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婚禮進行曲

婚禮被訂在兩個星期以後,地點是戈德裏克山谷的教堂。本來蓋勒特想去紐蒙迦德,認為城堡才配得上他們的身份,但考慮到邀請的客人們大多數都是英國人,跨國參加婚禮實在太過麻煩了。

阿利安娜沒有離開,但她也不能留在阿不思的寝室裏,更不能住在阿不福思的酒館裏。霍格沃茨其實被魔法部盯的很緊,安娜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阿不思的寝室已經是奇跡了。蓋勒特把她安排在紐蒙迦德暫住,這也直接導致蓋勒特不得不每天往返于兩地,因為阿不思的飛路網也被監視了,安娜每天把自己變成一只黑貓讓蓋勒特帶進帶出。

婚禮邀請函和主婚人的事上,四個打商量的人在豬頭酒吧的包間裏叨叨了一天才定下來。蓋勒特簡直想把全世界請過來,但戈德裏克可裝不下那麽多大人物,只能精挑細選,最後敲定了名單。至于主婚人理應由家族長輩擔任,但阿不思這一家子和鄧布利多家族早就斷了來往,而蓋勒特在第一次進監獄到時候已經被格林德沃家族丢出族譜了。介于蓋勒特出獄後所做的事多少觸動了貴族們的利益,他的名字一直沒寫回去。其實請巴沙特姑婆去主婚挺好的,但是蓋勒特堅持要阿利安娜來,而安娜也跟着他胡鬧,面對自己愛人和妹妹的請求,阿不思敗下陣來倒戈了。

“安娜的情況你們也知道,蓋爾,你不是說現場有報社的人嗎?要是拍到安娜在婚禮上,還是主婚人,魔法部又要大做文章了。”阿不思還是覺得沒底,他并不希望安娜身處險境,無論是哪一方面的诋毀,阿不思都不能接受。

安娜舉起手,“我會變形術。”

“那更可能穿幫!”

“得了吧阿爾,她要是會穿幫我們至于找不到她?”蓋勒特随手拿了桌上的杯子想喝點水。

“當然,她不是你妹妹被抓走了也無所謂!”阿不福思陰陽怪氣地說着,沒想到蓋勒特毫無征兆的丢下杯子,吐了。他剛剛那句話很平常吧?蓋勒特什麽反應?

“這什麽東西?!”蓋勒特毫無形象地瞪着杯子,仿佛盯着一只噴火的龍。

安娜笑着說:“東方的茶,我去那邊轉了一圈帶了點回來,味道不錯吧。”

“……這麽苦誰喝的下去。”蓋勒特立刻拿起阿不思那杯,灌了一大口,甜密酒的味道很快将舌頭上的苦味壓了下去。

“是你和阿不思對甜食過分依賴。”安娜繼續笑。

“怎麽扯上我了?我沒有!”阿不思立刻反駁。

安娜随即接招,“你辦公室抽屜裏藏的三箱糖怕是假的。”

“你又瞞着我藏糖!阿不思上周你的牙才不疼了!再吃糖,你怕是老了就沒牙了!”蓋勒特不贊成地望着阿不思。

阿不思企圖轉移話題,“阿爾我……安娜,你什麽時候去我辦公室了,你在霍格沃茲随便跑不怕被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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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了婚禮那天也會越獄出來的,別擔心。我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看着哥哥們嫁出去……”安娜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望向試圖插話卻插不上來的阿不福思,“阿布,你和穆德麗相處地怎麽樣了?”

全桌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過去。阿不思罕見地震驚,瞪大眼睛看着同樣目瞪口呆,但是面色發紅的阿不福思。

他脾氣暴躁的弟弟這會兒磕磕碰碰地說:“梅林的褲子!安……安娜,你是……怎麽知道……”

“我去過幾次你的酒吧,正好看到了。”安娜笑眯眯地,慈祥地宛如一個母親,“難得有個姑娘受到了你的脾氣,可別錯過了。”

“你去酒吧也不見我們,知不知道我們為你操碎了心!”阿不福思企圖轉移火力,但是失敗了。

阿不思很快收起了震驚,滿臉驚喜和好奇,“穆德麗是誰?你談戀愛也不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擔心我們一家子以後的養老問題。”

“你和德國佬不是收養了克雷登斯嗎?”阿不福思翻着白眼,想要蒙混過去。

“克雷登斯畢竟有太多東西要學了,而且你也知道默默然者的身體大多都不怎麽好,除了安娜。納吉尼的事還沒個着落,說不定以後還是我們照顧他們呢。”阿不思順手拿起被蓋勒特喝過的那杯茶,“穆德麗是誰?阿布。”

阿不福思在感情方面意外地純情,四十八歲的人了,竟然在這時還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安娜看不下去,說道:“穆德麗是長袍店的店員。全名穆德麗·羅齊爾,是個很可愛的褐發小姑娘。”

“羅齊爾?”蓋勒特微微皺了眉頭,“多少歲了?”

