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24.

佘山環路,機車非場地賽正進行到第三圈。

餘遠開着無極300RR遙遙領先,還有一圈就要結束了。

觀衆席前排,郝安緊緊抓着同伴的手指,盡管知道比賽結果沒有多大偏頗,但還是緊張。

自從十月一看了第一場機車賽後,她就喜歡上了雨林007號,越看越喜歡,尤其是在贏了比賽後,雨林将頭盔摘下,甩動長發,露出雕刻般濃顏後,全場歡呼。

往後,只要有雨林的比賽,無論在哪兒,郝安必坐前排。

郝安這次也是帶着任務來的,因為這次比賽添了vip席位,結束後vip可以和選手拍照留影。

郝安追了半年多,終于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雨林了。

郝安有信心,只要她觸碰到的男人,必定拿下。

最後一圈,還有最後一圈,雨林的無極300RR飛速駛來,風馳電掣般沖破冠軍線,裁判揮下旗幟。

觀衆席爆出鳴叫。

郝安跺着雙腳高喊雨林、目光未離開過他,只要上臺領完獎就可以合照了。

“摘頭盔了,雨林要摘頭盔了。”身旁的同伴也十分激動。

兩個小女生緊緊靠在一起,期待着雨林。

剛停下車的餘遠,在腦海中設計着一會兒摘頭盔的帥氣姿勢,車模上前将手機遞過來。

“喏,手機一直在響。”

餘遠沒舍得摘頭盔,看了看手機,李宛書打來七個電話。

“喂,媽,怎麽了?”餘遠回撥過去問。

“秦天浩來找意意了,他非要帶意意走,被我攆走了。”李宛書說。

“秦天浩那個雜碎還敢來,我他媽現在回去揍他。”餘遠心下蹿火,擰開發動機,一塊油門開出去。

“人都走了,意意也走了……”

無極300RR像一匹紅寶石色的駿馬,沖出賽道,揚長而去。

觀衆席,評委席,塞辦方三臉懵逼。

“安安,他怎麽走了?”同伴向外探出腦袋,已經找不到雨林身影。

郝安将手裏的OK棒扔掉,不甘的跺了下腳,她什麽時候在感情上受過氣吃過癟,這人她指定要追上。

郝安當下決斷,邊跑出觀衆席邊給司機打電話,到了臺下,剛好坐上開來保時捷。

“快,往那個方向,跟上一輛紅色機車。”郝安指着雨林消失的位置,跟司機說。

司機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餘遠以最快速度回了家,剛到樓下,李宛書就聽到動靜,打開窗戶跟他說:“人都走了。”

“走了?算他們好運,下次碰到我把他牙打斷。”餘遠摘下頭盔,朝屋裏大喊,“何晚意,你幫我記着點,下次再碰到秦天浩,早點給我打電話。”

“喊什麽,意意也走了。”李宛書關上窗戶,嘟囔,“又沒聽我說話。”

“走了?”餘遠停車,沖到二樓進門,“她車不是還在外面?”

“下雪路上滑,她坐動車回去了。”李宛書關上門,給餘遠掃去身上浮雪,還說,“但她走之前,心情不是很好。”

餘遠脫掉外套,立馬給何晚意打去電話。

正在等公交的何晚意,不情願接起電話,那頭響起一陣牢騷。

“怎麽不說句話就走了,我可是為了你連獎都沒領就跑回來了,秦天浩算什麽東西再敢騷擾你我打掉他的牙,你不能因為屎臭着你就破壞自己的心情……”

“好了,我知道了。”何晚意耐心回應着餘遠,難得看他順眼,語态輕柔的說,“我回去了,你等着雪停了,幫我把車開到清江來。”

“行呗,你回家吱一聲哈。”餘遠也難得沒怼何晚意,語氣中透露着滿滿擔憂。

何晚意挂掉電話,在低溫空氣中哈了一口白霧,仰頭任雪打在臉上,冰冰涼涼觸感能舒緩心情。

一滴淚水從眼角姍姍落下。

車在縱橫交錯的街巷中轉了向,司機不得不把車開到大路上重新定位導航。

眼看着追不到人了,郝安将腦袋擱在車窗沿兒,蔫了吧唧看着外面。

透過雪幕,竟然看見了何晚意。

郝安揉了下眼睛:“真的是Winnie!”

