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聲東擊西
亞瑟·韋斯萊在進攻日的前一天接到了鄧布利多的消息,說是派來了一個鎮場子的援軍。他實在想不出整個魔法界除了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還有誰配得上這種稱呼,自然而然以為要來的是格林德沃。然而,飛路網的綠火熄滅,一個白發女人走了出來。他愣了愣才想着上去接待,畢竟食死徒的總攻時間就要到了,一切部署已經就位,就差鄧布利多請來的外援了。
韋斯萊覺得這個女士有些眼熟,但是腦子裏過了一遍傑出女性的名諱卻一個都對不上,但是他邊上的魔法分部部長看到那位白發女士時,頓時僵在原地,面色發白。
韋斯萊禮貌地上前伸出手,“您好,女士。我是亞瑟·韋斯萊,您是鄧布利多教授派來的人嗎?”
女士有些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和他握了握手,“我是。”
韋斯萊有些摸不清鄧布利多的打算,畢竟他也不知道這位從未謀面的女士的深淺。這次總攻伏地魔會親自上陣,而且同時攻擊了三個地方,這意味着,三個地方都需要一位足夠和伏地魔對抗的巫師坐鎮。奈何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只有兩個人,誰都能猜到伏地魔是故意的。
既然鄧布利多相信這位女士,韋斯萊也只能相信了。他側身準備介紹分部部長給女士,卻發現那個上了年紀,一向沉穩的中年人已經一屁股坐到地上,面色慘白地盯着女士。
“安德魯?你怎麽了?”韋斯萊怕他中了什麽魔法才會這樣,慌忙上前查看。
然而安德魯卻死死拽住韋斯萊的胳膊,顫聲道:“阿……阿利……”
“什麽?”韋斯萊奇怪地看了一眼女士,卻發覺她并沒有在意安德魯的失禮,自顧自地看起來戰術圖。
“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都說我來這純粹是吓自己人的,阿不思非不信。”女士拿起戰術圖,連眼神都沒分過來,但她卻像自言自語一樣地說起話來。
被女士的話語一激,安德魯找回了自己的舌頭,在韋斯萊耳邊尖叫道:“她是阿利安娜·鄧布利多!!”
阿利安娜!!?韋斯萊被吓了一跳,立刻緊盯那個已經找地方坐下來的女人。很快,她的面容就和魔法部高挂三十年之久的通緝令重合了。都說二代黑魔王是最難以捉摸,随心意殺人,毫不顧忌魔法界會不會暴露的惡魔。但到目前為止,這位女士竟然忍受了失禮和尖叫,淡然地根本不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魔王。而且……如果阿利安娜活到現在,起碼有九十六歲了,可是她除了頭發白了,卻還像個三十歲的人。
“這位是……安德魯對吧。你可以再叫大聲點,最好提前把我們的位置暴露,讓伏擊功虧一篑了。”阿利安娜顯然被打過招呼,不用介紹便知道了分部長的名字。
安德魯仿佛突然找回了勇氣,以韋斯萊從未見過的兇狠,站起來說道:“你也是黑魔王!魔法部在逃通緝犯!”
“哦,我記得通緝令有效時間是三十年,現在已經過了三十五年了。我曾經是黑魔王,但我現在不是通緝犯。”阿利安娜淡然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笑得有意思玩味,“就算我是,你能拿我怎麽樣?”
安德魯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是阿利安娜那個時期的傲羅,1945年的慘案他正在前去的傲羅隊伍裏,對大戰之後的殘垣斷壁印象深刻。而且阿利安娜逃走時随手一揮的咒語差點讓他葬身地底,這揮之不去的陰影讓他對阿利安娜又恨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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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通緝令作廢,你手上的一百條人命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安德魯最後放了狠話,奔出門去讓畫像去聯系鄧布利多了。他完全無法理解鄧布利多為什麽要把阿利安娜派來,盡管她的能力毋庸置疑,卻名聲狼藉,根本不值得信任。而且,她都消失三十五年了,鄧布利多從哪個犄角旮旯把人找出來的?難道他一直藏着人?
