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阿利安娜身隕
校園裏的氣氛随着考試臨近，越來越緊張。而哈利則是每晚被噩夢纏身，被勒令向斯內普教授學習大腦封閉術，但一直學的不怎麽樣。有一次，哈利一不小心突破了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看到了一些記憶之後，這個死傲嬌就再也不教他了。
考試當天，他們七人一小組進入考場，甚至有之前就約好，同時攻擊的小組，但他們都不出意外的被阿利安娜打擊到了。阿利安娜從始至終沒有挪動一步，一直端坐在考場中央。也就韋斯萊雙胞胎放的煙花讓她小小的贊嘆了一番，然後一揮手把他們打下了飛天掃帚。
哈利原本也跟在人流，看着煙花化成的金龍飛出城堡，卻忽然在腦海裏看到了些別的畫面。
他看到了亞瑟·迪戈裏。
“鄧布利多教授！教授！我有急事要說！”哈利飛一般地沖到阿利安娜面前，生怕她跑了。
面對學生，阿利安娜還算是很有耐心的，尤其是她看着長大的哈利。“怎麽了哈利？”
“我看的了迪戈裏！”哈利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我看到他被關在一扇門後面，門裏都是各種各樣的水晶球，他在被伏地魔折磨！我看到了！”
哈利可以肯定，有那麽一瞬間，阿利安娜的身上閃過了殺意。但是她很快冷靜下來，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鏡子。不知她在鏡子裏确認了什麽，阿利安娜的面色更黑暗了。
“亞瑟不見了，蓋勒特在搞什麽！”阿利安娜低聲咒罵了一句哈利完全聽不懂的話，“哈利，你和你的朋友們都給我待在學校哪也不準去。”
阿利安娜抛下他們在校園裏消失了，自從她燒了結界兩次之後，這個有思想的城堡破格給了她幻影移形的資格。哈利看着阿利安娜飛身離開，到了嘴邊的提醒也說不出口了。他不止看到了一個迪戈裏，他們身邊似乎還有很多人。影像和夢境裏，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人擺弄，向着各種各樣的人施展咒語。就好像……一根魔杖一樣。
哈利有不好的預感，好像鄧布利多教授此去不會回來了一樣。但是校長被巫師協會邀請去參加一個重要會議，他找不到任何人幫忙，阿利安娜也不像是會找人幫忙的。他該怎麽辦呢？
對了！鄧布利多軍團！
哈利一下子燃起了鬥志，轉身去找他最好的朋友們計劃前去幫助阿利安娜。最近發生的怪事太多了，自從羅恩的爸爸因為他的夢境而撿回一命之後，他絲毫不敢放松，生怕伏地魔再奪走他身邊的任何人。
離開學校費了一番波折，但所有的努力都是有意義的。他們把烏姆裏奇騙進了禁林，讓她被憤怒的馬人帶走，鄧布利多軍團的核心成員們騎着夜骐飛到了倫敦魔法部。小家夥們竟然頗為順利地潛入了魔法部的神秘司，卻發現已經有一大群人在那裏了。
“那是不是神秘人？天哪，迪戈裏！他真的被挾持了！”赫敏壓低聲音感嘆，飛快地分析情況。
他們居然沒有被發現，所有的食死徒都指着站在巨型拱門邊上的阿利安娜，伏地魔正站在她面前，迪戈裏則被一個身材極壯的食死徒挾持，杖尖抵在他的喉嚨上。
Advertisement
“阿利安娜·鄧布利多，曾經最偉大的黑魔王。說起來我們兩有許多相似之處，我們看不上任何人，因為他們沒法理解天才的四象。我至今還記得你那蔑視一切的眼神，多麽……美麗。”伏地魔用魔杖指着阿利安娜的心口，以一種詭異的崇拜感訴說着:“你是這世上唯一有資格站在我身邊的人，加入我們吧阿利安娜，你會得到你早該得到的一切！”
“複活把你的智商都用光了嗎？我和你不一樣。”阿利安娜毫不猶豫地諷刺回絕，哈利猜測，如果不是迪戈裏被挾持，她根本不會聽伏地魔說一個字。
