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五個花瓶

第35章 三五個花瓶

聞嘉意識到自己或許被坑了,但他沒辦法找淮年理論。

他能說什麽呢?

這賭約是他自己應下來的,之前的食物也是他自己輸掉的。

聞嘉沒轍,只好認了。

他在心裏默默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淮年喜歡自己?不可能!

哪有人這樣對喜歡的人呀,都什麽年紀了,又不是六七歲的幼兒園小孩,喜歡誰就欺負誰。

聞嘉想到這,看了眼謝北柯。

好吧。

他也許可以收回剛剛那句話。

聞嘉任勞任怨地繼續加蓋小木屋,這屋子大半都成型了,他也不可能中途罷工停下。蓋完起碼還有之前三分之二體量的食物,現在袖手不蓋等于啥都沒有。

聞嘉吭哧吭哧忙活。

淮年在一旁被迫袖手旁觀。

反正系統打定主意讓他做個好吃懶做的小花瓶。他閑久了也覺得無聊,渾身上下皮都養了,恨不得去來回搬十趟木頭活動活動筋骨。

什麽都不做的話也太無聊了。

淮年盯着手裏的繩子,想着閻朔講的要牽一整天的話語,老實巴交地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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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朔幹活,他就拉着繩子在一旁看着。

林喬笑話他: “小年,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淮年搖搖頭。

林喬: “古裝劇裏的那些惡毒監工,拴着奴隸還要暴打他們的那種。”

淮年很少看電視: “還有這樣的?”

林喬: “是呀。他們手裏還要拿一個小鞭子。”

淮年想象那畫面:他一手拿着鞭子,一手牽着繩子。繩子的另外一端綁着閻朔,閻朔因為要用蠻力幹活的緣故,熱得把上衣都脫了,露出裏面那健碩飽滿的胸膛。

omg。

淮年覺得這畫面有點微妙。

“我才不會那樣呢。”淮年替自己鳴不平, “我很溫柔的。”

謝北柯正好在旁邊鋸木頭,聽到這話,發自內心地從喉嚨間躍出一聲嘲諷的笑意。

淮年沖他看過去: “北哥哥,我不溫柔嗎~”

謝北柯回以微笑: “柔。”

柔道的柔。

淮年哼了一聲,懶得跟謝北柯再多說,他牽着小繩子靠近閻朔,跟着他去另外一個地方收集新的材料。

今天除了要搞新的小木屋之外,閻朔還打算做一些基本的狩獵工具,類似彈弓或弓箭,也許還能找到一些大小适合的石板,可以放在火上當平底鍋用。

總之,閻朔想去找些新東西。

淮年同他一塊。

閻朔話不多,淮年也樂得自在。少說話他就能少演戲,也算是在摸魚了。雖然他現在已經認為自己在飾演花瓶這件事上早就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變故發生在閻朔拎着砍刀試圖砍下一根藤條的時候。

一開始,一切如常,閻朔手起刀落,藤條唰地一下也跟着分離而下。

突然,閻朔的刀一下就揮不起來了。

就像是一臺起初運轉優良的機器突然之間生了鏽,變得卡頓難用。

淮年受閻朔的囑托站在一旁。閻朔叫他離遠一些,怕砍樹的灰塵渣滓迸濺到他的身上。

瞧他動作有異樣,立刻上前問: “閻朔哥,沒事吧?”

閻朔搖頭: “沒事。”

話雖然這麽說,但他的手卻舉不起來。他皺緊眉頭,憋着一股勁,試圖再擡手。

淮年阻止了他。

少年的手與他的形成鮮明反差,一雙透白,稚嫩纖細,養尊處優,一雙帶繭,麥色偏黑,粗大有力。

可偏偏是那瞧着好看的手摁住了他的動作。

“閻朔哥,不如讓我試試吧?”

閻朔不解。

淮年撒嬌: “看你弄半天了,我突然覺得這個也挺好玩的,你要不要教教我?”

