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無所知怎麽辦
一無所知怎麽辦
北信諾無措地從不同的容器中拿出食物,對于那些可以分成一份份的食物,她大方拿出。到該拿那些無法分成一小份的食物時,她有些疑惑。
角名輕織熟練地展現自己對那些無法分成一小份的食物的處理方法,北信諾笨拙地學着角名輕織的做法。
以前很少吃這些東西,更是很少和這麽多朋友一起吃。下次就熟悉了。
“奇怪,我感覺那邊的人一直在看我們。”角名倫太郎注意到他們在吃東西的時候有人不斷地望向這邊。這裏确實是能吃東西的區域,不該引人注目才對。
那些人穿戴精致、傳統,也不像是服務人員。
當北信諾一行人吃飯事物、收拾幹淨後,一直關注着他們的人起身向他們走過來。北信介将北信諾和角名輕織擋在身後,面對陌生人由他交涉是在球隊裏一貫的做法。
“各位好,我是關西棋院的木谷坤始,這位應該是圍棋手北信諾。”說話的男子将自己的名片徑直地遞給北信諾。沒想到能在兵庫看見林秀的親傳弟子。
“我知道你。”北信諾從北信介身後走出來,看着名片上熟悉的名字,這麽早就遇見熟人,有些不開心。
木谷坤始是關西棋院的圍棋手,雖不是院長在整個關西地區具有較高的聲望。最重要的是,木谷坤始和她的圍棋師傅關系不錯。
“怎麽回來也不來棋院玩玩?”木谷坤始看出北信諾防備的狀态,聯想到自己剛才得到的消息,并沒有詢問關于北信諾為何回來和是否适應兵庫的原因。他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麽北信諾回兵庫之後沒有直接去棋院注冊和報道。以她的實力早就能直接參加職業比賽。
如果只是在高中生中下棋,未免太大材小用。
“過幾天會去拜訪,如果沒什麽事,我們先離開了。”
“好,如果前來棋院一定要和我聯系,我提前準備接待事宜。”作為林秀的朋友,他自然知道林秀本人及其弟子的一些習慣和愛好。
投其所好,盡量将這個人拉入關西棋院的職業圈。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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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打擾了,再會。”木谷坤始識相地離開,他已經在短暫的聊天中知道日後該如何行動。
“在苦惱?”北信介能感覺到這個叫木谷坤始的人剛剛明顯影響到諾的心情,諾的防備狀态再一次出現了。
“沒事,遲早要出現。”只是未免太早了,她還沒有享受夠現在的簡單生活。“哥哥,我們現在玩什麽?”
“聽阿侑的安排。”畢竟這個人是隊伍裏極度會玩的人。阿侑和角名他們應該都安排好了。
“好嘞,繼續玩下一個項目。”北信諾學着以往角名輕織歡呼的樣子表達內心的愉悅,雖然還有些別扭,多練幾次就會自然。
宮治的心思也因為剛才突然出現的人産生波動,雖然他不是圍棋圈的人、不知道剛剛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從他的衣着、談吐和配飾上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品味很好、經濟實力很強。
“給你,你想要的信息。”角名倫太郎剛剛已經快速地搜素‘關西棋院木谷坤始’的信息,将自己排查後的結果交給宮治。
果然和宮治想得一樣,木谷坤始幾乎可以說是關西棋院的一把手。能被木谷坤始關注的北信諾又該具有何等的圍棋實力。
這樣想來,他對北信諾所知甚少。
除了她是北學長的妹妹,愛吃飯團,會下棋之外,其他的信息一無所知。
“阿治,你是笨蛋嗎?不知道就去問就好了,不要在這些奇怪的地方消耗自己。”角名倫太郎拿回自己的手機。
“嗯,我知道了。”角名說得對,不知道去問就好了。
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去問。今天,她和北學長相處得很好,可以找機會多問問。
北信諾雖然一直走在前面,但對于身後角名等人的行動還是有所感知。她也知道回來之後對這些朋友坦誠的還不夠多。反正以後也瞞不住,還不如早些坦白。
今天就是最合适的機會。大家都在,一會吃飯的時候可以趁機多說說和圍棋有關的事情。
在父母身邊的北信諾過得好嗎?獨享父母之愛應該很幸福才對。
實際上,北信諾的父母有自己的工作,一旦工作忙起來留給北信諾的時間就很好。有一次北信諾發燒因為沒有及時送去醫院,病情極度惡化。發燒使得北信諾那時一度存在患上肺炎和腦膜炎的風險,那一次住院在老家的家人并不知道。
北信諾不知道那段時間究竟在醫院住了多久,天天只能躺在床上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後來,病房中來了一位小朋友,他也沒有父母陪伴,一直照顧他的是他的爺爺。
“你喜歡做什麽?”他們躺在各自的病床上聊天,他們的世界都一樣,都在這張床上。
