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回到公司，大家排隊卸妝，換衣服，身體上很累，但心情上又很興奮。今天的彩排整體上來說還是挺順利的，他們幾個人配合得也很好。大家原本都是練習生，第一次找到了男團的感覺，像在夢裏一樣。

葉蕉也在腦中回憶一天的表演，他就像在自己眼上安了一個攝像頭一般，現在又按了回放鍵，他能基本清晰地記得在他身旁的隊友的動作，他記得安俨和岳音帥氣的出場，記得宋曉丞精靈下凡般的口技，記得沈爾凡和他唱歌時的兩兩相望，記得蔣荔言的翻身踢腿和震感強烈的poping。

他們七個人在舞臺上看起來是分散着的，但向下深挖會看到聯結到一起、纏繞到一起的根，這個根還在收緊，還在壯大，給他們七個人供以營養，而他們七個人的努力成長，又會反哺這只根，讓它更堅實強壯。

安俨看葉蕉在發呆，就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葉蕉回過神來，笑着看向他那一頭已經亂糟糟的銀發，“在光的照射下也會發光呢，你像一個頂着led光圈的天使。”

安俨想象了一下，遲疑着說：“這樣也不太好看吧。”

葉蕉又笑了起來，兩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麽，都很想笑，安俨也窩到沙發裏，坐在葉蕉旁邊笑，這下又感染到了別人，大家又都傻笑了一通。

蔣荔言邊拍沙發扶手邊說：“這樣不好啊，我們一起傻笑的頻率太高了，會不會影響智商啊。”

宋曉丞嘲笑：“你還有能被影響的空間嗎？”

蔣荔言思索了這句話兩秒鐘才意識到宋曉丞在罵他笨，他連忙向宋曉丞撲過去，兩個人又玩鬧着扭打了起來。

安俨又看向葉蕉的腿，問他感覺怎麽樣。

葉蕉覺得還可以，确實有點累，但倒是不痛，之前骨裂的地方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畢竟我跳得也不多嘛。”葉蕉拍拍自己的小腿，安俨也跟着拍拍。

葉蕉不知道怎麽突然來了一句，“再給我捏幾下吧。”他說完自己都愣了，怎麽這麽自然地使喚人呢。

安俨卻頭都沒擡，幹脆地回應：“行。”然後就開始按他的小腿肚，手法還挺講究，按得很舒服，很解乏。他還會問葉蕉感覺怎麽樣，葉蕉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很好很好，可以開個按摩院了，疲勞瞬間就消失了。”

安俨斜了他一眼，手上動作沒停，“我這按摩可是有錢都享受不到的。你的腿肌肉按起來确實少了，以後慢慢補回來吧，最近多吃點蛋白質。”

岳音在一旁冷哼，一開口又是那個陰陽的調調，“這麽賢惠，我今天跳得這麽多也很累，要不要給我也按一按啊，不然多不公平啊。”

安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葉蕉覺得氣氛有點尴尬，又害怕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的氛圍再僵硬，便開口說：“很累嗎？要不一會我給你按吧。”

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就“啪”地拍在了葉蕉的腿上，聲音清脆，一聽就是好腿。

安俨惡聲惡氣地停了手，“你看你都累成什麽樣了！你還有多少力氣，就給別人按摩。明天還得彩排呢，當務之急是休息才對吧。”

葉蕉只能委委屈屈撫摸着自己被拍紅的地方，把腿收回去了。

安俨又看向岳音，岳音倒是非常開心，還笑着跟葉蕉說：“沒事，突然又不累了，先欠着你的按摩吧，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兩個人單獨按。”這個“單獨按”狠狠加重了讀音。

安俨看着岳音，張開嘴，聲音小但卻很冰冷，眼神也透着殺氣，“你找死嗎？”

岳音裝作無辜地看向安俨，聲音也是輕輕的，“我看找死的是你吧，想當大明星的人。”

安俨聽出來岳音話裏有話，他知道岳音雖然整天看起來懶懶的，一副什麽都入不了他的眼的修仙樣，但其實很敏銳，也很會分析。岳音可能看出來了些什麽。不過他也不怕。

“不用你操心，注意你自己吧。”安俨又回過去。

岳音冷笑兩聲沒說話。

葉蕉看着兩個人竊竊私語，一時間非常開心，覺得兩個人都能說悄悄話了，看來關系緩和了不少啊，只不過為什麽表情看起來都不太好。但是他突然又聯想到岳音過去和安俨的談話，以及回憶起岳音是追着安俨才來到這裏的事實，心裏又隐隐的升起一股別樣的情緒，感覺又不太開心了。

