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養子
第4章 養子
此時此刻,金尹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盡辦法留住,庇佑金家的神明。然後借助神明的力量,讓金家成為南韓第一財閥。
不,他還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他還要更多。
野心勃勃的金尹善,尚未意識到僅憑人類的力量,又如何能留住神明呢?
“先穩住中東的訂單,至于江原道北部的土地暫時不要動,我自有安排。”
“是,我這就去安排。”
金尹善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挂斷了電話。
李秘書就站在金尹善的旁邊,剛才的對話他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卻低着頭裝作沒有聽到一樣。
因為他知道金會長生性多疑,而且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有些話他就算聽見了,也要裝作沒聽見,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金尹善心情大好,拍了拍李秘書的肩膀道:
“李秘書。”
“是。”
“通知下去,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線下會議全部改成線上會議。”
金尹善話音落下,李秘書立刻驚訝地擡起頭。他跟了金會長這麽多年,金會長從未像今天這樣,取消了所有的行程。
“會長,今天您約見了熱門的競選議員,這也要取消掉嗎?”李秘書猶豫了片刻,小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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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見周議員的時間是幾點?”
金尹善滿腦子都是神秘出現在他面前的少年,很多重要的行程都被他抛在了腦後。
“約見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半,約見的地點在首爾新羅酒店。”李秘書回答道。
錢都花出去了,哪有不見的道理。
權衡利弊之間,金尹善決定冒險見一見周議員。
“我知道了,我會前去赴約。除了這個行程以外的其餘行程全部取消,早上的會議改成線上會議,時間定在九點整,你先通知下去吧。”
“是。”
李秘書對着金尹善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走出了客廳。金尹善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提着紙袋走上了旋轉樓梯。
主卧外站着兩名保镖,保镖見金尹善向着他們的方向走來,便立刻迎了上去。
“沒人從房間裏出來了吧?”
“沒有。”保镖回答道。
“我離開期間,房間內有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保镖相互對視了一眼,戰戰兢兢地道:
“二十分鐘前,房間裏曾發出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但是管家說沒有會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房間。”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向我彙報!”
金尹善心中一驚,繞開保镖,猛地推開了卧室的房門,就見窗戶是敞開着的,冷冽的寒風吹起了窗簾,同時也吹寒了金尹善的心。
“金寶!”
金尹善沖到了窗前,扒着窗邊低頭向下看,見樓下沒人,本能地朝着門外的方向沖去。他轉身的同時,就見渾身濕透的少年,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少年沒有穿鞋,水珠順着他的發絲滴在了地板上,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臉上帶着幾分委屈與不安。
“房間裏太熱了,我想沐浴更衣,但是我不太會用那個出水的銀具,不小心将它掰壞了。”
冷靜下來的金尹善這才聽到了水流的聲音,他快步跑到了少年的面前,先是檢查了一遍少年有沒有受傷,确認沒有大礙後,這才跑向了浴室。
浴室洗水臺前的鏡子碎了一地,水閥的管道口不停地向外噴水。
金尹善挑了一條沒有被水浸濕的浴巾,然後避開玻璃碎片,跑到了少年的面前,擦拭着少年濕漉漉的發絲。
“沒受傷就好,別感冒了,先将水擦幹,然後再洗個熱水澡,換套幹淨舒爽的衣服。這個房間不能待了,我們換個房間吧。”
“你在說什麽啊?哎,我要是能聽懂你說的話就好了。”
少年嘆了一口氣,金尹善以為少年是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立刻将浴巾蓋在少年的頭上,然後橫抱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你們将浴室和房間收拾一下,在送一套幹淨的衣服去次卧,還有将那個紙袋也拿過來。”
保镖低着頭,不敢與金尹善對視,更不敢看被金尹善抱在懷裏的少年。
少年伸手扒開了蓋在頭上的浴巾,沒好氣地說道:
“我又不是瘸子,你為什麽要一直抱着我?”
金尹善沒有回答,而是帶着少年去了隔壁房間。
他抱着少年走進了浴室,将少年放下來後,又打開了花灑,直到浴缸裏的水溢出來,這才關上了花灑。
金尹善解開了袖子上的紐扣,然後撸起右邊的袖子,将手臂浸泡在浴缸裏道:
“水溫剛剛好,這是沐浴露,這是洗發水,洗頭發用的。算了,跟你說你也聽不懂,要不然我……我幫你洗吧。”
說着說着,金尹善想到了少年白皙的身體,喉結不由得滾動了一下。
少年學着金尹善的動作,将手臂伸進了浴缸裏攪了攪道:
“冷水變熱水了,這是你施展的法術嗎?”少年一臉好奇地望着金尹善道。
金尹善雖然聽不懂,但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少年的話。
“哦,原來你是術士啊,怪不得身邊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謝謝你為我準備了熱水,我要沐浴了,能請你先出去一下嗎?”少年指了指浴室外道。
少年手勢的含義很好猜,金尹善的心底頓時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他起身走出了浴室,回頭看了一眼少年白皙的背影,然後極其不情願地關上了門。
水流聲從浴室裏傳了出來,金尹善背對着浴室門,只覺得心中一陣雜亂。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後,浴室門被少年推開,少年穿着他準備的衣服,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少年的上衣和褲子都穿反了,而且貼身底褲也沒有穿。
怎麽辦,要主動幫他穿衣服嗎?這麽做會不會太輕浮了?之前衣服都幫忙換了,現在幫忙穿上,應該沒事吧……
金尹善糾結了半天,最終找管家借了同樣款式的衣服。然後拿到衣服後,他當着少年的面前,将衣服脫得只剩下一條底褲。
“你……為什麽要脫衣服?”