伏地魔卻展現出了從來沒有過的耐心，繼續說道:“為什麽？我調查過你的過去，你曾被三個麻瓜羞辱差點成不了巫師了，你忘了麻瓜的愚蠢和低級了嗎？巫師的血脈多麽……”
“如果你想策反我，還是閉嘴吧孩子。我比你大四十歲，你的洗腦術比不上格林德沃的十分之一。”阿利安娜打斷了伏地魔的長篇大論，“你要怎麽樣才放了迪戈裏。”
伏地魔撇了撇嘴，微俯下身說道:“加入我們，或者死。”
“等等，那是盧修斯·馬爾福嗎？他手裏拿着什麽？！”眼尖的赫敏捂住了嘴，“他想偷襲！”
哈利抽出了魔杖看了看他的同伴們，“我們不能再等了。”
同樣進入備戰狀态的赫敏飛速說道:“我覺得迪戈裏應該中了束縛咒，你們給他施咒立停，拖住那個食死徒，我去阻止馬爾福！”
“上吧！”
哈利他們的咒語飛出去的瞬間，戰況立刻改變了，挾持迪戈裏的大塊頭被昏睡咒擊中，而迪戈裏的束縛咒也解開了。他沒有逃跑，而是立刻撲向了阿利安娜，口中狂吼着:“後面！躲開！”
馬爾福手裏的黃金寶劍沒能刺中阿利安娜，他被赫敏的繳械咒擊中，直接飛了出去，劍也脫手了。伏地魔擋開一個魔咒，陰冷地笑了。本該落地的寶劍忽然擡起了劍尖，筆直地刺向阿利安娜的後背，同時，一道綠光飛向了迪戈裏，他還在慣性動作之下，根本無法躲避。
阿利安娜擡起了手臂，擋下了綠光，但同時，黃金寶劍也刺入了她的後背。
“不！！”這一定是絕望到了極致才能生出的悲呼。亞瑟接住了阿利安娜踉跄的身體，眼睜睜地看着神色如常的安娜，随手拔掉了寶劍，交到他的手中。
“保護好自己。”阿利安娜是這麽說的。除了面色蒼白了一些，她似乎一點事都沒有，但亞瑟知道那是假象，他認出了那把寶劍，那是他用了多少年的斷鋼劍，鑄造于阿瓦隆的武器！
梅林會死的！
亞瑟心底浮起了他最不希望的念頭，哪怕只是想想，也能讓他眼前發黑，難以承受。梅林靠着對亞瑟王的愛和對巫師界的責任苦撐一千多年，而亞瑟的這一千年又何嘗不是呢？
戰場上瞬息萬變，可亞瑟已經無法思考了。他的眼裏只有梅林，和他背上無法愈合的傷口。
梅林撐開了惡魔守護，金色的火焰将食死徒和孩子們拉開距離，讓他們不敢随意行動。他已經有些眩暈和虛弱了，即便那個傷口被亞瑟死命捂着也無法阻止血液的流出。對巫師而言，第一重要的是靈魂，第二重要的便是血液。他忽然有些明白亞瑟當年戰死時的感受了，就仿佛死神之鐮架于脖頸，可你卻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那是多麽的無力而絕望，他竟然讓亞瑟在這樣的痛苦中等待他的歸來，甚至到死也沒見他一面。
亞瑟扶着搖搖欲墜的梅林，将他已知的所有治愈咒一股腦往梅林身上扔，卻毫無作用。梅林伸手攬住了他，極力地攬住了他，無力感撕扯着亞瑟的神經，他心痛的幾乎要崩潰了。當年，梅林看着他的死亡，難道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食死徒在火牆外叫罵，他們都等着阿利安娜身亡的瞬間。孩子們緊緊圍着亞瑟和梅林，哈利心中的恨意幾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沒了。鄧布利多是整個學校對他最好的教授，在他心裏就像他的家人一樣。他看着迪戈裏絕望的表情也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正在走向死亡，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是伏地魔。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觸發到了腦袋裏的什麽，哈利舉起魔杖，沖笑得最歡的貝拉施展了一個他從不敢想象的咒語，“鑽心咒！”
貝拉尖叫倒地才喚醒了哈利的意識，他竟然用了三大不可饒恕咒！