他沒辦法直說自己是看出了閻朔的不對勁。

淮年多少猜到閻朔的情況,可他不能表現出來,更無法傾訴出口。畢竟那都是原著劇情裏提到的東西,按現實邏輯,他是一點都不該知道的。

他仰着頭看閻朔,漂亮的臉上寫滿了和小狗一樣的單純渴望。

就好像他提出這個意見,想要做這件事,當真只是一時興起。

閻朔抿了抿唇,遲疑片刻,道: “好。”

他把刀遞給淮年。

淮年一下接住。

“會用嗎?”閻朔問。

淮年說謊: “不會。”

閻朔便教他。

看着最沉默最不好惹脾氣最暴躁的人,教起淮年來,格外有耐心。刀柄怎麽握,如何發力,閻朔一字一句講得詳盡清楚。

淮年忍不住出神地想着:閻朔其實挺适合去當老師的。如果他以後在這個世界開了武館,那他就要招聘閻朔給他當員工。

“別發呆。”

閻朔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他站在淮年的身後,從後帶着他的手腕,模拟着用刀的動作。從身後視角的鏡頭來看,淮年那脆薄身板全都被閻朔給包裹遮住。

“用刀的時候一定要集中注意力。”

淮年: “閻朔哥,我知道了,我再也不發呆了。”

閻朔嗯了一聲。

“你試試。”他退開一些,站在離淮年有些距離但又能夠馬上控制突發情況的地步。

淮年說好。

他握着刀,頭一回有些緊張。

跟這玩意兒打了十多年的交道,淮年第一次有這種心情。

讓他裝弱,比他殺了他還難。

他在腦子裏預演怎麽下刀才能夠顯得他像個初學者。

就此時,閻朔的聲音自後響起。

“害怕?”他問。

粗粝的帶着沙石質感的音色,就算是不見其人,光是聽到這樣的聲音,聆聽者也會立刻聯想到大漠風沙與騎馬的男人。

閻朔就是這樣的男人。

沒等淮年回答,他就再次靠近,手把手地教着淮年用了一次刀。胳膊擡起又落下的時候,閻朔明顯感受到自己骨肉之間的某處筋拉車得疼痛,但他面色如常,好似無事發生。

他一向能忍痛。

“學會了嗎?”

砍下來一處小藤枝以後,閻朔低頭詢問。

淮年正好下意識側身擡頭看他回答這話,太近的距離,淮年沒覺得有什麽,正常在說話。可閻朔失了神。

他瞧着少年那一雙偏茶色的琥珀一般的眼眸,發絲近在遲尺,某種淡淡的草木香味萦繞在他的鼻尖。

那氣息一碰即散。

閻朔主動退後一步跟淮年拉開距離。

“要不我來。”他說。

淮年搖頭: “不要,我還沒玩夠呢。”

“閻朔哥,你先讓讓。”

等閻朔一拉開距離,淮年就揮刀。第一次故意偏了點,等第二下的時候,他就幹脆利落。

接下來,他持續表演着。

等他回過神時,這棵樹都快被他薅禿了。

淮年握着刀柄有些呆滞。

完球。

又好像玩脫了。

“閻朔哥——”

閻朔盯着他,行內人,再傻都看得出來淮年發力的方式是有些門道的。但閻朔沒戳破,對着淮年笑了下,盡管那笑容只是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一點點。

“很棒。”閻朔誇道。

彈幕都驚了。

【難道……他竟然是個天才?】

【淮年一直不幹活我還以為他什麽都不會呢?結果?啊?這砍樹的速度,你丫是伐木機嗎?】

【好呀,你小子前面又在裝?釣誰呢?】

淮年心虛: “沒什麽,都是閻朔哥你教得好。”

“我們回去吧。”淮年說完就把刀遞給閻朔。

閻朔: “你拿,我抱這些。”

淮年: “不!”

