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憑什麽?

憑什麽?

估摸着差不多了,師容拿開冰塊,仔細看了下,陸知禾臉上的紅腫比剛才好了許多,他放下冰塊,又從醫藥箱裏取了一只消炎藥膏,去看上面的使用說明,陸知禾扯了扯他的手,“不能塗藥,等會兒還得化妝。”

師容去擰藥膏的蓋子,“今天不拍了。”

陸知禾一愣,掙紮着從師容腿上坐了起來,“不行,還沒拍完呢。”

“改天再補,”師容擰開了蓋子,“過來,給你擦藥。”

陸知禾不動,“等拍完了再擦。”

師容就這麽看着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從這段時間相處的經驗來看,陸知禾知道他生氣了,但他覺得沒必要因為這麽點小傷耽誤拍攝。

師容見他不動,直接動了手。

陸知禾一急,抓住他伸過來的手,“哥,我真的沒事。”

師容皺皺眉,“聽話,臉都成這樣了,還拍什麽。”

陸知禾放軟了聲音,眼神卻很堅持,“我要把剩下的拍完。”

師容與他對視兩秒,笑了,“是不是還沒法子治你了。”

陸知禾心中一抖,師容面無表情還好,這樣笑起來才可怕,這是氣大發了……

陸知禾力氣沒他大,被師容輕松地一擰一扭,反過來制住,動不了了。

師容擠了藥膏給他塗抹。

臉上傳來清涼的感覺,陸知禾想氣卻氣不起來,想打也打不過,只能老老實實任由他上藥,心裏琢磨着等會該怎麽以理服人。

師容塗完藥,放開陸知禾,“跟你助理說聲,我們回家。”

陸知禾轉了轉眼珠,“哥,別看我臉上看着吓人,其實什麽問題都沒有,一點都不痛,我皮糙肉厚,我媽說我從小就耐摔,這點小傷完全是小意思,保管明天就好了。”

師容一頓,眼神有些古怪。

陸知禾還想再接再厲。

師容揉了揉眉心,“行了。”他按下前後的隔板,對許郎道:“問問知禾的戲還有多久。”

許郎應聲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師先生,劉導說陸先生可以休息一個小時,到他了會讓人來叫。”

師容看了陸知禾一眼,眼神示意對面的座位,“睡會兒,到了喊你。”說完,不再理他,拿出一份資料看了起來。

陸知禾乖乖挪到對面躺下,看了師容一眼,閉上眼睛,腦子裏有點亂。師容真的喜歡他嗎?他腦海裏閃過最近發生的一幕幕,突然發現好像處處都是可疑的蛛絲馬跡。

那自己的?對師容又是什麽感覺……

他喜歡的是季元。

他喜歡的……真的是季元嗎?

陸知禾腦子裏一團亂麻,仿佛被打了無數個死結,怎麽也解不開,繞不出去。

他迷迷糊糊想着,不知不覺睡着了。

師容聽到均勻綿長的呼吸,放下手中的資料,微微前傾,将陸知禾臉上,幾縷滑落到傷處的發絲撥到了耳後,手指觸到細膩的肌膚,輕柔地摩挲了下。

陸知禾感覺到癢,微微動了動。

師容收回了手。

陸知禾睡得很香,被師容叫醒的時候,還有些不耐煩,睜開眼後,整張臉上都寫着“生人勿進”幾個大字。

起床氣又犯了。

師容忍不住笑笑,坐到陸知禾身邊,将他拉起來,扒拉了下他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

陸知禾一臉沒睡飽的欲求不滿。

師容扳過他的臉看了看,紅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陸知禾眼神半阖着,順着師容的力道倒在他身上,頭枕着他肩膀,眼睛又有要閉上的趨勢。

師容捏了捏他的臉,十分沒有原則底線地說:“回去睡?”

陸知禾沒有說話。

師容正打算讓許郎開車,陸知禾的大腦終于跑完了漫長的反射弧,清醒過來,聲音帶着些剛睡醒的鼻音,“到我了麽?”

師容低頭看他,“嗯,想睡就繼續睡。”

陸知禾掙脫他,坐了起來,撓了撓頭發,“沒事,哥,那我去了,你先回去嗎?”

師容替他整了整衣領,“我等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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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烨一臉陰郁地坐在太陽傘下,眼睛隐藏在墨鏡之後,陰鸷地看着師容和陸知禾離開的方向。

他的心髒被羞恥和嫉妒的毒蛇啃噬着。

為什麽?!

憑什麽?!

助理雖然分外不情願,還是小心翼翼地上前,“烨哥,喝水嗎?”

白文烨頭也沒回,“滾!”

師容和陸知禾一起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陸知禾臉上帶着少年人明朗的笑容,師容不時回應他一句,雖然帶着墨鏡,依然能讓人看出他臉上放松的神情。

白文烨的手緊緊攥緊,指尖陷入掌心,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兩人走近,導演迎了上去,關切地打量了陸知禾兩眼,“好多了嘛,小陸,感覺怎麽樣,要是今天不能拍,改天再補拍也行的嘛。”

陸知禾笑笑,“謝謝導演,我沒關系的。”

導演看看師容,見他沒什麽表示,又看向陸知禾,笑道:“哈哈,小陸真是敬業,那行,先去補個妝,就兩幕,師先生,您到這邊坐。”

他招了招手,讓人帶陸知禾去補妝,又把師容引到導演椅旁邊。

師容坐下後,導演殷切地和師容攀談,想給自己下部劇拉點投資。

師容神色淡淡地回應兩句,突然開口道:“知禾剛才拍的鏡頭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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