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縱使魏梓辛千不願萬不願,但是電擊,是真的疼,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只能一邊吐槽小八,一邊乖乖照做。
“來人吶,我們小姐腳崴了,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停車。”魏梓辛松開了牽着蘇一錦的手,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啊!”
突然女子的尖叫傳入了溫北寧的耳朵。
掀開簾子看去,便看到魏梓辛朝着一個長相姣好的女子伸出了手。
那女子剛剛似是腳受了傷,魏梓辛神色溫和的看着她。
少女嘴唇微張,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長相這麽優渥的人,她的臉抑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一個端的是清風明月,一個是鐘靈毓秀,明明是一副極為美好的畫面,但落在溫北寧的眼裏卻覺得無限紮眼。
呵,居然想用他的身體去碰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溫北寧的臉色越發陰沉,抓着簾子的手微微用力。
誰知下一秒蘇雪兒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
“不勞國師大人費心,國師大人何時有了這等好心。”
魏梓辛卻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郡主有難,微臣自當相助。”
“呵,你如果真有這等好心,就還柳清風一個清白。”
柳清風?小八,這是誰?
小八飛速的翻着原書,擡手将一段文字傳入了魏梓辛的腦海。
柳清風,人如其名,除了長相光風霁月,做官也是,男主未來的一大助力。也是操刀活剮溫北寧的人。
至于原因,便起源于柳清風剛剛高中狀元,便被人誣陷作弊,而收押他的人,便是溫北寧。
溫北寧以極度酷刑強逼柳清風認罪,柳清風不從,溫北寧甚至還讓一堆太監把柳清風給…
是以,柳清風可謂是恨溫北寧入骨。
魏梓辛抖了一下,看着幾乎空空如也的裝逼進度條,開口道:“郡主真是好大的口氣。”
“你又如何知道柳清風是清白的?”
蘇雪兒眼含怒意的看向魏梓辛:“是不是清白的,大人你不應該是最清楚的麽?”
“公主此言差矣,如若公主能拿出證據,微臣自當放人,如若不能,此人便是戴罪之身。”
“公主,如此盡心盡力的維護一個有罪之人,到底是何居心?”
“你!”蘇雪兒被他怼的啞口無言,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衣衫,如若目光能殺人,估計魏梓辛早就死了好幾百次了。
“宿主,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就好了!”
魏梓辛将手背在身後,微微擡頭望向遠方的天空,不屑輕嗤一聲,狂拽霸氣酷的說道:“別說我只是關押了他,便是我直接要了他的命,你又能奈我何?”
說完,魏梓辛轉身離去,只留給蘇雪兒一個孤傲的背影。
卧槽,吓死了吓死了,那可是未來的男配啊,大反派真的太能惹事了!
魏梓辛表面高冷,內心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更加堅定了他要将反派捶一頓的想法。
而溫北寧則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朝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魏梓辛,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掌控他,血線蠱對他無用,這人內裏,有着和自己同樣的東西,同樣的暴虐,同樣的涼薄。
果然,還是盡早殺了為好。
動用死士吧,雖然還未培養成完完全全的死士,但是殺掉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鬼東西,應當還是綽綽有餘。
魏梓辛只顧着裝逼如風,裝完逼毫不留情的走掉,以至于他沒注意到溫北寧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
夜晚,魏梓辛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白粥,推開了溫北寧的房門。
溫北寧面色一凜,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将桌上的黑色令牌收入袖中。
“大人…”溫北寧聲音微微顫抖,低下頭,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演的淋漓盡致。
魏梓辛猛然想起,之前系統讓他說的狗血話,頓時感覺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小八:嘤嘤嘤,人家也是沒辦法嘛,系統自動判定大反派在那種情形下會說出來的話。
魏梓辛怒: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那個時候提,能說出這種話的反派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小八:反派本來就不是什麽東西。
魏梓辛:……
渾然不知自己被罵了的溫北寧見魏梓辛久久沒有反應,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
直覺覺得這人沒在想什麽好東西,于是一抖袖子抓住令牌,食指在上面輕輕叩了兩下。
“殿下…”魏梓辛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秋明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麽人!膽敢擅闖國師府!”