“閻朔哥,這是我砍的,得我拿~不然等會你抱回去,謝北柯他們又得說我什麽都沒幹了。”

淮年找了一個完美符合人設的理由不讓閻朔去碰那些東西。

閻朔拿他沒轍,卻不相信他一個人能扛起這麽多東西。幾番周旋,淮年終于同意分他一點。他從厚厚一堆藤枝裏挑出三倆根,慎重地放在閻朔的手裏。

“給。”

閻朔: “……”

他見淮年心意已決,不再多言,只是在二人抱着東西出發前叮囑,如果淮年感覺拿不到了,一定要給他。

淮年面上說好,心裏卻想:就這點小東西也想難倒他?

沒門的呀。

他舉重若輕地扛起來,懷裏一疊的藤條摞得快要堆到他的臉上。

閻朔看了都覺得害怕。

明明在此之前他很少有害怕的事情。

無言地走了幾步後,閻朔突然開口: “淮年。”

“嗯?”

“給我吧。”閻朔說, “我幫你拿到靠近營地的地方,在他們看到之前又拿給你,好嗎?”

淮年瞄向他的手臂。

短袖袖口之下,粗壯的胳膊上那一道蜈蚣般長而誇張的痕跡格外明顯。

閻朔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

“這沒什麽。”他難得跟人主動解釋, “很早之前的了。”

淮年借機試探: “你剛剛不舒服是因為這個嗎?”

閻朔: “老毛病,緩緩就好。”

淮年不相信事情有閻朔說的那麽簡單。

他知道閻朔這道疤如何而來。

那是閻朔還是拳擊手時的故事。

至于他如何成為領隊,那又是另外的故事。

“既然還有老毛病,你之前就不該扛我抱我的。”

閻朔愣了下,眼底透起笑意,解釋: “平日不會的,而且你也不重。我只是剛才發力方式有些不對,拉扯到筋骨,導致舊傷有些發作。”

他少有地說了如此長的一串話。

“真的。”

閻朔怕淮年不相信,作勢就要擡手把他抱起來試試。淮年趕緊往旁邊躲去。

“給你給你。”

可別再抱他了。

再抱淮年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在欺負病患。

閻朔順從地接過淮年手裏的東西。見少年手中幹幹淨淨,身上不再有藤樹的碎屑,可能劃傷他臉頰的藤刺也都消失以後,閻朔眼眸帶笑,邁開腳步往前走去。

淮年跟着他,手裏還牽着那根繩。

走路之間,淮年跟系統對話。

「統子,閻朔後面有沒有回去打拳擊啊?」

系統: 「抱歉,作者還沒更新。」

言外之意是:別問,我也不知道。

淮年忍不住吐槽: 「這作者什麽情況啊?坑多久了還不寫?在幹嘛?寫別的去了?」

系統: 「……」

「算了,那我想問問藏書閣有什麽書能夠給他治療手臂的嗎?還有啊,我能教他一些功法什麽的嗎?」

「有,可以。」

淮年喜悅。

系統補充: 「但都得等你世界融合度上升以後再說。」

「你現在做這些事情和找死沒區別。」

淮年默了。

系統難得多嘴: 「我以為你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

淮年: 「那怎麽能叫多管閑事呢?」

好歹閻朔乖乖當了他一天的獵犬,讓他過了一下牽繩子的瘾。他照顧照顧閻朔也是應該的吧?再說了,他身體不好的時候,閻朔也給他當充電寶了。

他這叫知恩圖報,禮尚往來。

淮年開始未雨綢缪,心裏泛起小九九來。

他問閻朔: “閻朔哥,你的手怎麽傷的呀?”

淮年內心知道答案,但他得問一問。只有從正面的方式得到這些信息,他後面才能順理成章想辦法幫幫閻朔。

閻朔慣性回答: “沒什麽。”

這答案在淮年的預料之中。

老實說,他也沒指望閻朔馬上就開口告訴他。

“好叭。”他低頭颔首垂眸,盯着腳下的路,在心裏盤算着下一次要找個什麽時機再探探閻朔的口風。

從閻朔的視角看,淮年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失落,長而密的眼睫之下構建起一片淡淡的陰影。一些無法見光的情緒似乎都躲藏在那裏。

閻朔心中瞬間下起雨來。

他不習慣淮年的這副模樣。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先開了口。

“是場意外。”他的聲音靜靜傳來, “我以前是拳擊手,你知道吧?”

