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地獄，沒有地獄，鬼界倒是有！”
“是嗎？沒有地獄？”
“沒有！少聽別人胡扯”，李進測過身，見他張林又開始傻笑，“你怎那麽喜歡傻傻的笑？是不是覺得沒有地獄就可以随便幹壞事了？”
“沒有，沒有”張林急忙否認，心下卻是大喜，在飛劍上立了立身子，将手中的糖簽輕輕的朝着草叢扔去，後又摸了摸腦袋，詢問：“诶！師父，那潘桂花在洞裏給你說了什麽？”
“潘桂花？你說的是那送飯那婦女？”
“是啊是啊”
李進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她應該對我說什麽？”，用手摸了摸坐在飛劍上張林的頭。
“她、她肯定是亂說我壞話了！師父你別聽她的！我娘親說了，她的嘴在整個小鎮上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碎”
“是嗎？要不你自己坦白一下，自己做過那些調皮的事情，也讓我聽聽與她給我講的是否一致”
“啊！這！沒有，啊！就偷摘了她家幾個橘子”
李進側身看了一眼他。
“有次桶壞了他們家的窗戶紙”
李進提手握拳堵嘴咳嗽了一聲。
張林急忙為自己辯解：“但我很快用迷糊幫他們補好了的”
”還有呢？“李進想着張林鐵定不只做這麽一點調皮搗蛋的事，當即想着敲一敲他。
張林心中想着潘桂花在洞中又是拍手，又是雙手彎腰拍膝的動作。肯定是将自己哪些醜事全告訴他了，當下決定坦白一切，反正又沒有地獄。
“有次把王狗兒家的瓦片踩壞了很多，有次差點把村頭老伯家的小鴨子玩死了，還抓了一些青蛙偷偷的從麻三家門縫扔進去，有時候是蛇。“
李進回頭看了一眼他，這麽小就敢抓蛇了，膽子到不小。
張林見李進看了他一眼：”有毒的都是打死後才放進去的”
李進側身見他尴尬的笑着，心下卻想着，要是那天自己把這小子惹毛了，他會不會在自己睡着的時候，抓兩條蛇放到自己被窩中，心中趕緊給他找了個臺階，好讓他下來。“真是功勳卓越”，
“什麽意思”。張林不明白那個詞的意思。轉而說道：“我沒有撒謊，和她說的是一致的吧，不一致就是她亂講我了”
“和他說的差不多”
“看她裝出那副讨厭的樣子，就讓人心中不爽”
“你也別生氣了，啊！她說，那橘子原本是打算摘下來到集市上賣了給他女兒做嫁妝的，不曾想卻被你禍害了，這才做出那番舉動的”
“這麽早就準備嫁妝，他家女娃兒今年才六歲，比我還小一歲呢，這也太早了吧”
“七歲！可有開始讀書識字”
“還沒，之前村口的老伯說，我長大了應該做一個獵人，因為我膽兒夠肥，所以讀不讀書都不礙事，但我爹娘還是覺得我應該多識得幾個字，所以偶爾會教我幾下，他們實際上已近準備好了束脩，等秋季入學時給夫子作禮，說起來，還有點想他們”
李進正欲迎合，他的膽兒的确夠肥，不料下意識感到狀況不對，趕緊拿出小布袋，從裏面掏出了一根糖葫蘆，期間只聽張林道：“說起來，還有點想他們”。他趕緊遞了過去：“來吃根糖葫蘆！”，心下想着，還好早有準備。
“師父你也吃！”
李進咬了一口遞到嘴邊的糖葫蘆。
“師父，前面有個小鎮”
李進擡頭看向那鎮子，鎮中約莫有五六百家人戶。“那是三合裏鎮，等到了那鎮上，給你弄身衣裳，這夏快過完，寒意馬上就來了”
