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張雅和聽後涼涼道:“小兄弟,你這心裏有問題啊。莫不是有孤獨自閉症之類的?”

陳幸心裏“呵呵”了兩聲,“人家孤獨自閉症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只要還有一顆想要活下去的心,只要還有一絲自救的可能,他們就能和正常人一樣,重新站在人群中。只是過程可能需要對自己的心理認知進行重塑。但這沒有什麽不好的。畢竟現在的社會上,很少有人不是精神病。”

張雅和被陳幸的言語給驚呆了。

“你真是……奇人。”

陳幸撇了下嘴:“難道你不覺得嗎?所有人都在頭破血流地争搶着某個名額,甚至有時候優秀還不夠,非要掙到第一名才會感到滿足。但其實這又是為了什麽?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還只是跟随着社會的集體欲望而随波逐流。最後搶奪失敗,只能是累人累己。”

張雅和又被震驚了:“有進取心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怎麽在你這它反而不正常了。”

陳幸搖了搖頭:“有進取心是挺好的,但是太過了就不好了,就比如你們廣遙大學的物理學院吧。我聽說竺子玉同學一直都是第一名?”

竺子玉點了下頭。

陳幸問道:“那我想請問一下竺子玉同學,你為了取得這個第一名付出了多少?”

竺子玉認真想了一下,回答道:“沒有什麽所謂的付出。”

陳幸了然:“這就對了,你看,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付出什麽,就自然而然地是第一名。而有些人把自己折騰的半死,他們也進不了前十啊。”

“所以,為什麽要把自己搞的那麽累呢,開開心心的生活不好嗎?”

張雅和被陳幸的“謬論”給繞進去了,他不理解說:“大家都想要更好,這有什麽錯。”

陳幸想了一會:“沒什麽錯,就是欲望大了些。明明也可以過的很好,但卻偏偏去求而不得,而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讓陳幸覺得很不值得。”

在過往找父親的病人有很多這樣的人。

明明他們本身都已經非常優秀了,但卻總是覺得自己還不夠。

賺到百萬後想着千萬,賺到千萬後想着一億,而一億後面又跟着更多的錢。

就像滾雪球一樣,怎麽都得不到滿足。

最後反而是自己被病魔纏身,散盡千金想要求得醫治,傷人傷己。

原本他們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可是他們看不到眼前的好,卻一直都不滿足于當下,那麽每時每刻他們都是不滿足的。

如此的不知足又怎麽能快樂起來呢?

“有非要追求第一的功夫,還不如去找尋一件自己真正喜歡的事,讓自己在那件真正喜歡的事情中得到滋養。”

陳幸說道。

對于陳幸說的話,張雅和想要反駁,可卻沒有想到其他好的反駁點。

最後他問道:“你說的那麽灑脫,難道自己能夠做到?”

陳幸挑了挑眉:“不試怎麽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張雅和:“……”

真是個怪人。

來到食堂後,竺子玉和張雅和習以為常的接受着他人的注視。

“我不餓,你們點吧。”竺子玉将菜單交到了張雅和與陳幸的手上。

自己則坐在桌子一旁。

陳幸猶豫了一下問:“你不吃午飯嗎?”

沒等竺子玉回複,張雅和便搶答道:“他天天和個仙兒一樣,一天就吃一頓飯。”

陳幸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随後他說道:“挺好的,還省錢。”

這話一出,張雅和直接笑了出來。

“你對我們說省錢?”

真不是張雅和有意笑的,他只是覺得這話說給他們聽就很有意思。

以他和竺子玉的家世來說,別說省錢了,就是買個私人飛機滿世界飛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對我自己說的。”陳幸流暢的接話道。

張雅和來了興趣:“你很窮嗎?”

本來張雅和是問不出這話的,他怕傷人自尊。

但是不知怎的,面對陳幸他卻可以直接就問出來。

“很窮啊。”陳幸點了點頭。

竺子玉側眸看向陳幸,他這才注意到青年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洗的發白。

陳幸感受到了竺子玉的目光,他落落大方道:“這件衣服穿了幾年我也不記得了,大概穿了很久了吧。”

竺子玉點了下頭,沒有多問。

“那,這頓飯是你請還是AA”張雅和問道。

陳幸很想不要臉的說“AA”,但是他又覺得不妥,于是遺憾道:“我請吧。”

陳幸在心裏默默想道:他還真是吃力不讨好,救了別人還得搭上自己的錢。

“不然我請吧,我有學校餐廳的會員。”

竺子玉作為廣遙大學的絕對優等生,擁有的“特權”很多,包括飲食方面。

“不要!”陳幸一瞬間道。

竺子玉有些詫異地看了陳幸一眼。

陳幸摸了摸鼻子。

“本來就是我喊你們出來的,怎麽好意思讓你們請我吃飯呢。”

話雖然這麽說,但陳幸可不是那麽想的。

他只是不想欠竺子玉任何東西,也不想收下竺子玉任何東西。

“好吧。”張雅和把菜單交到了陳幸手上,“你是要和我說什麽事情?”

