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茭陽翻起風波

第68章 茭陽翻起風波

平老太爺病榻前坐着舒吭,她親自喂平老太爺喝藥。

平老太爺道:“外祖父的病積來已久,你不必替外祖父操心。”

舒吭在平老太爺手心上寫了倆字:能好。

平老太爺并不當真相信,可是卻非常開心,哈哈笑道:“莺莺兒真是個樂觀的孩子,樂觀好啊!”

看着平老爺皺紋如菊花花瓣展開,舒吭也露出開心一笑。

經歷了那麽多變故的靈魂變得更為敏感,能夠嗅到人群中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這個老人對她的心是真的。

“莺莺兒,你這醫術是同誰學的?”平老太爺問。

舒吭的目光變得缥缈起來,神思也被拉得悠遠。

她五歲起就有了自己的琴師、醫師、武師、巫師……

父皇和母後從就對她教養嚴苛,因為她肩負護國巫女的使命。

然而,父皇、母後錯信了人,她是禍國巫女。

舒吭臉上現出哀戚神色,平老太爺忙道:“都是外祖父的錯,外祖父忘了莺莺兒不能話。”

平老太爺着眼裏噙淚,聲音顫抖,“你母親之前是能話的,只是後來生了大病突然就啞了……”

看着外祖父兩行濁淚落下,舒吭心中如被一團火焰灼燒。

不是人病,是人禍。

惡人,豈能繼續逍遙法外?

報應就算遲了,也必須來的!

丫鬟進來禀報:“尹娘子,你的護衛在外頭找您。”

平老太爺拍拍舒吭的頭,慈愛道:“去吧。”

舒吭走出平老太爺的屋子,見靳石丹整張臉都洋溢喜悅笑容。

“娘子,”他,“楚公子回來了,而且約您見面。”

又要見到那張面孔了。

舒吭的面色微微異樣。

………………………………………………

茭陽,尹家。

杜學洲正欲外出,恰遇尹伯尹仲下學歸來,玉蘭正在園子裏迎接他們。

“大表哥!”尹伯尹仲異口同聲向杜學洲打招呼。

“大表弟二表弟!”杜學洲也熱情回應他們。

正擦肩而過,杜學洲猛地停住腳步,目光落在焦氏大兒子尹伯的腰上。

尹伯腰上挂着一把鑰匙,鑰匙的形狀有些面善。

杜學洲走了幾步猛然停住腳步。他伸手探進胸口衣襟不由愣住:他的鑰匙!

杜學洲疾步轉回身,追上尹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表弟!”

“大表哥什麽事啊?”尹伯的臉蛋綻放笑容。

杜學洲從尹伯腰上摘下那把鑰匙,問道:“大表弟這鑰匙你是從哪兒來的?”

“啞巴姐姐給我的。”尹伯稚聲稚氣道。

杜學洲蹙起了眉頭。

焦氏被請去了中院。

一路上已經依稀聽了仆婦的敘述,焦氏一陣陣心驚:那啞巴臨走前給了尹伯一把庫房鑰匙,而姑夫饒兒子杜學洲那把鑰匙是舒吭交給他的,只是他的鑰匙不見了,而更為嚴重的是庫房裏許多財物不見了!

焦氏到了中院,但見尹伯和玉蘭跪在地上,一屋子人都面色冷凝。

焦氏走進來,見了氣氛不對,老夫饒臉色黑成墨,尹伯臉上全是眼淚,而姑夫人和杜學洲都面若冰霜。

焦氏走到尹伯身邊去,對老夫人道:“母親,這其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所以請你這個親生娘過來把誤會清楚啊!”老夫人冷哼道。

“娘,我沒有偷鑰匙,這鑰匙真的是啞巴姐姐給我的。”尹伯沖焦氏哭着道。

焦氏看着老夫人賠笑道:“尹伯還是個孩子,他不可能謊的。”

“那麽,行娘,你會謊嗎?”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看着焦氏。

焦氏愣住:“母親要兒媳什麽?兒媳的必然都是真話。”

“好!”老夫人将手中一把鑰匙拍到桌面上,“那你就這鑰匙是哪兒來的?”

焦氏定睛看向那鑰匙,那鑰匙金光燦燦,确與普通鑰匙不同。

“這鑰匙,兒媳從未見過。”

“也就是這鑰匙是不是阿莺給尹伯的,你并不能證明對不對?”老夫人質問。

“母親,尹伯是阿莺給的就是阿莺給的,尹伯是孩子,他不會謊……”

焦氏還在辯解,老夫人打斷她道:“這話一遍夠了,尹伯是孩子不假,孩子不會謊也不假,尹伯的對,這鑰匙的确是阿莺的,是阿莺給他的,但是這話卻是你行娘告訴他的!”

“不是娘親告訴我的,是玉蘭!”尹伯着急地指着玉蘭的鼻子。

衆人都把目光投向玉蘭,玉蘭連忙匍匐于地,身子微微發抖。

“老夫人,姑夫人,表公子,奴婢有罪,都是奴婢的錯,不關夫人和大公子的事啊!”

玉蘭又是認罪又是喊冤。

焦氏一頭霧水道:“玉蘭,你在什麽啊?”

玉蘭擡起楚楚可憐的臉,梨花帶雨哭道:“夫人,上回玉蘭沒能替夫人将禍事扛好,夫人放心,這一次玉蘭一定會替你把鍋背好的,不會讓你和大公子有事的。”

玉蘭着向老夫人:“老夫人,這鑰匙是奴婢給大公子的,也是奴婢告訴大公子,是大娘子将鑰匙交給他保管的,都是玉蘭一個饒主意,不關夫饒事,玉蘭并非受夫人指使,老夫人要罰罰玉蘭一個人就好,饒了夫人吧!”

玉蘭越是苦求,越是像在欲蓋彌彰。

“即便你的話是真的,這鑰匙你是從哪裏來的?”老夫人問。

“是……大娘子給我的。”玉蘭道。

杜學洲搖頭,冷靜道:“外祖母,玉蘭的話不對。”

“洲洲兒,怎麽?”老夫人看向杜學洲。

杜學洲道:“玉蘭回府時,大表妹早已離開家啓程去京城,玉蘭如何和大表妹接觸?這鑰匙怎麽可能是大表妹給玉蘭的?”

“這鑰匙明明是阿莺啓程那日交給子騰保管的,朱砂可以作證。”一旁,姑夫拳淡道。

“所以我的鑰匙被偷了。”杜子騰的目光犀利射向玉蘭。

玉蘭忙不疊磕頭道:“是我偷的是我偷的,不是夫人指使我偷的,是我自己偷的!”

與其玉蘭在澄清,不如玉蘭在指證,焦氏氣急敗壞上前給了玉蘭一巴掌。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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