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衣冠禽獸
第四十五章 衣冠禽獸
“那倒也是,我不信王爺整天對着一個醜八怪還能喜歡得起來?!”
蘇夢茹表示贊同,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楓玉蘭,心道這女人的腦子偶爾也靈光呢!
“那麽接下來就需要蘇小姐派人配合本宮演戲了。”
“要如何配合?貴妃但說無妨。”
楓玉蘭湊近蘇夢茹,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臉上盡是奸詐之色。
“此計可行。”蘇夢菇無異議并願意配合。
“不過得等到他出府才行,此事需要春枝提供線索。”默了一瞬,楓玉蘭似想起什麽,又對蘇夢茹說道,“蘇小姐可還記得答應過本宮的事?”
“自然記得,既然此事設在藏春閣,那貴妃到時候順便過去拿了便是。”
“那本宮就先謝過蘇小姐了。”
“不必客氣,咱們不都是互相幫襯的嘛。”
楓玉蘭入宮三年,未得一兒半女,才導致了祁昭說棄便棄,落得如今這種不堪的境地。
通過和蘇夢茹接觸,了解到藏春閣有密藥,無論男女,只要是活物,吃了都能受孕。
此配方是藏春閣一頭牌從南疆秘來過來的,如今靠着這個方子身價穩固,無需接客亦能日進鬥金,藏春閣東家也要讓她三分顏色。
楓玉蘭想着若能得此密藥,日後完成任務,祁昭恢複她貴妃之位,再給他生個一兒半女,之後便有了保障。
二人謀劃妥當,只待合适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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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景初掌管權,很多地方還不甚明白,去問唐嬷嬷,唐嬷嬷不願搭理,揣着明白裝糊塗,一問三不知。
自從被罰作苦力,便穿起了粗布衣裳,那樣子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歲,行動遲緩,整個人看起來呆頭呆腦,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嚣張氣焰。
春枝也不例外,一改往日的大小姐做派,變得“安分”起來,同樣穿了粗布衣裳,變成了十足的下人模樣。
從未幹過粗活的手,因劈柴磨起了血泡,昨日嘗試挑了一擔水,還被扭傷了腳,此刻坐在角落裏一副可憐模樣,也沒人管她。
虧得是楓景,若是換了他人管家,指不定春枝現在還會被吼上一頓,作偷懶懈怠處理。
本想給她點兒傷藥,但想到她的可疑行徑還是算了,不懲罰她便算是積德。
孰料春枝不分善惡,不識好歹,更是不知足,一心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從最初的安逸自在淪落到現在的痛苦深淵,仍然不知悔改,不接受自己的錯誤,把一切罪惡的源頭怪罪到楓景身上。
即便落到如此境地,還是不安分的裏通外合,時刻觀察着楓景的動向,一有消息就馬上透露給蘇夢菇。
楓景得不到答案,就只得等祁天淩回來,聽他指點。
王府的貴重物品不在少數,鑰匙都是好大一串,偏偏每一把都長得差不多,楓景為此很是頭痛,幾天下來都未能分清,每開一個櫃子幾乎都要把所有鑰匙試上一遍,簡直煩不勝煩。
還有下人們的日常工作計劃,一大早就要起來安排,睡不了懶覺,幾天新鮮感一過,現在覺得有些無趣了。
祁天淩擦黑回來,就見楓景坐在書桌旁恹恹的,盯着一串鑰匙發呆。
美人雙手拖着下巴,長睫一動不動,烏黑長發半束,還有幾縷垂落額前,精致五官在銀色錦袍襯托下更是白皙通透,如一朵出水青蓮,令人忍不住想要亵玩。
祁天淩勾起唇角,一天的疲憊因眼前這幅畫面一掃而空。
“怎麽了?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楓景這才擡了眼皮,面無表情的看祁天淩向他緩步走來,伸手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座位,“過來,坐這兒。”
“?”今天走好運了?美人居然主動相邀。
祁天淩幾步上前,在楓景身邊坐下,伸手從背後将人抱住,人一興奮,說話就有些飄飄然,“想我了?終于耐不住了麽?”
“想你個鬼!”被美人回了一記眼刀,還帶掐了一把手臂。
祁天淩在吃痛中又聽美人說了句,“一天天的盡想那檔子事兒。”
“難道你不想?”祁天淩被嫌棄而不自知,依然厚着臉皮耍無賴。
“啊……”楓景正要生氣,忽然腰身一軟,某處穴位被祁天淩精準按壓,立時不能自控,酥麻游遍全身,“你……混賬!”
聲音變了調的罵出一句,引得祁天淩得逞的勾起嘴角,用忍得沙啞的聲音調侃道,“都說了你想,還不承認,這都叫出來了。”
“祁天淩!!!”美人怒到直呼他名諱,“你能不能要點兒臉的?”
“呵呵!在美人面前哪顧得上要臉,放着美食不用,豈不是傻?何況還是你主動邀請的。”祁天淩厚顏無恥,今日得不到人怕是不會罷休了。
忍了這麽久,錢給了,氣也受了,家也讓他管了,還要怎麽樣?多少也得給點兒報酬吧?
