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一直到要下飛機的時候傅時昭才被唐眠推醒, 半夢半醒間在他的頸窩處輕輕蹭了蹭,打了個哈欠,擡頭便看見了唐眠故意板起的那張小臉。

“哥哥。”傅時昭聲音裏還帶着剛睡醒時的迷糊,尾音卻帶着娴熟的撒嬌調調。

他本來只是想在唐眠這兒裝害怕讓他哄哄自己, 沒想到他的懷裏太舒服, 竟然沒忍住睡着了。

也怪他昨晚熬了會兒夜, 又溫習了好久B國的語言。

他很早就知道媽媽是華國和B國的混血兒了。

B國是個浪漫氣息很重的國家, 生活節奏很慢, 在地圖上占據的面積并不是很大。

只可惜他上一世一直沒抽開空去那裏玩過, 只因為工作短暫停留過幾天,對于B國語言的涉獵也很淺顯, 畢竟是個小語種, 他的精力實在有限。

本想着一切都平靜之後再好好學學B國語言, 去那裏呆上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個計劃還沒有實現他便重生了。

正好,這一世可以和小少爺一起過去。

他從來沒有和媽媽那邊的親人打過交道。

媽媽是間接被傅家人害死的,媽媽那邊的親人對傅家也很排斥, 上一世他成了傅家新的掌權人, 也不敢與他們有什麽交集,只偷偷去過媽媽的墓地幾回。

希望這一世會有些不同吧……

對上那雙逐漸清明的淺茶色眸子, 唐眠毫不客氣地伸出一條胳膊,命令道:“快到目的地了, 你把我的手壓麻了,快給我捏捏。”

傅時昭當即坐正姿勢, 十分聽話地給他捏起了胳膊。

六歲孩子的胳膊已經完全褪.去嬰兒肥了, 纖細白淨, 腕上還戴着根紅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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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昭的腕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樣的。

紅繩是沈思挽求來的, 讨個吉利,也沒什麽太深的寓意,他們一直戴到了現在。

他知道唐眠其實并不喜歡在手上戴什麽裝飾,畫畫的時候容易硌着,會不舒服,但為了哄沈思挽開心,他一直都很遷就自己。

上一世,十七八歲時的唐眠雙手總是幹幹淨淨,指甲也被修剪得圓潤整齊,不需要任何裝飾就很好看,尤其是拿着畫筆的時候。

傅時昭一邊給他捏着胳膊,一邊胡思亂想着,耳畔突然響起了飛機即将降落的播報。

到了。

B國正值秋天,剛下飛機唐眠便趕緊拉起了身上穿着的小外套的拉鏈,同時監督起了傅時昭,傅時昭也在他的監督下乖乖将拉鏈嚴絲合縫地拉至脖子。

兩邊溫差很大,突然由夏轉秋,不做好保暖是很容易生病的。

唐眠可不想在異國他鄉生病,太難捱了。

B國接引他們的人已經在機場候着了,對傅老太太十分客氣。

傅老太太并沒有直接去辦來B國的“正事”,而是跟着接引人一起先帶着他們先去了早就預定好了的五星級酒店。

坐上車,唐眠打開窗戶吹着風,柔軟的頭發被吹成了風的形狀,眼裏滿是溫暖的色彩。

美術生本就對色彩比較敏.感,唐眠看了沒一會兒只覺得有些手癢。

要是上輩子十七八歲的他來到了這裏,可以聽着耳畔落葉的聲音拿着畫板坐在枯黃的草間畫上整整一天。

這次來到國外他僅僅只帶了一個可以畫畫的小平板,還被關在了小行李箱內。

“老師說這裏有個廣場很好玩,裏面還有個很靈驗的許願噴泉。”傅時昭突然将下巴搭在了唐眠右邊的肩膀上面,與他一同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唐眠很反感別人在他右邊的耳旁說話,但卻并不反感傅時昭,每次傅時昭在他右耳說話的時候都會不自覺放慢語速,讓他很舒服。

傅時昭的老師很多,且都是各行各業拔尖的人物,其中有老師對B國比較熟悉也很正常。

唐眠微微轉過腦袋,臉頰不經意間蹭過他的額頭,問:“那今晚過去玩嗎?”

