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姚聿琛怔了怔，與她四目相對，心中亂如麻絲，不懂她是什麽意思，看着她出神，一時忘了躲避，直到電話響起，倆人才驚慌錯開，尴尬地咳了幾聲。
陸然此刻臉色緋紅，不知道剛才是怎麽有勇氣說出那句胡話，悄悄看了一眼姚聿琛，他已恢複如初，正經地接着電話。
其實剛才她心裏是認真考慮過姚聿琛的，她覺得自己需要找一個幫手，最合适的人就是他，可還沒等到說話，車子就在路邊停下來，姚聿琛接着電話走向另一輛豪車，下車之前還對司機說送她回去。
陸然低聲抱怨一句，“有這樣送人的嗎？”
她的正事還沒說，便拿手機給姚聿琛發消息，“姚總，您什麽時間方便？有話想和您說。”
“姚總，看到消息麻煩回我一下。”
……
回到小區，路過保安亭時，保安小哥朝她點贊，“陸小姐，酒量真好，喝這麽多都沒醉。”
陸然：“……”
嫌棄地聞了一下身上的酒味，真的難以忍受，進屋就将身上的衣服脫了，趕緊去洗澡，再聞這味她真的要吐了。
心裏挂念着姚聿琛的回信，剛走出浴室便查看手機信息，一點開全是廣告，頓時心塞，将手機扔到一旁。
想想不能這樣放棄，又撿起手機給他發信息，“姚總，我是真的有事想和您說。”
“看到短信，請給我回信息，謝謝。”
将手機鈴聲打開，音量開到最大，再次将手機扔到一邊，翹着腿坐在沙發上，坐立難安，緊張得直抖腿，希望能聽到短信的提示音。
等待是最煎熬的，都快對着手機跪拜了，還是沒等來短信，起身去倒水喝，剛拿到杯子就聽到手機短信的提示音，瞬間欣喜若狂，放下杯子朝手機飛奔而去。
拿起一看，瞬間呆住，徹底無語了，還是廣告，恨恨地哼了一聲，臉上的失落都挂不住了，再次給他發消息，“姚總……”
有點撒嬌的意味，經歷過前幾次的失望，這次也沒期待他能回，但沒想到這次他真的回了，而且回得很快。
“佘吧，來這裏找我。”
“好的，我馬上過去。”
陸然難以形容心中的喜悅，感覺整個人像吃了五彩糖豆，開心到飛起，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房間換衣服，拎着包就往外跑。
跑到電梯口才發現忘了換鞋，覺得還是要矜持點，于是慢條斯理地換鞋，按下電梯，開車前往佘吧。
她知道佘吧，珅城最富有盛名的酒吧，她之前也去過幾次，所以并不陌生。
夜晚的珅城是極有魅力的，燈光璀璨車流如織，是真實的繁華，也是清晰的夢幻。
陸然将車停在佘吧門口，她卻沒有進去的勇氣了，姚聿琛那樣聰明的人，會同意與自己合作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在門口徘徊一會，才下定決心走進去，手緊緊抓着包帶，走到前臺，“你好，我找姚總。”
服務員看她一眼，從吧臺走出來，在前面引着，“跟我走吧。”
現在的佘吧座無虛席，處處都是放肆的熱鬧，陸然一路小心謹慎，避免撞到人，在僻靜的走道看到多個擁在一起熱情親吻的，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酒吧就是有這樣的功能，能最大限度釋放內心的渴望，抛開層層枷鎖做真實的自己，不在意世俗的審度目光，只遵從原始的本性需求。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人的心理作用，也許兩者都有吧。
酒吧本身就弱化了道德感，降低了接受事物的标準，讓一些不合理變得也合理了。
在她胡思亂想中，服務員停在一個包間門口，擡手輕輕叩門，裏面很快傳來深沉的聲音，“進來。”
服務員轉身看她，“小姐，您進去吧。”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陸然感覺自己心跳加快，有點想打退堂鼓。
姚聿琛坐在沙發上，眼睛緊盯着門口，他想看看小姑娘有沒有勇氣推開門，他在賭，賭她會進來。
過了片刻，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腦袋探進來悄悄打量，他松了一口氣，沒賭輸。
陸然巡視一圈，與他視線相碰的一瞬，笑了，整個人走進包間，直直朝他走來。
其他人壞壞地看向姚聿琛，“這麽漂亮的妹妹，不介紹一下？”
姚聿琛擡眸掃了一圈，眼中的警告意味明顯，那些人當即收到，立刻閉嘴，接連走出包間。
現在整個包間只有他們倆個人，陸然有些緊張，彩色的蝴蝶燈打在房間內，升起一抹詭谲的暧昧，她不敢看身旁的男人。
姚聿琛也不說話，端着酒杯坐在一旁，靜靜看她，就看她能堅持多久。
封閉的空間似乎能無限放大感官的靈敏度，陸然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氣和淡淡的酒氣，更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灼人的溫熱朝她撲打而來。
驟然引發她心中異樣的感覺，酥酥麻麻，像蟲子爬過一般，酥癢難耐。
心中漣漪不斷，層層翻湧，再難控制。
她被自己這驚人的反應吓到了，緊張的舔舔嘴唇，轉身坐向他，卻不敢擡頭，說話都磕磕巴巴的。
