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十一章
晉升金丹期後，便可做三品靈藥了。
但是做靈藥需要靈植，經驗和時間。靈藥等級越高，相對地，所需的靈植更稀少，價格也更高昂。
從秘境出來後，祝惟月就開始琢磨自己下一步需要做什麽了。然後，她發現，自己現在非常需要錢。
俗話說得好，什麽都可能背叛你，唯有錢不會。她需要足夠的錢買高階靈植，做高階靈藥，提升自身修為。
懷着這樣的想法，祝惟月決定去一趟黑市。
黑市，顧名思義，都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的地方，原身之前缺錢的時候也會來黑市擺攤。
靠着原來模糊的記憶，祝惟月下了山，來到了天玄宗附近的太安城內。
穿過幾個熟悉的街道，祝惟月在一個狹長的小巷前停下。
她戴上早就準備好的黑鬥篷和黑面具，将手掌放于牆壁之上。
下一秒，原來暗淡無光的巷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的商鋪，還有喧鬧的聲音。
黑市裏幾乎什麽寶貝都有，當然，有很多都來路不正。
祝惟月找了一塊空地，直接在地上擺了個攤子。
攤子上立一招牌，上書“懸壺救世”，懸壺救世底下還有幾行小字：專治斷腿斷胳膊丹毒頭疼惡寒各種疑難雜症，治不好不要錢。更有數種止痛丹止血丹辟谷丹藥售賣，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要不是害怕暴露，碰到玄天宗的師門，祝惟月真想直接大喊“大家快來看看吧，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酒香也怕巷子深，更何況原身來到次數也不多，都是黑市中默默無聞的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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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怎麽賣啊？”一人指着止痛丹問道。
“五十靈石一粒。”
那人開始讨價還價：“這麽貴，三十賣嗎？”
祝惟月立即拒絕：“不賣。”
“切，不賣就不賣，哪裏來的雜修，一粒止痛丹還賣這麽貴。”
祝惟月沒理那人，自顧自的觀察起四周來。
來往的人都和她一樣，皆身着黑袍，戴着黑色面具，面具上都繪制着陣法，令人看不清面容。
而且，黑市中居然有很多妖族。
小說背景中這确實是一個人鬼妖都共存的世界，但是親眼見到免不了新奇。
比如此刻，祝惟月前方就走過了一只狐妖。這是一只白狐，生着毛茸茸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耳朵尖還是粉粉的，真的好想rua。
被祝惟月這麽直勾勾地看着，這只狐妖沒有絲毫不适，反而還抖了一下黑袍後的三只華美的大尾巴，想必是經常被人這麽圍觀了。
再前方，應該是一只蝶妖。那五顏六色的翅膀彷佛是世間最美的畫卷，翅膀底色是黑色，在晶石照耀下閃爍着奪目的光芒，一剎那，祝惟月明白了什麽是五彩斑斓的黑。
但顯然這只蝶妖不像剛剛那只狐妖那麽好脾氣，察覺到祝惟月的目光後，狠狠地瞪了祝惟月一眼。祝惟月一個激靈，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這是被人當作登徒子了嗎？
許久，終于來了第一位病人。
“你好，請問你是醫修嗎？”一陣虛弱的聲音響起，随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當然。”祝惟月點頭，打量起面前的妖。這是一只貓妖，頭上有兩只棕色耳朵，黑袍後拖着一只棕色的細尾巴，尾巴上沾着許多血跡，看起來已經快要斷了。
“是要接尾嗎？”她立即道。
“是的。”少女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可是我沒有錢。”
祝惟月準備工具的手一頓，沒有錢？難道她要做虧本生意？
再一看面前奄奄一息的少女，祝惟月還是心軟了。算了，醫修的天職就是救人/妖的，以後讓這只貓多幫她宣傳宣傳，就當報酬了。
“那你以後幫我宣傳一下。”
貓妖睜大眼睛，彷佛不敢相信居然真的不要錢，随即點頭到：“當然可以！”
“好，走近一點，讓我仔細看看。”
貓妖拖着蹒跚的步伐靠近祝惟月。
祝惟月毫不留情地扒拉開這只貓的尾巴處，發現傷口很大，尾巴岌岌可危。
“你可以現在化成原型嗎？”
“啊？原型？”貓妖大大的眼睛裏透露出不解。
為了避免自己又被當作登徒子，祝惟月連忙解釋：“傷口太大了，人型不好治療。”
“好。”面前的面具少女瞬間化為了一只貓。
果然是只貍花貓啊，真是可愛，祝惟月的眼神不自覺地帶着憐愛。
