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皇上來了!
第39章 皇上來了!
傅知雪拔腿轉身奔向青竹院。
杭思遠瞳孔一縮, 驚叫一聲跟上,“蘇夫人!您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 萬萬不能去送死——”
假扮成丫鬟的影六也追了上去,杭思遠的喋喋不休令他身形猛地一頓, 簡直不敢直視‘送死’的羲嫔。
羲嫔絕對死不了,弱不禁風手無寸鐵之力的杭三公子或許有可能。
哭天搶地聲、驚慌失措聲、刺耳尖叫聲不斷從青竹院方向傳來, 僥幸逃散出來的賓客仆人瘋狂湧向杭家大宅門口方向。
亂成了一鍋粥!
梨花院裏的一衆女眷慌張地圍攏成一團, 杭夫人見多識廣, 力持鎮定,示意衆人稍安勿躁,聲稱宅子裏護衛衆多, 定會護住她們周全。
身形壯碩的婆子嬷嬷圍在貴婦小姐們外邊,梨花院大門從裏被關上,席面被丫鬟們搬過去堵住大門, 外邊也有手持棍棒的家丁。
若真到了危急關頭, 官府無法及時着人來營救,她們的措施想來也能拖延一二。
有人顫抖着問, “好端端地怎就冒出了刺客?”
衆人面面相觑, 皆搖頭不知。
也不知誰嘀咕了一句,“多半是趁着杭員外壽宴,前來賀壽的賓客衆多, 趁火打劫來了。”
杭夫人臉色難堪,着實無法辯解,甚至還在猜測是否與王延昌之死有關。
杭思青年歲尚小, 瑟瑟發抖躲在杭夫人身後。
杭思雲見杭夫人眉頭緊鎖,她膽子大一些, 站起來安撫衆人。
“諸位長輩姐妹別慌,我們杭家雖富甲一方,但向來不與人結仇,今日事出突然,想必家父那邊定有對策。”
“思雲替家父做主,待捉住了攪事的賊人,杭家會退還所有賀壽的禮金。”
杭思雲的一番話令在場衆人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也僅僅只是一些,倘若賊人殺紅了眼,青竹院那邊低擋不住,她們……
傅知雪幾人逆流而上,眨眼間趕到青竹院。
她朝影六揮手,影六與她配合默契,抓住她的衣領,輕松躍至牆頭,幾個跳躍之間藏到一處拱起的屋檐後。
目睹全程的杭思遠瞠目結舌,蘇夫人身旁的丫鬟好厲害。
他顧不上思忖,疾步匆匆闖進青竹院大門,一進去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黑衣刺客逮住,閃閃發光的利劍抵住他的脖頸。
杭思遠倏地大叫,早就準備了對策,“別殺我!我是杭三公子!你們要銀子,我可以去銀莊去提!”
刺客兇狠,呵斥他,“滾進去——”用力把他一推,杭思遠跌跌撞撞滾進了宴客的大廳。
傅知雪一字不漏地聽完下方的對話,心中有所猜測,這群刺客恐不是為了杭家的財富。
宴客大廳門窗緊閉,傅知雪窺見不到屋內的情況,她瞥向影六,伸手指了指。
影六示意她別輕舉妄動,壓低嗓音道:“正廳屋檐東西方向皆有刺客埋伏,影二他們侯在外圍,主子身邊有影一,未接到老大命令,我等只能靜候。”
影一?
傅知雪自去歲接近蕭炫至今,還未見過影一,怪不得能當這群暗衛的老大,隐藏功夫着實到家。
青竹院正廳裏。
杭威見到三兒子杭思遠被踢了進來,吓得大叫一聲,“思遠你怎麽過來了?!”杭老爺子頗為恨鐵不成鋼,這節骨眼上青竹院被刺客圍成鐵桶,他想要出去搬救兵都寸步難行,還指望着杭思遠在外幫忙去搬救兵,沒想到這愣頭小子就這麽傻乎乎闖了進來!