閻朔懷疑淮年這樣的男孩是不會看拳擊比賽的,他很耐心地解釋了下,又說: “我那個時候年輕,風頭很盛,在拳擊的領域誰都瞧不上,總覺得自己能打,什麽都不怕,所以做事情都不仔細。”

“有一次簽了個俱樂部,沒認真看合同,後來才知道他們要我打假賽,我不肯,他們就找人來廢我。”

閻朔把這些事情說得極為平淡。

淮年卻知道情況遠不及如此。

把他引薦給坑爹俱樂部的人是閻朔當時眼裏的師父,這件事對閻朔來說不亞于精神上的痛擊。

“那道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閻朔認真地看着淮年: “很久之前了,所以不用擔心。”

淮年擡手輕輕用指尖觸碰了下閻朔的疤痕。那一塊的皮膚都皺褶,觸摸起來有一種異樣的質感。淮年明明只是碰到了閻朔身上一小寸的肌膚,可他卻覺得這個時候,指尖撫摸過了閻朔生命長河裏幹涸枯竭的一段底床。

他知道受傷的感覺不好受。

痛苦的點不在于肉。體上的掙紮,而是靈魂上的永墜。

閻朔應當是很喜歡拳擊的,就像是他喜歡武學一樣。

如果把這些發生在閻朔身上的事換到自己身上,淮年想,他肯定熬不過那些年頭。

老頭要是敢賣了他,淮年轉頭能将整個山頭都拆了,哪怕是斷了一只手臂也無妨。

可閻朔不一樣。

他記恩,記得當初是師父把他從窮鄉僻壤裏帶出來,因而當師父對他說家裏父母病重實在沒錢只能出此下策的時候,他什麽都沒說,拖着當時還殘缺着的手臂對着師父深深鞠躬,至此以後遠離拳擊。

“很痛吧?”淮年仰頭問。

在少年問出口之前,閻朔沒覺得這些事情有什麽。已經發生的就讓他發生,就算當初刀刃插入他的皮肉,直直搗向骨頭的時候産生的疼痛在當下難以忍耐,現在也已經過去了。

可當淮年這麽問了,用如此的眼神看着他,閻朔突然意識到:他什麽都沒忘記。

“有點。”閻朔坦誠, “我只記得一點。”

“那你還想打拳擊嗎?”

少年問得很天真。

天真得近乎殘忍。

“我已經三十二了。”閻朔對淮年說, “我中間甚至缺失了近十年的訓練。”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的手臂依舊存在後遺症。”

淮年還是那一個問題: “那你還想打拳擊嗎?”

有些話其實不該閻朔來告訴淮年。

他看着面前的小孩,以他們之間的年齡層來說,他的确可以用對淮年使用這個稱呼。

“淮年,有些事情不單單是想不想的問題。”

“是嗎?”淮年歪了歪頭, “可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只要你想的話就一定可以。”

實在不行,那不還有他這個外挂嗎?

而且,聽閻朔這話的意思——

“閻朔哥,那你就是想的呀。”他笑起來,不易被察覺的虎牙于唇側若隐若現。

“想就去做好了,反正有我在的。”

閻朔能不能追到沈虞正式上位這事淮年不能保證,因為那是原著作者安排的事情。可閻朔能不能恢複好身體,再次踏上擂臺……在這件事上,他奇跡小年還是能幫上一二的。

少年的話在耳畔。

到閻朔這個年紀,他其實已經不太相信這些放到網上說出去都會被稱之為雞湯的話語。

可莫名的,不知道是少年的眼神太認真,語氣太誠摯,還是海島的風本就帶着超乎平常的自由氣息。

這一瞬間,閻朔竟然覺得也許淮年的話說的是真的。

人生可以沒有那麽多不可能,沒有那麽多的限制。

只要敢想,只要敢做。

就如同他十八歲一樣。

心情躍動了一瞬,理智就回籠。閻朔壓制住那些起伏的思緒,對着淮年輕聲說: “好。”

“我知道了。”閻朔說。

淮年: “我認真的哦!”

