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33.
何晚意抱着腿蜷縮在被窩中,許是咖啡喝多了,她睡不着,腦海中反複回想謝辭說的話。
如果不考慮郝安,如果不考慮秦天浩那一家吸血鬼,何晚意真的很想轉身抱住謝辭。
心中的那股沖動很快被現實熄滅。
或許她該找郝安聊一聊,哪怕不是因為謝辭,只是別讓她受餘遠的欺騙。
何晚意拿出手機想發消息,看着昏暗的房間,突然想到已經半夜了。
迷茫了半分鐘,她去外面倒了一杯紅酒,打算物理入眠了。
剛喝了一小口,門登登登響起來。
何晚意住的小複式臨近街道,門口正對來往行人,平日餘遠來會這樣粗魯的敲門,大半夜的,又被富婆抛下來找她寄宿了。
何晚意抄起手邊的衣架,準備出去先揍餘遠一番,為打擾到她休息,也為郝安的事。
氣沖沖打開大門,何晚意傻眼了。
謝辭單手倚靠門框,雙眼惺忪,雙頰緋紅,領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松垮的襯衣大敞,露出堅實的胸肌。
何晚意咽了一口唾沫,上前扶住謝辭,向外探頭:“陳山呢?我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何晚意……”謝辭掙脫開何晚意的攙扶,整個人向她壓過來。
何晚意承受不住謝辭的體重,被他帶着一路歪歪扭扭向後倒去,剛好院中有曬好的毛毯,何晚意将人帶到安全地帶,随着一起倒下去。
“謝辭,你還清醒嗎?”何晚意摸了下謝辭的臉,将他擺到舒服的位置。
謝辭哼哼唧唧,沒有回話。
何晚意拖鞋不知道飛哪兒去了,着急忙活想去屋裏找手機,給陳山打電話。
剛有了個起身的動作,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拉扯住,拽倒在毛毯上。
謝辭欺身壓上來:“何晚意,不要結婚。”
他直視着何晚意,散落的前額發絲梢到何晚意臉上,癢的難受。
“你喝醉了,我去給你沖杯蜂蜜水。”何晚意全當謝辭是個醉漢,急心想照顧他周全。
謝辭再次将何晚意狠狠按在地上,借着醉意,吻上她的嘴唇。
苦澀的酒氣包裹住何晚意,将她也帶入朦胧的醉意中,她又想起謝辭的話:“現在也喜歡你……想給你幸福……”
明明分開時快十點了,謝辭還去喝的酩酊大醉,是在為她傷心嗎?
感受到謝辭的傷心,何晚意雙手抱住謝辭的肩膀,這一次她是清醒的,愛谷欠和性谷欠混雜,她想遵從本心。
“boss!”
半掩的大門突然敞開,陳山闖入旖旎的小院,看到地上交纏的兩人。
陳山呆住一秒,轉身想離開。
受到驚吓的何晚意從谷欠中剝離,擋住謝辭還想繼續往下深入的嘴唇,喊住陳山:“你老板喝醉了,把他帶走。”
陳山紅着臉回頭,看着還在不斷動作的謝辭,撓了撓頭,他有點摸不透謝辭了。
這是真醉還是假醉,他怕打擾到boss的追求。
“他真的喝醉了。”何晚意纖細的手捂住謝辭的眼睛,精疲力竭的謝辭看到黑暗中,緩緩躺進何晚意懷中,細微的鼾聲響起。
陳山上前将謝辭架起,艱難轉身跟何晚意說:“抱歉何律,這麽晚打擾你,boss喝了酒非要來找你,開了門後就找不到人了。”
何晚意也有些疲倦,扯出一絲消息:“我沒事。”
陳山猶豫再三,又說:“何律,我第一次見boss這樣對待一個人,他是真心……嗯……喜歡你。”
聽見喜歡二字,何晚意觸動開關,瞳孔誇大一下,随即又恢複了平靜,沒再回應陳山。
陳山帶着謝辭離開了小院。
何晚意徹底松懈下來,坐倒在地上,謝辭溫熱的氣息還在身上游走,她抱住自己,一滴眼淚默默流下。
**
很快到了年末,鴻茂舉辦了一場對外的年終會。
受邀了幾十家公司老總參宴。
何晚意坐在項目部那邊,聽謝辭做年終總結,又看了一場堪稱豪華的晚會,再看大家推杯換盞。
謝辭忙得不可開交,分身乏術。
何晚意相對閑下來,晚會還沒散場,她拉着行李回了臨市餘遠家裏過年。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化。
謝辭等周轉完,已經是大年三十,他回了許美靜那邊剛好趕上年夜飯。
謝辭給許美靜夾了一塊五花肉片,許美靜趁着開心,跟謝辭說:“等你結完婚,再生一個孩子,就完成我和你爸的心願了。”
一時,餐桌上陷入了尴尬的寂靜。
郝安戳了下筷子,先替謝辭擋下:“媽,我最近談戀愛了,等過段時間我帶男朋友回家給你看看。”
果真吸引了火力,許美靜立馬對郝安這個男朋友提出了大大小小的問題。
總結下來:這個男朋友不合格,不準帶回家。
郝安也吃了癟,低頭默默吃飯。
許美靜開始數落兄妹兩人,兩個默契的不再跟許美靜犟嘴,反正自己心裏都有了答案。
對于郝安男朋友一事,在飯後,謝辭也表達了反對意見。
郝安撇嘴說:“你還是先管管你和Winnie的事吧。”
謝辭被郝安怼的語塞,醉酒闖入何晚意那晚之後,謝辭再也沒和何晚意碰觸過,他在內心裏不斷隐忍,他陷入了自己是男小三的困境,又陷入了媽媽逼他結婚的事上。
煩悶之際,謝辭開車去了林殊家。
林殊正在和林爸下象棋,看見心情低沉的謝辭,立馬帶他去酒窖,提了一瓶紅酒。
“兄弟,近來可好?”
