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等他醒來之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他的眼前不是屋子,而是石壁,四周都是石壁。他環顧了一圈後,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裏。身上的外衣已經被脫了下去,只有道衣。”這是哪裏?“李進詢問。
眼前之人竟是孩童張林。李進見了張林的狀況,顯然知道血液生了效。
”神仙!喝水!“張林乖巧的倒了一杯水給他喝。李進接過喝下。只見一婦人,提了一個籃子走了進來,見李進醒來,又是磕頭,又是道謝。等李進再次詢問此處是何地時,才發現了事情原委。
原來那日過後,大家的疫症突然痊愈,惹得圍困在此地的士兵很是好奇,結果發現是喝了李進的血才痊愈的,心下起了歹意,認為李進的血液可以治病,那他的肉豈不是能延年益壽。于是便想要捉拿李進。大夥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恩将仇報的境地,于是将他轉移上了山。
”我這走了,豈不是讓你們遭罪!“李進思來想去,心生一計:”罷了,不若,你們便說是從一農田中挖到了一股神泉,喝了過後,便痊愈了。那神泉便是神仙了,只是現在那神泉枯竭了。“他接着在水壺中滴了一點血,叫那婦人提着下山,讓衆人拿去交差。
”你怎不在山下好生呆着,來這石洞做什麽?“李進穿衣時詢問,又見衣服上的血漬已經被人清理過了。
”神仙可不可救救我爹娘!“張林說着,漲紅了臉。
“他們沒有喝到那藥嗎?”。
張林搖了搖頭。李進沉思了一陣,回想着剛剛那婦人明明說村子中人疫症已除,怎的還有人未痊愈。“你爹娘未在那屋子裏?”,李進試探性的問了問。張林又是一陣搖頭。李進淡淡的說道:“等下山之後就去救他們!”,摸了摸張林的腦袋。張林聽了笑開了顏。
傍晚那婦人上山告訴李進,那人受了那水後,又去看了村中人早挖好的泉眼,見泉眼中的水後,用了一人做測試,發現藥效相同後,已經接受了那種說法。只是現在村子中那地圍滿了達官貴人。不好招待李進,希望他別見怪。
李進聽了心下也是放了松,但是見着婦人一陣嘆氣,心下又是疑惑。他心下想着某不是還有其他事情。
“有人說看到了怪物!”那婦女忐忑的說着,“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多少,但是村子之外的其他人有說起過。說是一只長着長白發,長尾巴的怪物。”
“什麽個怪物,你倒是詳細的說說!”
“事情是這樣的,就是我們村子前面有個劉家溝,有個上山砍柴的老頭,一日他在林中砍柴時,救了一個青年小子,他見那青年小子已經昏死過去了,就用驢車将其拉下了山,那個青年,你知是什麽嗎?”
“是妖怪?”李進疑惑的回答。
“不是,是從妖怪口中逃出來的人,就是他說在我們邊上的梧桐山中有妖怪的,還說那妖怪用妖風卷走了鳳凰村上一戶人家的閨女,他還可以把那戶人家的閨女名字說得一清二楚,就連生辰八字都知道,還知道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情。不料,那村上還真有一戶人家丢了閨女的,只是已經丢了兩三年了。”
“這事情聽起來到像是妖怪做的事情!只是那女子還活着也真是個奇跡。”
“那青年說,那女子懷了那妖怪的孩子,她之前便是被妖怪看中了,這才被搶去作了那妖怪的妻子。”
“那女子是個什麽态度?”
“她當然是想要回家的!就是她将青年放走的,讓他下山找人去救她。”
“是不是沒有救着,那女子定是惹怒了那妖怪,只怕是已經被吃了!”
“救着了,救着了。”
李進聽着一臉啞然,這婦女說話好像與自己不怎對頭,接着他又聽見她說着:“只不過,那女子下山後,果真倒是生了一小孩,只是那孩子怪模怪樣的,像個小豬仔一般大的老鼠,發出的聲音也是叽叽叽的,就活像一老鼠。那接生婆當場就吓暈了,之後有人聽到那女子生出了一個怪物,衆人害怕,讓村長出面将那怪物燒死。”
“結果觸怒了那妖怪!”