閻朔: “我知道。”

他看着淮年,眼神柔和。

就這樣吧。

将天真留給對方,他一個人認命就好。

淮年不管閻朔有沒有信他的話,反正他自己是信了。一切都準備就緒,只能他攢攢抽卡的券,熬到世界融合度達标。

這樣一來,他若是往後再借用閻朔給自己充電,應該也不算白白占據對方便宜吧?

淮年心裏那把名為衡量的小尺子來回挪移。

他不喜歡欠別人的。

所以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來給心中的天平加碼,直至那儀器兩端的小盤子漸漸趨于平衡。

只有這樣,淮年才會覺得安全。

他在心裏跟系統勾兌一下了這件事的未來可實施方案。系統答應他,只要他盡快讓世界融合度達标,它能給它設置一個類似抽卡保底的東西,甚至還能n抽之後自選。

淮年:這把穩了。

他高高興興地拉着繩子領着閻朔回營地。快到的時候,閻朔叫住他,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他。這是剛剛淮年試圖不讓閻朔抱重物的借口。走了這麽一路,要不是閻朔主動提起,他都快把這事全給忘記。

淮年趕緊抱着。

剛朝着營地走了兩步,謝北柯不可思議的聲音就傳來。

“卧槽。”

那聲音由遠及近,速度很快。

淮年的視線被手裏的東西擋了完全,根本看不清什麽。依稀借着藤條與藤條之間的縫隙看見一抹紅色向自己靠近,下一刻,他手裏的重物全都被人取走。

謝北柯一臉火氣地抱着那些樹材,一點也不客氣地對閻朔講話: “閻先生,你就這麽看着他弄,都不搭把手?”

謝北柯看了眼閻朔手裏零散的二三根藤條,冷笑道: “呵呵。”

“淮年,他是不是欺負你?”

淮年: “啊……不……這……”

謝北柯蹙眉。

瞧這小子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警告地看向閻朔,把手裏的東西抱到材料堆裏,又走過來,扯掉淮年手裏還牽着的繩子,一把将淮年拉到自己的身後。

“下次你不要再跟他兩個人出去做事了。”謝北柯心焦火燎的,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淮年, “你這麽笨,等會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

淮年: “……”

他該說什麽呢?

說他之前表演太成功,人設立太穩,才導致謝北柯有如此看法?

還是說感謝謝北柯孝心至此,為他考慮這麽多?

淮年剛剛組織好語言要為閻朔解釋,林喬就跑過來傳播了下他的絕症人設。

閻朔一聽,表情微變。

再看淮年後,只說: “下次不會了。”

對于謝北柯的誤會之處,他一句都沒解釋。

“其實——”

“你別替他說話。”謝北柯面色不佳, “他都認了,你還說什麽?”

“拿去。”謝北柯擰開自己的一瓶能量飲料遞給淮年。

“我有。”淮年想拒絕。

謝北柯: “廢話這麽多?給你你就拿着。”

淮年頭疼蹙眉。

聞嘉在一旁探頭詢問: “淮年,或許,你能量飲料過敏嗎?”

謝北柯瞬間懂得他什麽打算。

“我給你的。”他對着淮年說, “不準給別人。”

淮年無奈,站起來把自己那份飲料拿出來交給謝北柯。

“給你。”在謝北柯拒絕之前,他效仿謝北柯的語氣, “北哥,給你你就拿着。”

“同樣的話我不說第二遍!”

誰還不能裝個霸總啦?!

謝北柯接過,嘴角不受控地上揚。

果然,淮年心裏還是有他。

彈幕水友實在看不下去。

【謝貝殼!收起你那不值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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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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