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五十章

仙門大比召開在即, 這次在秘境中取得好成績的弟子們都有機會參加,由各自師尊親自帶隊。

雲州和懿州距離很遠,必須乘坐雲舟才可以到達。

翌日清晨, 祝惟月便看到了一艘巨大的雲舟懸在山門前。

雲舟, 顧名思義, 便是可以在天上飛的船。這個世界沒有飛機, 各種飛行法器便相當于飛機。

站在雲舟上,俯瞰下方景色, 祝惟月覺得有些稀奇,畢竟自己是第一次乘坐。

一些禦劍弟子像流星一樣滑過, 她還見到了許多飛馬、飛牛,甚至還有一個空中樓閣,華美至極,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大約要一日才能到。”裴聽雪走至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站于欄杆邊。

“嗯。”祝惟月點頭, 欣賞着近在咫尺的雲層。

她指着一朵雲朵,對着裴聽雪道:“你看,這像不像棉花糖?”

裴聽雪微怔:“什麽是棉花糖?”

祝惟月一愣, 她忘記了,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棉花糖。

“棉花糖是我家鄉的一種點心, 外觀就像雲朵一樣,圓圓的,很蓬松,吃起來輕盈細膩, 入口就化在了舌尖上。總之, 吃的時候就很像在吃雲朵,超有幸福感的。”祝惟月眨眨眼, “就是不知道這邊有沒有,如果有的話你一定要去嘗一下。”

“嗯,好。”裴聽雪笑笑,“師姐倒是很懂吃。”

“世界之大,唯吃與玩不能辜負。”祝惟月得意洋洋。

按照原著的時間線,馬上就是裴聽雪黑化的時間了。82的好感度,不知能不能順利度過,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又沒剛剛那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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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

裴聽雪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

“在想馬上的比試。”

“真的嗎?”

“嗯。”祝惟月在他的懷中仰頭,“師弟,你喜歡這個世界嗎?”

裴聽雪頓了頓,随即在她的額頭吻了吻,“我只喜歡你。”

若是這個世界沒有祝惟月,那麽将毫無意義。

祝惟月就是他的月亮,他的太陽,他黑暗世界唯一的光。

意料之外的回答,祝惟月又問:“那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當然。”

“一直到老嗎?”

不知道師姐為什麽忽然這麽問,裴聽雪垂下眼眸,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求之不得。”

祝惟月笑笑,握住他的手,“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和我一起走遍十二州,看遍大好河山。”

“好。”

雲舟上風很大,祝惟月被吹的發絲飛揚。

“頭發被吹亂了。”她捂住頭頂,本就松散的頭發此刻更是慘不忍睹。這邊女子的發型繁複,她懶得學,一向便只用最簡單的绾發。

“我來幫你。”裴聽雪伸出修長的手指,幫她理了理劉海,然後将頭發重新绾好。

祝惟月:“你會梳頭發?”

“會一點,我近日在學。”裴聽雪低聲道。

他最近在集市裏買了《十二州菜譜大全》《當代女子服飾圖鑒》《從入門到精通:十二州女子發髻圖解》……

“你怎麽在學這個?”祝惟月瞥了一眼裴聽雪的發型,很簡單的馬尾,用的是她送給他的玉白發帶。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裝飾物,而且他也不像是那種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

垂眸看她,裴聽雪道:“為你學的,我想為你梳頭。”

他正在學習如何做一位好的道侶。

心髒驀地漏了一拍。

自從能自己獨立梳頭後,就沒人幫她梳過頭發了。

“這你怎麽學啊?看書嗎?”

“對,我買了一些菜譜,發髻的書,還有……”

裴聽雪忽地耳尖浮現了一抹紅。

祝惟月好奇:“還有什麽?”

裴聽雪神色不變:“還有講解服裝的。”

少女脖頸白皙柔軟,給人感覺脆弱不堪。若是從前,裴聽雪只想直接擰斷,但如今他卻想小心呵護。

師姐今日穿着一件鵝黃色的襦裙,裙角飛揚,在灰蒙蒙的天中是一抹亮麗的色彩。

“這裏風大,有點冷,我們進去。”

“好。”

甫一走入內房,就聽一道熟悉的男聲傳來。

“嘿,裴兄,祝姑娘,來下棋嗎?”

祝惟月轉頭,發現正是那天的莫聲。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在這裏站着也無聊。”

“好。”

走入裏面後,才發現這裏人玩的是圍棋。

失策,她剛剛下意識以為是五子棋,這圍棋她一點也不懂啊!