雖然知道這次來B國大概率是為了見傅時昭母親那邊的親人,但老太太只說是帶他們出國玩半個月,并未向他們提及太多。

傅時昭彎了彎眼睛,“去,聽說最大的那個噴泉只在周末噴發。”

今天正巧是周六。

機場距離酒店有些遠,一行人坐了好一會兒車才到。

這次同行的除了傅漁和管家外還有幾個保镖,畢竟老太太年紀大了,還有兩個才剛六歲的孩子,安全很重要。

傅老太太是會B國的語言的,與這邊接應他們的人笑着搭着話。

B國的語言唐眠一句也聽不懂,迷茫地牽着傅時昭的手,和他緊緊貼在一起,心不在焉地亂瞅着周遭的環境。

五星級酒店的條件很好,他們一共開了三間連在一起的房。

一間住着傅老太太,一間由傅漁帶着兩個孩子,另一間則住着那群保镖。

其中一個保镖是懂B國語言的,被老太太吩咐外出的時候一直跟着他們,唐眠倒也不擔心什麽。

拿着小行李箱跟在侍者後面來到房間,唐眠打開行李箱,整理起了裏面的東西。

傅時昭也與他一起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順帶着偷瞄了一眼唐眠的。

傅時昭一眼便看見了一個腦袋上面戴着小草莓形狀裝飾的貓咪娃娃。

——是他兩年多以前給唐眠抓到的第一個娃娃。

傅時昭眼底微微動容。

他知道唐眠很認床,不論是去外面過夜還是住校都會帶上一個熟悉的娃娃,抱着睡眠質量才會好一些。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安撫物,這很正常。

傅時昭微垂下眼睫。

他的安撫物又是什麽呢……

答案不言而喻。

沈思挽整理了許多秋季的衣服塞進了唐眠的行李箱內,生怕他在這邊受了涼,唐眠扒拉了一會兒才從衣服中間扒拉出了自己的小平板。

這是幼兒園大班的時候他拿到了大紅花之後媽媽獎勵給他的,因為看他總是借哥哥的平板畫畫太可憐了。

與平板一同買下的還有一支電容筆,唐眠每天都要在上面畫幾筆。

一開始媽媽還會十分嚴格地限制他玩平板的時間,漸漸的發現他已經“養成了”良好的習慣,并不會過度沉迷,便也沒再繼續嚴格管着他了。

可能是耳朵從小殘疾的緣故,唐眠一直很愛護自己身上其他的器官,畢竟被剝奪一只耳朵的聽覺已經很難受了,家裏人也對他格外注意。

一手拿着平板,一手抱着貓咪娃娃,唐眠一屁.股坐上了柔軟的大床,撥通了與媽媽的視頻電話。

房間內的大床有兩個,顯而易見——傅漁一個,他和傅時昭一個。

電話剛被接通,傅時昭正巧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箱來到唐眠身邊的位置坐下。

“到了嗎?在酒店?吃了午飯沒?冷不冷?”沈思挽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面,看她身後的背景應當是在一個花圃內,應該是在記錄拍攝植物。

唐眠點點頭又搖搖頭,“到了,還沒有吃午飯,換了厚衣服,不冷。”

“坐飛機的感覺怎麽樣?”沈思挽笑着問。

唐眠舉起自己的一條胳膊,狀似無意地瞅了身邊的傅時昭一眼,意有所指地回答道:“手很酸。”

沈思挽疑惑地微歪了一下頭,“座位不舒服嗎?壓到了?”