池景宥看大家都玩鬧夠了，就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清清嗓子，準備做一個總結，“首先，我個人覺得今天的彩排還不錯。”

“啪啪啪啪啪啪！”大家一起鼓掌。

“整體來說比較順暢，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們也及時解決了。但是今天的彩排還不夠正式，明天就會有主持人來把完整的流程cue一遍。而且明天路PD和其他公司高層也會來，雖然路PD是評委，但畢竟涉及到現場觀衆和直播，他得來看看才能安心。所以明天才是真正的挑戰！”

“啪啪啪啪啪啪！”大家又鼓掌。

“那麽我們今天晚上需要做的就是反思。我們要想一想今天出現的問題，然後再考慮明天怎麽能做得更好，精益求精。而且我們今天也看到了對手的表演，他們有優點但也有缺點，我們沒有什麽好怕的，不過可以吸收對方的優點，然後避免産生同樣的問題。好，今天真的辛苦大家了！我第一次這麽強烈地感受到了團隊的存在，我們就是一體的，每個人都很好，每個人都很重要。謝謝大家。”池景宥說完就對着他們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啪啪！”大家先鼓掌，然後都跳了起來，抱住池景宥，“沒有你也沒有我們這個團，最辛苦的就是你！我們繼續努力，一鼓作氣出道吧！”

“出道！出道！出道！”一時間房間裏都是他們的吼聲。

第二天的彩排大家都已經輕車熟路，也看到了尼爾邀請來的主持人，是常在打歌節目擔任主持人的潘珂。她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氣質清隽，才思敏捷。

她穿着一身旗袍，黑長發長及腰間，只在發間別了一個鑲有珍珠的小夾子。

大家都探出頭來看，“啧啧啧，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除師哥師姐以外的明星啊！”蔣荔言嘆息道，“好美啊，好美啊，美女姐姐。”

葉蕉也點頭，“确實很漂亮啊！好有氣質，還很有親和力。哇，我才發現這是打歌節目的主持姐姐啊，突然有一種我們要打歌的感覺呢。”

“對啊對啊對啊！我們好像已經出道了一樣。”宋曉丞點頭。

看着他們這幾個小孩這麽激動的模樣，池景宥露出了欣慰又期待的微笑。

路冰河也來了，和主持人交談了一會兒，兩個人看着很熟稔，言笑晏晏。

彩排開始。正式走位。

不管是Diverse還是Crush Leader，每個人都把這次彩排當成是正式比賽，抖擻精神，整裝上陣。

彩排結束，大家也都老老實實等着聽路冰河指點，但是路冰河果然遵從了評委的操守，沒有對他們的作品說一句話，只是對舞臺、鏡頭、站位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也沒太說什麽就走了。

主持人潘珂也過來誇獎他們，“真的是很精彩的彩排呢！看到你們今天的比賽我就已經能想象到明天是多麽振奮人心的場景了，非常期待你們明天的比拼，明天要繼續加油哦！再見！”她對着他們擺擺手，帶着标準的笑容離開了。

大家都很新奇，争相和她“再見”。

葉蕉他們在走之前，又回頭看了一遍舞臺。這裏明天就會坐滿1000人，他們都是觀衆，都是為了看他們的表演而買票進來的。明天會熱熱鬧鬧，亂亂哄哄，會有應援燈閃爍，會有更多更響的掌聲。

“1000人就是我們的開端。”池景宥沉聲道，“以後還會有1萬人，10萬人。”

大家都看向了池景宥，默默點頭，握緊雙拳，慢慢離去。

晚上大家都沒有再練習，不約而同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進行放松訓練。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對于安俨、岳音這種登上過多次舞臺的人而言，都尚且會有些緊張，更不用說像葉蕉這種連臺下50個觀衆的舞臺都沒上過的人呢。

葉蕉就坐在桌前，一遍遍看自己過去寫的歌，一遍遍輕聲低唱，唱自己的歌會讓他減少緊張感。

安俨洗完澡以後就一直半躺在床上，兩手交疊在腦後，望着窗外，他們沒有拉窗簾，能看到外面墨藍色的夜和隐隐約約的月。他在回憶，回憶那些讓他痛苦的事情，過去越痛苦就越能激勵他向前，當他有足夠的動力和必勝的信念時，他根本就不會感到緊張了，有的只有興奮。