雖然不懂,但祝惟月也裝模作樣地看着。

對弈者是兩位不認識的刀修,皆是莫聲的同門。

在最後黑袍刀修贏的時候,衆人鼓掌,祝惟月也誇了一句“好厲害”。

這只是一句社交場合下的常用交際語,不過她也确實覺得這人确實挺厲害的,畢竟她一竅不通。

裴聽雪卻神色微變,走至黑袍刀修面前,“讓我來試試罷。”

“好啊,裴兄。讓我來讓我來,我來和裴兄玩一局。”

對于隊伍中能帶飛的大佬,莫聲很是熱情。黑袍刀修聞言,便讓了座位給他。

因是裴聽雪,祝惟月得以湊近看,雖然依舊看不懂,只能照着周圍人的反應來理解。

棋盤上黑白縱深,裴聽雪執白棋,莫聲執黑棋。

棋局逐漸擴大,不知不覺間,白棋已經占據了半壁江山。

執黑棋的莫聲皺眉沉思,執白棋的裴聽雪卻從容不迫。

見二人的神色,祝惟月已是了解這局的勝負。

果然,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後,莫聲就說自己輸了。

有人不解:“這不還沒下完嗎?”

“已經輸了,無力回天。裴兄,我甘拜下風。”

祝惟月站于裴聽雪身後,輕輕戳了戳他的脖頸,小聲道:“師弟真厲害。”

裴聽雪未說話,只揚唇笑笑。

這下醋意終于沒了。

“你們在這下棋啊?”宋淮之和許若瑤聽到聲響,也走了過來。

“師兄,師姐,過來看看嗎?”祝惟月雙眼亮晶晶,朝二人揮了揮手。

“好啊。”

宋淮之也喜好下棋,便坐到了裴聽雪對面。

幾刻鐘後,宋淮之眉頭緊鎖,捏着黑子舉棋不定,久久沒有動作。而裴聽雪依舊落子如飛,彷佛不需要思考。棋子落于棋盤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如昆山玉碎。

這盤棋下了很久,久到祝惟月有些無聊。

察覺到身邊少女神色乏乏,裴聽雪落下最後一子:“師兄,你輸了。”

宋淮之皺眉,随即恍然大悟,道:“自愧不如,還是師弟更會。”

裴聽雪輕輕颔首,看向祝惟月:“師姐,來玩嗎?”

“我……不會圍棋。”祝惟月小心翼翼道。

旋即擡眸,望向衆人:“不過我會五子棋,你們聽說過嗎,五子棋?”

在座皆是搖頭。

裴聽雪輕笑:“那師姐可以教教我們。”

“好啊。”祝惟月開心道,“這是我家鄉的一種玩法,很簡單,這種棋盤和棋子很适合。”

裴聽雪:“願聞其詳。”

祝惟月俯身,在棋盤上将五顆白字擺成一行,道:“規則非常簡單,只要像這樣,将五子連成一線,或一行,或一列,就贏了。”

“好。”裴聽雪應道。雖然他沒聽過這種棋法,不過師姐開心就好。與剛剛觀看圍棋的懵懂不同,師姐現在神采飛揚。

半個時辰後,這盤棋還沒下完。

莫聲在一旁看着,這黑子和白子搞得棋桌都快裝不下了!

他內心冷笑,這五子棋聽着規則很簡單,裴聽雪能讓他一刻鐘認輸,居然陪着他師姐玩了半個時辰。

再看這棋局,可不就寫着“纏纏綿綿”幾個大字嗎?

圍觀幾人也自是看出,都露出了神秘微笑。

“我贏啦!”祝惟月落下最後一粒黑子。

“嗯,師姐真厲害。”裴聽雪滿眼寵溺。

莫聲:“……”

許若瑤:“……”

宋淮之:“……”

圍觀衆人:空氣中不知道飄了什麽酸臭味。

“好啦好啦,你們玩吧,我們已經玩了很久了。”祝惟月道。

她和裴聽雪都站了起來,将棋桌讓給其他人。

現在正是下午,距離到達懿州還有一個時辰。

她和裴聽雪在雲舟上閑逛,不知不覺走到了禦獸峰的座位邊。

“嗚哇。”她聽見了一聲低低的獸聲。

“月月!裴道友!”

沈筱竹欣喜道,白霜正卧于她的身邊。

“筱竹!還有白霜!”

祝惟月立即摸了摸白霜的耳朵。

裴聽雪無言,師姐總是有這麽多好友。

這裏有好幾位禦獸峰弟子,除了白霜,還有一只火紅的狐貍,和一只黑色的老虎。

作為一個毛茸茸控,祝惟月自是雙眼放光。

摸了會白霜後,狐貍又往她身上蹭。

火狐的主人是一位小個子女生,在一旁道:“菲菲今日終于安靜下來了,看來她很喜歡你哦。”

“有的人可能天生招靈獸喜歡吧,白霜也很喜歡這位道友。”

“小狐貍怎麽了?”祝惟月一把抱過這只紅狐。

“不知道,一個時辰前菲菲就有些躁動。”

“白霜也是,不知道怎麽了?”

“是怕生嗎?”

沈筱竹皺眉:“不清楚,之前出去時也沒見這樣啊。”

“欸,你們看,小狐貍向我搖尾巴了。”

……

小輩們玩的正開心,帶隊的幾位師尊們卻隐約感到有些不對勁。

距離懿州越近,濃雲越厚。

懿州和幽州的交界處,原本是仙魔大戰的地方,一位魔族大能被封印在此處。

當年這裏戰局慘烈,屍骨堆積成山,許多修士殒落于此。

時隔多年,長老們又嗅到了那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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