繼續誇爾誠,“我就是覺得爾誠真的挺不錯的。”

“……”

夜跑回來的爾誠上樓梯的腳步一拐,差點沒把腳脖子崴了。

誰?剛剛誰誇他了?這聲音怎麽聽着像……白萊?!

22歲的年輕心髒瘋狂跳動起來,比剛剛跑步時蹦跶得還要誇張,爾誠整個人呆滞在樓梯上,最後那一級死活邁不上去,他的大腦完全沒反應過來,無法分析剛剛聽到的究竟是什麽情況。

池銘跟在他身後沉默了一會兒,沉郁地低聲道:“我先進去了。”

說完不等爾誠回應,徑自越過他回了房間,爾誠呆站了幾分鐘才回房,兩人都默契地沒有驚擾露臺上聊天的幾個人。

環島夜跑一圈出了滿身的汗,池銘沉着臉取了幹淨衣服就進了浴室,蒸騰的水汽很快就蔓上了鏡面,他閉着眼睛任由熱水不斷沖刷着身體,在逐漸升溫的浴室中感到一陣胸悶。

關上花灑,他定定地站在浴室鏡子前,沉默地看着鏡子中不甚清晰的自己,剛剛在樓梯上他聽得很清楚,很确定就是白萊的聲音,這麽直接地聽到白萊對別人的誇贊,讓他的心情陡然變差,連帶着對爾誠都有點情緒了。

這種感覺很陌生,并且非常不好,他忽然覺得今天的一切好像都在和他對着幹,從早上分隊沒能和白萊分到一起開始,到下午回來後沒機會和白萊說上話,再到晚飯時坐在對面看白萊對別人百般照顧,還有剛剛……

他覺得自己胸口悶得要喘不過氣來了,擦幹後趕緊換上衣服推門出去,好巧不巧地和在茶廳發呆的爾誠撞了個正着。

“呃,池哥,你要喝點……”爾誠有些讪讪,舉起手裏的啤酒問道。

不等他說完,池銘就硬邦邦地說:“不用。”

說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絲毫沒有跟爾誠多說一個字的打算。

爾誠一臉蒙圈地撓了撓頭,搞不明白剛剛一起夜跑的池哥怎麽忽然變得如此冷酷。

呃,雖然夜跑的時候他也不是很熱情啦,可也沒像現在這樣,爾誠直覺他池哥生氣了,問題就是他摸不清池銘生氣的緣由。

丈二的體育生摸不着頭腦,頭殼摳破也沒想出來,帶着一肚子的疑惑洗澡去了。

戀綜的常态,每一件小事,每一句不經意的話,都可能讓某一個人夜不成寐輾轉反側,今晚三人套間裏有66%的住客在床上翻來又覆去,腦子裏不斷響起同一個人的聲音:

“我覺得爾誠挺不錯的呀。”

爾誠叼住被角,糾結得大長腿要擰成麻花了:不會吧不會吧,他難道對我……

池銘枕在胳膊上,看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心口一陣涼一陣熱的:他給別人夾菜沒給我夾,他誇別人沒誇我,他是不是……

罪魁禍首在隔壁睡得死沉死沉,完全沒有良心不安呢。

【作者有話說】

這誤會大了。

萊萊:不是,你們聽我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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