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雖然程逸不是很想承認,但他悶悶不樂快一天的心情确實被虞見深來找他回家哄好了那麽一點點。

要知道他說他不回去的時候可從沒奢望過虞見深會來找自己。

他又不是第一次夜不歸宿,上次于冬過生日他就在大丁家住了一晚。

說起來那次也是虞見深來接他回去的。

真巧。

怎麽回回都是你?

這樣看他會自作多情難道虞見深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至少也得負個百分之五十一吧。

程逸安靜坐在副駕駛座上,腦瓜子裏東拉西扯,虞見深跟他說話他都沒聽清。

“你剛才說什麽?”

虞見深沒有在意他心不在焉的走神,聲音溫柔:“你是因為什麽跟我生氣的?”

“我沒有生氣啊。”

虞見深默了兩秒,沒有任何脾氣地改口:“那你是因為什麽有一點不高興?”

原因程逸沒法說,他總不能告訴虞見深我不喜歡你對你弟弟那麽好,讓他把可能已經改裝好的音樂室拆了。

而且虞見深想對誰好就對誰好,那是他的自由,他管不了,也不關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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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麽說,理也是這個理,但程逸剛剛才好轉一點的心情想到這就開始往下沉了,因為心裏不痛快,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你還是別問了,反正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如同劃清界限的話語讓虞見深的眼神更深了一些,在車裏顯得黑黝黝,如同望不到底的深井。

他的話音很輕,“咘咘,你在生我的氣還和我沒有關系嗎?”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生氣。”

程逸眉頭不高興地蹙着,兩只手環抱在胸前,“你做了件兩全其美的好事我為什麽要生氣……又不是花我的錢。”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自言自語般嘀咕,虞見深都沒聽清,只感覺有什麽滑溜溜又狡猾的東西從手指縫溜走了,像掉進湖水裏的一尾小魚,轉眼就不見了。

他沉吟片刻,還是沒能理解程逸的意思,“我做了什麽兩全其美的好事?”

程逸沒好氣,“你自己想。”

車子回到家裏的車庫,程逸心煩就不想等虞見深,自己推門下車先進去。

沒想到讓他心煩的另一個人竟然還沒睡。

而且看樣子他是在等虞見深,因為一聽到動靜他馬上小跑過來,看到來人是程逸,臉上失望的表情根本不加掩飾,撇嘴問:“我哥哥呢?”

“你哥哥在後面。”程逸看他身上穿着睡衣,還有像才打過哈欠的眼睛,問:“困了幹嗎不先睡?你哥哥是出去找我,但我又不是失蹤了,你用得着等嗎?”

“我又不是在等你。”虞知輝不悅地擰眉,“我是擔心我哥哥這麽晚還在外面。”

“你哥哥快三十歲的人了,哪裏用得着你擔心。”程逸繞過他走進客廳,“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本來長得就不高,還睡那麽晚,男孩子太矮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虞知輝最恨別人說他矮,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氣得胸口用力起伏,“你罵誰矮?!”

“罵你,就罵你,你就是矮,你是會吹薩克斯的小矮人。”

程逸罵這句的時候虞見深剛好進來了。

他反手關上門,挑眉看家裏倆炮仗,“你們在吵架?”

一看虞見深回來了,虞知輝頓時滿臉委屈地轉身走到他身旁,“我沒罵他,是他罵我。”

程逸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氣,“就罵你。”

他罵完就上樓了,留下委屈又氣憤的虞知輝,還有一臉好笑的虞見深。

雖然從血緣上虞知輝才是自家孩子,但感情上他還是要更偏袒程逸。

他擡手摸了摸虞知輝的頭,笑着說:“咘咘是跟你鬧着玩的,別生他的氣。”

虞知輝能聽出他話裏對程逸的袒護,低落地垂眼不說話了。

兩個對彼此心懷嫉妒的人住在一個屋檐下是注定不可能好好相處的。

但虞見深對此一無所知,他并不知道自己現在猶如一個分粥人,站在面前的兩個男孩都希望自己碗裏的粥比對方多,多點米,多點湯。

總而言之就是對方不能比自己碗裏分到的多。

程逸則是更霸道,更不講道理一點,不光自己碗裏的要比虞知輝多,還不準虞見深給虞知輝哪怕一勺的湯。

但虞見深要給他又攔不住,于是就在我為什麽要稀罕和你再給他試試之間猶豫着要不要把碗摔了。

他可不稀罕那種人人都有的東西。

如果虞見深是對誰都那麽好,那不就等于對他也沒那麽好嗎?

那他還稀罕虞見深做什麽?

程逸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尤其是這個房子現在有一間嶄新的音樂室,就越發顯得他那間畫室沒什麽大不了,反正誰來住虞見深都給修,誰讓他有的是錢。

誰拿這件事自作多情誰就是那個丢臉玩意兒!