一只手搭上了哈利的肩膀，他聽到鄧布利多教授虛弱卻又堅定地說道:“做你自己哈利。”
幾道白煙和一道黑煙在此時從天而降，黑煙落在了阿利安娜身邊，而白煙則分散落在了前方。蓋勒特·格林德沃帶着聖徒趕到了。
蓋勒特連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伏地魔，立刻查看了阿利安娜的傷勢，“剛才在布封鎖陣耽擱了，你這……什麽情況？”
阿利安娜卻像終于松了口氣，整個人坐在了地上，擺了擺手，“別管我，別再讓伏地魔跑了，他的最後一個魂器是他的魔杖。”
蓋勒特不相信地審視了阿利安娜一遍，無果，又望向亞瑟。但亞瑟始終低着頭，沒讓他看到一點表情。亞瑟手邊還放着一把染血的金色寶劍，顯然就是傷了阿利安娜的武器。
梅林能有什麽問題？大概過一會兒就會好了吧。蓋勒特這樣想着，拿着老魔杖和伏地魔決鬥去了。
“亞瑟，別哭。”等到蓋勒特不見蹤影了，梅林才嘆了口氣，擡起了亞瑟的面容，輕輕替他拭去眼淚。這個時候了，他發現自己居然還能笑出來，“你可是永恒之王，沒人值得你的眼淚。”
“你閉嘴吧！”亞瑟緊緊抱住了梅林，“你這個騙子！無賴！混蛋！”
在一邊的小家夥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無論是梅林還是亞瑟王，在魔法界和麻瓜界都是家喻戶曉的存在。誰都知道永恒之王是誰的專屬稱呼。他們有些拿不準，鄧布利多教授是開玩笑，還是說出了真相。
“我沒騙過你。”梅林倚在亞瑟懷裏，凝視着他的面容。
“你說你不會離開我的！”亞瑟此時像個真正的孩子，除了抱着他流淚什麽也不會做。
“我也說了，只有阿瓦隆的武器才能殺死我。”
“閉嘴！你不會死的！就算掉進冥河你得給我游回來，關進阿瓦隆你也得給我打出來！你聽到沒有！”
梅林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慢的讓亞瑟覺得他不會再睜開眼睛了。他聽到梅林小聲抱怨道:“你比我更無賴。”
“不無賴哪能把你留在卡梅洛特，你恨不得每天都在外面跑。”亞瑟漸漸平靜了下來，但理智歸來，卻意味着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梅林在逐漸離去。
梅林又笑了，“他們需要我。”
亞瑟帶着酸楚說道:“那你的國王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麽不管呢？”
梅林停頓了更長的時間，說道:“是我的錯。”
“哼。”亞瑟微微撅了撅嘴，附身親吻着梅林的眼睛，“你這個混蛋不知不覺拿走了我的心，還把我推給別人。我當時都懷疑你從來沒愛過我，只把我當成一個國王，履行義務。”
“我沒有。”梅林這次答得快了。
“那你說說，你什麽時候愛上我的。”亞瑟也帶了一絲笑容，滿臉期待地望着梅林半睜的白金眸子。
梅林又眨了眨眼睛，“你拔出石中劍的時候。你高舉石中劍呼喊時仿佛整個世界的光芒都聚集在你身上，我那時想，只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什麽都能給你。”梅林的眸子閃現出了琉璃一般的色彩，好像回想起了那天的場景。
“太虧了，我那時就該向你表白的！”亞瑟懊悔地直拍大腿，梅林笑得更厲害了。
他們笑着對視着，漸漸模糊了雙眼。
“一千五百年，不好過吧。”亞瑟哽咽着，抹去眼底的淚。
梅林的眼睛幾乎要閉上了，輕聲道:“還好，他們壓根沒讓我閑過。”
亞瑟啞着嗓子，艱難的開口道:“我們還能再見嗎？”
“也許吧。”梅林輕如蟬絲的聲音飄散了，他徹底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