上個月還不如把這小子踢出家門去西南押镖,讓老二思源留下來。要是杭思源此刻在,杭威還能有幫手,眼下——
哎喲喂,家門不幸!
杭思遠權當看不見杭老爺子眼裏一閃而過的埋汰,見到老爺子被蒙面刺客用劍抵住,跪坐在地上,暫時性命無憂,他狠狠松了一口氣。
人還活着就行。
再定睛一瞧,滿屋子的賓客貴人全擠在一塊跪着,哪還有先前登門時的意氣風發樣?
杭思遠爬起來,拍了拍手上蹭到的灰塵,朝杭威身側的刺客說道:“這位弟兄,有話好說,我爹年老,今日是他生辰,禁不起吓唬折騰,不如挾持我當人質如何?”
“我是杭家三公子,你們圖財,我便去銀莊取錢,過後我們杭家絕不追究!”
一番話說得聞者流淚見者心酸。
越州生意場上來往的貴客以及江南道的官員們暗忖杭員外平日還是太過謙虛了。
在他們跟前總是罵杭三公子不學無術,纨绔子弟一個,瞧瞧,危急關頭,杭三公子大義淩然站出來,要替父受罪。
好一個孝子。
杭威不禁老淚縱橫,重新打量自小慣到大的小兒子,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從這孩子嘴裏說出這番話,也不枉他平日悉心念叨耳提面命的功勞。
“有你老子在,要你逞能作甚?!”
杭威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杭思遠,說完又向背後挾持他的人哀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這位高人,老朽半只腳踏入棺材的人,今夜死就死了,不過還請高人放過杭家諸人與在座賓客,他們都是無辜的越州百姓,不該慘遭不測。”
黑衣刺客耐心告罄,懶得再聽杭家父子倆上演互相謙讓戲碼,右手一個用力,劍刃往杭威脖頸處深了一寸。
頓時鮮血淋漓。
“住手!”
杭思遠眸色大變,再也憋不住,往前就要去救杭威,不料下一瞬,脖頸處被人一劈,雙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跪在地上的衆人吓得縮成一團,大氣也不敢出。
杭威見狀,顧不上脖頸疼痛,想要去夠杭思遠,咬牙切齒道:“爾等太過欺人太甚!就算你們今日能屠我杭家滿門,大理寺少卿崔大人現在越州府衙,崔大人清正廉明,定然會捉住爾等霄小!”
藏匿在人群中的蕭炫眸光一閃,崔昊剛至越州不過兩日光景,杭家的人便知曉此事,可想而知,越州府衙有杭家的人。
“杭員外,廢話少說,你別裝糊塗,我等今夜登門叨擾,可不是為了你們杭家的錢莊,我勸你趁早交出蝴蝶鎖與藏寶圖,如若不然,我便殺光這屋子裏的所有人!”
一道桀骜的怪笑聲驟然在屋頂上方響起。
衆人吓了一跳,不約而同擡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灰衫的蒙面人跳了下來,此人個頭不高,卻身手矯健,從房梁上躍下來竟未發出丁點聲音。
仿佛鬼魅令人心生恐懼!
蝴蝶鎖!
藏寶圖!
正廳的賓客約摸半月前都聽了說忘川酒樓點花燈一事,蝴蝶鎖現藏寶圖出。
越州當地一直傳說前朝藏寶圖之事,但老百姓沒當回事,傳說畢竟是傳說,再說了,越州三面環山一面臨水,适合墓葬的風水寶地不少。
誰家沒個先祖葬在山上?棺材裏陪葬幾件寶貝也實屬正常。
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活命便不分青紅皂白攻擊杭威,“杭員外!您也不願在壽辰之夜血流成河,您若有蝴蝶鎖與藏寶圖便趕緊交出來,也好讓我等早些回去!”
一人開口,十人呼應,嘈雜的勸說聲接二連三響起。
“是啊是啊。”
“杭家已經富甲一方,就別再霸占那前朝藏寶圖,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杭老,退一萬步講,您不為我等考慮,也要為我等的夫人孩子着想,她們女眷手無寸鐵,如何能抵擋住刀劍?”