程逸心裏裝着不痛快,對突然出現破壞這一切的虞知輝自然也沒了一開始那麽友好的态度,甚至連虞見深他現在都一并記上了。

他一向如此記仇,這碗他可以不摔,畢竟虞見深對他是真的不錯,但他也是真的覺得還是不要稀罕虞見深的好。

要不是虞知輝來了他都不知道,只對自己好的虞見深和對誰都這麽好的虞見深不是一回事。

前者他喜歡,後者他很不喜歡。

第二天是休息日,虞見深在家。

家裏有了音樂室後,虞知輝練習薩克斯就不會再吵到程逸。

按理程逸耳根清淨,能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了就沒有理由再往外跑了才對。

但不,哪怕虞見深難得休息在家他還是要出去,還是起床了就走。

他在房間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虞見深剛從音樂室走出來,看到他明顯要出去的樣子怔了一下,溫聲問:“咘咘,你要去哪裏?”

程逸頭也不回地走到玄關換鞋,“公園,我不回來吃了。”

虞見深跟了過去,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輕聲問:“那和朋友吃完午飯就回來好嗎?我們在家等你。”

程逸穿好鞋,不解地看着他,“等我幹嗎?”

虞見深笑着說:“是這樣,我今天休息,想帶你和知輝出去轉轉,知輝想去水族館,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虞知輝來之前,虞見深可沒像現在這樣休息日主動說要帶他去哪裏玩。

他還是先問過虞知輝再來問自己的,也就是說他是那個順便的,這還是沾了虞知輝的光。

切!誰稀罕……

程逸面無表情地說:“哦,我不去,你們自己去玩吧,不用叫我。”

他拒絕得很幹脆,甚至說完轉身推開門就走。

只是他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被穿着室內拖鞋追出來的虞見深拉住了手腕。

虞見深手掌很大,手指修長,沒讓程逸感覺到疼但是拉得很緊,不能輕易掙脫。

他人生得太高大,微微彎腰歪頭去看程逸臉時的模樣不需溫柔言語就已經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疼程逸。

“咘咘,我跟你道歉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低沉帶有一點磁性的話音此刻全是哄人的親昵意味。

程逸耳廓都聽紅了,心口還緊了一下。

他雖然沒把手掙開,但還是故作冷漠,“道什麽歉?你又沒做什麽。”

虞見深拉着他的手輕輕搖晃兩下,眉眼有笑,溫柔如水,“你都不跟我玩了,一定是我有不對。”

程逸讓他晃得手都麻了,還差點咬到舌頭,“誰,誰說我不跟你玩了?大丁在公園畫牆繪你不是知道嗎?我有告訴你,我只是去找他而已。”

虞見深很輕地嗯了一聲,拉着他的手還不舍得松開,“可是你陪他好幾天了,今天就陪陪我吧,好不好?”

程逸建立的防禦機制在他面前根本毫無作用,只一瞬間便土崩瓦解,煙塵四起,連廢墟都不如。

他抿着嘴唇不說話,不答應也不拒絕。

虞見深很輕松就把準備去找朋友的程逸搶回來,溫聲問他,“你想玩什麽?多遠我都陪你去。”

程逸垂着眼皮,“我沒什麽想玩的,你想玩什麽?”

“騎馬。”

兩個字,正中直男靶心。

程逸眼睛都亮了,但還是克制住自己不要太興奮,他看着虞見深說:“我會,我爸媽教過我。”

虞見深沒有傻到多問他一句那是不是今天就陪我玩了,他直接拉着程逸往回走,把準備獨自出門的程逸帶回來,輕聲問:“幾歲學的?”

“6歲。”

“那你一定很厲害了。”

“我是騎得挺好的。”程逸發現自己回到客廳了也不在意,就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

阿姨還沒來,虞見深走進廚房去給他做早餐,溫聲反問:“你想什麽時候去?”

“我想現在就去。”

“好,你先吃早餐。”

程逸這才去看他在忙什麽,“你要煮什麽?”

“冰箱裏有你喜歡吃的蝦仁蟹籽馄饨,阿姨昨天包的。”

“那煮15顆就好了,我想吃花生醬幹拌的,然後要一點點辣油。”

虞見深應了聲好,程逸就到外面等了。

很快按照他要求做的早餐被端上了桌,裏面還有兩根燙熟澆了點醬油的青菜。

“要小心燙。”

程逸埋頭吃早餐,虞見深又走回廚房給他榨了杯鮮橙汁,還放了少許的糖再給他,自己則是泡了杯咖啡坐在他對面座位。

看程逸一口一個吃得臉頰肉一動一動的,虞見深有種喂崽的滿足感,笑着問:“好吃嗎?”

