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逐日
第27章 逐日
“看出來了。”問漁很誠實的點頭, 眼角卻帶着一點點戲谑的揚起,“你也喜歡他。”
紅衣少女臉上的笑容一頓,目露懷疑地瞪着問漁,“你這眼神不行。”
問漁指着自己的眼睛笑道:“我眼神很好的。當然你也可以不承認, 沒有關系, 只是我不想加入你們倆的游戲,真跟我真沒關系。”
問漁舉起手裏的黃毛小狗子, 捏着對方的爪子晃了晃, “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江湖再見。”
最好再也不見。
問漁轉身就要走,卻被紅衣少女一襲紅綢拽住了手腕, “別着急嘛!”紅綢猶如情人的手掌,帶着暧昧的氣息纏繞上問漁的胳膊, “話還沒說完呀!你都不好奇我是誰呀?”
“不好奇, 一點也不好奇。”
好奇心能害死貓呢!
問漁笑眯眯地想要拽下那紅綢, 可這東西就像是有靈性一般, 死死扒拉在她胳膊上。
“可我很好奇你是誰呀!”紅衣少女一臉無辜,“我叫巫盈盈, 你呢?”
問漁張了張嘴。
姓巫啊。
當初時偃他們可是跟她提過,巫這個姓在魔族具有非凡的意義,是聖祭一脈才能繼承的神聖血脈。
她來這個世界沒多長時間,先後遇到的魔族,知道名字的, 怎麽都姓巫?她跟姓巫的就這麽有緣分?
“小漁。”
“小魚?”巫盈盈念這個名字的時候, 纖細的手掌做了一個魚兒擺尾的動作,看起來更是活潑了。
“不是那個小魚, 是入山問樵入水問漁的漁哦。”
“哦。”巫盈盈攤開手掌在問漁眼前,“既然互通了姓名,那就是朋友啦!”
話雖這麽說,這朋友是不是來得太輕易了點?
“你是不想跟我當朋友?”
“那也不至于。”問漁勉為其難地将手搭上了巫盈盈的手掌上。
紅衣少女的手看起來柔弱無骨,握上去的時候才知道其中飽含的力量。
荀朗抱着胳膊看着兩個小姑娘三言兩語之間就成了“好朋友”,這期間似乎完全沒他什麽事。
“啧,那誰,小漁是吧,你可長點心吧,這丫頭一張嘴,就是騙人的鬼,神仙都能被她忽悠瘸了。”
巫盈盈頓時不樂意了,“你瘸了嗎?”
“呵,我可不僅僅是瘸了,差點連命都沒了。要不是……”荀朗看一眼問漁。
雖然這小姑娘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但要不是她突然出現,并且突然出手的話,自己會是什麽下場,還真不好說。
問漁很确認地點頭,“你終于意識到啦?”
要不是自己這個大冤種被突然牽扯進去,搭把手給荀朗争取了時間和機會,荀朗指定已經被倆高階魔族給搞定了。
荀朗摸摸鼻子,這才想起自己還欠問漁一聲謝謝。
“救命之恩,多謝了。”
“可不止救命之恩呢!”她會被魔族迎頭撞上,還不就是因為眼前這位突然把人就送到了面前嘛!
“啊……對不起……”
巫盈盈看着荀朗在問漁面前老老實實道謝和說對不起的樣子,心情頗有些奇怪。這麽老實的荀朗,在知道自己騙他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巫盈盈抿了抿唇,扭頭看着荀朗,“喂,姓荀的,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呢?”
荀朗挑眉:“我不該怪你嗎?”明明是她騙人,卻還要那麽理直氣壯對他頤指氣使的樣子,他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眼見着這兩人立刻就要吵起來,問漁總覺得情況不太妙,抱着逐日就打算離開風暴眼。
巫盈盈卻沒給她機會:“小漁你評評理,最開始我确實騙了他,但那也是在并不相熟的情況下有所隐瞞,後來我也道歉了,可他總是不依不撓,還要我怎樣?把這條命賠給你嗎?”