安德魯一肚子的陰謀論在阿利安娜正經地走上戰場時便消失了。
伏地魔的手下什麽都有,因此有狼人出沒也不奇怪。但是差就差在,今晚竟然是月圓之夜!這支半數都是狼人的隊伍簡直成了催命符一樣的存在。
然而就算是這種情況,阿利安娜仍然不為所動,甚至施了一個終極守護把狼人全部圈住了。當然,也包括她自己。
這種大型保護魔法一般情況下,一個巫師是用不出來的,但是阿利安娜非但用了,護盾還出現的飛快。安德魯看着阿利安娜在圈子裏和狼人纏鬥,輕盈地根本不像九十六歲的人。幾十個狼人圍攻一個人,這是任何人都不敢想的,而且那裏面還混進了一些沒跑出去的食死徒。但當剩下的巫師戰戰兢兢地按計劃收拾完漏網之魚之後,卻發現阿利安娜端坐在一棵樹上唱着歌,那些暴躁的狼人甚至食死徒全都平靜下來,在樹下圍圈端坐。
他們好像不是來打架,而是來朝聖的。
有時候,你真的不得不承認某些人的魅力。就像現在的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就算他們老了,沒有了迷惑人的英俊外表,他們身後仍有大把追随者,為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如果阿利安娜想收買人心,她絕對擁有不下于那兩位的影響力,可是,她沒有。為什麽呢?為什麽當初寧願六十對一,也不願組織崇拜者呢?
安德魯忽然對自己堅定不移的憎恨動搖了,他竟然覺得阿利安娜當年的作為一定有更深的原因。
阿利安娜的歌唱完了,她揮舞魔杖賞了樹下所有活物昏睡咒和束縛咒便跳下樹叉,整了整巫師袍。她望着已經傻愣成一片的巫師,幾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們不準備抓人交差了?”
巫師們這才反應過來,走過來收拾一地睡成死豬的狼人和食死徒。以阿利安娜的魔力,他們怕是明天晚上都不一定會醒。
安德魯看着阿利安娜向他走來,頓時挺直了腰板。阿利安娜倒是十分随意,“我記得你有聯系鄧布利多的方式,問問他伏地魔出現在了哪個戰場。”
安德魯急促地問道:“你要去嗎?”
“當然。我很想看看把蓋勒特氣成□□桶的小孩,要知道除了和阿不思有關的事,蓋勒特從來不敢兇我。結果現在他跟吃了□□一樣,唉……”阿利安娜還小聲嘟囔了幾句,安德魯聽不清楚,也沒膽子仔細聽。格林德沃的全名他自然知道,以教名互相稱呼,看來阿利安娜與兄長和兄長的丈夫非常親密。他記得1932年聽證會上,他們還維護過阿利安娜,那當初又是為什麽突然分道揚镳了呢?
安德魯意識到自己可以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慌忙止住大腦,聯系起鄧布利多。畫像很快傳來消息,說鄧布利多那也沒出現伏地魔,但是他那邊還沒結束。
“蓋勒特那邊呢?”阿利安娜微微皺眉。
安德魯立刻換了一張畫像,得到的消息是,也不在。
阿利安娜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看了下四周,快步走到了一個水池邊。安德魯有些奇怪地跟上去,卻發現她竟然在用那灘水預言!梅林在上!他以前可從沒見過随便找一灘沒有魔力的水也能預言的。
然而預言的內容更是讓他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尖叫的女人,疑惑而急促地說道:“那不是波特夫人嗎?她要出事了?”
阿利安娜半蹲下來,仔細辨認預言的畫面,接着一句話沒說,徑直消失了。
幻影移形會留下蹤絲,安德魯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麽瘋,竟然跟着蹤絲到了另一邊。阿利安娜已經不知去哪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只瞧見面前房門打開的屋子,便走了過去。沒走幾步,他便看到了一具屍體,還是一個熟人的屍體。
詹姆斯·波特。預言之中的那對夫妻,真的慘遭毒手了?!可是預言不是剛剛才出現的,難道那不是預言……而是,已經發生的事?安德魯立刻向樓上奔去,很快便找到了失蹤的阿利安娜。她懷裏正抱着一個一歲的孩子,孩子額上有一快還滲着血絲的閃電傷痕。她腳邊癱坐着一個男人,懷裏正抱着什麽,聲嘶力竭地哭着。安德魯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阿利安娜忽然轉過身來,向他伸出了手掌。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被強行扔回了之前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