“我是請你有事,不是要你幹那事。”話題終于步入正軌,楓景道出了原委。
“哦?”祁天淩好奇的看着楓景,“王妃也有求人的時候?”
本王今天可不想白幫忙呢!
“這個,記不住。”楓景指着桌上那一串兒鑰匙,有些洩氣的說。
“這還不簡單,告訴你一把親一個。”祁天淩一臉壞笑,神色有些傲慢。
今日不給本王一點好處,休想讨到便宜,哪有人一直吃虧的?
楓景看了眼那一串密密麻麻的鑰匙,有些虛了,一把親一下,那還不得親腫了?
小臉兒立時皺成了苦瓜,故作可憐的喚道,“夫君……”
“嗯?怎麽了?”好些天沒這麽叫了,聽着還真舒暢呢!
祁天淩心底升起一陣暖流,孤的王妃就是乖。
“可不可以……告訴三把親一下?”楓景伸出白皙玉手比了個“三”,那模樣任誰都不忍拒絕。
可偏偏祁天淩不願,都還沒說睡呢,親一下就讨價還價了,你當本王好忽悠?
果斷的說出了,“不可以。”
請求遭拒,楓景有些不悅,怎奈有求于人,不好發作,只得再次裝可憐,“那……換一個條件,行不行?”
“換什麽?睡一覺?”祁天淩不知收斂,得寸進尺。
如此,正中下懷。
不料,美人怒了,擡手就是一巴掌,卻沒有一點力道,打在臉上就跟撫摸似的。
剛被祁天淩點過穴,此時酸軟的擡起都難,更別提打人了。
“想要就直說嘛,何必親自動手,這種體力活交給為夫來做。”
在人前衣冠楚楚的秦王,背地裏竟是如此下流,直讓楓景炸舌,毫不留情的吐出一句,“衣冠禽獸。”
“再說一遍?”祁天淩崩了臉色,實際并未動怒,只想稍稍吓唬一下這個不留口德的小美人。
“衣冠……嗯……”禽獸二字未說出口,被祁天淩用嘴堵了回去。
這麽好看的櫻唇裏吐不出好話,那就不用說了。
橫豎都不願配合,別怪為夫用強的。
終歸還是祁天淩對楓景不夠了解,相處的時間還太短,他到現在都不知的是,楓景一直都是嘴上硬,只稍再強勢一點,他就會從了的,事後也不會真的去尋死。
他是喜歡祁天淩的,只要那人不負他,任何事情都不會成為他尋死的理由。
興許确是多日沒親熱了,楓景只推拒了一瞬,便無比順從乖巧,任由祁天淩親了個夠。
如此良機,怎可錯失?
天還沒黑,祁天淩就把人抱進了卧室,任由那一群多嘴的下人八卦去。
這大抵是楓景第一次對他表現出順從,美人濕紅的眼眶,因情動而煥散的眸子,還有時不時忍不住溢出的呻吟,令祁天淩玩兒的極為盡興。
尊貴的皇族百子千孫放了一批又一批,也不知道能不能懷上。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至少目前不能。
楓景可是如假包換的男兒身。
王爺寝殿的大門一直關着,下人們将晚膳熱了一遍又一遍,都不見開啓,趁這個閑着的空檔,衆人又開始了議論。
“王爺可真行,這都快兩個時辰了還沒完事兒。”
“誰讓王妃長得那麽勾人呢,王爺怎麽舍得停。”
“之前也長這樣,怎麽就沒見王爺喜歡呢?”
“這誰知道?”
“他那是被狐貍精上身了,你們可要當心哦,弄不好會跟我一樣。”
最後一句是春枝說的,有道是牆倒衆人推,一朝失勢,人人喊打。
春枝現在在王府的日子可謂是無比艱難。
養尊處優時方心胸狹隘,如今遭人欺負更是毒如蛇蠍,巴不得人人都跟她一樣。
落得如此境地,反正不會更差了,祁天淩還要留着她的命還債,估計也不會再把她怎樣。
于是說話便沒了顧忌,怎麽難聽怎麽說。其餘下人都只當她是瘋子,受了打擊腦子壞了,便也不跟她計較,各自罵了句“瘋婆子”便散開了。
而那被罵了“瘋婆子”的女人并沒有瘋,頂着一張因燒火而弄髒了的大花臉,恨恨的望着祁天淩的寝殿大門。
那是她朝思暮想的地方,是她期盼一生的歸宿。
如今卻被一個男人占了,怎能不叫人生恨?
看了眼自己新傷疊舊傷的手,直到此時,這個女人都還不知悔改。
即便不再奢求祁天淩,也改變不了她對楓景的恨。
恨他搶了她的男人,恨他奪走了她的一切。
這些在外人看來荒謬無比的行徑,落在春枝眼裏卻成了理所當然。
殊不知,無知也是一種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