面對衆人的攻擊,杭威心涼如水,昔日再殷實的人情往來在面對生死關頭,皆能舍棄。
他不怨他們,若身份對調,他也大抵如此。
人性經不起考驗。
杭威舉手發誓,“我杭威在此發誓,若我真有蝴蝶鎖與藏寶圖,便讓我杭家一門被雷劈死!”
衆人見狀,也不好再多言,杭員外都敢拿杭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發誓了,料想也不會說謊。
灰衫蒙面男子可不吃杭威發誓的這套,又是幾聲怪笑,而後落座到圈椅上,一腳踢開了旁邊的凳子。
“杭員外敬酒不吃吃罰酒,既如此,便拿杭三公子先開刀,殺雞儆猴。”
話音一落,有人提刀近前。
“不可——”杭威掙紮着怒吼,“老朽都說了沒有!你們若是不信,不妨去搜!就算把宅子挖地三尺也行!”
灰衫蒙面男子聞言冷笑,擡手用帕子擦了擦劍身,“杭員外倒是會拖延時間,把你們杭家掘地三尺,等着越州府衙的人來抓?”
杭威也不蠢,回怼道:“爾等敢如此猖狂,想必早已在老朽宅子附近設了埋伏,拖延住了官兵。”
“杭員外倒是會猜。”灰衫蒙面男子扔掉帕子,挽了一個劍花,“行啊,既然杭員外舍不得杭三公子,那就換個人開刀。”
啪啪鼓掌三聲,正廳大門被人從外推開,杭四姑娘杭思青被人擄了過來,耷拉着腦袋,已然昏睡過去。
欺人太甚!
杭威氣得睚眦欲裂,他再沒用也不能讓這群匪徒當衆欺辱他的閨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個用力爬站起來,右手猛地抓住橫在脖頸前的劍,不顧割破手心,反手就要劈奪。
“喪心病狂的狗雜種!老朽就算死也要拉你們墊背!”
灰衫蒙面男子雙眼冰冷,猶如看死物般看着跳腳的杭威。
杭威不會武,哪是黑衣刺客的對手,黑衣刺客擡腳用力猛踢,杭威便成了喪家之犬,哐當一聲撞到了遠處的席面桌腳,滿桌冷掉的佳肴嘩啦啦栽在他身上。
黑衣刺客奔過去把杭威提溜起來,杭威滿臉殘羹冷炙,睜着雙目,不服輸地瞪着為首之人。
灰衫蒙面男子做事狠辣,拿劍點着跪在人群中的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示意他脫了褲子。
“杭威,你既如此不識好歹,我便讓你瞧瞧你閨女被相識之人當衆□□的糗樣。”
“你敢——”
杭威兇神惡煞地撇向東雲酒樓的東家廖胖子,廖胖子不敢觑向杭威,更怕灰衫蒙面男子手中之劍。
外院躺了一地小厮的屍首,他若不從,那便是他的下場。
廖胖子磨蹭,被另一名黑衣刺客從背後猛地一推,恰巧跌在杭思青身側。
“廖起範你敢——”
“于天林,于公子,堂堂聞劍山莊的少莊主為了大內秘藥,竟不惜做了京城權貴的走狗,可悲可嘆。”
猝不及防的一道清冷嗓音打破了屋內的僵局。
連同杭威在內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誰在說話?!
不待衆人細看,蕭炫拍了拍膝蓋站了起來,再跪下去,他腿都酸了。
正廳屋檐上,影二等人已經把刺客逐一幹掉,只留了一個活口卸了舌頭。
傅知雪順利落地,她藏在廊下柱子後,眼含熱切地盯着站在人群中的蕭炫。
男人的眉眼淩冽,黑眸睥睨萬物,壓根未把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局面放入眼裏。
蕭炫似是感應到她的目光,偏首朝她瞥了一眼,她睜大雙眸,靜靜與他對視。
蕭炫不着痕跡收回目光。
傅知雪往裏側縮了縮,右眼跳個不停,總覺得要出事,又怕自己多慮,強迫自己冷靜,千萬別自亂陣腳。
越州官兵靠不住,影七得了蕭炫的指令,順利帶來了江南道的官兵!