“是的,那妖怪知道的時候,他那孩子已經被燒成了灰。”
“之後呢?”
“之後他就在這河中撒了毒藥,我們全部都患了病。”
李進聽後心知,那妖怪自己的孩子被人活活燒死,不報複這群人只把是不會罷休。“那妖怪被除掉了嗎?”
“沒有,沒人趕去。神仙,你不若幫我們去給那妖怪通通氣,就說,我們這下游河邊的人戶是沒有鼓動人殺害他孩子的,可不可以讓他別再河水中下毒了。”
“鳳凰村?”
“鳳凰村就在東邊十裏之外!你倒是在那裏找個人問問,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回去看看的”,李進說着,見那婦人眉開眼笑,接着他轉而指着張林,對着婦人詢問:“那小孩是何情況,怎得一直與我住在這洞中?”
婦人顯得有些吃驚。看了看張林,随即說道:“小林,你先到外面去玩,我有事情和神仙說。”
張林當即口中大罵:“你這個嚼人耳根的老女人,我就要在這裏。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
“哎喲!我的個小祖宗,聽說山下來了漂亮姑娘,你何不下去看看。”婦人急忙開口勸慰。
張林想着這人就是鐵了心的想要支開自己,心下想着,不如,我在洞外悄悄偷聽。随即換上一副笑臉,邊跑邊說:“走咯!看漂亮姑娘去了!”,朝着洞外而去。
李進聽出,在道路轉彎之處,張林的腳步聲驟然消失,他猜測張林肯定躲在後面偷聽,随後又見那婦人說得遮遮掩掩的,心下大感不妙。随即朝着婦人招了招手,讓她靠近自己慢慢說。
這一招手,讓那婦人也明白了過來,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後通道看了看,随後,她開始輕言細語說了起來。兩人說得繪聲繪色,有時婦人還作出哭天搶地的一番動作。
張林躲在道路轉角之處,耳朵豎起比天還高,但卻硬是沒有聽見半個字。心中焦急,不由得火冒三丈,剁了跺腳,心中想着:“這老女人,鐵定是在向神仙說我的壞話,指不定希望神仙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去受苦。我也不過偷摘他家幾個橘子而已,有必要這麽告我的狀。等神仙走後,看我不把她家的窗戶紙捅個稀巴爛,以解我心頭之恨,報那狀告之仇”,心中想着這遭,便是怒氣沖沖的朝着洞外而去。
那婦人說完後,随後拜別下山。在洞口看見張林那惡狠狠的雙眼,以及繃起的嘴角,不由得擺了擺頭。“好生在洞上服侍好神仙”
“要你管!”張林氣憤的說道。
“诶!可憐的孩子”婦人不由得說着,臉上滿是悲傷。
張林一聽,心下大驚,難不成那神仙真要将自己打入十八層地獄去受苦,一想起大人們說的那慘烈景象,想着自己即将下油鍋,過火海,當即大哭了起來。
婦人見狀又是嘆了一口氣,提着籃子下了山,走了老遠都還能聽見那哭聲。
許是哭累了,許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張林懷着忐忑的心情,悄悄咪咪的回到洞內,見李進坐于石床上正在沉思,他想着李進肯定是在思考怎麽責罰自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嘟起小嘴,朝着洞外奔去。
李進手扶着石床邊,他已經了知曉了張林父母的事情。原來張林的父親就是本地的大夫,是一個心地仁慈的醫生。但當他判斷出,村民染上的是疫症時,他自已不知被誰感染了,後又傳給了他夫人,接着是張林,最後是來看病的人。疫症爆發之時,他們是率先死掉的那群人,現在屍首已經被焚燒了。
李進想着,這孩子命也是真苦,怎得攤上了這樣的事情。只是自己本非世俗之人,如何幫得了他。當即想着,給他一些銀子,也給村民們一些銀子,讓他往後在村中生活也好受一些。他就這樣想着,起了身,朝着洞外而去,打算将他的父母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對他未來的打算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