陳幸一邊點菜一邊說道:“祝晨晨是我,呃,同事,他說你們是一個樂隊的,然後你唱歌很好,他……他不好意思請教你是怎麽練習的唱歌,所以請我來問問你。”

陳幸天花亂墜的編着。

張雅和對陳幸說的話沒有懷疑,因為他之前确實能夠感受到祝晨晨的意思,只是祝晨晨這人說話很別扭,所以他不是很喜歡。

至于方法,也确實沒什麽。

“我平時沒有做太多的練習。因為喜歡音樂的原因,所以就經常聽歌,然後自己模仿。我還找過幾個聲樂老師,要不然推薦給你們?”

陳幸搖了搖頭:“那倒不用了,你推薦給我,我也學不起啊,就是問一問。”

張雅和挑了下眉,雖然眼前這個男生說話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他卻并不讨厭。

很少有人會對他這樣說話。

因為家庭和自身的原因,周圍人對他們的态度都是非常恭敬,而周身的同學,要麽是羨慕讨好,要麽是顯得有些自卑遠離,像陳幸這樣的真不多見。

在張雅和想事情的時候,陳幸看向了他的後脖頸處。

那裏帶着幾縷黑煙。

是祝晨晨無意中對張雅和下的詛咒。

“那個,你後面好像有什麽東西。”

在張雅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幸的指尖就觸碰到了張雅和的後頸,只是瞬間,原本黑色霧氣就消失殆盡

“你在做什麽!”張雅和吓了一跳。

陳幸收回手道:“不好意思,剛才有只蚊子。”

張雅和莫名其妙地看了陳幸一眼,然後不自在的抖了抖身體。

“以後還是不要随便碰我,我不習慣。”

陳幸點頭:“好。”

估計也沒有以後了。

竺子玉看向陳幸:“別介意,他一直都這樣。”

陳幸看向竺子玉:“我沒有介意,很理解。”

在接觸到張雅和的瞬間,陳幸看到了張雅和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那是張雅和兒時被綁架的場景,在那裏,他看到張雅和被鎖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裏,很冷,很恐怖。

每個人都有着屬于自己的秘密,而那些秘密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陳幸通通裝作沒看見。

有時候陳幸也不想要去看到別人身上發生的一切,但是沒辦法,他就是看得到。

陳幸看着竺子玉,他知道竺子玉的身上必然有更加宏大而擴展的事情,不過他沒興趣知道,也不想要觸碰。

轉過身體,陳幸想,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吃過飯後就不要再有其他交集了。

一頓飯吃得有些悶,而竺子玉就在旁邊看着。

“子玉,你不嘗試一下嗎?”張雅和吃得很香,“沒想到學校食堂的飯菜還真的挺可以。”

竺子玉搖了搖頭。

張雅和“呼”了一口氣,好吧。

他與竺子玉在小的時候就認識。兩人的家族也是世交。

對于竺子玉,張雅和感覺真是有些天妒英才。

從小到大,張雅和覺得竺子玉就是那種标準的別人家的孩子。

從家世樣貌,到學業人品,竺子玉都挑不出毛病。

唯一讓他覺得遺憾的就是竺子玉的身體。

竺家的身體狀況是從祖輩遺傳來的,但到底是什麽情況張雅和也不知道。

他曾經問過父母,但是父母都沒有告訴過他竺家的遺傳性疾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只知道身體不是很好。

自他認識竺子玉以來,竺子玉一天只食一餐,多吃一點就會身體不舒服。

“你……”張雅和想開口問竺子玉,他們家到底有沒有找到治療的方法,但是礙于陳幸在場,張雅和又把話給憋了回來。

張雅和知道竺老前輩是竺家唯一獲得成功治療的人,但為什麽只有竺爺爺恢複了健康,張雅和想不明白。

既然找到了治療的方法,那就一起治療就好了嘛,畢竟不管是多大的代價,竺家都是付得起的。

但奇怪的是,現在竺家依然沒有什麽動靜。

因為出生的家族,所以張雅和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也确實了解到有些奇人異士擁有超出正常人理解範圍的力量。

他從父母的只言片語中推測出竺爺爺當年應該是尋找的那些人才對。

可是現在又為什麽不找了呢?

