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可描述
不可描述
暑假快到尾聲,最近正是“秋老虎”天氣,午後高溫爆嗮,早晚清涼。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窗外依舊風雨交加。
為了防止師容和陸知禾兩人互相看牌,輪到師容出牌時,陸知禾就用手擋住眼睛。輪到陸知禾時,師容會直接把頭埋進他脖頸裏。
陸知禾一直繃着,盡量故作自然地與師容拉開距離,比如出牌時身體前傾。但身後是溫熱的胸膛,身前是橫陳的手臂,他就如同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一般,不管怎麽動,都逃不出這方狹窄的天地。
師容偶爾說話時,氣息拂過陸知禾臉側,惹得他耳朵一陣陣發癢,心裏好像也有只毛絨絨的瓜子在撓一般。
輪到陸知禾出牌了。
師容手臂收緊,把陸知禾往後拉了一點,熟門熟路地将腦袋埋進了他的脖頸裏。夏天衣服單薄,師容的鼻尖和唇瓣直接觸到了陸知禾柔潤的肌膚,似有若無地摩挲着。
陸知禾已經漸漸習慣了師容的存在,加之入夜溫度漸低,靠着熱源十分舒适,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
這一局快結束了,正是生死存亡的時刻。
陸知禾探頭瞅了瞅桌面的牌,正在思考,突然,渾身一顫,手裏的牌差點握不住。
媽的師容咬了他一口!
陸知禾手一抖,牌掉了。他臉漲紅,掙紮着想起身,卻被師容緊緊禁锢着。
師容湊近他的耳朵,氣息有些不穩,“別動。”
陸知禾僵住了,停止了掙紮。
他捉住師容的胳膊往外掰,又扭過頭,“讓我下來。”說完,他突然意識到這裏還有個人,忙驚慌地擡頭,發現對面沙發上已經空了,駱銘彥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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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暖黃的光線此刻顯得格外暧昧。雨點乒乓敲打在玻璃窗上,仿佛也敲打進了陸知禾的心裏。
陸知禾有些慌。
師容擡起一只手,擒住陸知禾的下巴,細碎的吻落了下來。
陸知禾想哭的心都有了,早知道碰到師容的兄弟就沒好下場!
……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知禾的腦子一陣陣暈眩,軟在師容懷裏,用力喘息着,心髒還在急促跳動着。
師容停了下來,抱着他平靜了片刻,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
這個溫情的動作讓陸知禾呆了呆,終于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時時間不早了,我去洗澡了。”說完,逃竄一般上了二樓。
師容輕笑一聲,去了一樓的浴室洗漱。
陸知禾在卧室的浴室洗漱完,出來後,師容還沒有回來。他匆匆擦了擦頭發,低頭看了看浴袍,思索片刻,拉開了衣櫃。
找到放睡衣的地方,陸知禾看着一水的真絲睡衣,抽了抽嘴角,吐槽兩句後,還是取了一套出來換上了。
突然,外面傳來隐約的腳步聲,陸知禾一驚,忙把浴袍一扔,跳上了床,一把扯過被子蓋住,緊緊閉上眼睛。
下一秒,門被打開,又關上,腳步聲來到床前。
陸知禾的心咚咚直跳,過了片刻,腳步聲離開了,接着,傳來悉悉索索換衣服的聲音。
過了會兒,床墊下沉,被子被掀起一角,一個帶着涼意的身體進了被窩,靠近了自己。
陸知禾緊張地一動不動。
師容取過桌上的遙控器,按了兩下,燈滅了。
陸知禾感應般地睜開了眼,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黑暗讓他放松了些,然而下一秒,他就無法淡定了。
師容靠了過來,伸手搭在他的腰上,可能怕吵醒他,只是虛虛摟着。
肌膚的熱意透過輕薄柔軟的絲綢睡衣傳遞過來。
摟了一晚上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讓他習慣了師容的懷抱,迷迷糊糊睡着前,陸知禾自暴自棄地想。
第二天早上,陸知禾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到了師容身上,而師容一只胳膊給他枕着,另一只胳膊緊緊摟着他。
這情景莫名的熟悉。陸知禾嘴角抽了抽,他什麽時候多了個趴在別人身上睡覺的習慣……
他動了下,想起身。
師容也醒了,睜開眼,腦子還沒清醒,頭已經無比自然地湊了過來,吻了吻陸知禾的額頭。
陸知禾一呆。
師容松開他,轉頭看了牆上的挂鐘一眼,聲音帶着一絲沙啞,“起來?餓了嗎?”
兩人都還是缺覺的年齡,此時已是早上八九點了。
陸知禾努力忽略掉那個仿佛還殘留在額頭上的吻。
一定是昨晚的後遺症,沒錯。
換衣服的時候,他又發愁了,昨天并沒打算留宿,沒有帶換洗衣服過來。
夏天容易出汗,而他有輕微潔癖。
師容從浴室出來,看到他站在原地發呆,“怎麽了?”
“沒帶換的衣服,你的衣服能借我一套嗎?”
師容走到衣櫃前,拉開,“自己挑。”說着,取了襯衣和西褲,去換了。
陸知禾翻了翻,他比師容矮了大半個頭,衣服肯定不太合身。最後他找出了一套運動服,想着就算大一些也看不太出來。
剛轉身,陸知禾就看到師容已經換好了褲子,上半身還□□着,正在套背心,漂亮的八塊腹肌格外顯眼,結實緊繃。身材修長勻稱,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模特身材。
陸知禾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軟綿綿的腹部。他雖然打網球,身體結實,卻沒幾塊肌肉,最多的時候練出過六塊,但懈怠了一段時間,又融為一體了。
陸知禾抱着衣服,轉過身開始換衣服。
師容套上背心,又取過襯衣穿上,扣紐扣時突然開口,“會打領帶嗎?”
陸知禾正在套外套,腦袋被衣服擋住沒聽清楚,他拉下衣服,回頭道:“什麽?”
師容拿起領帶,示意了一下,“會打嗎?”
陸知禾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運動服,疑惑地點了點頭。
師容走到他身前,将領帶遞給他,然後微仰起頭。
陸知禾一臉懵逼地接過領帶後,才反應過來,師容是讓他幫他打領帶。
他看着師容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突然有種現在說出拒絕的話似乎很不合适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