幸好這是一只年輕的小貓，未被世俗觀念束縛。若是在人類社會呆的久了，怕是還不好意思在大街上直接化形。
祝惟月從手镯中拿出工具，開始為小貓結尾。
距離還是有些遠，不好操作。
于是，她直接将小貓輕輕地抱在自己的大腿上。
貍花貓無力掙紮，只能看着祝惟月拿出了小刀和銀針，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她是一只流浪貓，為了一點吃食和其他妖族大打出手，自己修為也很弱，食物丢了不說，尾巴也在打鬥中差點被咬斷了。
她沒有錢，找不到好的醫師看病，只能來黑市碰碰運氣，但是黑市裏的醫師也需要錢。只有這位修士的攤子無人問津，看起來醫藥費很便宜的樣子。于是她便死馬當活馬醫，來試一試吧。
說不定就碰見大好人幫她把尾巴接好了呢。
“張嘴。”耳邊響起了這位醫師清澈的嗓音。
小貓沒有多想就乖乖張開了嘴巴。
祝惟月立即塞進了一粒止痛丹。
真是聽話的病人啊，不像裴聽雪那樣就是不吃止痛丹。
随後，祝惟月給小白貓的傷口處塗上靈藥，然後拿起銀針，開始接尾。
這個世界沒有高超的手術技法，接尾術是祝惟月憑借兩世對醫術的了解摸索出來的，漸漸有人來圍觀，大家都覺得很新奇。
“那個人手上拿着的不是繡花針嗎？”
“什麽繡花針啊，你也真是的，那是醫修的銀針。”
“我的天哪，這貓怎麽直接就化形了。”
“你他爹的我們妖族素來開放，別把你們人族的虛禮往我們身上套。”
“原來斷尾還可以接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祝惟月熟視無睹，絲毫不受影響，只專心致志地給小貓做手術。
小貓的心理素質也很好，被許多人圍觀，也沒有尴尬之感。
幾刻鐘後，祝惟月收起手術工具，拿起一邊的靈藥粉末朝傷口處灑了灑。
“好了，結束了。”
貍花貓在祝惟月的懷裏動了動，然後試圖翹起自己的尾巴。
“別翹。”祝惟月按住她躍躍欲試的尾巴，“回去後還得休養，在完全好之前都不能翹尾巴。我給你開點藥，你回去記得每天晚上都要做藥浴。”
貍花貓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變回了原先的少女：“多謝大師，我一定會多多幫您宣傳的。”
“無事。”祝惟月擺了擺手，看着少女毛茸茸的耳朵，心想來給她rua幾下也可以當醫藥費的。
一旁有人驚呼：“真的治好了唉。”
也有人質疑：“說不定和那貓妖的尾巴根本沒斷，兩人一起聯合起來騙人罷了。”
一聽這話，貍花貓一改原來虛弱的樣子，反唇相譏道：“我的尾巴自是斷了，這位大師醫術又高心地也善良，你莫要污蔑她！”
那人還不罷休：“我質疑一下又怎麽了，若這大師真有這麽厲害怎麽至今都沒見過？”
剛來就碰到找茬的，祝惟月冷冷看了那個人一眼：“是真是假，再來一位病人就可以見分曉了。”
旁邊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對啊，還有人斷尾的嗎？”
另一個人又補道：“斷腿斷胳膊斷翅膀的都可以。”
“我。”一道蒼老的聲音自人群中穿了過來。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衆人都自動的給這位老人讓路。随後，只見一個黑袍人從人群中走出。
“請問治不好真的不要錢嗎？”
祝惟月無言：“……自然。”
不過，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她絕對可以治好。
再看這老人四肢健全，袍子也幹幹淨淨，身上也沒有血腥味，祝惟月問道：“請問你是怎麽了？”
老人後背緩緩張開了一只灰色的翅膀，沒錯，真的只有一只。
祝惟月茫然：“我只會接翅膀，但是不會生翅膀啊。”
“另一只翅膀在這。”老人從納戒中拿出了一個包裹，然後打開了外面一層包裝，接着又是一層包裝，大概有七八層之後，終于有一只灰色翅膀露了出來。
祝惟月：看得出來這位妖真的很寶貝他的翅膀。
“這是我二十年前在一次和魔修的戰争中斷的，翅膀中了毒，直接壞死，我一直保存至今，還請大師妙手回春，幫我接好。”老人恭恭敬敬道，這二十年來他一直在尋找醫修幫他接翅膀，但無一例外都說翅膀中毒太深，無藥可解。
“翅膀中過毒？”祝惟月從老人手裏接過翅膀，在翅根部仔細檢查，發現翅根部都是黑色的羽毛，确實是中毒的跡象。
沒辦法，這種只能用靈力治療了。
“我可以試一試。”祝惟月擡頭對老人說，“不過如果成功了要五百靈石，這個價格你接受嗎？”
周圍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五百靈石？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
不料老人卻道：“可以。”
反正治不好也不要錢，而且，自從翅膀斷了後，他的願望就是接回翅膀。
如果能成功的話，讓他付多少錢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