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接下來的幾天，陸然還是跟着姚聿琛去公司，只不過她現在成了左枝的模特，這天剛進公司，就被左枝拉走。

她手上脖子上都是珠寶，但人卻是生無可戀，“還要多久？”

左枝在一旁拿起新的珠寶往她身上套，嘴裏安慰着，“馬上，馬上就好了。”

“左枝，我來你們公司不是來幹活的。”

“沒事，幹點活也可以，省得你說無聊。”

陸然：“……”

“我現在不覺得無聊了。”

左枝一心盯着手中的珠寶，也顧不上她的抱怨，托着下巴仔細打量實物在她身上的效果。

“好像還差點東西。”

陸然無奈翻了白眼，“不是我說，你在我身上挂了這麽多，能看出什麽效果？”

據不完全統計，她現在身上最少得有十幾件珠寶。

兩條胳膊呈一字型展開，就像沒有感情的模特，任由左枝折騰，脖子上、耳朵上、手上、胳膊上都戴着珠寶，整個人被珠寶包圍。

姚聿琛帶着姜堯進來時就看到這麽一幅畫面，他有些懵怔，姜堯臉上也不怎麽好看，尴尬一笑，“陸小姐，這是在幹什麽？”

“給你們做模特。”

姜堯看向左枝，低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些實物需要看下效果，再決定要不要改版，陸然正好沒事，很适合做模特。”

姜堯看向姚聿琛，有些拿不定主意，“姚總，您看？”

姚聿琛沒應，朝陸然走去，取下她身上的珠寶，陸然看着他怔了怔，“沒事，我是心甘情願的，在你們公司打擾這麽久，做一點事也是應該的，這又不算什麽。”

話是這樣說，但她的兩條胳膊早已麻木，姚聿琛察覺到了但不合适幫她。

兩只手支楞着還不能完全放下，左枝拉着她走出去，幫她按摩，突然說道：“然然，謝謝你。”

胳膊恢複了一些知覺，陸然摟着她的脖子威脅道：“你當然要好好謝我，請我吃飯。”

“好好好，請你吃飯。”

陸然笑了，“這還差不多。”

倆人扭打在一起，笑着走出去。

姜堯看着她們的背影說道：“陸小姐很可愛。”

說完眼睛看向姚聿琛，想從他臉上探出一些不一樣的情緒，可惜她什麽也看不出。

“姜總，沒事可以去忙了。”

“對不起，姚總，我失言了。”

姜堯走後，姚聿琛看着陸然離去的方向，突然說道：“她可愛不用你說。”

陸然腳好得差不多，明天就要回劇團，今天特意買了一些茶點給秘書處和行政處的女孩們，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陸然與她們的關系已非常熟絡，尤其是談論化妝品、衣服和包包，她簡直找到了知音，幾個人總是讨論得熱火朝天。

“陸小姐，謝謝你給我們準備的茶點，很好吃。”

她坐在桌上，悠閑地晃動雙腿，笑着說道：“客氣什麽，謝謝你們這幾天陪我聊天。”

“希望陸小姐以後還可以來看我們。”

陸然笑笑，這個好像不是她能決定的，“有機會會來的。”

她們說話之間，姚聿琛帶着賀年走了進來，有人眼尖看到了，一聲輕咳，讨論聲瞬間停止，所有人屏氣凝神，規規矩矩地站好，嚴陣以待看着來人。

陸然心中無奈，這個男人所到之處真是不同尋常。

急忙從桌子上跳下來，姚聿琛擔心她腿剛好，便上前扶住了她，陸然當即臉色緋紅，輕聲道謝，掙脫他的手，退到一旁。

其他人悄悄擡頭，用餘光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多少明然。

姚聿琛眼睛掃過桌上的茶點，心中明白，便再給她們一次例外，帶着賀年離去。

其他人瞬間松了一口氣，圍在陸然身旁叽叽喳喳。

“陸小姐，剛才姚總看你的眼神好深情。”

陸然：“……”

“你們确定不是無情？”

“當然不是，我們看得清楚，姚總還扶了你。”

陸然無奈狂翻白眼，“你們每個人這樣姚總都會扶的。”

其他人見她不承認也不好再說什麽。

辦公室裏。

賀年想着陸然剛才坐在桌子上的樣子就忍不住發笑，姚聿琛銳利的眼神投射過來，厲聲問道：“很好笑嗎？”

