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安聆》第21章

第21章 《安聆》第21章

寧呈原本計劃欺負小狗一番,卻意外被慷慨的小狗暖到心窩,想到後半夜張芳可能會抱孩子過來,春宵一刻改天再說吧。

阖眼良久,寧呈漸漸适應被窩裏冷不丁多出的人,小束又乖又軟,單薄得像是羽絨被的一角,摟着摟着他就睡着了。

但這一覺寧呈睡得并不消停,先是小束哼哼唧唧說夢話,他半夢半醒中忍了。而後不知過了多久,哇哇大哭的聲音回蕩在空曠走廊,寧呈被吵得轉醒,手臂條件反射一縮,吓得蒙頭大睡的小束打了個激靈,黑暗中兩人大眼瞪小眼呆視半晌,後知後覺的小束撲棱坐了起來。

“寶,寶寶找我,我得回嬰兒房了……”

困意在陌生的床上四散,小束利落地從寧呈的被窩爬出,以跪姿飛快往床邊挪。

“拖鞋在反方向。”寧呈叫住小束,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半夜喝酒的位置。

“哦我忘了。”小束尬的眉心一緊,故作鎮定的原路返回,“先生趕緊休息吧,我等下不過來打擾你了。”

寧呈好好的一覺被攪得稀碎,欺負小狗的興致又上心頭,他歪着身子拍亮床頭燈,從抽屜裏取出未拆封的套和油。

“既然酒都醒了,等下不做嗎?”

“做,做嗎?”小束一回頭,見寧呈正在摳安全/套的包裝盒,酒後發幹的嗓子着火似的,“可我得一個多小時呢……”

“嗯,不着急。”寧呈拆開安全/套,又着手拆潤滑/油,“等下讓張姐給寶寶喂奶換尿片,你在邊上陪着別上手,卷卷遲早要長大,慣成媽寶就不好了。”

“……”小束聞言下意識替卷卷辯解,“五個月大的寶寶本來就是媽媽寶貝,長大也好,教育也好,都要等寶寶三五歲開始正式記事的,先生未免操之過急了。”

在嬰幼兒啓蒙這塊小束的确是專業人士,寧呈跳過自己不擅長的部分,說了句題外話,“你出去的時候別把門鎖了,省得等下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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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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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束終究接受了寧呈的建議,将卷卷喂奶拍嗝的事全部交到張芳手上,自己僅僅在一邊陪着。

他這麽做并非擔心卷卷長大會成為所謂的媽寶男,而是或許寶寶爸爸也同樣需要他,他有責任照顧到另一半的需求,當然,自己也好奇會在其中獲得怎樣的快樂。

蹑手蹑腳地回到寧呈的卧室,小束輕輕合上房門後做了一個深呼吸,他剛剛又用漱口水漱了下口腔,這樣接吻時寧呈對他的印象也會很好吧。

“先生要關燈嗎?”小束走到床邊,對着昏黃的床頭燈請示背對他的身影,視線很自然地落在了安全/套上,腳趾緊緊摳着拖鞋。

寧呈其實剛剛又睡着了,一小時的時間足夠眼皮起起落落數次,這會兒困意鋪天蓋地,很難有別的心思。

翻過身将杵在一旁的小束拽到床上,寧呈解釋說,“明天早上的吧,實在太晚了。”

小束不可避免地在心裏發出一聲悠長的“可……”,分明在哄卷卷前是寧呈“邀請”了他,這會兒上嘴唇碰了碰下嘴唇,竟變成了他不做不行,怎麽能這樣。

被過低的冷氣凍得鑽進夏涼被,小束将自己緊緊裹住。

寧呈的房間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溫度開到需要穿長袖的地步,腦瓜頂時時刻刻都有冷風,好在寧呈的懷抱足夠暖和,否則非把他凍感冒不可。

“重新刷過牙齒了?”寧呈在小束的呼吸中嗅到一絲清新的茶香。

“先生不也是嗎?”近在咫尺的小束也被留蘭香噴得滿臉。

寧呈緊閉的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正巧逮住小束偷瞄他的眼神光,“是為接吻做的準備?”