岳音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池景宥也是半躺在床上回顧這兩天彩排的所有流程，防止自己有什麽遺漏的問題沒有注意到，還要想着明天該給成員們怎樣加油鼓勁。

蔣荔言和宋曉丞在聊天，從今天彩排的感受到明天比賽的預測，再到出道以後的暢想，用不了多久就談到當他們開10萬人演唱會的時候該幹什麽，兩個人都激動地在床上扭動。

沈爾凡在吹陶笛，陶笛的聲音相對來說小一點，同時也很悠揚沉靜，能讓他躁動的心緒穩下來。

大家都能隐隐聽到陶笛的聲音，閉上眼睛，仿佛就來到了林間、溪邊、草原，輕柔的風吹拂發梢，溫柔的夜撫平眉間，助大家一夜好眠。

第二天，雖然正式比賽是在下午六點，但他們還是一早就去了。

換衣服、化妝、帶耳返、準備好話筒等設備，在舞臺上站位、明确攝像機位、簡單彩排，大家都在忙活着，少了之前彩排時的新奇，更多的是緊張與激動并存。

下午吃了東西保存體力，四點觀衆們就開始入場了。

宋曉丞在後臺轉圈，“入場了，入場了！決定性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

葉蕉摸摸自己的腿，“加油加油，今天一定不要掉鏈子。”

蔣荔言突然迷信，開始跳大神并祈求各路神仙保佑。

安俨和岳音在小幅度排練動作，池景宥也在唱rap，沈爾凡在開嗓。

仿佛一瞬間就到了六點，終于，工作人員過來提醒，做好準備。

模仿曲的PK是池景宥團先上。

全場燈光一暗，觀衆就發出了喊叫聲。雖然一旁的場務工作人員努力讓大家保持安靜，但收效甚微。

在一片漆黑當中，池景宥他們從臺下緩緩升上來。

昏暗的燈光亮起，映照出了幾個人的身影。觀衆又發出一陣叫喊。

七個人像某種陣法一般站立，雙臂交疊，放在胸口，頭微微低着，半邊臉上帶着有裂紋的面具（這是第二次彩排加上的）。

歌聲響起，舞蹈先行。前面的舞蹈為了配合表演，他們進行了改變。并不是和GM一樣上來就開始各種扭動撫摸，表情折磨而又痛苦。他們采用了一點巫舞的元素，讓整個場景顯得更加迷亂，繼而除葉蕉之外的六個人猛地把白色的紗袍和裂開的面具丢掉，呈現出黑紅色的衣服，他們臉上原本蓋有面具的地方，都抹上了兩道黑金，不會遮擋他們的長相，但又凸顯出他們的變化。

臺下又是一陣鼓掌。

“哇，這個變裝好看啊！太帥了！”

“和歌詞完全對應着來的。”

“但是還有一個是白色哎，他是……葉蕉！葉蕉還是穿着白衣服！”

“天哪我的小蕉蕉啊，我的寶寶，你就是天使啊，媽媽好怕你變成惡魔哦嗚嗚嗚。”

“蕉蕉啊，你确實是天使啊，但是媽媽也很想看你變成惡魔呢嘿嘿嘿。”

“他們的衣服也有透視，但是透視的有點少哦，哈哈哈哈，因為年齡小嗎？”

舞臺上還在繼續。

雖然葉蕉的舞蹈動作不多，但為了不讓觀衆覺察到差異，他的表演還是挺多的，對他表情神态的要求也比較高。

他也沒讓人失望。他确實表現出來前期如天使般純潔美好懵懂的模樣，這個模樣也更貼合大衆對他的印象，但是他也演出了天使後期的錯亂，一會兒是無助的可憐的天使，一會兒是受欲望折磨而痛苦的可憐蟲，然後就到了歌曲的高潮。

安俨和岳音，一個銀發，一個青發，都穿着透視的黑袍站在兩側，背後還有黑色的羽翅，他們每人都扯住葉蕉一邊的翅膀。觀衆們的心也揪了起來。

随着一聲鋼琴琴鍵敲擊的重音，葉蕉張開雙臂，上本身前傾呈獻祭狀，兩邊的潔白羽翅連同身上的白袍全被扯掉。

“哇！”

“這個場景，配上這三個人……怎麽感覺這麽se啊……是我想歪了嗎？”

“我去，我受不了了，什麽男男大戲，天哪，我怎麽感覺他們拍了個純愛電影啊，雖然我沒證據。”

“好欲啊，感覺比露肉都欲啊。”