張雅和現在很想和竺子玉探讨這個問題,但是因為陳幸在旁邊,再加上學校食堂的人很多,他決定吃完單獨和竺子玉聊聊。

這麽想着,張雅和吃飯就吃得很快了。

“走吧。”

張雅和說道。

陳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張雅和。

“好。”

他識趣的說道:“那我先回宿舍了,兩位再見。”

竺子玉看了陳幸一眼,然後微微颌首。

張雅和與竺子玉走到人煙稀少的小道上。

張雅和其實自己也不知道他怎麽在今天突然就那麽想問竺子玉關于他身體的問題。

“有什麽就說吧。”竺子玉笑道。

張雅和蹙眉:“子玉,你們家還是沒找到合适的醫生嗎?”

竺子玉眉間一動,在思考些什麽。

張雅和怕竺子玉為難,便說道:“不能說就不說,我知道這可能涉及到一些機密。”

竺子玉搖了搖頭:“能說。”

他們找了一個長椅坐下。

竺子玉看着遠處的松樹說道:“你聽說過靈醫嗎?”

張雅和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

“我爺爺當年是尋找的靈醫,最後得到的醫治。”竺子玉的眼睛動了動,“只是後來卻找不到了。”

張雅和沉思了片刻,随後道:“他們這樣的人應該和政商高層有聯系吧,你們竺家會找不到嗎?”

竺子玉搖頭:“找的到。我所知道的兩個靈山家族與高層都有着密切合作。”

張雅和眼睛一亮:“這不就有辦法了。”

竺家的地位不言而喻,肯定就沒問題了啊!

“可是爺爺當初并不是找的這兩脈,而且我聽母親說,家裏與那兩脈的傳人也進行了溝通,但是他們并不肯接手,只說沒有把握。”

張雅和蹙眉:“這什麽情況。”

竺子玉的語氣平淡:“也許這就是命吧。”

張雅和看向竺子玉:“什麽這就是命,那再去找你爺爺當初見的那個人啊。他既然能夠醫治好你爺爺,那肯定也能醫治好你和你的家人啊!”

竺子玉沉默了片刻,随後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這第三脈傳人突然斷了,再也沒有了。”

張雅和愕然,他對于這些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長輩們也不肯過多與他們透露,只說時間到了自然會告訴他們。

但聽到這樣的消息張雅和還是會覺得有些難受,更何況是竺子玉。

“沒事的。”竺子玉對張雅和笑了笑,“我已經想通了,只想在此生做出些有用的事情,至于其他,那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喉嚨哽咽了一下,張雅和最後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宿舍

陳幸的感知力很強,他敏銳地察覺到張雅和想要與竺子玉讨論的事情,然後識趣地離開了。

一頓飯的功夫,陳幸對竺子玉的身體狀況有了更深刻的判斷。

如果他沒有覺察錯的話,竺子玉的壽命應該不會超過30歲,甚至可以說是不超過28歲。

陳幸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竺子玉身上的怨氣甚至比當初找他父親醫治的那位病人身上所攜帶的怨氣更重。

因此青年受到的影響很大。

陳幸在吃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觀察了一下竺子玉,與很多人不同,竺子玉身上氣息很幹淨,整個人也給他一種清冷溫和的感覺。

看來還真是家族整體招惹的這種東西。

陳幸平躺在床上,但是這也和他沒什麽關系,與他無瓜。

閉上眼睛,陳幸回憶起了他小時候漫山遍野跑的場景。

在那片山林中,他與整個大自然為伴,沒有任何的焦慮與煩惱。

唯一不喜歡的就是經常會被父親抓過去學習繼承他的力量。

但也正因為如此,陳幸完美繼承了父親的治療術,甚至因為他自身的天賦,頗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

父親對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并且希望陳幸可以和他一起,完成他們清山一脈世代堅守的使命。

但是陳幸偏偏不。

他能夠看透人類的虛僞與殘暴,能夠看到這些求助者背後的嘴臉以及他們表裏不一的樣子。

陳幸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父親要救助這樣的人,要是他,他才懶得理。

自己招惹的東西自己受着,這很正常啊,憑什麽他們要去幫助這樣的人。

為此,陳幸沒少被父親責備,但是責備歸責備,父親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你還真是叛逆。”

清脆的童聲傳到陳幸的耳邊。

一個圓滾滾的光球出現在了陳幸眼前。

“卓卓,你還在啊。”陳幸并不吃驚道。

卓卓哼了一聲:“不然呢,等着你把我也燒了?”

陳幸與卓卓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卓卓是清山的山靈,與陳幸在兒時相識,兩人是很好的朋友。

“我也沒燒你啊。”陳幸動了動嘴巴。

他當初可是很小心翼翼的,只是把自己的家給燒了,其他的什麽都沒動。

卓卓哼笑了一聲:“你倒是想!”