小束不置可否地垂眼,善解人意道:“先生困了就抓緊時間休息吧,不像我白天還能趁着寶寶午覺打盹。”

“所以呢?”寧呈拿不準小束究竟要不要接吻。

“晚安。”小束阖眼。

寧呈被小束噎得困意全無,撐起半身将床頭燈重新拍亮,順勢在小束白茶味的嘴巴上啄了一口,“不睡了,做。”

小束眼珠子驚得近乎彈出眼眶,渾身上下寫滿了拒絕,“先生不是困了嗎?”

“三分鐘前的确是這樣。”寧呈的手鑽進小束衣擺,在單手可握的腰肢上捏了一把。

小束被捏得雞皮疙瘩刷地冒起來一層,磕磕巴巴地質疑道:“這,這種事,這麽直接的嗎?”

他看過肉漫的,好像得親上半天調動起來情緒,再往下進行。

“束安聆你不覺自己要求太多了嗎?”寧呈捏起事多的下巴,迫使小束的眼睛看向他,“怎麽?我還得把你身上每一寸皮膚都親個遍?”

“我,不知道。”小束實話實說,“先生如果覺得虧了,我先親先生好嗎?”

寧呈被真摯的小狗眼盯得心頭一軟,松口說,“也沒到斤斤計較的地步。”語罷,主動在小束臉頰落吻。

小束從未保養過的皮膚少了些吹彈可破的精致感,但稱得上清爽幹淨,他的吻挪到颌骨以下的脖頸,小束僵住了。

他以為小束是緊張,再擡眼卻見小束的眼角蜿蜒落下了不想讓他看到的東西,那東西匆匆藏進烏密的發絲,仿若什麽都沒發生過般失去蹤跡。

寧呈看着如此的小束,就像看料峭寒冬的最後一片雪花,不知該如何對待。

“怎麽了?”寧呈問。

小束緘口不言,眼睛濕濕地朝寧呈笑。

他想說區別于親嘴巴,臉頰上的吻很寵,是不帶欲望的喜愛感覺,上一秒的他好似被寧呈喜愛了。

但這話他只敢在腦海中打轉,說不得的,他搖了搖頭,手臂環住寧呈,很顯然是在撒嬌。

寧呈被小束搞得一頭霧水,“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喜不喜歡簡單直白些不行嗎?”

“可以直白些?說實話?”小束直盯盯地看向寧呈。

寧呈熬夜熬得心髒微微不适,态度冷了三分,“不然呢?你打算說謊?”

小束以為寧呈在默許他們培養喜歡,忙不疊爬下床,奔往醒酒器裏沒喝完的紅酒。

“我喝完跟你說。”小束說完端起醒酒器直接将甜澀的紅酒灌進胃裏。

寧呈想要開口時已經晚了,小束喝酒的速度堪比大夏天喝光一瓶冰水,眨眼間玻璃醒酒器只剩一層挂杯的痕跡。

小束步履虛浮地走回他身邊,用一種再真誠不過的眼神看着他,回道:“喜歡,你喜歡嗎?”

“還行。”寧呈實話實說。

不過小束的問題多少摻雜了自戀成分,好像自己多麽魅力四射,他親一下就喜歡上了。

“還行也行,先生慢慢喜歡我吧。”小束彎着眉眼重重倒在寧呈膝蓋,醉聲醉調道,“我恐怕要先喜歡先生了,先生別嘲笑我。”

小束捂着想要打酒嗝的嘴巴,将夏涼被的被角扯到肚子上,“先生對我好,心就對先生跳,控制不了……缺愛,一點感動都能要人命……”

“束安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寧呈聽懂了小束的驢唇不對馬嘴,震驚之餘,非但忘記該發的火,甚至追着小束要一個無關緊要的答案,“你喜歡上我了?”

“嗯,喜歡。”小束傻笑,“先生不也有一點點喜歡我嗎?芝麻大也算,鹽粒那麽大也算,不過不能再小了,再小我就看不見了。”

“先生放心,我肯定喜歡先生更多,我的喜歡雖然便宜,但體積足夠大,就能跟先生鑲金邊的鹽粒持平,阿嚏——”

小束被噴嚏震得一颠,後腦勺重重磕在寧呈膝蓋上,他顧不得揉自己的頭,手心撫向寧呈的腿,“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冷氣太涼了。”

“……”

寧呈腦子很亂,小束就像不懂撫琴卻能将琴撥壞的瘋子,輕而易舉地打亂了他該有的節奏。

他移開被小束枕着的腿,摸出手機将空調溫度向上調了六度。

“束安聆,這樣還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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