“姚，姚總，我想和您合作。”
他突然來了興趣，坐直身子哦了一聲，“陸小姐想怎麽合作？”
他像一個從容不迫的獵手，襯得陸然這個獵物更加可憐。
陷阱已布，只待獵物現身。
陸然再次看了一眼這個奢靡的包間，燈光朦胧而昏暗，她的心跟着氣氛一直搖曳，盡管已瑟瑟發抖還是鼓起勇氣看向一旁冷淡疏離的男人。
“姚總，請你幫我對付鄒凱。”
他晃動手中的酒杯，嘴角浮起一抹把玩的弧度，似有若無地掃她一眼，“我為什麽要幫你？”
“我，我也可以幫你做一件事。”她又補充道：“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
他來了興趣，眼眸在她身上稍作停頓，聲音淡漠：“就怕我的條件陸小姐滿足不了。”
“什麽條件還請姚總明說。”
緊盯她的眼眸，語氣不容置喙：“嫁給我。”
陸然：“……”
“我結過婚。”
姚聿琛：“我知道，現在離婚了。”
……
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姚聿琛的回答直接把她炸得意識混亂，突然伸手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很響很疼。
她意識到這不是做夢，姚聿琛看着她的舉動覺得好笑，眉毛輕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不想玩迂回了，于是直接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對她不需要玩陰謀，明謀剛好。
陸然還沒從心中的震撼走出來，她做夢都不會夢到姚聿琛，更不會夢到他說嫁給他。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姚聿琛為什麽會讓自己嫁給他，自己明明剛離婚，也沒有信心就這樣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呆滞地擡頭看向他，說話小心謹慎，“您，沒喝醉吧？”
姚聿琛覺得需要給她加深一點印象，突然低頭朝她逼近，倆人近在咫尺，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呼吸交纏，已經打破了所謂的安全距離。
陸然只感覺自己心跳到了嗓子眼，身體被異樣的感覺包圍着，口渴難耐，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姚聿琛眸光頓緊，低頭看向她的手，嘴角輕扯，“陸小姐這是打算對我上手了？”
“啊，不是，不是。”
驚恐地松開他的胳膊，心緒再次碎成一地，拼都拼不起，怯怯地看着他，“我覺得姚總是個正直的人，總不會欺負我一個弱小女生的。”
“我不是一個正直的人，我是清冷桀骜，淡薄涼情之人，眼中只有利益，任何人都是我交易的棋子，所以不要對我有太高的幻想。”
陸然：“……”
“在這等着呢，這個男人還挺記仇。”
當然這只能在心裏腹诽。
“不是這樣的，姚總在我心中是玉樹臨風的謙謙君子，絕不會乘人之危的。”
姚聿琛淡淡挑她一眼，不想再和她争論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便問道：“陸小姐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能再考慮考慮嗎？”
她是想報複鄒凱，但也沒打算把自己賣了。
“可以。”
姚聿琛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沒打算逼她太緊，誘餌已下，該松的弦就得松。
陸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酒吧的，明明沒喝酒卻感覺大醉一場，迷迷糊糊回到家，躺在床上卻沒有睡意，看着精美的吊燈發呆，想給左枝打電話，一看時間很晚了，沒好意思打擾她。
還有一點，姚聿琛是她偶像，還是別讓她知道自己偶像是這樣一個混球了。
盯着手機發呆，突然想起她和顧挺的那些新聞，拿出手機去查，已經被撤得幹淨，想來是哥哥處理的，陸然心裏很沉重，剛才就接到了家人的電話，所有人都很關心她。
越是這樣她就越不安，心裏的愧疚加深，她的事給家人帶來太多的困擾，一次又一次幫她處理這些，她覺得不能一直這樣被動，所以她才想主動對付鄒凱。
姚聿琛是最合适的人選，但他的條件實在太匪夷所思。
想到這陸然又是一陣煩躁，在頭上抓了幾下，發洩心中的郁悶，仍無睡意，頂着“雞窩頭”去練舞，直到大汗淋漓，全身舒暢才罷休，身上的疲勞感襲來，洗漱完輕松入睡。
翌日，收拾好去劇院，姚聿琛也沒再發信息，她只當他是喝醉了說的胡話，也就沒把那事放在心上，像往常一樣正常到排練室練舞。
剛走進排練室，就聽到陰陽怪氣的譏諷聲，“嚯，有些人臉皮真厚，換做我可沒臉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