“我喜歡哥哥和奶奶。”這不是說北信諾不喜歡爸爸和媽媽,只是她在哥哥和奶奶身邊更自在,他們沒有把她當做負擔。
在父母身邊,她總感覺自己是負擔,總是生病、拖累父母工作。
“以後我做你的朋友,等我們出院了,我讓爺爺教你圍棋,你陪我下棋。”本因澤能明白小女孩內心的情感,因為這都是他以前的經歷。
他們都不願意成為某人的負擔,可現實卻往往和自己想要的不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本因澤憑借圍棋找到了自己的存在。如果一個人能找到可以寄托自己的載體,就不會那麽痛苦。
或許,圍棋也可以成為她的載體。
“下圍棋好玩嗎?”這是北信諾第一次聽到圍棋,新鮮事物具有天然的誘惑力。
“很有意思,尤其是找到合适的對手。我能感覺到你就是我的對手。”本因澤很篤定地說出這句話,雖然北信諾現在什麽都不會,但他就是肯定這個人會是他最合适的對手。
本因澤病情好轉很快,早早出院了。出院後,他依舊每天來醫院看完北信諾,開始和她講和圍棋有關的事情,有時候是下棋的規則、有時候是和圍棋有關的歷史、有時候是當代著名的棋手以及他們的趣事。
北信諾從本因澤的眼中讀到他對圍棋的愛和珍視,正是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平淡的生活也可以過得神采奕奕。
北信諾出院後征得父母的同意,開始陪本因澤下棋。
奇怪,她竟然也在黑白分明的世界找到久違的惬意和快樂。
圍棋幫助北信諾繼續留在沒有哥哥和奶奶的陌生城市。
至于為什麽要回到兵庫,北信諾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但她知道是某個地方出問題了。
就像是打印機卡紙了,至于卡在什麽地方還沒找出來。
“小諾,以前不去學校的休息日都會做什麽?”角名輕織突然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幸福,從小在父母、哥哥身邊長大,自己有一大堆朋友、哥哥還有一大堆朋友,小諾怎麽像是只有她提到的本因澤這麽一個朋友。
“
練棋,或者看能劇、插花之類的,本因家有很多老師。”她學習還很少。
“沒有逛街、看電影之類的事情嗎?”總有一種,大家的生活完全割裂的感覺。
“回兵庫之前倒是去看過一場煙花,那場煙花結束後我又生了大病,在醫院裏住了很久。”這場大病就是回家的契機之一。
她不想在生病的時候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回兵庫至少會有哥哥和奶奶陪着。
正是因為北信諾自己帶着這份目的回兵庫,才會找不到和哥哥适恰的相處之道。
總感覺有利用的滋味在。
“真可憐,沒事,以後我帶你玩。到時候可不要說我耽誤你練棋。”
“放心,我練棋的時間會提前留出來。”練棋是和吃飯一樣重要的事情,怎會輕易被外界的事情耽誤。
北信介一直聽着妹妹講述小時候的事情,他以前也曾想過為什麽陪在父母身邊的是妹妹,為什麽假期妹妹一定會回兵庫。
事情比他想得更讓人難過,父母對妹妹的強制之愛,讓妹妹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地方,還不如多問問妹妹的意見,妹妹明明更喜歡兵庫,更喜歡奶奶和他。
值得高興的是,妹妹學會反抗了。妹妹的反抗帶來了直觀的效果。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角名倫太郎一臉不滿足的樣子,這樣的八卦越多越好。怎麽不多說說那個本因澤的事情?這才是重點吧。
宮治在腦海裏嘗試搭建自己對于北信諾的理解,血肉在一點點豐滿,可他還是感覺未觸及到北信諾的靈魂。
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講出來。
不過,不該以他自己想知道這個原因去探尋他人內心的隐秘。
如果關系逐漸親密、如果時機合宜,宮治相信北信諾會說出自己的秘密。
今天的目的是陪她好好玩。
角名輕織拿着電影票準備給大家分一分,她突然想到昨天老哥角名倫太郎幫宮治學長問的問題,現在一切都好,不如幫幫宮治學長。
“這是宮治學長的,這是小諾的,這是我的,小諾幫我拿一下,這是北學長的,這是哥哥的,這是宮侑學長的,這是尾白學長的,這是大耳學長的,拿好自己的票。”今日份的助攻已送達,宮治學長可要把握哦!
角名倫太郎看了看自己的票,輕織真是小狐貍。
“準備進場了。”北信介在檢票時間帶着衆人進影院,他對于座位安排倒是沒什麽意見,只要每個人按照自己的座位坐就好。
角名輕織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才将北信諾和北信介隔開。
一想有北學長在,宮治學長怎麽敢造次。
于是宮治、北信諾、角名輕織和北信介四個人坐在一排,角名倫太郎、宮侑、尾白阿蘭、大耳練坐在一排,大家都坐在最佳觀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