後面的部分他們就采取了原編舞，畢竟是這首歌的高光時刻。葉蕉的表情也變了，變成了沉醉魅惑邪惡享受，原本他對着鏡子練習這些表情的時候，怎麽都覺得做不好，把MV和打歌看了百八十遍，又向表情做得最好的岳音、安俨、蔣荔言他們學習，一直覺得自己做得不到位。

但他不知道，他這種本來就是天使面孔的人，突然換成了魔鬼一樣的姿态表情，其實殺傷力更大。而且，變換表情也不耽誤他的vocal，他能變換自己的音色風格，該綿延的時候綿延，該黏膩的時候黏膩，該高亢的時候高亢，該妩媚的時候妩媚。

整首歌結束，觀衆們就像看了一場歌劇一般酣暢淋漓。退場時掌聲經久不息，應援燈也在不停擺動。

回到後臺，大家開始休息、換裝。

“呼，我一開始都沒敢看臺下，還是有點緊張啊！”宋曉丞說。

“啊，沒想到我剛站在臺上的時候也挺緊張的。”池景宥回憶剛上場時的場景，“真的很多人啊！”

葉蕉沒有說話，他臉上還帶着剛剛表演完的細汗和紅潮。他原本也以為自己會很緊張的，但是真的到了臺上，沒想到透過臺上的光模模糊糊看到下面大片的黑影時，他反而非常激動，想要表演好的渴望竟然達到了最大值，蓋過了原本的緊張焦慮的情緒，他是完全沉浸到了歌曲當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表情，就是在跟着歌曲而動。

安俨過來捏捏他的肩膀，眼睛裏是滿溢出來的誇贊，“非常好！你的表演、動作和演唱都太好了，第一次登大舞臺一點也沒有露怯，反而把自己最棒的一面展現了出來。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岳音也點點頭，雖然比安俨矜持地多，但他也對葉蕉比了個拇指，“你那幾個動作是臨時想的嗎？很好看，很舒展，我都驚到了。”

葉蕉有點記不得自己是怎麽表演的了，他就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角色，感受歌曲的不斷變化，随之而做出反應。

他害羞地摸摸自己的頭發，“我也記不得了，可能還是有點緊張吧，但是表演得很痛快，我好喜歡這個大舞臺。”

“咯咯咯，大舞臺表演起來很爽吧，臺下還有那麽多觀衆為我們嘶吼。”池景宥也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

“我聽到了，後面那一段舞真的喊得特別大聲。唉，我還是太帥了！”蔣荔言驕傲地嘆了口氣。

安俨怼他，“又不是你一個人在跳。”

“可是我跳C了啊。”蔣荔言扭腰。

安俨本來想吐槽岳音也跳C了，但是一想，這話一出口，不就搞得他跟在維護岳音一樣了，于是就改變了賽道，換了另一種回答：“喊聲最大還是扯翅膀的那一段。”

蔣荔言給他做了個鬼臉。

在後臺休息着，終于等到Crush Leader表演完畢，他們幾人又都走了出去。兩個隊伍站到一起，觀衆席中又傳來叫喊聲和鼓掌聲。

這次評委來了七個，有之前的路冰河、宋大同、秦Alan、蔡可樂，還有之前當過明星随機評委的崔谷傳、江向晚和新評委商穎兒。商穎兒也可以算得上是岳音的學姐呢，雖然比他高好多屆了，她之前也是舞蹈生，後來又變成唱跳solo歌手，再後來也開始演戲，算是多栖發展了。

路冰河還是和之前一樣，先讓其他評委進行評價。宋大同就歌曲的演唱分別說了兩邊的優點和缺點，整體來說池景宥隊更好一些。秦Alan提到了兩邊的模仿舞臺和原版舞臺之間的差別，她很喜歡池景宥隊做的改編，她認為很震撼。蔡可樂就更偏向于齊潇珑他們隊對于原版歌曲的大部分保留，小細節改編的做法，他認為池景宥他們團做的改編太多太大了。江向晚也非常喜歡池景宥他們的改編，甚至認為超過了原版。崔谷傳和商穎兒則依然是對他們的歌、舞、整體表演來做評價。

評委說完之後，兩隊分別從兩側回後臺，他們看不到打分。

回到後臺之後大家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畢竟打分階段确實讓人有些緊張，但因為後面還有更重要的比拼，他們只能盡量忘記，去更換服裝、妝發。衆人換好了服裝之後，依然在後臺等着。