問漁望望天,“真要我評理?”
“嗯!”
“可我也不是什麽講道理的人,這麽講不好吧?”
完全沒想到的答案讓巫盈盈和荀朗同時無語,最初那緊繃的氣氛也蕩然無存。
問漁就像是沒看到兩人那無奈的眼神,攤手道:“而且我都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未經他人苦不好做評價,我就一路過的,怎麽能夠評理嘛對不對?現在這情況我不管怎麽說都會得罪你們其中一個,說不得扭頭你們就同仇敵忾把我打一頓呢!”
荀朗都氣笑了,“你怕得罪我們其中一個,随意幹脆兩個人一起得罪是吧?”
巫盈盈像是聽到什麽大笑話一般,笑得花枝亂顫,差點都站不穩,扶着旁邊的樹才穩住重心,一手遙遙點着問漁,“我現在更喜歡你了怎麽辦?跟姐姐回家吧!外面壞人可多了!”
問漁撇嘴,現如今她遇到的人當中,最壞的就是魔族,其他的不說,看到她就想把她拆分入腹的表情幾乎可以成為她的噩夢。
巫盈盈看問漁的模樣就知道她在糾結什麽,站直身子,擡起驕傲的下巴,對荀朗說:“你也是笨,這麽久都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人家小漁一眼就看出來了。”
荀朗:“嗯?”
問漁也很無奈,這有什麽好驕傲的。
“我也是魔族,高階魔族,巫盈盈,我從魔界偷出來的東西,本來就是我巫族的聖物,其實我最開始跟你說的話,也不算是騙你。”
巫族的聖物,本來就是她的,那些追着她的魔族,想要搶回去屬于巫族的聖物,本就是欺負她一個弱女子。
荀朗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所以你就告訴那些魔族,東西在我身上,讓他們追了我十萬八千裏,要不是我命大,碰巧又遇上小漁,這會兒我恐怕已經是屍體了。”
“哦,不對,落在魔族手裏,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巫盈盈抿着唇,臉色變得很難看。
雖然荀朗說的是事實,但他語氣那麽沖,完全沒給巫盈盈面子,這場面繼續下去,大概不需要再多幾句話,這兩人又得打起來。
“那……什麽。”問漁遲疑着開口,“很多時候吧,誤會啊,沖突啊,都是因為人長了嘴卻不會好好說話造成的。”問漁低頭點着小狗子的額頭,就像是在跟逐日說教:“所以逐日啊,你要知道,任何時候,都要好好說話,說人話。”
荀朗:“……”
巫盈盈:噗嗤。
“荀道友,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看到了,那就是巫盈盈應該是跟了我們一路,不然應該不會這麽巧這麽有緣分你随意選了一個方向逃命,就能遇上她,是吧?”
荀朗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默默看了巫盈盈一眼。
巫盈盈倒是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也就是說你剛剛說的,巫盈盈陷害你,讓你獨自面對魔族被幹掉的局面,理論上應該是不存在的。”
荀朗正準備說什麽,卻被問漁一擡手阻止了。
“按照你的性格,是不是又想說,‘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這句話?”
荀朗:“……”
“雖然不至于謝謝她,可你明明很擔心她,為什麽還要說這麽傷人的話?”
要是這兩人真的是不死不休的仇敵模式,荀朗說什麽傷人的話都無所謂,兩人直接打起來也沒什麽問題,可很明顯不是啊!
非要鬧得一拍兩散,最後再生死相隔,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才算完?
真不至于。
問漁語重心長地看着巫盈盈,“你明明也早就後悔了,道歉的誠意是要讓對方感受到的,而不是自認為說句對不起就夠了,把自己架太高下不來了吧?”