她又變得興奮起來,拍着司機的肩膀,指着何晚意:“快開過去。”

車漸漸靠近何晚意,郝安剛想高喊打招呼,發現何晚意好像哭了,淚痕都打濕了衣領。

“停。”郝安叫停司機,因為她聯想到前幾日哥哥和Winnie在辦公室吵架的事,會不會因為這個,哥哥把Winnie氣哭了。

郝安立馬替何晚意打抱不平,給謝辭發消息質問。

郝安:哥,你幹的好事,把Winnie都氣哭了。

正坐在窗前畫雪景的謝辭,手機自動播報這條消息。

AI機械聲響起,微信宇宙級美少女發來一條消息,哥,你幹的好事,把Winnie都氣哭了。

筆鋒偏轉,一條屋檐線直接上揚到天上,謝辭緊攥畫筆頓了一秒,拿起手機看。

郝安還在發着消息。

郝安:你怎麽可以對Winnie說那麽冷漠的話,你一點都不會照顧女生情緒,Winnie雖然是個理智的人,但她也是女孩子,也會受傷難過。

郝安:Winnie現在在臨市,你要不要考慮來道個歉?

謝辭:位置。

郝安還以為會被謝辭臭罵一頓,沒想到哥哥這麽幹脆利落,她趕緊發了個定位。

郝安下車,想将何晚意接上車,再等謝辭來。

剛邁出去一步,一輛公交車來,何晚意拉着行李箱上車了。

“Winnie!”郝安小跑,朝車內揮手。

由于雪下的太大,郝安離得又不是很近,別說何晚意,連公交司機都沒看到車後有這麽一個人。

郝安的司機開車上前,示意她上車,繼續追上去。

車跟了一小段路,就在距車站百米處,大雪封城,發生連環撞車,公交師傅急轉向一側打方向,順利通過。

身後的保時捷視線受阻,直接撞了上去,郝安受沖擊向前撲去。

“不用管,開出去。”郝安返回原位,急的說。

“不行了,交警在這兒。”司機雨刷擦了一下擋風玻璃,交警已經走過來了。

郝安崩潰大叫,只好給謝辭打去電話。

“哥,我這邊出了點車禍,追不上Winnie了。”

“受沒受傷?”謝辭已經坐上車,在去往臨市的路上。

“我沒事,就蹭了下車,Winnie在306公交上,你直接去追這輛車。”

“好,等我。”謝辭挂斷電話問陳山,“還有多久?”

“一個小時。”陳山透過反光鏡,看了身後一眼。

謝辭閉上眼睛,語态沉冷:“盡快。”

“是。”

何晚意在公交車上也不好過,司機師傅一個急轉向,她帶着行李箱整個飛出去了。

等她爬起來的時候,車子不斷發出嗚嗚的機械聲,又行駛了三十來分鐘,在一個上坡,車忽然停住了,與他們一起停住的還有十幾輛小車。

“車熄火了!”師傅朝車內人喊。

“那怎麽辦?”

“天這麽冷,不能這麽晾着呀。”

“我要去上課呢,師傅。”

何晚意拿着行李箱杆,跟車一樣熄火了。

公交師傅再次打了幾次火,車尾位置發出轟鳴聲,一車人有希望時,再次熄火。

“我通知下輛車接你們了,但好像他也堵了。”公交師傅念叨着。

“要不然我們一塊給你推上去,你到平地再試試。”有一男人發聲。

車內人紛紛響應。

“也行,我們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就給你推上去了。”

“好,你們下去推車,我再打打火。”

一車人整個動員起來,何晚意放下行李箱,她今天穿着黑色長款羽絨服,剛好适合幹活。

擰了一把勁兒,她跟着大夥一起喊“一二,一二……”

極速而來的賓利,已經駛進臨市市區,陳山将手機遞給謝辭:“目前在行駛的306有三輛,每輛車環線兩個小時,根據時間推算,如果何律沒下車的話,應該快到臨市北站。”

謝辭将陳山放下,終于想起自己手機聯系方式了,給何晚意發了條微信:你在臨市哪個地方,我去找你。

此刻正在奮力推車的何晚意,根本看不見消息。

謝辭盯着手機等。

一分鐘後,陳山猜測說:“何律會不會已經回清江了。”

見謝辭不說話,陳山又說:“要不然,讓Laura聯系下何律。”

“你是覺得何晚意單純不想回我消息?”謝辭這句是疑問,但陳山從這樣場景聽來,像是在質疑,不敢再多言。

謝辭再次給何晚意發了消息:上次是我的錯,我現在找你只是想把事情說開。

又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消息返回。

謝辭倚着背椅納悶,何晚意這麽理智的人,他都給氣的不回消息了。

“追上306找找吧。”謝辭頗有些無奈語氣,頭一次對一件事有心無力,竟然為了郝安一句話就驅車趕到臨市,連後續是否能成功都沒考慮。

“是。”陳山接話,仔細開着車,臨市的雪比清江大一些,路面巨滑,尤其市區,車輛還多。

導航看着有兩輛306堵到一起,他略微看過去一眼,本來沒抱希望在市區找到何晚意,但就是那麽不經意一眼,看到熟悉身影。

“boss,是何律。”陳山停車,指着緩緩移動的306公交車。

謝辭看過去,人群中,何晚意弓着身子,小小身軀迸發巨大力量,身體傾斜使勁推車,露出的臉頰和手背凍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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