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男朋友秦淮是個器大活好顏值高的攻,他對我特別好。

他不僅給我花不完的錢、寬敞明亮的房子和千般絆繞指柔的情。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在我無望的生命中恰如其分地出現,為我的深淵鋪就了一座彩虹橋。

“我會認真待你的,阿臨。”秦淮捧着我的臉靠近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有難以言喻的蠱惑力。

“唔……嗯……” 我躲開他的眼,打開他的手,卻避不過不開他的唇。他的唇炙熱而強勢,不容置疑地向前。

我嗚咽着,詞語從嘴裏溢出,卻無法連貫成句。我是秦淮的獵物,敞開自己,任他像面團一樣揉捏。

……

我不會過多設想未來。十幾年前江鎮有個敏感而悲觀的小孩。他離了家,逆流而上,忍受孤獨和非議,最終成了現在的我。光陰漂白了歲月,成長給人留下的東西歷久彌新,于我,卻是加深的隐患。

我有一個秘密;自童年孤獨的午後,我獨自坐在窗前看紛飛的紅葉,紅葉飄落了一個夢,從此成了我的信條:我永遠不會活過35歲。

我愛上秦淮的第135天,我把這個秘密講給他聽。頃刻之間,秦淮的臉變得吓人起來,他抓着我的肩膀嚴肅地對我說:“你會活到84歲,和我在一起,變成一個老小孩,喜歡哼哼唧唧,走路氣喘籲籲。你想要我抱你,可是我已經九十歲了,抱不動了,就只能吃你了……我們會手牽手在陽光下,誰也不會先離開誰,聽見沒有?”

秦淮的構想如此荒謬,以至于它真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愣了一下,随即搖頭。鏡子裏是我自己年輕而平淡的臉。我有尖尖的牙齒:“那你會變成90歲的老秦,臉皺的像爛桃子。牙齒掉光,頭發禿禿,身邊哪還有什麽人,讓我的鬼魂去和你一起受苦嗎?你快滾吧!”

我是個內斂的人,只對心愛的人露出尖牙。

死于青年,是我的妄想。人生之花将謝為謝之季,将是離開的最好時節。這樣,在他人的記憶中,我将永遠年輕。不會有任何傷痛、離別和牽絆。

“我可以陪你十幾年,用我的接下來的一生,難道不夠嗎?我可以——”

秦淮打斷了我,接下來的話語融化于唇齒之中。他性感的軀體壓了過來,我不得不貼緊落地鏡,同時被親得頭昏腦漲,幾近窒息。我想大叫,卻沒有嘴,我想抓着他的背,卻被禁锢了手。吻占據着一切,吻充斥了整個世界。

他停下的時候我早已安靜。我對着鏡子,氣息紊亂;鏡子裏有個我不認識的家夥:他的臉紅撲撲的,像水嫩的桃子;原本服服帖帖的頭發亂亂的垂在眼前,他的嘴唇腫了、眯着眼睛,而眼睛,它亮的可怕。

秦淮從來溫柔而霸道,讓我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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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家位于R大附近的居民區。這裏交通便利,環境優雅,只需一線公交車便可往返之間。但大學城地處市郊,對于秦淮公司在城市另一頭的秦淮來說,絕對是個遙遠的距離。

秦淮是個自制力嚴明到可怕的人:每天5:30準時起床--晨跑--沖澡--看新聞—吃早餐。我會準時被6:00的吻喚醒,通常是十五分鐘後,迷迷糊糊地被秦淮拎起來吃早餐,然後告別,爬回被子睡個回籠覺。當我真正醒來的時候,秦淮早已在城市的另一端了。

我不知道我們認識之前他是不是也這麽辛苦,有時候我會産生一種錯覺:戀愛于他更像是一種需要履行的義務。秦淮很少笑,他的俊臉總是冷冰冰的,給不熟悉的人一種壓迫感,他在最愉快的時候他也不會笑。我不知道是誰剝奪了他的笑容。和他混熟了以後,為了能讓他笑,我經常寡廉鮮恥地去舔他的嘴角。秦淮是如此有風度,以至于和他比起來,我倒成了只會吃喝的小廢物。

我抗議過:我們應該搬得遠一些。可他在這件事上從不遷就我。每當這時,他就會轉移話題,然後親我。我抗議無效,最終成了他的附屬物,真相是:在見到秦淮的第一眼,我就再也不能把目光移開了。

由于離市中心很遠,我很少看見秦淮的同事和朋友。打車到他公司會一次性花掉相當于從前我三天生活費的錢。而公交又太慢,地鐵太累;所以是秦淮掌握我們每一次的見面時間。我并不能每天見到他。秦大總裁總要時常出差,還有推不掉的應酬,他有時會喝的爛醉如泥,然後在嘈雜的背景音下,胡亂撥開我的電話,不管我是不是在睡覺;他都要聽我的聲音,還逼着我說一些讨厭的的話,惹的我面紅耳赤。

每個正常工作日的晚上,秦淮都會趕來我們共同的家。我們晚上見面,清晨分開。我不知道是什麽促使老秦淮開着他的車繞過十幾公裏的路程,浪費幾千秒,來與我見面的。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每一個能見到他的夜晚,我的心都會撒滿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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