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沒一會兒,秋明就回來了,懷裏大包小包的抱着一堆藥材,都要把他整個人給埋進去了。
魏梓辛眨了眨眼,連忙伸手接過,打開一看,有人參之類大補的,也有比較溫和的調理身體的藥材,甚至連治痢疾的藥材都有。
魏梓辛震驚:“你這是把整個藥材店都搬過來了麽!”
“大人,我不通藥理,所以就都買來了,大人您看看有什麽能用的。”
魏梓辛看着秋明特別認真的臉,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你說的安排就是安排這個了?”
秋明沒有回答,低下頭暧昧地笑了笑。
魏梓辛看不到秋明的表情,只當他是默認。
“買得很齊全,能用,我去熬藥,這裏就交給你了。”
“是。”秋明連忙應下,招呼着小厮幫魏梓辛将藥材搬去廚房。
待到魏梓辛的背影再也看不見,秋明擡手關上了門,随後從衣袖中又掏出了一個包袱。
打開,裏面赫然包着各種型號的鞭子,蠟燭,繩子等等一系列不可描述的物品。
秋明目光落在了蘇一錦身上,站了幾秒,冷着臉,撸起袖子就開始扒蘇一錦的衣服。
扒到中途蘇一錦意識漸醒,皺起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轉頭,看到自己半褪的衣衫,還有按着自己的雙手以及一臉正經扒他衣服的秋明,他頓時一愣,旋即發怒:“放肆!”
秋明恍若未聞。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嗚嗚嗚!”
秋明對一個大人玩具自然不談任何尊敬和溫和,果斷在他口中塞了一塊布,冷然道,“能伺候國師大人是你的榮幸,不想死就安靜點!”
蘇一錦死死睜着眼睛,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秋明燒成灰。
任何人都不知道,即便是在溫北寧手下最為熟悉的侍從,也未察覺眼前這個小童根本并非是那個皇子——
而是那個真正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之國師!
這身體極其弱小,居然讓他處于如此被動的地位!
溫北寧心中森冷一片,他一定要殺了那個占了他身體的人。
秋明折騰完,臨走的時候覺得這小眼神過于兇殘,想了想,一掌拍來。
溫北寧當即大駭,心中立馬呵道:“你敢——!”
随之一片黑暗,秋明毫不溫柔,冷酷無情的将他拍昏了過去。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魏梓辛拿着調好的傷藥回到了寝殿。
遠遠的就看到秋明跟個門神似的守在門口,魏梓辛心下疑惑:“我不是讓你照顧他麽,你怎麽出來了。”
“屬下不敢逾矩。”
“逾矩?”魏梓辛聞言更疑惑了,怎麽就逾矩了?
只見秋明恭恭敬敬的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魏梓辛不解的歪了歪頭,擡腳走了進去。
踏進房門的一瞬間,手一抖,差點兒把手中的藥給扔了。
他的房間的桌子上放了一堆刑具和情/趣用品,蠟燭,各種粗細的皮鞭,繩子,等等等等應有盡有。
桌子旁邊放了浴桶,屋子裏還飄着若有似無的香氣。
魏梓辛突然有種更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他又要倒黴了。
深吸一口氣,以一種壯士就義的心态擡腳越過了屏風。
看到眼前的場景,魏梓辛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床帳被換成了镂空的粉紅細軟,蘇一錦赤身裸體,雙手被死死地綁在了床頭。
身上綁好的繃帶不知怎麽的也松開了,一條一縷松松垮垮的環在身上。
少年瘦削的身體上還有,還有片片青紫,身上稚嫩的那處甚至還用紅絲繩綁了一個蝴蝶結。
魏梓辛腦海一片空白,微微張着嘴傻在了原地。
突然想起,他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想不通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秋明幹的?這簡直——
趁着人沒醒,我覺得我還能補救一下。
趁着蘇一錦還沒醒,魏梓辛趕緊收拾“罪證”。
可好巧不巧,魏梓辛解蝴蝶結的時候,蘇一錦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眼見蘇一錦的眼神從懵懂變成了驚怒。
溫北寧看着面前這張臉,心中濤然怒火齊上。
不知從哪裏過來的鬼東西,占了他的身體,使喚着他的屬下,還妄圖用他的身體做這種事!