巫盈盈一愣,顯然被問漁戳中了痛腳,頗有些氣急敗壞地伸手想要捏問漁的臉蛋。
問漁眼疾手快舉起手裏的狗子當做擋箭牌,“看吧,多說兩句就惱羞成怒,接下來肯定不能好好說話了。”
逐日:等等,他又做錯了什麽要面對這一切?
“你倆好好聊聊,真的,坐下來促膝長談,話說出口之後都先問問自己,真的想這麽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就溜。
這次巫盈盈和荀朗倒是沒有再阻攔她,跑出老遠的問漁這才松了一口氣。荀朗和巫盈盈這種人設看起來就是麻煩纏身,她這小身板還是不要跟他們糾纏比較好。
——
荀朗逃竄的方向也是有選擇,問漁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人煙。
路上多是人類修士,并且修為看起來都不高,多數也就是一二境的樣子,在問漁的感知範圍內,更高的居然一個都沒看見,甚至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或者像她這樣剛剛入門尚未進入一境的菜鳥。
更奇怪的是,她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妖族。而人們看她懷裏的逐日時,那眼光透着警惕和防備。
問漁若有所思在逐日脖子上挂了一塊玉質的鈴铛,“我覺得這裏對妖族似乎不太友善,我們低調點。”
逐日年紀還小,身上的妖氣并不明顯,這些人修為不高想來輕易察覺不到,遇到修為高的就說不定了。逐日本身還無法隐藏妖氣,也幸好問漁什麽都喜歡囤一點的習慣,在知道見山身上挂着可以隐藏妖氣的玉佩之後,遇到長得好看的配飾,也搜集了好幾件。
這個小鈴铛還是因為特別乖巧,就跟山門上挂着的金色鈴铛長得一樣一樣的,看着就特別有親切感。
這會兒突然就派上了用場。
那些人不善的眼神,逐日當然也感受到了,本來還想抗議,可是看着脖子上的鈴铛,确實很好看的樣子,矯情地“哼唧”了兩聲,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問漁的“好意”。
回去了他一定跟時偃和雲之南他們嘚瑟。
其他人都沒有收到過小祖宗的禮物,就他收到過,現在是唯一,就算以後他們都收到了,那他也是第一個!
頭一份!
問漁低頭看一眼逐日:“你在傻樂什麽呢?”
“嗷!”要你管!
随着人們的方向,問漁很快就靠近了一座城池,看着城門上有着濃厚歷史氣息的“翁城”兩個字,問漁有些恍惚。大概是她歷史和地理還沒學得太好,記憶裏并沒有這個城池的存在。
至少在問聆宗附近,她是不知道有這麽一座城池存在的。
所以眼前這個“翁城”,多半是離問聆宗太遠。
這不算是個太好的消息。
入城需要一塊靈石,城門守衛身上的甲胄看起來很是陳舊,傷痕累累的樣子像是經歷過很多的戰鬥。守衛的眼神也透着尋常人不會有的血氣和殺意,落在問漁身上的時候,像是帶着刀棱子一樣鋒利。
問漁看得很清楚,守衛看到她懷裏的逐日時,握在刀柄上的手瞬間收緊,身上的殺氣也重了許多。
“妖族?”
“啊?”問漁一臉無辜。
別的不說,就從這守衛的表現上看,這邊的人類對妖族十分不友好,很明顯是敵對的狀态。
問漁舉着逐日晃了晃,“才不是呢,就是我家小狗子。”
逐日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狗狗眼,跟問漁是同款無辜的表情,“嗚?”甚至還因為被問漁舉高了,頗有些害怕地晃動着爪子,想要重投問漁的懷抱。
守衛當然不會因為問漁一句話就放松警惕,直接拿出一塊玉簡往逐日身上一拍。
有那麽一瞬間問漁是害怕的,但玉簡拍過之後,毫無反應,守衛的面色放松下來,問漁還繃着自己可愛的笑臉,巴巴地望着守衛。
“進去吧。”順手扔給問漁一塊木牌。
那是入城令,在翁城裏面活動,沒有木牌就會被巡城隊抓捕。
“好嘞!謝謝啊!”