“還不錯。”程逸低頭拿筷子戳起馄饨吃起嘴裏,完全忘了自己要不稀罕他的跟他閑聊,“你們早餐吃什麽?”

“培根雞蛋。”

程逸沒有再問了,一口一個吃得很香。

虞見深一只手撐在桌上托腮看他,輕聲說:“看你吃我都有些餓了。”

“那你再煮一碗不就好了。”程逸說:“冰箱裏不是還有嗎?”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程逸和一塊木頭沒有什麽區別,雖然比石頭要好,但确實算是一塊木頭。

不僅遲鈍,還不解風情,這樣看來他長成這樣還沒談過戀愛沒交過女朋友一點也不冤枉。

虞見深好笑地垂下眼,“你有這麽多,不能給我嘗一個嗎?”

“分你一個啊?那我剛才說煮15顆的時候你就應該多放一顆。”

程逸不是小氣的人,只是碗裏吃的東西不好給別人吃,他沒有跟別人分享食物的習慣。

他看着碗裏還剩幾顆的馄饨,看着虞見深說:“筷子我碰到了。”

可能沾了他的口水。

“沒關系,我不嫌棄你。”

看虞見深好像真想吃一個,都不嫌棄筷子是他用過的,程逸也不扭捏,像剛才一樣用筷子尖戳進馄饨緊實的肉餡裏,很自然地喂給張嘴的虞見深。

“好吃吧?”

這得意的語氣,不知道還以為這碗馄饨是他做的。

虞見深笑着點頭,咽下嘴裏的東西了再喝一口咖啡,“很好吃,你怎麽會想到花生醬幹拌加辣油?”

“我家那邊都這麽吃,我小時候上學吃早點我爸媽就給我做花生醬幹拌,還能幹拌餃子和面條,怎麽做都好吃。”程逸垂眼問:“你小時候上學家裏吃什麽早點?”

“家裏會煮面條或者粥。”

他說得很平常,程逸根本想象不到他家裏負責做飯的那個人祖上是給宮裏做飯的,以為就是清粥小菜,還說:“那挺清淡的,我沒去過慶州。”

提起自己的家鄉虞見深根本沒有多少懷念,笑着說:“不值得去,沒什麽好玩的。”

“是嗎?”程逸不是很相信,半信半疑地問:“也沒什麽好吃的?”

虞見深篤定點頭,像個慶州頭號黑粉。

程逸被他的反應打擊掉了一半多對慶州的興趣,“哦,那是沒什麽意思。”

“你是庭州人,庭州有什麽好玩的嗎?”

“那可多了呢。”

說到家鄉庭州,程逸的反應和虞見深截然相反,滔滔不絕細數庭州名勝古跡,還有各種開了幾十年家族傳承的美食老店。

他說的時候虞見深便安靜地聆聽,眼神溫柔地注視眼前美麗又可愛的人。

人在面對喜愛之物或是喜愛之人的眼神是撒不了慌的,他自己很可能沒有意識到,但是從旁人的角度看,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喜歡。

虞知輝從音樂室出來找水喝,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溫柔成熟的哥哥用一種很喜歡的眼神看着程逸。

這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眼神,他不由怔在原地,心驚肉跳地反複确認。

而這一确認他發現虞見深的眼神和他以為的不像是一回事,因為看着很喜歡的眼神和看心上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虞見深的眼神還是少了一點東西。

但這也足夠讓虞知輝感到震驚和心慌,他沒想到虞見深是這麽在乎這個程逸的。

他就算長得不高那也是挺大一個人,站在那兒就算不說話也不是很難注意到,虞見深很快就發現他了。

他的視線從程逸身上挪開時眼神也在瞬間發生了變化,雖然依舊溫和,但和剛才看程逸的眼神相比差太遠了。

這種差距無異于兩個人在他心目中地位的差距,意識到這點虞知輝心髒頓時成了一顆沒熟的橘子,酸得發苦。

他沒控制好臉上的表情,虞見深一下就看出不對勁了,連忙起身朝他走來,“知輝,怎麽了?”

程逸也好奇地轉過臉看他,嘴唇上還有一點花生醬的痕跡。

可他真的長得特別漂亮,吃着東西他的臉還是那麽好看。

虞知輝不喜歡他也願意承認他漂亮,但他從沒想過在虞見深眼裏程逸其實也是特別美的。

如果他也長這麽好看,那虞見深也會用剛才那種眼神看他嗎?

虞知輝落寞又委屈地低下頭,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也沒有說話。

“知輝?”

坐在餐桌旁的程逸見狀挑眉,“聽說你想去水族館,我們不去了,要去騎馬。”

程逸的話無異是在火上澆油,傷口撒鹽。

虞知輝氣得發抖,眼睛都紅了,但他沒看程逸,而是看向虞見深,“哥哥你不帶我去水族館了?”