張林看着越發靠近的鎮子，在農田之上有人正提着鋤頭、有人正趕着鴨子回鎮上。他見其中一人，背着一個大背篼，背篼裏裝了慢慢一背篼的草，落後于他人很多，正瘋狂的奔跑着，他猜測那人許是怕太陽落山後，無燭火指路。但他覺得那人背着背篼走起路來很搞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瞧着那人，從一塊土中橫穿而過，卻不走一旁的小路，他心下罵道，那人鐵定把別人家的莊稼毀了不少，又見那人快速的走上一田坎，許是走的太急，斜挺挺的就側摔入了水田中，他慶幸還好水田中的莊稼已收，不然又不知得禍害多少，又感到得意，真是惡人自有老天爺來收拾，已近将曾經自己的調皮抛到了九霄之外。他又見那人起身後，也不管身上染了的一身泥，只是拼了命的往鎮子中跑，連他那背篼都不要了，他見了不由得哈哈哈大笑，指着那人說道：“師父，你看那人，像不像一坨奔跑的泥團？”，見李進不理他，急忙捂住嘴，硬生生的停止了那笑聲。半響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從飛劍上跳了下來。“師父你把劍先收起來”。
“坐累了？”
“不是，只是你這飛劍看起來就很珍貴”
“珍貴？你坐了大半天了，現才覺得他珍貴！”
“不是。我只是覺得把飛劍漏在外面，等下鎮中的有心人瞧見了，指不定要趁夜來打劫你”
“徒兒也會替師父擔心？”，李進摸了摸他的腦袋。
“說正事呢！”，張林一把拍在李進的後腰上，對于李進的不求上進，顯得有些恨鐵不成鋼，“我娘經常告訴我，好東西別讓他人知道。之前我家隔壁的麻三他的哥哥麻老大和二哥麻老二上山打獵時，撿到了一個發光的寶貝，實際上就是一塊石頭，就和你之前拿出來的差不多，那陣子他家中可熱鬧了，人們常常去他屋中觀看。一日，他家收到一個大官兒的信，找了村中的夫子念給他們聽，信上說，那官想要看看那寶貝石頭，邀他們帶着石頭去見他。他家中那時可神氣了，麻三都不和我們一道玩了。村裏人議論說，他們家得到了那官的注意，肯定會得到一大筆銀子。他們就那樣興高采烈的出了門，不料在半途卻被旁人截了去，那麻老大和麻老二也被人殺死了，最後才發現，那是一個騙人的陷阱，那官兒根本沒找人去送信，衙門的人說，字跡不同，最後那事情就不了了知了，後來麻三他爹娘在半年中就相繼去世了。”
“你那時多大啊！記得那麽清楚”
“我那時四五歲，記得在那一年之內連續吃了幾次酒席呢。在席上抓了好多糖！吃完後，我的牙齒都掉了兩顆，可疼了”，随後又是一巴掌拍下，“趕緊把他收起來”，張林見李進一揮手，那劍就飛去了他袖口底下。他掀了掀李進的袖口，想要找找去了那裏，掀開衣袖，之見李進手臂之上有一道刀疤，發出了一驚訝之聲。李進見狀，急忙将衣袖拉下遮擋。
“好長的疤痕！”張林說着，仰頭看着李進，似乎想要讓他講講是從何而來。
“那麻三挺可憐的，家境這麽苦，你還往他家塞毒蛇青蛙？你真是沒有心肝。”李進用手捏了捏張林的耳朵。
張林擺過頭，奪回自己的耳朵，氣憤的說道：“可憐！他可一點都不可憐，就是他提出把我們關到屋子裏，還想用火燒死我們。完全忘記了我爹以前給他治過傷”
“他是哪個？”，李進似在回憶，那群人的面目。
“就是和你在壩上說話的那個蒙面大胡子。”張林快速出口提醒。
“大胡子”，李進輕聲重複了一聲，後又提手握拳堵嘴咳嗽了兩下。
張林說着：“對啊！就是那個大胡子，“見李進沉思不言，随即說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後有詢問：”你給我說說，你把劍收到哪裏去了，我見你袖中沒有啊！”。
“從我脈搏處飛到身體裏去了”。
張林眼色發亮，心中不解，劍飛到身體裏去了？還不得把身體劈成兩半？神仙真是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