唐眠輕嗯一聲:“壓到了。”

傅時昭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十分自覺地又給他捏起了胳膊。

沈思挽将他們的小互動看在眼裏,笑容不覺擴大些許,“活動活動就好了,以後多注意一點。”

就在這時,另一道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沈思挽趕忙回應了那人一句。

唐眠知道自家媽媽要去繼續忙了,十分懂事地結束了這通電話,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肚子說道:“我和昭昭去吃飯了,好餓。”

“好,吃飽飽的,多給媽媽拍點照片。”

見唐眠挂掉電話,一旁還在收拾東西的傅漁趕忙說道:“太奶奶說點了餐會送到房間,待會兒就到了。”

唐眠聽罷點開了平板上的畫畫軟件,低頭畫起了簡筆畫。

傅時昭乖乖坐在他的身邊看着他畫畫。

雖然線條幼稚簡單,但可以看出他的底子很好,手也很穩,一點兒也不會抖。

随着一個個色塊在線條內填充,傅時昭看出來了,他是在畫來時窗外的秋。

“哥哥畫得真好看。”傅時昭毫無保留地誇贊。

唐眠笑着繼續筆下的動作,逗道:“唱個曲兒聽聽。”

傅時昭十分配合地哼起了歌兒。

唐眠很快便發現了這首歌的“不對勁”。

不是國語歌,是外語,但也不是他熟悉的英語,反倒像是……B國語。

唐眠停下畫筆,問:“這是什麽歌?”

“老師教的,說是B國的一首童謠。”傅時昭乖乖回答。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鈴突然被按響。

應當是酒店将午飯送過來了,傅漁趕忙大步走了過去。

可過了一會兒傅漁仍沒有回來,門口傳來了兩道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

唐眠只能聽得懂傅漁的話。

傅漁說:“請問是不是送錯了?我的孩子芒果過敏,應該不會點有芒果的菜。”

侍者的聲音也帶着些困惑和茫然,用B國的語言回應着些什麽。

兩人就這麽僵持住了。

會B國語的保镖并不在他們房間裏面,而是在他們隔壁的房間。

就在傅漁糾結着要不要現在趕緊将保镖叫過來的時候,兩道小身影來到了他的身邊。

旋即,傅時昭用B國語言與送餐的侍者交流了起來。

唐眠早知道傅老太太幾年前就給傅時昭請了一個B國語老師了,只是他沒想到傅時昭竟然已經能交流得這麽暢通無阻了,心裏不禁有些驚訝。

與這個雖然B國語說得并不是特別标準,但并不影響溝通的孩子交流了幾句之後,侍者低頭再次确認了一下,回道:“沒有送錯,就是這間房的餐。”

傅時昭也有些疑惑。

自從幾年前被傅若洋逼着吃下芒果住進醫院之後老宅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與芒果有關的東西。

點餐這種事一般都會交給管家來辦,管家不可能會忘記這點。

就在這時,另一個推着餐車的侍者走了過來,看了眼他們的門牌號,也說自己這裏的餐是屬于他們房間的。

這個餐車裏的食物就要“合理”許多,唐眠踮起腳尖在上面看見了自己愛吃的各種草莓味的甜品。

而先前來的那個侍者餐車內的食物雖然豐盛,但更像是胡亂挑貴的點的,除了大芒果外還有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特別大的榴蓮。

兩份餐。

還有份是誰點的?

隔壁房間的管家和傅老太太聽見動靜走了出來,不消片刻明白了情況,對傅漁模模糊糊地說道:“是…‘東道主’的心意,把芒果拿走,其他的收下吧。”

傅漁聽罷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将芒果和那個大榴蓮都退了,也沒再問些什麽。

唐眠眨了眨眼睛。

東道主?難道說是傅時昭媽媽那邊的親人嗎?

