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離開梁王府
第55章 離開梁王府
離開皇宮,梁允骁回府後,調查帶走柳眠錦那個男人身份的事情有了眉目。
休養了一兩日,祁連受的皮肉傷較多,內傷沒有很嚴重,很快就能繼續出任務了。
其他幾個暗衛還在府中休養,尤其以羅岳,盛澤,謝藺之傷勢最重,到現在也沒能下地走動。
祁連從束雨閣接收到情報,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交給了剛剛回府的梁允骁。
碧雲苑書房。
梁允骁手捏着兩三張薄薄的紙,微白的面色上神情冷窒,一字一句的看着,眉宇間聚着的黑氣愈來愈濃,最後氣息動蕩劇烈,內力失控,竟是直接将紅木櫃上的瓷瓶盡數轟裂,滿屋子掉落一地瓷片殘渣。
經過束雨閣沒日沒夜的搜集情報,終于查詢到一些蛛絲馬跡,順着點點跡象調查,發現這承桑公主并非真的承桑王之女,只是一個姿容美豔的普通女子罷了,承桑王根本只有一個兒子,名曰承桑岚。
而那個男人,故意受縛成黑市奴隸混入燕國京城,一直在暗中調查梁王府,潛伏各個駐軍營周圍,刺探燕國軍情。
暗中勾結天機閣,在梁允骁出行路上設伏,數次派殺手行刺梁王府,行事猖獗,甚至膽敢劫走他貼身暗衛。
身份暫且是謎團,不過能确定的是,這個男人應當不是燕國人。
順着其逃離路線可追蹤到,行進的方向是承桑國。
梁允骁極力平複躁郁的心緒,想着那個男人第一次沒有傷柳眠錦,第二次亦是安然無恙,至少能确定,十九在那個男人手裏,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調查的結果就這麽多,如果想繼續往下查探,現下最好的辦法是親自前去。
梁允骁沒有遲疑,顧不得安心養傷,在抑制住一次悶咳之後,吩咐管家,随意備一些衣服,就要出發。
第二日臨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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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岳唇色很白,臉色稱不上好看,卻還是強撐着虛弱的身體,敲了敲梁允骁的房門。
“王爺,屬下羅岳,求見王爺。”
“進。”
彼時,梁允骁已經備好了行囊,寫了一些王府之後如何管理的事宜,正要出門交于管家之手。
見羅岳像是有話要說,便出聲問道。
“何事?”
梁允骁立在書案邊,整理着桌上的紙張。
羅岳單膝跪地,躬身拱手道。
“禀王爺,屬下有話想說,您在調查的那個男人,屬下有一線索。”
一聽這個,梁允骁立馬擡眸看去,示意對方繼續說。
羅岳摁了摁還在發疼的胸口,聲音發啞,“他名字裏有個字,叫岚,是……屬下把他從黑市裏面帶出來的,屬下沒想到,他會是刺客,甚至可能是承桑國來的刺探國情的奸細,屬下有罪,還請王爺責罰。”
岚?很熟悉的一個字,梁允骁想起承桑國的王子,名字裏面也有一個岚字,會是巧合嗎?
梁允骁心中有了揣度,“起來吧,此次事件,錯不在你,是本王疏于王府防範,束雨閣遭了天機閣的敵對,很多情報都被攔截,知道的信息量有限。”
羅岳眼睛漸漸紅了起來,“可若不是屬下,十九也不會……”
梁允骁聞言,急喘了一口氣,神情沉重,閉了閉眼,聲音重了幾分。
“說了不責罰你,本王準備去承桑國尋找十九的蹤跡,你和其他暗衛先留守王府養傷,護衛好王府就行。”
羅岳聞聲,直起了身,“謝王爺,屬下想陪您一起。”
梁允骁擺手,轉身繼續收拾,“此次前去,必須暗中行事,本王不能透露身份,陣仗不宜太大,其他人不在,你代為傳達,等本王找到十九再說。”
羅岳不肯,還想繼續請求,“王爺,您一個人不行的,才幾天,您的傷也沒好全。”
梁允骁嘴唇動動,聲線發冷道。
“在找到十九确認他安危之前,本王不會死,放心吧。”
說着,梁允骁拎起了房門邊放着的包袱。
羅岳目光心急的跟過去,這時候才注意到,他家王爺早已換了普通的素衣。
可哪怕如此,王爺身姿英朗,竟是這素衣也遮掩不住身上淩厲的氣勢,一看就絕非俗人。
梁允骁行至門口,“羅岳,本王不在梁王府的消息盡可能瞞着。”
羅岳垂下腦袋,俯身回道,“是,王爺。”
本是說好了在王府內請罰,梁允骁卻不顧皇命,裝成個普通百姓,去了王府後院,準備翻牆出去,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卻沒想到,兆闌尋來了。
“王爺,您是要去找十九嗎?”
聲音冷不防的出現,梁允骁正欲飛身上院牆的起步頓住,但沒有回頭。
梁允骁傷勢未複,內力也只恢複了一小部分,根本覺察不到刻意掩了腳步聲的人。
“是。”
兆闌緊盯着梁允骁的背影。
“能帶屬下一起嗎?”
“你傷勢不輕,安心在王府休養,暫時用不到你。”
兆闌深吸一口氣,将手裏的東西遞出去。
“王爺,這是十九最喜歡東西,您帶上吧。”
梁允骁聞言一愣,瞬間轉過身去。
望向兆闌手裏的布包,無端的心髒砰砰的跳動起來,梁允骁伸手接過,只打開了一點,裏面的東西露出了一角,面色陡然一白。
往日自已的冷言冷語,回蕩在耳邊。
——本王從沒送過他什麽東西,一個不值錢的被褥,也夠他珍藏的,此等行徑,極為惡俗。
梁允骁心虛的将布包合上,眸光躲閃,胸口處泛起密密麻麻的隐痛。
“本王知道了。”
兆闌将王爺面色的變化盡收眼底,莫名的為十九欣慰。
“如果王爺看到十九過得挺好,能不能不要再去打擾他的生活了?”
梁允骁擡起泛着赤紅的眸子,神情裏透出一絲狠意,薄唇微啓,吐出冰冷的字眼。
“不……”
兆闌視線看向別處,笑容很淡。
“王爺,您其實也沒有很喜歡十九吧?只是突然間沒了一個人用那種仰慕的眼神看您,也不再說喜愛您了,您一時之間不适應,氣急了,非要去質問什麽吧?”
梁允骁手指攥緊,額角青筋暴突,眸光寒涼,狠狠瞪着面前的人。
“兆闌!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眠錦是本王的,你最好別再肖想,他生是本王的,死也是本王的,或生或死,他這輩子都該為本王而活!”聲線低沉,滿含着怒火。
兆闌心驚一瞬,繼而平息下來,躬身單膝跪地。
“屬下言辭無矩,請王爺責罰。”
梁允骁狠甩衣袖,“自去水牢思過,本王沒時間跟你耗!”
說着,腳踩着一旁的矮樹,借力騰空飛出了院落。
兆闌望向王爺離開的方向,思緒飄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