虞見深無奈地回頭看向程逸。

程逸給他做了個鬼臉,扭頭不說話了。

“沒有,說好帶你去的,哥哥說話算話。”虞見深笑着摸了摸虞知輝的頭發,“咘咘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想喝橙汁嗎?”

虞知輝揉了揉眼睛,無聲點頭。

虞見深轉身走向餐桌,要把程逸吃完的碗筷收進廚房,但開始收之前他先用手很輕地捏了一下程逸的臉頰,輕得可以說是摸了。

“不要欺負弟弟。”

程逸想回嘴,但發現自己确認有這個嫌疑,就撇嘴不說話了。

虞見深進了廚房,虞知輝走到餐桌旁坐下,坐的是虞見深隔壁的座位。

程逸看他眼尾是真有點紅了,也怪不好意思,“我剛跟你開玩笑的,對不起行不行?”

他沒想到居然有人都19歲還那麽好哭,他可是上了高中就沒再哭過了,上體育課沒做好熱身長跑腿抽筋疼到在地上滾他都沒哭,這虞知輝難道屬兔子的嗎?眼睛說紅就紅。

他能屈能伸,錯了就道歉,不死要面子,殊不知虞知輝心裏已經煩透了他。

見虞知輝低着頭不說話,程逸心裏也怪歉疚,“好好好,等下先去你的水族館,然後再去我的賽馬場,這總行了吧?”

程逸不會哄人,他長那麽大都是別人哄他的,哪裏用得着他去哄別人,語氣難免生硬,不像虞見深只要一句話石頭都要給他哄軟了。

虞知輝還是不說話,他就不想再理了,端起還剩小半杯的橙汁走進廚房,虞見深在切水果榨汁,見他要把剩下的倒了,有些可惜便說:“放着吧,我來洗。”

程逸哦一聲,把杯子留下出去了。

虞見深先給虞知輝榨好橙汁,回到廚房把程逸杯子裏剩下的那點橙汁喝完,順手洗起杯子,用過的榨汁機等阿姨來洗就行了。

他們中午在家吃完飯才出門,先去虞知輝想去的水族館。

程逸小時候就沒少去這種地方,裏面環境就算不同但整體上還是大同小異的,也就興致缺缺,覺得水族館是只有女孩子和小孩子才會喜歡的地方。

但他沒想到虞知輝對魚的喜愛很不一般,說他是行走的魚類百科全書也不為過。

程逸随口問的他都答得上來。

“這條魚為什麽黃得這麽特別?”

聽到程逸的疑問,虞知輝淡淡掃了一眼,說:“那是狐貍魚,也叫狐面魚,屬臭都魚科,日行性魚類,以藻類為食,背鳍和臀鳍的硬棘有毒。”

程逸看他說得頭頭是道,微一挑眉,又找了條長得稀奇古怪地問。

“這個呢?”

他指的那條魚嘴是黃色的,腹部有白色斑點,在顏色普遍生動絢麗的熱帶魚群裏那也是相當突出。

但這根本難不倒虞知輝。

“小醜炮彈魚,屬皮剝鲀科,俗稱皇冠炮彈,以底栖動物和藻類為食。”

程逸有些驚訝,“這你都知道?”

一旁不語的虞見深笑了笑,溫聲解釋了一句:“因為他從小就想當海洋生物學家。”

程逸記得他是法學生,“那他後來為什麽學法?”

“因為家裏人不同意。”

程逸不解:“為什麽不同意?不挺酷的嗎?”

虞見深嗯了一聲,輕聲說:“是挺酷的,但是沒有用,我們家的長輩不喜歡談理想,談現實。”

不知虞知輝想到什麽,臉上露出笑,眼神像蜜一樣看着虞見深,說:“所有人都不支持我,只有哥哥支持,我人生第一套海洋生物百科全書就是哥哥給我買的。”

深藍色的人造海水裏,這些美麗的海洋生物猶如一幅會動的畫,美不勝收。

虞知輝語氣懷念,“還記得小時候我因為考試考砸了被我爸責罵,哥哥就會帶我去水族館。”

程逸哦了一聲,“我考試就從來沒有考砸過,我成績一直很好。”

虞知輝:……

“我說真的,我爸媽很喜歡給我開家長會。”程逸轉身走了。

他一走虞見深也跟着走,還能聽見他跟虞見深說。

“不信你可以問我媽,我年年三好學生,年級前三,我的獎狀都不是貼在牆上,我媽要塑封了收在她的保險櫃裏。”

就算問柯彤要程逸的幼兒園好孩子獎狀她都能找出來。

“我還拿獎學金,我只是不認識魚而已。”

【作者有話說】

程逸:你是挺厲害,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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