連同藏在杭家大宅的暗衛,悉數把灰衫蒙面男子帶來的刺客鏟除,梨花院那邊的女眷已被悉數安排送出了府。
灰衫蒙面男子——
于天林不可置信地觑着立在人群中的茶商蕭暮雲,心裏咯噔一下,怎麽回事,此人是誰?!為何知曉他的身份?!還如此清楚他替旁人做事?!
于天林目露警惕,環顧四周,蕭暮雲身後立着一人,那人目露精光,身手不容小觑。
恐怕不止一人,要不然屋檐上他帶來的人為何沒有動靜?!
于天林眼疾手快,一把抓過杭威擋在身前,“你是何人?!”
杭威也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顯然蕭公子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他女兒有救了!
蕭炫從人群中繞出來,一步一個腳印向前,不怒自威,氣勢迫人。
“于公子,你且考慮清楚,蝴蝶鎖在朕手上,即使你得了藏寶圖,沒有這鎖,你也打不開。”
“朕再猜一猜,越州知府王延昌貪贓枉法,圍水造田是否也有聞劍山莊的手筆?另外,王延昌當真死了?”
什麽?!
他們沒聽錯吧?!
朕!
知府大人王延昌死了?!
衆人屏氣凝神,兩股戰戰,着實未料到茶商蕭暮雲竟然是當今聖上!
越州地處江南,即便是當地官員也未曾有幸得見聖顏!更別提杭家大宅裏的其他人等。
皇上啊皇上,他們大周英明的君主!
有人害怕、有人激動、有人緊張,越州官場再黑暗,老百姓對帝王沒有怨怼,他們皆知天高皇帝遠,有人只手遮天欺上瞞下。
現下好了,皇上親自來了越州,還查辦了知府大人!衆人無不熱淚盈眶!
于天林暗道失算,茶商蕭暮雲竟然是當今聖上!
蕭炫敢公然坦白他的身份,于天林便知曉他再無退路,他不死,聞劍山莊上下所有人就得替他陪葬。
一想到此生之恨,于天林松開了杭威,丢掉手中利劍,猛地下跪叩首。
“小人願意服罪,懇請皇上從輕發落。”
屋內衆人無不狠狠松了口氣,變故卻在一剎那發生,有刺客僞裝成廳內念經的僧人意圖行刺,猛地朝蕭炫偷襲。
人群驚慌四散,有膽子大的江南道官員為了表現,紛紛搬起凳子支援。
傅知雪忽然生出一股勇氣,拔腿沖向蕭炫,也是她運氣好,有個近在咫尺的僧人正要對蕭炫下手,被她從背後猛地一撞,匕首頓時滾落在地。
她手裏的銀針刷地一下刺入假僧人的風池穴!
“皇上!”
蕭炫見到傅知雪奔向他的那一瞬間,眸光微動,他朝她伸手,毫不費力接住她飛撲而來的身子。
“別怕,朕沒事。”
一個眼神之下,埋伏在四周的暗衛開始放箭,一鍋端了其餘假僧人與刺客。
傅知雪心若擂鼓,緊緊抓住蕭炫不松手,生怕他再被刺殺。
蕭炫摟着傅知雪離開,徑直帶她去了杭威的主院,把善後一事交給趕到的崔昊等人。
待跌跌撞撞戰戰兢兢趕來的杭威屏退一衆家仆,作勢要跪下來禀報,卻被影二提溜走了。
“未等皇上宣召,杭員外不得入內。”
杭威冷汗涔涔,驟然記起皇上适才懷裏抱着一人,他當即扇了自己倆巴掌,“大人提醒的是,老朽眼拙,還請恕罪。”
影二示意杭威退至院中等候,他親自立在正廳門前廊下,堵住任何沒眼力見的人。
屋內沒了旁人,傅知雪繃着的心弦一松,這才賴在蕭炫懷裏哭哭啼啼。
“皇上是個大騙子,這麽危險的事竟然不早點告訴妾身!若您有個意外,可教妾身如何茍活?”