其實這種情況,進城似乎更危險,可她沒辦法,因為到現在通訊玉簡也沒能恢複與時偃他們的聯絡,通訊名單上唯一亮起的名字只有逐日。
逐日的通訊玉簡一樣也聯系不上其他人。
她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只能進城看看,情況不對她馬上就溜,絕不多留。
“你可得聰明點,不然一會兒我倆要是被抓了,看這情況,我被魔族吃掉,你也會被人類吃掉。”
逐日:???
未免引人注目,問漁還早早換下了問聆宗那身青蔥翠綠的新人弟子服飾,但是後來她才發現自己好像多此一舉。
人來人往之中,什麽顏色的衣服都有,裝束也各異,卻沒有任何她眼熟的宗門服飾。
倒是有幾隊人看起來服飾統一,應該是宗門或者世家弟子,但很可惜,沒一個是她眼熟的。
原本還以為經過這幾個月的學習,她怎麽也算是有長進了,結果一朝出了宗門,她還是個兩眼一抹黑的笨蛋。
問漁捏了捏逐日的爪子:“逐日啊,你說說看,你看出了什麽?”
逐日一臉無辜地望着問漁:他只是個無辜的狗子,為什麽要問他這麽複雜的問題!
跟逐日相處一段時間,似乎也了解不少。
看他這裝無辜的模樣,就知道他也什麽都不知道。
“那邊的那些弟子,你能認出是什麽宗門的嘛?”
要是相熟的,或者靠譜的宗門,她還可以上去搭個話,混個臉熟,說不定就聯系上自家人了呢?
走了一圈,也沒看到宗門駐地,更沒看到帶有問聆宗靈山雲紋标記的産業。
這得是離了宗門多遠,才會是這樣凋零?
以她對問聆宗的了解,滄源界那麽大,問聆宗哪兒都想去看看,大小城鎮都有問聆宗的産業,不僅是為了賺錢,更是以為了支持普通教育,還有尋找“小祖宗”建立各種駐地。
只有一些偏遠的山村力有未逮。
眼前的翁城這麽大,怎麽也跟偏遠山村扯不上關系。可她确實沒找到跟問聆宗有關的一切,沒有駐地就算了,尋常的店鋪裏面,也沒有帶着問聆宗特色的商品。
因為人們對妖族的警惕和排斥,她還多留了一點心,沒有直接提起問聆宗,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什麽麻煩。
“客觀,你的菜上齊了,可還有什麽吩咐?”
店小二斂袖立在旁邊,看起來笑眯眯的,其實那眼神一直警惕地盯着逐日,就沒放松過。
“多謝了。”問漁挼一把狗頭,将逐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你放心,他不是妖族。”
說這話的時候,問漁一點都不心虛。要不是被人提起,她似乎都沒辦法察覺逐日是妖族。而且這還跟她格外敏銳有關,像是路謙他們,即便被提醒了,也沒能察覺逐日身份的特殊。
只要自己不當他是妖族,他就不是妖族。
在這方面,逐日也十分配合,表現得就跟一條傻狗一樣,看着吃的就像往上撲,被問漁生生摁下來。
店小二的笑容總算真誠了一點,就怕詭計多端的妖族混進城裏。除了城門口的檢查之外,這城裏到處都是符箓,在這關鍵時期,要是讓妖族混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這位……”店小二難得卡了一下。
稱呼“道友”吧,這小姑娘看着面相就不太像,稱呼“仙子”吧,這修為似乎也不太夠,稱呼“小姐”吧又不太合适,她也算是有點修為的。
“叫我小漁就好。”
“……好吧。”看着問漁這純粹又真誠的笑容,店小二松了口氣,“小漁姑娘,最近這翁城不太平,可以的話,你還是先離開吧!”
