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個花瓶
第20章 二十個花瓶
【淮年,說清楚,你要幹什麽?啊?摸摸?摸瓦特??】
【啊啊啊笑死我笑死我這反應簡直在演我!】
【真的在現實裏很少見到這種身材诶……完全是泡菜雙開門的取向吧?難道真的下面有個保溫杯?】
【戀愛哥你是一個男人都不放過啊?】
【我怎麽覺得淮年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有顏色,反而很純潔呢,有一種大學生才有的清澈的愚蠢。】
【我看他饞死了哈哈哈哈!】
【你們gay都這麽直接的嗎?】
彈幕說得半對半錯,淮年雖然自認不是gay但他現在是真饞。
早在跟着系統看劇情的時候,淮年就已經對閻朔這個人有好感了。這算是原着三攻裏他個人最喜歡的角色,按現在當紅的流行術語來說,他算是買了閻朔的股。
這下見到真人,閻朔的身材更是超乎淮年想象。
他眼神直接,目光火熱,一張臉微微泛紅透着腼腆,可剛剛自他嘴裏說出的話豪邁得過分,與他此刻的神情并不相符。
閻朔聽完他的話,腳步頓住,面色陰沉,好似下一秒就要出拳。
但凡換一個人面對他都能被他的表情吓退。
可淮年是誰?一米七幾的個頭就能有直徑一米七的巨膽。
“哥,你考慮一下呢?”淮年已經習慣了開口喊哥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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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朔盯着他不作聲。
淮年見禮貌詢問這招沒用,思路活泛起來,開始轉移話題詢問:“那你是怎麽練出來的呀?”
“這是真的嗎?”
“沒有穿肌肉衣嗎?”
最重要的問題是:“你看我能練成這樣嗎?”
【搞半天淮年你居然是為了這個——】
【好家夥,你想幹嘛?還想改頭換面當1?】
【腦補了一下雙開門的淮年……媽媽,誰來救救我的眼睛!】
【崽崽啊,你現在就已經很好了!千萬不要想不開去舉鐵啊!】
他全網為數不多的顏粉們愛的就是他身上那一派纖薄少年氣質。要是舉了鐵,粗了脖子,壯了手腕。顏粉們不敢想。只怕真到那一天,各個都要拎着包袱連夜跑路。
閻朔還沒回話,一道熟悉的透着嘲諷意味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來。
“淮年?你很閑?”
順着聲音看過去,領着隊伍前進的謝北柯停下腳步。樹冠巨大的銀毛樹生長在他的身後,遠遠看過去像一扇綠色孔雀的尾屏。
“過猶不及。”謝北柯掃了眼閻朔的身材,如此點評。
淮年犀利回怼:“滿嘴酸味。”
謝北柯這就是嫉妒!
“你應該學會欣賞。”淮年勸說,“嫉妒是萬惡之源,欣賞則能為我們帶來平靜。”
謝北柯平靜不下來。
淮年就是有這種能力,三兩句話能把他全身的火給點燃。他撩起眼皮看了眼淮年,瞧見他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擡手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
按照淮年的預估,他可以靠着這個動作不經意地打到閻朔的胸口。
可惜閻朔退後一步,淮年計劃落空。
謝北柯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你就很平靜了?”
淮年收回手合十于胸前:“阿門。”
一次失敗不算什麽,日後還有他偷襲的機會!
謝北柯不屑地哼了一聲,目光掠過閻朔,眼神更冷。他懶得跟淮年繼續深究這對話,聊起正事,“我覺得我們不能就這樣走下去了。”
“現在這樣完全沒有方向。”
所有人手裏都沒有指南針。
就算之前的小圓球給大家看了地圖,大家腦子裏有個大概的方位。可只要一旦走進這迷宮般的叢林中,人的方位感就會迅速被剝奪。所見之處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植被,漫天的綠色裏,沒有任何可以分辨方向的存在。
“而且繼續走下去太消耗體力了。”謝北柯抹掉額頭的汗珠,“我擔心在我們找到目的地之前就先進入缺水狀态。”
“那怎麽辦?”聞嘉很着急。
他也熱得不行,整個人被曬得發燙。出門前叫造型師專門弄的發型和妝容都被毀得差不多,汗水一道一道從臉上往下淌。
來之前他還以為這綜藝就是過家家,大家适度完成一些節目組提供的任務就算結束。沒想到,居然來真的?
如果一直找不到目的地,沒有補給,沒有食物和水,他會不會直接死在這島上?
聞嘉焦灼無比:“我們得想想辦法。”
“要不,先派兩個人出去找路?然後做做标記,如果找到了,就回來跟我們通個信。”聞嘉提議。
謝北柯呵呵一笑:“可以啊,這主意不錯。”
聞嘉眼前一亮:“是吧!謝老師你也贊同!”