蕭炫平時最煩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眼下懷裏的女人哭得身子打顫哆嗦,害怕失去他的可憐模樣,令他泛起心疼。
他忙把人摟緊勸哄,“事先知會你,哪能見到羲妃真情實意的一幕?”
說實話,蕭炫也未意料到這一點,他叮囑過她若出了事不要慌,影六等人會護住她安危。
不管如何,就沖其餘人迫不及待逃命,她卻敢逆着人流朝他奔來就夠了。
由此可見,她平日裏對待他還是有幾分真心,也不全然是胡謅。
她要借他的手對付阮氏,回京後他就助她一臂之力,阮家,他早晚要除掉。
羲妃?!不是羲嫔麽?
傅知雪哭聲一頓,眨了眨眼,忙不疊盤算位份,三品妃位?!
蕭炫見她傻乎乎地瞪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故意逗她,“怎麽?羲妃頭銜不滿意?”
傅知雪回神,這還未返京入宮,升位如此神速,她委實不太适應。
蕭炫對她未免太好,她受之有愧。
“怎麽成小啞巴了?”
蕭炫擡手擦拭她挂在眼角的淚水,又憐愛地擡起她的下颚,湊過去親了親,在她眼角與唇瓣上各落下幾個吻。
傅知雪忙不疊嬌嗔,“皇上就愛逗妾身玩,妾身能被您封為妃,感恩戴德還來不及,豈會不滿意?”
說完也不等蕭炫反應,迫不及待圈住他脖頸,咬住他的嘴,附上香吻。
蕭炫被她的一通亂吻撩得差一點破功,忙按捺住她搗亂的手,“待會兒還有人來,朕晚點再收拾你。”
傅知雪聽出他話裏隐藏的深意,頓時臊得雙頰通紅,臉上火辣辣的,不敢迎着蕭炫迫人的目光,低頭縮到他懷裏裝鹌鹑。
懷中人賣乖,蕭炫哂笑,倒也沒即刻攆她離開,照舊摟着她閑談。
“晚宴吃東西沒?可有吃飽?”
“吃了幾塊糕點,用了一碗羹湯,這會兒……餓了。”
蕭炫忙高聲喚人進來。
影六推門進屋,蕭炫吩咐他,“叫杭家廚子下兩碗好克化的面條來,速度快點,可不能讓朕的羲妃久等。”
羲妃二字一砸下,影六立即跪地稱呼,“屬下恭賀羲妃娘娘,屬下這就去,還請皇上、羲妃娘娘稍等片刻。”
說完便飛速閃了出去,替蕭炫傳達旨意去了。
傅知雪笑意盈盈,忍不住又抱着蕭炫索吻,蕭炫掰開她的腦袋瓜子,“嬌嬌乖,忍着點,回頭補償你。”
他不願在此地潦草要了她,本打算回宮再寵幸她,奈何小姑娘熱情又讨人喜歡,今夜還替他擋劍,他怎能不遂了她的心願?
傅知雪氣急敗壞,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她咬人不疼,如同蚊子咬,蕭炫由着她鬧,輕撫她的後背,轉移她注意力,問她在女眷那邊可有收獲。
傅知雪冷靜下來,乖乖依偎在他懷裏,捉住他的大手剮蹭,說了在梨花院聽來的小道消息。
“王延昌之子與杭大小姐定了婚,妾身察覺杭夫人興致不高,想必她們聽到風聲,多半知曉王延昌慘死。”
“杭夫人為她兒女考慮,想退婚也屬人之常情。”
“王延昌定罪,可會波及到杭家?”
蕭炫有他自己的一套治國理念,“水至清則無魚,當官的哪個不貪,若是貪了銀子還不辦實事,朕絕不容忍。”
“至于杭家,端看杭威此次表現,若他識時務,朕便親自做主替他要回杭大姑娘的婚書,親自賜婚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