唐眠也沒想太多,回到房間之後和傅時昭、傅漁叔一起美美享用了來B國的第一頓午飯。

如果真的是傅時昭媽媽那邊的親人也挺好的,至少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傅時昭是很重視的。

不過傅時昭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以為自己的爸爸是傅漁,傅漁是傅老太太的孫兒,他是和傅漁一起被帶回傅家的。

那邊的人應該是考慮到了傅時昭對這件事的接受程度,怕他小小年紀一下子接受不了這麽多信息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吧。

傅老太太完全可以選擇等他再長大一些再告訴他背後的真相,但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将傅時昭帶來了B國,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唐眠對傅時昭母親那邊的事情并不了解,知道一些淺顯的也不過是因為上一世傅時昭接手了傅家,關于他的輿論傳聞随處都是,包括父母那一輩的事也都被挖了出來,他不可避免地瞅到了幾眼罷了。

吃完飯後唐眠困意上來,裹着被子睡了一覺。

傅時昭在飛機上的時候已經睡了很久了,這會兒并不困,便安靜坐在床邊看着帶過來的競賽書。

唐眠睡醒的時候好奇地拱進傅時昭的懷裏,瞅了一眼他捧着的書的內容,旋即痛苦地閉上眼睛,繼續眯起了回籠覺。

雖然曾信誓旦旦地說等上小學之後要将哥哥的威嚴重新撿起來,輔導傅時昭的功課,但現在看來……他還真不一定能輔導得了傅時昭。

傅時昭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一世從小便得到了很好的資源,比上一世還要厲害很多很多,小學他會不會跳級都難說。

重生的時候唐眠已經畢業有些年了,好多知識都已經還給老師了,加上他是藝術生,一部分時間分給了藝考,競賽他是碰都沒有碰過的。

察覺到懷裏繼續睡下的毛茸茸腦袋,傅時昭眼睛微彎,也沒繼續看競賽書了,而是将書合上,輕聲說道:“哥哥想去小廣場玩兒嗎?”

迷迷糊糊還未睡下的唐眠瞬間擡起小腦袋,“幾點了?”

“三點了。”傅時昭乖乖回答。

唐眠揉了揉眼睛半坐起身。

他竟然睡了這麽久麽?

……怪就怪酒店的床實在是太軟了。

逛逛也好,逛完正好可以在那裏吃晚飯,然後再看晚上的噴泉。

叫上隔壁的傅老太太,一行人朝着小廣場走去。

大抵是傅時昭提前對老太太說過小廣場的事兒,老太太定的五星級酒店距離廣場很近,他們便沒有打車,而是有說有笑地走了過去。

小廣場是以一種唐眠沒有聽過的花的名字命名的,唐眠默默記下了這種花的名字,打算等回去問問媽媽。

周六的小廣場上的人很多,熱鬧非常。

周遭盡數都是聽不懂的交談聲,唐眠安全感很低地緊緊攥着傅時昭的小手,生怕與他走散了。

腳下落葉很多,全是綠化區域內高高的樹上落下來的,踩起來會發出簌簌的響聲。

唐眠踩得不亦樂乎。

傅時昭笑着牽着他,生怕他一個沒穩住或不小心踩到個小石子摔倒了。

上一世唐眠就很喜歡踩落葉,還很喜歡走在綠化帶的邊沿上面,怕摔,每次都會牽着他的胳膊。

突然,一陣伴着吉他的歌聲溜入衆人耳中。

是小廣場上一個角落裏正在賣唱的青年。

約莫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應當是個大學生。

上一世唐眠上大學的時候偶爾也會被室友拉着出來玩,也看見過不少次賣唱的大學生,還給他們打過賞。

唐眠興致沖沖地牽着傅時昭的小手朝着賣唱的方向走了過去,同時心裏默默腦補着長大後的傅時昭背着吉他賣唱的樣子。

好想……親眼看看。

賣唱的青年身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卻沒多少駐足的,但他身前擺放着的小盒子卻并不空。

大抵是因為不好意思擋住這一隅的風景吧。

唐眠趕忙也從自己的兜兜裏掏出幾個硬幣,俯下身放入了小盒子裏。

硬幣是管家給的,換好了的B國的貨幣,他和傅時昭都拿到了一些,以便不時之需。

青年停下歌聲,笑着對他說了一句什麽,唐眠聽不懂。

傅時昭十分貼心地翻譯道:“他對哥哥說的是‘謝謝’。”