随即便傳來刀兵相接的聲音。
“殿下你呆在這裏,千萬別出去。”魏梓辛叮囑完就側身到了窗口。
向外一看,二三十號黑衣人和秋明他們纏鬥在一起,偌大的院子被占的滿滿當當。
只見那些人,即使被刀劍砍了也好像無傷無痛,國師府的侍衛漸漸有些抵擋不住。
溫北寧又悄悄的在令牌上敲了三下。
只見那些黑衣人如同受了指令式的齊齊朝魏梓辛攻來。
溫北寧心情愉悅,仿佛已經看見魏梓辛被萬劍穿心。
溫北寧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當發現魏梓辛對他的威脅時,寧願舍棄自己的身體,也要幹掉魏梓辛。
可是他設想的場面并沒有發生。
因為,秋明以一己之力抵擋住了所有的死士。
溫北寧簡直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秋明的武功還是他一手教的。
當時他手下無可用之人,正巧碰見這小孩,擡手救了,放在身邊培養。
溫北寧沒想到,他這輩子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居然還成了自己的阻礙,這感覺真的,無法言喻。
眼見直攻無望,蘇一錦當機立斷,拉起魏梓辛就朝外跑。
“大人,這裏危險,快跟我走!”
魏梓辛沒對他設防,竟被他輕易的拉了出去。
剛走沒兩步,就見一支弓箭破風而來,朝着蘇一會見面門而去。
系統尖銳的報警聲響起:宿主!蘇一錦有危險!
魏梓辛手上用力,猛的将蘇一錦扯到了懷裏,順便轉了個身。
弓箭插入了魏梓辛的身體,魏梓辛身懷蠱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溫北寧愣愣的看着魏梓辛一點一點的倒下,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痛苦回憶被喚起。
他當年,也是這樣失去了這世上唯一對他好的人。
溫北寧清晰的聽見了自己如擂的心跳聲,當年的那種無力與恐慌浮上了他的心頭。
“大人!”溫北寧聽見自己喊道。
溫北寧此時當然對魏梓辛沒有什麽感情,他只想殺了他。
只是魏梓辛這般作為,讓他想起了那人,那個他黑暗人生中唯一全心全意護着他的人。
溫北寧擡手将魏梓辛環進懷裏。
魏梓辛看着他說道:“幸好殿下沒事。”
溫北寧一陣恍惚,記憶中那人的聲音仿佛又出現在了耳邊:“寧兒,幸好你沒事。”
“大人!該死的奴才!”秋明一腳将剛剛放箭的侍衛踹翻在地,未及侍衛求饒,便一劍結果了他。
滿院的死士就好像突然得了命令,又極速的撤了回去,他們來的兇猛,去的也快,若不是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都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麽一遭。
秋明心系魏梓辛的傷勢,無心追趕,連忙走到了魏梓辛身邊。
瞪了蘇一錦一眼,眼中盡是殺意。
秋明從溫北寧懷裏接過魏梓辛,替他拔出箭,用手按住傷口止血,随後将人抱起:“快去宮中請太醫!”
由于溫北寧自當上國師後從未有人能傷及他半分,是以府中連個醫生都沒有。
魏梓辛忍着蠱蟲發作的痛苦,顫聲道:“不可,封鎖消息,今日之事,誰都不能傳出去。”
原身雖在朝堂一家獨大,但終歸是樹敵太多,此番示弱,不僅會引得皇上猜忌,還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人!”秋明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見魏梓辛堅決,秋明只得下令封鎖消息。
溫北寧跟着秋明走進內室,看着魏梓辛痛苦的面色一言不發。
血線蠱的紅線攀上了魏梓辛的脖頸,秋明看到心中一片駭然。
“大人,您怎麽把血線蠱下到自己身上了!您若要試蠱,找秋明便是,何苦要給自己下。”
秋明異常着急:“對了,我記得您留了血線蠱的解藥,我去找。”
魏梓辛嘆了口氣,顫顫巍巍的說道:“不必了,解藥早就已經不見了。”
溫北寧聞言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口。
“!怎麽會。要解蠱,唯有将蠱母作為藥引,血線蠱的解藥只此一枚,您怎麽?”
“別…別說了…你…出去吧。”痛感一層一層的疊加,魏梓辛疼的話都說不利索。
“可是大人!”
“出去!”
“是。”
秋明關上門之後,系統這才給魏梓辛開了百分之九十的痛感屏蔽。
小八,能不能開到百分之百。
不行,開多了你會五感漸衰的。
魏梓辛知道它是為他好,便沒在說話了。
迷蒙之中,突然想起小崽子還站在他的床頭。
魏梓辛費力的擡了擡手:“殿下,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