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chapter40.

房間裏安靜的只剩下他們深吻間被纏綿拉長的呼吸聲。

紀昀霄炙熱的薄唇壓在孟意的軟唇處。

滾燙的氣息順着孟意的呼吸流入肺腑間。

孟意睜大眼睛,看着在她面前放大的那雙過于漂亮的眉眼。

紀昀霄閉着眼,劍眉隽意又帶着幾分鋒利,他的眼睫毛很長,每一根烏黑長翹的眼睫毛安靜的貼在眼睑上。

面前的這張臉長得無可挑剔,毫無瑕疵。

看着這張臉,孟意幾乎要忘記呼吸。

但是她很快又反應過來,紀昀霄身體的溫度滾燙的吓人。

他正在發燒。

也不知道腦子還清不清楚。

但是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他的孟意,肯定是被鬼迷了眼。

回過神來,孟意雙手抵在紀昀霄的胸膛處,一把将他推開。

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巾,孟意用力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她一擡頭,看見紀昀霄已然撩開了眼皮望着自己,也靜靜的注視着孟意用力擦拭嘴唇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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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燒了你知道嗎?”孟意用紙巾擦拭嘴唇的力度稍大,軟唇顯得嫣紅。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很清醒。”紀昀霄嗓音喑啞的回複。

“你哪裏清醒了?你發燒你還吻我,你是不是想傳染給我。”孟意将紙巾揉成一團洩氣一般的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

“要是你被傳染了,我會照顧你。”

“誰要你照顧啊,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得等別人照顧你呢。”昨天感冒剛好,這會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紀昀霄傳染。

孟意起身,“你躺着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她剛轉身要走,紀昀霄一手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你就要走了嗎?”

孟意背對着紀昀霄,她毫無意識的笑了一下。

她說要回去的意思是回自己的卧室去,紀昀霄以為她回哪裏去。

“對。”孟意知道紀昀霄誤會了,可是她故意逗紀昀霄,繼續和他打啞謎。

孟意肯定答複後,她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紀昀霄扣住她手腕的手力道加重了兩分。

他舍不得孟意離開。

“不走,好嗎?”紀昀霄挽留孟意。

這語氣聽上去很深情。

孟意轉過頭去看紀昀霄,她的眼神有幾分惹人心疼。

高高在上的紀昀霄有一天也會卑微的懇求一個女人留下。

孟意望着他這副模樣,唇邊又蕩起了幾縷笑意。

“以什麽樣的身份留下呢?叔叔恩師遺留下的孤女,紀昀霄的妹妹,還是……”

“我的女朋友。”紀昀霄截斷了孟意未說完的話。

他又重複了一句,這一次語氣更加堅定,說的更加直白,他說,“以我女朋友的身份留下,以我未來妻子的身份留下,以紀家未來的少夫人的身份留下。”

孟意看着他的眼睛,眼裏蕩起了一圈又一圈溫柔的笑意。

“紀昀霄,我沒有答應你。”

“意意,你可以懲罰我,我甘願接受懲罰,但是我希望我的未來裏有你。”

他掌心裏源源不斷的導出一陣又一陣炙熱滾燙的熱意,滾燙的溫度貼在孟意的肌膚上,這陣炙熱緩緩的順着四肢流入孟意的心脈。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紀昀霄,你還是好好休息,要是病情加重了,叔叔阿姨還得擔心。”

孟意低頭一瞥,紀昀霄依然用着一股巧勁扣着他的手腕沒松開。

擡頭,自始至終紀昀霄的雙眸緊緊的噙着孟意。

孟意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他不會松開手。

所以孟意擡手,一點一點的解開了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手。

孟意的力氣不敵紀昀霄力氣的十分之一,如果紀昀霄鐵了心的要扣住她,孟意無法解開他的桎梏。

可是紀昀霄任由孟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解開束縛。

直到完全解開紀昀霄的手,孟意對紀昀霄淡笑了一聲,随後她轉身就走。

走出紀昀霄的卧室時,孟意的手腕處還殘留着紀昀霄留下的溫度,就連心髒上的一片荒土也像是留下了一顆種子。

孟意深呼吸一口氣,她回房間休息,擡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溫度,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傳染病氣。

不過到了第二天,孟意打消了這種顧慮,她沒有被傳染病氣,反而回來兩天,在許知雅的精心照料下,她的嗓子好了很多。

早上起來洗漱了一番,用了個早餐,孟意收到了許彥斯發過來的消息。

他給孟意發了一張照片。

是一根頭繩。

“上次你落在我車裏的。”

“我來取。”孟意回複。

話音剛落,許彥斯就直接發來了一個餐廳的定位。

“中午來這家餐廳找我。”

他定位的是一家很有名的情人約會的餐廳。

孟意本來是提議讓他換一家,可是想着自己只是去取落下的東西,于是她就打消了讓他換餐廳的想法。

中午十一點半,孟意來到了這家餐廳。

許彥斯預定的是露臺的一個位置,服務生在前面給孟意帶路,孟意朝着露臺的位置走去。

就在孟意要一腳踏進入露臺時,身後傳來了一個不善的聲音。

“喲,這不是孟意嗎?”