陳幸眨了眨眼睛:“想都沒想過。”

光球飄呀飄,最後停在了陳幸的鼻尖處。

清脆的童聲中帶着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現在就這樣混日子?”

陳幸不認同道:“什麽叫混日子,我現在是在過自己的生活好嗎。”

卓卓不說話,少許它冷笑道:“我看你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陳幸被卓卓說的不耐煩,直接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卓卓撇嘴:“來看看咱們清山一脈偉大的靈醫現在在幹什麽。”

陳幸:“……”

忽略掉卓卓反諷的語氣。

陳幸不甘心道:“我又不是父親,你不要用他們的标準來要求我。”

卓卓哼笑了一聲:“可不,家都燒了。估計誰都想不到清山陳家是自己燒的家,自己裝的死。現在外面都認為清山一脈徹底的斷了。在那裏要麽惋惜、要麽懷念,誰曾想到這屋子是清山唯一的傳承者燒的,而現在這人還躺在這裏不知悔改。”

陳幸聽得有些生氣了。

“能不能別說了,這是我的事,和他們有什麽關系。”

卓卓才不怕陳幸,它繼續道:“我要是你父親,非得氣得活過來不可!”

陳幸的眼睛動了動:“那他也活不過來啊!”

此話一出,卓卓和陳幸都沉默了。

“父親有什麽好的,依我看來,他們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陳幸将被子拿開,他盤腿坐了起來,看着光球道:“難道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很好玩嗎?難道非要把命耗在別人身上才行嗎?少來了,我才不認同。”

陳幸說完就走下了床,他來到陽臺看着外面的陽光說道:“我不懂父親,如同父親不懂我。既然這樣,我有權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我要自己選擇我自己的人生。”

圓滾滾的光球來到了陳幸旁邊,它懸浮在空中,與陽光合為一體。

“終有一天你會懂的。”卓卓說,“他也是為了自己。”

陳幸的眼睛裏露出一絲迷茫,他眨了眨眼睛,沉思片刻道:“或許吧,誰知道呢。”

畢竟将來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光球從陽光中分離出來,它來到陳幸的肩膀上。

“你現在就準備在這裏呆着了?”

陳幸點頭:“對。”

卓卓嘆了口氣:“死腦筋,都是死腦筋!”

陳幸不悅道:“那趕緊回你的清山吧,去那好好休養生息。”

卓卓撇嘴:“不要,我要呆你身邊。”

陳幸:“……”

他突然冒出了一些不好的感覺,卓卓在他身邊,以後的日子可能太平不了了。

“先說好,我是不會參與一些人類的爛事,也不會出手幫什麽人。”

卓卓聽後“切”了一聲,“你之前不是還幫了一個人。”

陳幸抿唇:“那是因為他老在我眼前晃悠,我看着難受。”

卓卓不以為然:“嘴長在你身上,随便你怎麽說。”

“卓卓,你要不還是回清山吧。那裏山清水秀,有利于你修行。”陳幸勸道。

“不要,我就要呆在你這裏。看看你這位清山一脈最後的傳人到底在做些什麽。”

“你……”

忽然,宿舍的門被打開了。

程東雲一臉狐疑地看着陳幸:“你剛才和誰說話呢。”

陳幸的眼珠子動了動,普通人是看不到卓卓的。

“自言自語。”

程東雲嫌棄地看了陳幸一眼:“真是個怪胎。”

說完,他好似懶得與陳幸再有什麽過多的牽扯,于是把門猛地一關,發出“砰!”的聲響。

程東雲在門外和張淨打了個照面。

張淨問:“你怎麽出來了?”

程東雲表情誇張道:“陳幸不光有些孤僻,我懷疑他得了什麽妄想症,在那裏自言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麽。”

張淨“咦”了一聲。

“這麽奇怪?”

程東雲邊往外走邊說:“這一學期趕緊過去吧,不想和這個怪胎呆在一起了。”

張淨:“也快,反正就一學期。”

兩人邊說邊走遠。

宿舍內

陳幸聳了下肩膀。

卓卓“啧啧”了兩聲,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你說你呆在清山多好,既受人尊重,又自由自在的。”

陳幸“呵呵”了兩聲,不為所動。

光球環繞在陳幸周圍,清脆的童聲繼續道:“說真的,這裏的磁場那麽壓抑,我要是你,絕不呆在這裏。”

陳幸的眉間動了動,像是終于抓到了一個機會。

“太好了,你趕緊走吧。我就要呆在這裏。”

卓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