“你想死——”
溫北寧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魏梓辛的耳朵,魏梓辛瞬間回神。
言語中包含的無限怒意與殺意讓他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小家夥明明是個炮灰,可是這生氣起來,怎麽如此令人生怖。
魏梓辛擡頭,便見蘇一錦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身上也變得粉嫩粉嫩的,好看的桃花眼泛着水霧。
魏梓辛撓了撓頭,他怎麽覺得這個反應,像是被下了藥?
等等,這個味道…是龍涎香!
入門的時候,他的确是聞到了好聞的香氣,龍涎香的氣味,混合在各種繁複的花香之中,各種氣味摻雜在一起他竟一時之間沒有辨認出來。
床上的小人因為龍涎香的作用快要暈過去了。
魏梓辛心中暗暗叫苦,秋明啊,你可把我害慘了。
迎上蘇一錦駭人的眼神,魏梓辛連忙拎起桌上香爐,砸開窗戶扔了出去,随後叮叮哐哐的将所有窗戶都打開。
雖然吸入的龍涎香量不多,但是也足夠蘇一錦喝一壺了。
守門的秋明聽見這激烈的聲音,冷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家大人果然是喜歡這一口,你聽,這麽激烈。
好一會兒,屋裏的氣味才散盡。
看着臉色逐漸恢複正常的蘇一錦,魏梓辛微微松了一口氣。
溫北寧正在暗暗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從繩索中解放出來,無奈他這副身軀力量太小,秋明又将繩索綁的死緊,手腕破皮都沒有掙脫出來。
“殿下,臣并非要對殿下做什麽,只是想要幫殿下治療鞭傷。”
溫北寧一頓,涼涼的掃了他一眼,本不欲回答,但突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國師,而是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
他眼中掙紮了一會兒,忽地想到什麽,低垂下眉眼,乖順道:“多謝。”
魏梓辛看着眼前乖的不行的蘇一錦,本能的感覺不對,但還是擔心小孩的身體,還是走到了他身邊。
就在他靠近那一刻,溫北寧猛地從床上彈起,張口便咬住了魏梓辛的手腕。
魏梓辛的手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冷汗順着他的臉頰滑了下來。
魏梓辛掀開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一道細細的血線從他的手腕繞了一個圈,纏繞着向手臂延伸。
又來?
随着痛感的加劇,魏梓辛感覺他的大腦都要停止運作了,耳邊纏繞着嗡鳴聲,眼睛也開始發黑。
溫北寧則是一臉冷漠的看着魏梓辛痛苦的表情,眼中盡是未散的怒意和報複的快感。
敢對本國師有非禮的想法?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報複回來的。
這個人為什麽能夠将他的靈魂從身體裏擠出來,讓他只能臨時找這樣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軀?
而且,他還回不去自己的身體,入夢的時候強行奪回,差點讓他魂飛魄散。
這人到底是個什麽存在?!
溫北寧眯了眯眼,現在的形式對他很不利,只能暫時作為蘇一錦行事了麽。
原身的靈魂已經消散,穿到他身體裏的這個人,似乎對蘇一錦抱着莫名的好意。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他停滞的計劃,還能有轉機。
溫北寧動了動手指,停下了在魏梓辛身體裏作亂的蠱蟲。
在魏梓辛看過來的一瞬間,低垂下眉眼,将一個落魄皇子的無助演得淋漓盡致。
他本來就是從淤泥裏爬出來的,說起來和這個小皇子還挺像的。
看着面前那人用着自己的臉,溫柔的朝他安撫性的笑了笑,溫北寧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撇開了視線。
還是不一樣的。
魏梓辛揉了揉還有些隐隐犯疼的胸口,這蠱蟲還真是要命。
魏梓辛剛松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度過了一場危機,突然冒出的系統的聲音,又給他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滴,支線任務發布,請宿主喂蘇一錦喝藥,并說出指定臺詞,本尊心悅與你,任務時限,十分鐘,任務失敗則接受電擊懲罰。”
魏梓辛震驚:“你說什麽?你讓我對一個孩子說什麽話?”
“糾正宿主的錯誤認知,雖然蘇一錦現在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但是他已經滿十八了。”
“那又怎麽樣,我是男的,男的,你不如直接電擊!”
“電擊懲罰痛感是血線蠱的十倍,請問宿主是否直接選擇任務失敗。”
光是血線蠱他就受不了了,十倍痛感…
“你們這是逼良為娼,強盜行為懂不懂!”
腦海中的系統火速下線,魏梓辛看了看只留了一個後腦勺給他的蘇一錦。
魏梓辛捧心,心髒好像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