謝辭喝了一口酒,,沒說話,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朝林殊打開,一枚鑽戒閃爍出光芒。
“你要結婚了?”林殊打趣謝辭,“是和你未婚妻,還是和何律呢?”
“我跟何晚意表白了,但她很猶豫,我想用這個來表明我的決心,我想娶她。”謝辭一口飲盡杯中酒。
林殊被謝辭的真心感動,拍了下桌子,興奮說:“好,兄弟的終身大事就是我的終身大事,我這就把何律約出來,你當面跟她求婚。”
謝辭狐疑看着林殊,林殊立馬給何晚意發去消息:何律,新年快樂,你在哪兒?我們出來喝一杯。
謝辭也不知道林殊發了什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林殊友開始的興奮到冷卻,嘴裏念叨:“怎麽還不回消息,應該是過年忙沒看到……”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何晚意發來消息。
何晚意:新年快樂,我現在不在清江市,等回去再約。
林殊不死心:那你現在在哪兒?我都可以去。
何晚意:不方便,年後再說。
林殊拿着手機愣住了,何晚意這都不掩飾了,直接拒絕了。
對着謝辭笑了一下,林殊尴尬的說:“我一定能找到何律在哪兒的。”
通過西安客戶,假稱要給公司員工發年貨,Laura才要到何晚意現在所在的地址。
林殊親自開車,載着謝辭去了。
大年初二,何晚意正在餘遠家招待親戚,這是餘遠的表姑,也是何家當年的鄰居,聊起來很是輕松。
餘遠也老實幾天,天天睡到中午,起來就是嗑瓜子。
看見有客人來,陪聊幾句,又覺得無聊,拉何晚意去院子外頭放爆竹。
何晚意不大敢玩太響的,就放些呲花的玩,餘遠點了一個帶芯的爆竹,繞到何晚意身後,扔到她腳下。
嘭的一聲響,吓得何晚意大叫一聲。
反應過來後,掬了一捧雪團成球朝餘遠砸過去,餘遠躲閃開,又點燃了一個爆竹朝何晚意腳邊扔去。
何晚意再次大叫一聲。
兩人的打鬧逐漸引起家裏注意,李宛書出門,朝餘遠大喊:“臭小子,不準吓意意。”
“誰吓她了,我放爆竹呢。”餘遠熄火,又靈活走位繞開何晚意的擊打。
李宛書拉開鐵門,直接站在何晚意前面,教訓餘遠:“我都看見了,你放爆竹放意意身上啊,你小子欠揍了。”
李宛書抄起一旁掃把,朝餘遠打去。
餘遠一米八幾大高個,被追的東逃西竄,最後被提溜朝何晚意道歉。
道完歉,李宛書拉着何晚意的手,将她帶回屋暖和,餘遠在後面朝何晚意扮鬼臉。
一陣喧鬧,大門緊閉,外面只剩下北風的呼嘯聲。
沒人察覺停在對街上的寶馬車。
“兄弟,過年嘛,串門很正常。”林殊試圖解釋剛才看到的一幕,也試圖安慰謝辭。
大年初二,何晚意和餘遠穿着同樣款式的棉衣棉褲,在家門口嬉笑打鬧,對方家長出面,對何晚意也十分親昵,就像一家人一樣。
謝辭将目光從緊閉的鐵門收回,落回到手中的戒指上,像一個單方面求愛的笑話。
謝辭合上戒指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