“跟你有什麽關系!”

“42歲。”

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同時回答。阿不福思已經氣得要拍桌子,“安娜!你是把人家家底都翻過來了嗎!”

“那可是你看上的姑娘,還是個羅齊爾。”安娜絲毫沒有負罪感,“要知道,有些純血家族是反對和我們這樣的巫師通婚的。你難得鐵樹開花一回,當然要确保姑娘不會跑了。”

“我有空就去羅齊爾老先生那探探情況。”蓋勒特很自然地接下擔子,都沒給阿不思思考的機會。他當然巴不得阿不福思早點結婚,結了婚總不會不知趣地來打擾他和阿不思的二人世界了。

阿不思反應過來,他和弟弟的終身大事好像都有着落了,就剩下阿利安娜依舊獨來獨往,連深交的朋友都沒有,最近還身陷迷案,卻固執地要先舉辦他的婚禮。他這時才深覺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太失職了。

“安娜,阿布都有女朋友了,你呢?”

看着兩個鄧布利多閃閃發光的藍眼睛和蓋勒特努力憋着笑的模樣,安娜第一次覺得掃別人的興是件有負罪感的事。一般的姑娘二十來歲就嫁出去了,而她都47了。

“我沒那個想法。”安娜低頭喝了口茶,掩飾面上漏出來的疲憊。

阿不思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娜,擡手下意識喝了一口,結果也吐了出來。他的眉頭皺在一起,從衣兜裏摸出一顆糖,卻被蓋勒特搶了去。“太苦了,蓋爾快給我!”

“不行,你今天已經吃了足夠多的甜食了!”蓋勒特舉高手臂,躲閃着阿不思張牙舞爪的攻擊,兩個人甚至用上了無杖魔法。阿不福思幾乎立刻翻身躲的老遠,然而安娜卻笑着揮了揮手,把被魔法炸飛到半空中的什物甚至潑灑的液體都收了回來。

阿不思眨着眼睛看着安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結果被蓋勒特偷了個吻。

“這樣就是不苦了。”蓋勒特松開阿不思狡黠地笑了,他還慢慢地舔了舔嘴唇!

阿不思瞬間被蓋勒特不再年輕卻仍然英俊的面容迷住了,方才的疑慮被丢到腦後,他捂着臉抱怨道:“蓋爾!安娜和阿布還在呢!”

“我不在。”阿不福思此時已經溜到門口,“我和穆德麗約了見面,再見。”

“我也不在。”安娜微笑着,幻影移形了。

安娜回了紐蒙迦德,她稍做了些僞裝又轉頭去了戈德裏克山谷。教堂大開着門,冷冷清清的,安娜并沒有立刻走進去,而是走向了墓地。她找到坎德拉·鄧布利多的墓碑,揮手掃去了碑上的塵土。這位安息于此的母親,此時應該已經在阿瓦隆與她的女兒阿利安娜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只是,他占用的身體,恐怕沒機會葬在此處了。

“女士,您有什麽困難嗎?”神父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椅子上的女人。她凝望着正廳的最前端,眼神迷離又悲傷。

“沒有,我只是提前來熟悉一下情況。”安娜很快恢複了平時的謙和,站起身來,說道:“我叫安娜·潘德拉,我的朋友兩星期之後要來辦場婚禮。”

“哦,是那位先生的婚禮啊。”年老的神父眯起眼睛,面露懷念的神色,“我還記得鄧布利多家的事情,雖然這個年紀結婚有些遲,不過只要鄧布利多先生能過得幸福就好。不知是哪位小姐打動了他,肯定是位絕色佳人吧。”

絕色是真絕色,但可惜不是小姐。安娜暗自笑了笑,“等到了那天不就見到了。”

“唉,我倒是想看的,但是鄧布利多先生的朋友們似乎并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露面,他們要另一個人來主婚呢。”神父有些遺憾。

倒是她忘了,主婚人是她來着。“……鄧布利多先生總會回來看看的。”

“确實,總是有機會的。”神父笑了笑,眸中滿是慈祥,“潘德拉小姐,你知道他們是相愛的嗎?”

“他們深愛彼此。”安娜展露了一個極盡溫柔的笑顏。

阿不思和蓋勒特就像舊日的美夢,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生怕磕碰了哪裏。她要保護他們。

她必須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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