短短一句話,諷刺挖苦之意顯得淋漓盡致。

孟意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她順着聲音回頭看過去,看到一張很漂亮的……怨婦的臉。

韓曉櫻朝着孟意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她一身高奢大牌,妝容精致,整個人打扮的就很貴。

只是那雙眼裏一團死氣,看不出一絲富貴滋養出來的貴氣。

這張臉有幾分眼熟。

孟意絞盡腦汁想了想,正在回憶自己在哪裏見過她時,這位貴婦就走到了孟意的面前,她雙手抱懷,不滿的皺着眉頭。

“不記得我了?”她冷哼了一聲,連帶着嘴角也不屑的抽搐了一下,“攀上了紀昀霄,果然就是貴人多忘事呢。”

“這位女士,有話請你好好說,我想我們應該沒有結仇吧?”孟意不太确定,但她記憶中好像沒有和她發生過沖突。

更何況她去國外留學了四年,剛回來一兩個月的時間,上流社會的那些宴會茶話會她參加的也少,想跟人結梁子也沒什麽機會。

可是面前這位貴婦聽到孟意的話之後翻了個白眼,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

“說你一句貴人多忘事,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不會說人話嗎?”孟意挑了下眉頭。

“你居然敢罵我,你不過就是紀家撿的一條流浪狗,我可是韓氏集團名副其實的千金,你真以為自己抱上了紀家的大腿,就可以狗眼看人低了!”韓曉櫻忽然瞪大眼珠子咬牙切齒的說話。

到底是誰罵誰。

孟意心中一片無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面前這人的身份。

韓氏集團的千金,韓曉櫻。

上次去參加一個宴會時,她在宴會上匆匆瞥了一眼韓曉櫻,當時就覺得她像是一顆黯淡無光的魚目一樣。

今日一見,說她是魚目都高擡她了。

她現在整個人就像是一塊撒了金粉的木炭,身上的珠寶首飾高奢大牌衣服再閃耀,她自身也沾不到一縷光。

尤其是那雙空洞無神,寫滿了怨言的眼睛,眼裏還爬滿了像蜘蛛網一樣的紅血絲。

模樣尤為可怖。

“既然是韓氏集團的千金,又何必在意一個沒有門戶的人對你的看法,你張口閉口針對的就是我沒有資格看不起你。”

“可是自始至終,我從來都沒有瞧不上韓氏集團的千金。”孟意淡淡的說着。

“你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看不上我!你不過就是一個在紀家艱難揾食的流浪狗,我可是韓氏集團的千金!”韓曉櫻瞪大眼珠子一遍又一遍,強調她高貴的身份。

孟意皺了下眉,只覺得她像是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一樣,讓人窒息。

但她不打算再解釋,不想跟韓曉櫻過多糾纏。

就在孟意開口時,許彥斯走了過來,她輕描淡寫的點醒了韓曉櫻,“王太太,我剛才好像聽見你過來給你老公的小四喜歡的幾道菜已經打包好了,可以随時帶走。再這麽耽誤下去,飯菜涼了,口感就不好,那位就要生氣。”

許彥斯臉上還帶着雲淡風輕的笑。

可是韓曉櫻一聽到她的話,氣得整個人都要爆破了一般,她一張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瞪了孟意一眼,“你這個賤人,今天我就先不跟你一般見識,下次見到你,看我怎麽教訓你。”

說完,韓曉櫻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孟意郁悶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一樣,讓人喘不過氣。

“她是不是腦袋不太正常?”孟意可沒有招她惹她。

“這幾年她看上去确實不太正常。”許彥斯随口回答。

“為什麽她莫名其妙的看上去那麽恨我?”孟意想不通這件事。

“可能是她覺得,如果四年前她和紀昀霄談戀愛的話,就不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什麽意思?”孟意睜大眼。

“四年前你出國留學之後,紀昀霄就拒絕和韓曉櫻接觸,韓曉櫻高攀不上紀家,就轉頭攀上了王家,可她沒想到她跳進的是一座火山。”

“我聽說她婚後嘗盡了各種心酸,也不知道是誰挑撥,她覺得這一切的問題都在你,如果不是你擋了她跟紀昀霄的路,她就不用嫁給王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孟意聽了之後只是冷笑一聲。

她走到了餐桌旁,許彥斯幫她拉開椅子。

孟意定眼瞧了一眼她拉開的椅子,随後她邁開步子走到了對面,自己拉開椅子自己坐。

這些上流社會的紳士禮儀簡直就是個毒瘤,女士又不是沒手,拉開椅子這種事情有手就能做,為什麽要白白給男人一個展示風度的機會,怎麽不多給女人展示的機會?

孟意落座,将包包往桌面上一放。

遠處的陽光逐漸燦爛,孟意微眯着眼,擡頭去看天空的日輪。

“韓曉櫻落得今日這種地步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到我頭上。”

“她不去恨讓她活在水深火熱中她的丈夫,反而來恨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是因為她在壓迫中學到了将刀尖對向弱者嗎?”

“可我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更弱者。”孟意的聲音恬淡如泉水,可是泉水潺潺有力可綿延三千裏。

說這句話時,孟意緩緩的轉過頭,目光落在了許彥斯身上。

與她對視的剎那,她在許彥斯的眼裏看到了欣賞。

“孟意果然長大了。”許彥斯笑着說。

就當他是在誇自己,服務生已經在一旁候着了,孟意接過菜單,正準備點杯飲品。

她低頭的剎那,許彥斯又說了一句,“如果今天紀昀霄聽到這番話,他應該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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