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欲立蜻蜓不自由
欲立蜻蜓不自由
廢棄的倉庫。
兇神惡煞,滿臂紋身,肌肉膨脹的兩位硬漢毫不客氣的向前搜身,發現沒有到任何危險性物品後退回原位。
“大哥,我們自家的事牽扯外人幹什麽”
李應決忽視一旁被捆綁束縛無法言語的張延卓直接向前走去,無可奈何的語氣。
話音未落,鋁合金制的棒球棒猝不及防的打到後腿膝窩,李應決不可抗拒的雙膝一軟,跪在混凝土地。
李應慈從高臺跳下,神情閑适,語音卻像滲了血的蛇,
“三弟可真是讓我好找啊,不請延卓兄弟來,大哥進去之前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你一眼”
麥色胳膊環繞上張延卓潔白脖頸圈圈繞繞,不屑一顧嗤笑道,
“兄弟情深,感天動地啊”
最近漓城滿城風雨,市長被紀委留置的消息在圈裏不胫而走,唇亡齒寒、兔死狐悲的物傷其類之感迅速蔓延,一時間人人自危。
李應決擡起頭來,迅速看了一眼張延卓,對方平靜黑眸中摸不透情緒,茫然無知的問道,
“大哥是什麽意思?”
李應慈用手摸了摸沒有系扣的上衣扣眼,冷笑一聲,突然俯身拽起跪立的李應決的衣領,眉間滿是戾氣,
“馮家和誰走的近我會不知道?”
衣領卡住咽喉引起微微窒息,李應決虛弱一笑,大腦飛速運轉,政治鬥争有所牽連與刻意為之的性質不同,無論如何只能咬牙打死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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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李應慈表情出現了片刻遲疑,後又想起什麽,頓時怒不可遏,掐着衣領将其摔向地面,蹲下身子湊在李應決的耳邊,像惡魔般低語,
“你知道我最厭惡你們一家在哪裏嗎?”
頓了一刻,站起身低頭原地踱步,皮鞋尖踢落并不存在的灰塵,陡然轉身怒喝,
“就是這種明明滿心禍水卻故意裝作楚楚可憐無辜至極的模樣”
“不承認是吧?”
李應慈挑眉擡手,站立一方的小弟立刻會意的遞上金屬關節指套。
當被迫拖在粗糙地面拽回、指虎重重打在小腹時,李應決瞬間因疼痛蜷曲起身體,不可避免的發出痛苦的□□,而這低泣般的低吟極大的取悅激發了李應慈長久的暴虐與仇恨,
“三弟啊,這多年來我從未忘記過你們給予的羞辱,我母親生前幾乎沒有過一天安生日子,因父親的生意惶恐不安、忐忑不定如喪家之犬,而你呢?”
“我十六歲時開始跟在父親身邊插手見證那些肮髒龌龊、喪盡天良的生意,而你呢?”
“這太平富貴全讓你們享了,卑劣污穢全讓我背了,最後呢?他媽的賬務出一點問題他就擱我的權”
毫無章法純粹洩憤的拳腳之下,李應決耳間劇痛,蜂鳴不斷,鮮紅粘稠的鮮血凝結在肮髒地面,他彎起眼睛,咽下喉頭腥甜,聽到自己聲音中帶有笑意,
“大哥……我又何罪之有?”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李應慈停止了動作,一瞬間面無表情,後又忽然彎腰扶額狂笑不止,
“不知悔改啊”
轉頭看向窗外層層堆疊的空心排水管,輕描淡寫的命令,
“延卓學醫的吧”
“把他手給斷了”
被綁縛椅上目睹了整場鬧劇的張延卓聞言閉了眼。
李應決反應前所未有的強烈,幾乎是匍匐攀爬的抱住了李應慈西服長褲下的腳腕,語速飛快,
“大哥我錯了你有什麽事沖我來你別碰他”
“大哥!”
“小叔,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千鈞一發之際稚嫩天真的童音劃破空曠寂靜的貨倉,擱置暗處的手機熒屏發亮。
“大哥,你逼我的”
李應決手指無力的垂地,血從指尖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