問漁眼睛一亮!出現了,關鍵的臺詞!她就知道,來酒樓打聽一定沒錯!不管在哪兒,店小二這種NPC都會有隐藏臺詞觸發關鍵任務!
哎,太久沒玩游戲了,甚是想念。
“我是跟同伴走散了,碰巧路過這裏,之前并沒有聽說過,是有什麽問題嗎?”
店小二再次打量着問漁,心想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問題,看問漁那表情,确實什麽都不知道的澄澈。
“那姑娘可知,翁城地理位置特殊。”
問漁搖頭,十分誠懇地說:“說實話,我以前沒怎麽出過門,都沒聽說過翁城……”
店小二表情空白一瞬間,只想到問漁可能很無知,沒想到她能這麽無知,“那你……”
“我這不是不小心踩到一個随機傳送陣,呼啦一下就被傳送到了這附近,走了好遠才看到這麽一座城,可把我高興壞了。”
“随機……傳送陣?”那是什麽?
問漁直接開始忽悠:“就是那種陣法,觸發之後,就會随機把人扔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我正跟小夥伴在外歷練,就不小心踩到一個,然後被傳送到這裏,才跟大家失散了!”
這種劇情她信手拈來,說得就跟真的一樣,原本還在關心問漁的店小二直接就被震住了。
倒是問漁覺得很奇怪,見多識廣的店小二居然沒聽說過随機傳送陣嗎?
雖然是她胡說的,但這東西是真的有啊!問聆宗還有師兄喜歡把随機傳送陣畫在符箓上,每次撕破符箓觸發傳送陣,就跟小夥伴賭能傳去哪兒。
這種畫在符箓上的随機傳送陣法功效不強,最遠也就不過百裏,所以經常在問聆宗看到突然出現的宗門弟子被不知名的禁制彈飛,這樣的畫面。
而且這樣的符箓在外面也挺有市場的,除了不能定點傳送,距離不算太遠之外,用來逃命挺合适的。一次逃不掉,還能繼續撕嘛——最多運氣太差多撕幾張又把自己撕回去了。
店小二晃晃腦袋,選擇跳過問漁是怎麽來的這個話題,既然她什麽都不知道,看在她給靈石特別爽快的份上,店小二決定發發善心多說幾句。
“翁城位置特殊,正處在妖界和魔界交彙的位置,背後更是人界,這樣的地方要是發展好了,滿地都是機緣,可只要三方有任何兩方鬧起來,翁城就是首當其沖遭殃的。”
更別說如今三方都鬧得不可開交。
原本魔界和妖界都對人界勢在必得,這些年也逼得人界節節後退,眼看就要撐不住,倒是這兩年魔界和妖界都紛紛陷入內亂,給人界多了一絲喘息之機。
當然翁城最近的麻煩跟這些沒關系,而是十年一次的獸潮即将來臨。
受到血月之力的影響,低階妖獸會十年一次沖擊最近的城鎮捕獵人類,而這次的獸潮,除了妖族的妖獸之外,聽說魔族那邊的魔獸也要湊熱鬧。
“這樣的事情吧,十年難得一遇,以往只需要對付妖獸,對于人類修士來說,是危機也是機遇。”
畢竟妖獸想要以人類為食,人類也想捕獵妖獸獲取它們身上的材料。
問漁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設定一點都不陌生。
“最近城裏來了很多修士,就等着到時候衆心一力抵禦獸潮呢!”
“前不久城主還廣發英雄帖,希望得到各大宗門和世家的幫忙,聽說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派人過來了。”
“不過妖族和魔族那邊暗地裏憋着壞,時不時都會派人過來搞事情,前幾天城南那邊才有一家被妖族屠了滿門。”
“其實城裏人都搬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吓壞了。”
雖然隔些年都會有獸潮出現,大家應該早就習慣,卻從來沒見過這種架勢。
問漁卻抓住其中一個重點。
“各大宗門?”為什麽身在問聆宗,她卻沒聽說過這個,“你說的各大宗門,最大的宗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