謝北柯:“就你去呗,挺好。”
聞嘉:“……”
他支支吾吾:“我不合适啊,我什麽都不會。”
他提出這個意見是為了把辛苦活往外推,也好讓自己有時間和機會能原地休整一下。不管派出去的人有沒有找到,起碼能給他們大部分提供一個喘氣的機會。
找到了當然好,沒找到那也算排除錯誤選項。
可他沒說要自己去找啊!
這種髒活累活,當然要給別人去做。
謝北柯和林喬得罪不起,折騰沈虞怕一會隊內粉絲吵架。這麽一想,聞嘉有了主意。
“淮年,我看你好像還蠻有體力,要不你去試試?”
淮年還沒說話,謝北柯就先反駁:“他?不行。”
就連林喬也說:“小年他身體不好,不合适。”
淮年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絕症體弱人設。
往身邊一看,除了他和閻朔,其他幾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明顯的急促。是他剛剛一心惦記閻朔的肌肉,忘記演戲了。想到這,淮年立刻捂着胸口,略彎着腰,喘着氣說:“我不行,我也沒有什麽力氣了。”
聞嘉:……
這什麽爛演技?
你額頭一滴汗都沒有!
“我去吧。”閻朔開口說了上島後第二句話。
聞嘉:“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那多不好。”
謝北柯嘴角一嘲:“那你去啊。”
聞嘉還沒說話,淮年就高高舉手:“我去我去我去!”
他積極得仿佛要上臺領獎。
謝北柯沉着臉瞧着他:“你不是沒力氣了?”
淮年羞赧:“擠擠總是有的。”
他想通了,在這幹等着實在是沒有什麽發揮空間,還得左右為男,顧及謝北柯和沈虞兩個人。
要是跟閻朔一起去當探路人,起碼只用對着他一個人演戲。
他絕對不是為了等待機會摸到閻朔的肌肉哦!絕對!
謝北柯看他這樣,心煩意悶,懶得再多說。他發現自己果然還是讨厭淮年。如果來參加綜藝之前他對淮年的态度是惡名在外懶得搭理,那他現在就是跟這人氣場不和,所以不管看他做什麽都覺得不快。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林喬滿眼擔心:“小年,你真要去?不如我先去。”
淮年搖搖頭:“我可以的!”
見他如此,林喬便曉得他心意已決。但她依舊覺得這個方法不太妙,但又想不到更好的,只好補充:“這樣,你們二人先往一個方向去,就走半個小時,記得一路做記號。半個小時後就返回。如果沒找到,我們就換另外一組向其他方向出發。”
“林老師,這個想法很好,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可計時的東西?如何判斷時間?”沈虞蹙眉詢問。
林喬撈起自己的長袖袖口,露出一只腕表。很精致,是銀色的女款,纖細的鏈條上坐落着一塊圓形的表盤。她取下來,走到淮年面前,擡手替他系上。
淮年的手腕大小竟與林喬的相差無幾。
“小心點。”林喬囑托,望着淮年的眼眸都是憂慮,攔着他的手透着緊張,“千萬別勉強。”
淮年很少這樣直接地面對他人的情緒。在他過往歲月裏,接觸最多的就是老頭。對淮年來說,半個小時的孤島尋路并不算什麽。老實說,他甚至可以一個人找到方向穿越這片島。
他低着頭,用碎發藏住自己的眼睛:“嗯,姐,我知道了。”
淮年原本沒打算多認真完成這件事,畢竟認真與他要當花瓶這事完全是相悖的。可瞧着林喬走得滿臉倦容,一身薄汗還要如此擔心他。淮年心軟了。
沈虞記得那小圓球放出的地圖,淮年也是。目的地位于他們出發點的西北方,剛剛他們一直在往東走,當然一路無所收獲。
判斷南北有很多辦法,樹樁、樹木的枝葉,甚至螞蟻的洞穴也可以。
他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帶領大家前往目的地,而不用浪費來回找路的時間。
只是這事系統不會讓他做。
淮年正想着有何辦法能夠巧妙地讓他引導大家走向正确方向,就見閻朔本該邁開出發步伐的閻朔停下了腳步。
淮年一頭撞上他的背。
好硬。
閻朔轉過頭來,淮年正伸手揉着腦袋。
“表。”他問,“能給我用下嗎?”
淮年只顧着揉額頭,把戴表的那只手伸出去。
閻朔猶豫了下,粗糙的大掌握緊他細嫩的手腕,黝黑與白皙成為對比。
少年有一雙很好看的手,如瓷似玉。那手腕仿佛一折就碎。
閻朔微微抿唇,低頭撥開表扣,取下手表,迅速放開了淮年的手。
“不用讓人去找路了。”閻朔說,“我知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