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30.

風拍打着窗戶,發出嗚嗚的低吼。

謝辭摸黑去到陽臺關合。

“我能開個燈嗎?”微弱的燈光下,何晚意站在地板上輕聲問。

謝辭關上窗戶,撿起遙控器打開了房間所有燈。

亮光倏忽出現在眼前,何晚意用手遮擋。

光亮下的她顯得更加狼狽與疲乏。

謝辭從浴室拿來一套嶄新的浴袍:“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

何晚意站在地板上,甚至不敢往前一步弄髒毛毯,搖頭說:“不了,我衣服差不多幹了,我要走了。”

“晚意,你這樣走讓我怎麽放心。”謝辭拉住何晚意的手腕,“就算是陌生人,看到雨天濕透的女生,也會多問一句吧。”

何晚意猶豫一下,接過浴袍:“打擾了。”

何晚意其實心裏想着,早點回家就可以卸下一切僞裝,舒服的頹廢了。

但在謝辭浴室沖澡這會兒,她竟然也覺得十分舒坦,可能是熱水沖刷走她的寒冷和疲倦吧。

等何晚意從卧室出來,房間燈火通明,半開放的廚房閃現忙碌的身影和鍋碗瓢盆的響聲。

何晚意輕步走近廚房。

謝辭也有察覺,将最後一顆花邊型煎蛋放入湯碗內,轉身找人。

何晚意半躲在牆壁後,探出小半個毛茸茸的腦袋。

謝辭摘掉灰黑色圍裙,将面端到餐桌上,拉開凳子,指引何晚意落座。

“是給我的嗎?”何晚意手縮在桌前,不敢動筷子,畢竟只有一份。

“裏面加了很多姜絲,可以祛寒,希望晚意小落湯雞不要感冒。”謝辭俯身,揉了下何晚意起飛的腦袋。

今日的他格外溫柔。

何晚意邊伸向筷子邊說:“謝謝。”

謝辭似乎對這兩個字免疫了,也沒覺得什麽,轉頭去電視櫃下面拿到藥箱,半蹲到何晚意腳下,與她視線持平。

剛嗦了半口面的何晚意,被謝辭這個舉動吓到,捂着嘴巴咳嗽起來。

謝辭等何晚意咳完,點了下她的膝蓋上擦傷紅腫的傷口:“再不擦點藥,晚上就要發炎了。”

“我自己來就行。”何晚意即忙去接謝辭手中的棉棒。

“等你擦完,面就涼了,而且我都蹲在這裏了。”謝辭另一只手反握住何晚意手腕,“快吃飯吧,我來就好。”

何晚意姍姍收回手,将腿微微給出去,然後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可她還是被謝辭做的面驚豔到,雖然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一碗面,吃起來十分鮮美,不一會兒連湯都下肚了。

謝辭早早處理完傷口,消失了一會兒,從地下室方位出來,手裏拿着一瓶紅酒。

“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喝一杯。”謝辭将一個高腳杯放到何晚意面前。

事已至此,何晚意穿着浴袍在謝辭家,還有什麽擔憂的。

“來一杯吧。”何晚意也不想思考太多了,管他呢,人生都差成這樣了,何不放肆一下。

謝辭給何晚意倒了一杯酒。

何晚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去撈謝辭手裏的酒。

“慢點喝。”被搶奪酒後,謝辭去到廚房切了一碟半成品牛肉下酒,回來功夫半瓶酒沒了。

這個地窖拿上來的陳年葡萄酒,度數可比一般的紅酒要高,何晚意臉頰上挂了兩朵紅團,指着謝辭說:“好啊,原來你家有肉,就只讓我吃面條。”

謝辭不惱反笑:“你吃保準管夠,但是你酒別喝的那麽快了。”

“不怕,我百杯不倒。”何晚意向自己豎起大拇指。

她平日喝酒都是安安靜靜的,今日也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環境的原因,話也格外多了。

謝辭陪她喝了幾杯,引出早就想談的話題:“來鴻茂上班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何晚意輕飄飄的看着謝辭,幾乎是沒有猶豫說:“好,我就去你的公司了,就算被人議論又怎樣,有的時候人脈也是實力的一種。”

謝辭哼笑出聲,掏出手機對準何晚意說:“再說一遍。”

“我就去鴻茂上班了,去他媽的博宇,老子現在就提離職。”何晚意找到陳勁生微信,快速打了幾個字:我要離職,明天讓人事給我辦好手續寄到鴻茂來。

僅過了一秒,陳勁生打來語音。

何晚意慫的将手機扔到一旁,還在錄視頻的謝辭接過電話,接起,低沉說:“喂。”

“謝……謝總?”陳勁生不可思議的問。

“嗯,是我聘用了晚意,你有什麽話可以跟我說。”謝辭聲線壓低時格外有壓迫感。

“啊,謝總,晚意她……唉……沒有,我就想問離職文件寄到哪裏。”陳勁生磕磕絆絆半天,無奈說出半句。

“寄到鴻茂總裁辦公室,謝辭收。”謝辭扔下一句清楚的回答,挂掉電話。

對面何晚意有點傻眼,就這樣解決了?

“我可是錄了視頻,你說要來鴻茂上班的。”謝辭晃了晃手機。

何晚意扯出一絲笑意,心想,最後一點退路不是也被你斬決了。

“能到鴻茂上班,是我的榮幸。”何晚意真誠的回答,雖然鴻茂不是什麽律所性質的,但能在這樣大公司就職,對外的履歷也是什麽好看的。

何晚意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起身對着謝辭鞠了一躬:“那就用這杯酒來表達我的謝意了。”

說完,沒等謝辭攔,她一飲而盡。

這是新打開的紅酒,度數堪比白酒了。

何晚意剛放下酒杯便感覺一股眩暈,向後栽倒。

謝辭眼疾手快接住何晚意。

“晚意?”

何晚意雙眼緊閉,睫毛微微翕動,仿佛執在雲端上的仙子。

謝辭輕嘆一口氣,将人抱到卧室。

剛放到柔軟的床上,何晚意弓起身子樓住謝辭脖頸,哼哼唧唧起來。

謝辭将耳朵湊近聽。

“未婚妻,你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夫……”

謝辭身子一震,一只腿半曲起搭在床上,身子俯下,半托起何晚意後腦勺,逼近她問:“你這在乎我的未婚妻嗎?”

聽見未婚妻,何晚意眼睛微微打開,帶着渾濁與迷蒙,委屈的說:“當然,我可在乎可在乎……你了。”

猶如當頭一棒,謝辭整個人仿佛被吸引下去,扣住何晚意腦袋直接吻她柔軟的嘴唇。

甜美的味道在唇齒間崩裂開,謝辭貪婪的還想要更多,他的呼吸愈發沉重。

敲開貝齒一瞬間,謝辭收斂住,不舍離開何晚意溫潤的嘴唇,道:“你現在是清醒的嗎?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何晚意不清醒的搖了搖頭。

謝辭捧住何晚意後背,将她放置到床中央蓋好被子。

他兀自去到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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