唐眠點點頭,心情十分不錯,對傅時昭說:“等你長大了也來賣唱,給我買草莓吃。”

傅老太太和傅漁都被唐眠這句話逗得樂的不行。

傅時昭沒有向往常那樣直接點頭答應,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到了背着吉他的青年身上。

這首歌已經結束了。

最後一句歌詞唱罷,傅時昭走上前,用B國的語言與青年交流起了什麽。

唐眠聽不懂,但沒一會兒青年便為傅時昭調整起了話筒的高度,在手機上搜索起了新的譜子,試了幾個音。

傅時昭心底默默數着拍子,熟悉的歌聲很快便通過話筒從一旁的音響內穿出。

是方才在酒店的時候傅時昭給他唱的那首歌,不同的是當時是清唱,現在加上了音樂,更好聽了。

藝術總是一家的,雖然唐眠不懂音樂,也不懂B國語言,但他能聽得出來這首歌的情感,腦中也能浮現出一些溫柔的畫面。

周圍駐足的人變得多了起來,打賞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雖然都是些小額硬幣,但也很有成就感了。

突然,唐眠垂在身側的手背一團毛茸茸蹭過,唐眠下意識歪頭瞅了一眼。

是一條純白色的成年薩摩耶,看着就很好rua的樣子。

但唐眠并沒有随便去rua別人家的狗,而是繼續将目光轉到了傅時昭的身上,認真聽完了他唱的這首歌。

離開的時候背着吉他的青年從小盒子裏拿出一些硬幣遞給了傅時昭,笑着用蹩腳的中文說道:“給…你弟弟…買草莓。”

看樣子還是個華語愛好者,還聽到了唐眠方才打趣傅時昭的那句話。

唐眠頓時覺得有些臉熱起來,趕忙牽着傅時昭的小手逃也似的離開了。

身後再次響起了青年的歌聲,唐眠腳步變得輕快了許多。

-

本以為會一直順利進展到天黑看噴泉,沒想到突然出了意外。

唐眠走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丢的,只記得傅時昭被傅漁帶着去上廁所了,他乖乖吃着傅時昭用剛才“賺到”的錢給他買的草莓糖葫蘆。

許是天黑的緣故,廣場的人流量越來越大,一輪清月懸在天際,與國內的月亮并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噴泉表演就快要開始了,站在可以看見保镖的距離內,唐眠好奇地瞅着周邊的各種攤位,突然就被忽然湧起的人群給沖了一下,為了不被踩踏,唐眠只能被迫順着人流的方向前進。

停下來的時候唐眠知道自己距離原來的地方并不是很遠,糾結着站在原地等待他們找過來和循着自己的印象走回去之間,唐眠選擇了後者。

覺得周圍環境越來越陌生的唐·路癡·眠決定以後再也不相信自己的方向感了。

唐眠趕忙停住腳步,手裏緊緊攥着糖葫蘆簽子。

唐眠沒有戴電話手表,在酒店畫畫的時候他嫌膈手便摘下來了,出門的時候他其實留意到了,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戴上。

他實在是不太喜歡在手上佩戴東西。

雖然唐眠心底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找到,但還是覺得十分無助,周圍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字和陌生的語言,他連自己求助都做不到,眼眶也忍不住漸漸紅了起來。

突然,“嘤嘤”的聲音在他的身旁響起,旋即一團柔軟拱了拱他。

是一只熟悉的薩摩耶,剛才賣唱的地方看見的。

“是眠眠嗎?”薩摩耶的主人問。

作者有話說:

找到啦,下章狠狠哄哥哥

忍不住劇透——昭昭即将擁有一條小狗狗w是小奶耶

這章是一更+二更兩章合在一起6k字粗長啦,白天有點事去了qvq晚上補上啦

感謝在2023-06-07 00:00:00~2023-06-08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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