少年瞪大了眼睛,臉漲得通紅,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話音剛落,就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指了指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然後晃了晃手中的衣服,還有褲子,放慢速度往身上套。
看到衣服上的圖案,少年這才意識到衣服和褲子都穿反了。
少年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是他将衣服穿反了。少年紅着臉,模仿着金尹善的動作,将衣服重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總算穿對了。”
金尹善長這麽大,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換衣服。他本應該感到羞恥才對,但是一想到少年修長筆直的雙腿,他就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過來吧,我幫你吹頭發。”
金尹善對着少年招了招手,少年猶豫了片刻走到了金尹善的面前。金尹善從櫃子裏拿出無線的吹風機,開始為少年吹頭發。
指尖按壓着頭皮,熱浪從頭頂襲來。這是少年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僅僅是過了片刻,少年烏黑的長發就被吹幹了。
金尹善關掉了吹風機的按鈕,然後擡頭看了一眼時鐘。
距離9點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他必須要在此之前,給少年找點事情做。
“我給你帶來了學習語言的圖畫本,按一下上面的按鈕,就會發出文字的音節。”
金尹善走向了卧室門口,然後半掩着門,接過了保镖遞來的紙袋。
他将幼兒圖書擺放在桌子上,然後連續演示了兩遍,少年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我學習你們這邊的語言嗎?圖文并茂,還有發音,确實是學習語言的好方法。”
少年點了點頭,随手拿起一本圖書,便開始認真地翻閱起來。
“下午我有可能要出去一趟,你待在房間裏乖乖地別亂跑,等我回來知道嗎?我給你準備了食物和水,都擺在茶幾上了。”
金尹善長這麽大,從來沒有為了一個人,操那麽多心。
然而他在這苦口婆心地說着,少年卻跟聽不見似的,目不轉睛地看着圖畫書。
“難道年齡越大越啰嗦嗎?”
金尹善自言自語地走出了房間,然後對着門外的保镖說:
“都盯緊一點,剛才的事,我不想發生第二遍。”
“是,會長。”
……
與此同時,首爾某地下拳擊館內,一名穿着運動短褲的青年,揮拳重擊捶打在另一名寸頭青年的臉上。
寸頭青年被這一拳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他本能地用拳擊手套捂着鼻子,下一秒就見拳擊手套上,沾染了一大片血跡。
“崔燦,你在學校的時候不是挺狂妄的嗎,不會就這點本事吧?”黑發青年走到了寸頭青年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青年道。
“金——佑——成。”
寸頭青年吐掉了嘴裏的血水,目光兇狠地瞪着黑發青年。
金佑成嘴角微微勾起,然後揮起拳頭,朝着崔燦的太陽穴砸了下去。崔燦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後一擊的到來。
“少爺,李秘書打來電話,和金會長有關,我覺得您還是接一下比較好。”
保镖的聲音打斷了這場對決,金佑成的手懸停在半空中。
“知道嗎,今天是你的幸運日。你父親欠下來的高利貸,我可以暫時幫你還了,但是作為代價,你必須每天晚上來這裏打拳擊賽,好好考慮一下吧。”
金佑成随意地将手套丢在了崔燦的身上,然後翻身跳下了擂臺,從保镖的手中接過了電話。
“李秘書,那麽早就打來電話了,是不是爸爸叮囑你,要跟我交代什麽事嗎?”
“少爺,現在是上課時間,您不在學校裏上課,跑出去玩也應該提前說一聲。”
“哈哈哈,李秘書該不會就是為了這種事和我打電話吧?”
“不,我是來通知少爺,從今天開始,少爺不必回祖宅了。會長特意為少爺在學校旁邊買了公寓,少爺以後就住在公寓裏吧。”
李秘書話音剛落,金佑成立刻皺起了眉頭,不再嬉皮笑臉道:
“你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僅代表會長通知少爺,少爺如果有什麽疑問,可以向會長進行詢問。”
‘嘟嘟嘟——’
通話中斷,金佑成看向了身旁的保镖道:
“看來昨天我夜不歸宿,爸爸生氣了。”
“時機還不夠成熟,請您不要挑戰會長的底線。”
“不,爸爸肯定不是為了這種事,禁止我回家的。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才導致了爸爸對我的态度發生了改變。”
“您現在要回主宅,還是回學校?”保镖将校服遞到了金佑成的面前,開口說道。
“當然是回學校了,等中午吃過飯,我再偷偷地回去。我不相信爸爸會這麽狠心,丢下養了十年的兒子。”
【作者有話說】
瘋狗養子來了!我看評論區很多人在問金尹善是不是攻,哈哈哈,他是集體火葬場的其中一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