“你說誰會是演唱嘉賓啊？”蔣荔言坐不住，不停地晃蕩。

宋曉丞調動起自己的“知識儲備”，“我覺得得有商穎兒，她是新嘉賓，重點是她家裏幾代一直都在娛樂圈，跟世襲似的，要是和咱們公司有合作機會的話就好了。表演嘉賓怎麽也得有她吧。”

宋曉丞猜得沒錯，商穎兒、崔谷傳和江向晚這三個算是年輕一點的藝人都進行了表演，尤其是商穎兒和江向晚開始演戲後本來已經不太表演了，頂多去去那種節日慶典聯歡會之類的，所以這次買了票還能看到她倆的表演真是不虛此行了。

明星嘉賓表演完，主持人又和觀衆玩了幾場游戲，比如放出一些歌曲，然後讓觀衆回憶這是誰的出道戰選曲之類的，獲勝的就能得到玩偶、原創印花毛巾、會員券等。

終于，随着主持人的介紹，場內又黑暗了下來。

原創曲PK第一個上場的是Crush Leader，他們剛一上來就嗨翻了全場，各種武術動作确實讓觀衆們連連叫好，總之，看起來似乎确實達到了他們的目的，讓大家清楚明了地看到這是一首絕對的國風歌曲。

接下來是Diverse。剛一開始，舞臺上就先放出了腳步聲和鳥鳴聲，然後大屏幕出現了動畫，裏面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畫面從山腳到山頂迅速向上展示，就像一個人從山腳飛到山頂所見到的景色一樣，到達山頂後猛地一黑。

七人出現。

他們妝造真的很成功，因為前面連續幾場表演幾乎都是暗色，讓人有一點審美疲勞，突然出現了這麽清新的青綠色，大家只覺得眼睛裏面像被灌入了幾滴眼藥水一般，清晰了很多，舒服了很多。

而且，這幫人頂着這副妝造實在是太好看了。

他們剛一出場就收獲了大量的掌聲。

大家害怕影響到他們，不敢大喊，只敢小聲說話，“太美了！太美了！這個顏色太好看了！”

“哇，很有古風感啊，雖然服裝并不是正經古裝，但是配色啊，花紋啊，裝飾啊就很有感覺。”

歌曲一上來就是“铮铮”兩聲古筝，然後就是愈來愈緊的前奏。

安俨和岳音率先動作，他們的舞乍一看很奇怪，他們本來從舞臺偏後側蹲着，但是竟然沒有直接站起來，而是就像一種奇怪的輕功一樣，左右膝蓋往內側下彎，腳掌推地往前移動，非常絲滑地來到舞臺前側，行雲流水又殺氣騰騰。

觀衆們都互相看着，“這是什麽舞蹈？這是什麽舞步？”

“哇，他們到底是怎麽移動到前面來的，就看到腿擺了擺，然後就迅速地過來了？根本都沒站起來啊？”

“怎麽跟蛇似的？不用腳走路也行？”

當然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才是正式的表演。

歌曲一開始是齊唱，後面緊接着就是安俨和池景宥的雙rap。在葉蕉最喜歡的那一段rap裏觀衆們也給了很大的反應，那一段又快又如水流般傾斜而下的mumble rap确實給耳朵Asmr般的獨特刺激感，大家都聽得起雞皮疙瘩。

Vocal前宋曉丞的口技也讓全場尖叫。“哇，我愛你，宋曉丞，你果然是個寶藏男孩。”

“真的是口技嗎？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真的是啦！之前的花絮裏你沒看過他表演打雷下雨嗎？他很厲害的。”

然後緊接着就是葉蕉和沈爾凡的雙人vocal，讓人有一種從嘈雜的地方猛然墜入靜谧湖畔之感，好像是在向山頂沖鋒過程中遇到了一片美好的平臺，在繁花錦簇中休憩片刻。

但是vocal之間又帶着非常強有力的單字重複，讓這首歌變得更有記憶點。

一曲終了，七個人還做了ending pose，葉蕉累得喘息，蔣荔言和宋曉丞則搞怪地做出爬山動作，安俨就更輕車熟路，擺出了自己刀削般的側臉，眼睛自負地看向觀衆席，岳音則對着鏡頭冷冷一撇，池景宥和沈爾凡都對着鏡頭揮手，又對着觀衆揮手。觀衆爆發出比之前表演cover曲時更大的掌聲，夾雜着他們的喊聲，“出道！出道！”

七人組團後的第一次正式表演完美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