“不，不好笑。”

賀年低着頭不再說話。

姚聿琛淡淡看向他，“鄒氏的事怎麽樣了？”

“他們現在的資金已經無法支持，姚總應該很快就能接到鄒總的電話。”

“你去處理就行，不用過到我這。”

“好的，姚總。”

賀年出去正好碰到陸然，對她點點頭。

陸然來到姚聿琛面前，将一杯咖啡遞給他，“謝謝姚總這些天的照顧，給你添麻煩了。”

姚聿琛接過她的咖啡，倒也不謙虛，“确實添了不少麻煩。”

陸然：“……”

“你不會謙虛的嗎？”

姚聿琛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點頭，“咖啡還不錯。”看着她說道：“和夫人不需要謙虛。”

陸然急忙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沒人才稍稍放心，出言提醒，“這是在你公司。”

“你也說了是在我公司，所以你在怕什麽？”

她冷哼一聲，笑道：“你哪裏看到我怕了？”

姚聿琛淡淡睨她一眼，不再說話，沒必要跟她争個輸贏。

陸然坐了一會，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回劇團。”

“好，我讓司機送你。”

她沒拒絕，坐電梯下樓，乘車回去。

剛坐上車，便收到左枝的微信。

左枝：“然然，姚總是不是在追你？”

陸然：“別這麽離譜吧……”

左枝：“真的，大家都這樣說，這些天姚總對你的特別大家都看在眼裏。”

陸然：“特別可能有點，但真的沒有追我，她喜歡的人不該是我這樣的。”

左枝：“你說我想起來了，聽公司的人說姚總的前女友也很優秀。”

看着前女友幾個字，陸然心中像被針紮了一下，忽傳痛楚，眼睛酸酸的，她也不懂為何突然傷感，應該想到的，他那麽優秀，怎麽可能沒有前女友。

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他們終究是合約夫妻，等他心愛之人回來時，她會離開的。

回到家心情低落，簡單洗漱一下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避開了姚聿琛，提前趕去劇團。

唐錦早早過來，發現排練室門開着，走進去一看是陸然，高興地叫了起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來一會。”

唐錦上下檢查她的身體，關心問道：“徹底好了吧？”

“好了，放心吧。”

“那就好，這些天不見都想你了。”

陸然笑笑，她也想早點回來的。

艾心來到劇團，見到她也是抱着痛哭，“陸老師，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她擦幹眼淚笑笑，“我們陸老師回來了，主心骨就回來了。”

“你呀，別哭了，去忙吧。”

陸然深呼一口氣，離開排練室，去了一個私密的小教室，她剛才練舞時發現自己心中有陰影，明明腿已經好了，但她心中總覺得腿傷還在，練舞時不敢用力，總覺得腿是疼的。

她開始沒日沒夜地練習，但總是找不回之前的感覺，心中有些沮喪，越練越找不到之前的感覺。

姚聿琛一連幾天沒見到她，不知道她在幹什麽，今日早早回家，看到她的拖鞋不在，知道她在家中，上去找了一遍，房間裏沒人，最後來到練舞室，輕輕推開門，看到陸然，她坐在地上将頭埋在腿上，身體輕顫，像是在哭。

他心中不解，快步走向她。

“怎麽了？”

“沒事。”

她的鼻音很重，一聽就是哭過的，但她不說姚聿琛也沒辦法強行追問。

“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

陸然突然張開雙手朝他抱來，姚聿琛措不及防被她撞擊在地，看着雙手緊抱自己的女孩，他眸光軟了軟，伸手覆在她背上。

陸然整個人埋在他懷中，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能讓她安心，她迷戀這種味道，在他懷中漸漸停止哭泣。

半晌之後，擡頭緩緩看着他，姚聿琛看她泛紅的眼睛心中微恙，擡手輕撫她的眼睛，耐心詢問，“怎麽了？”

“我找不回曾經的感覺，我現在心中有陰影，總覺得腿是疼的，不敢用力。”

姚聿琛理解這種心态，輕聲問道：“可以跳給我看看嗎？”

陸然怔了怔，思慮良久點點頭。

起身走到中央，開始跳舞。

空曠的練舞室裏只有他們倆人，他是她唯一的觀衆，燈光打下來，她開始舞動，練舞服将她的好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露出的肌膚不多但寸寸白皙柔軟，小腿肌肉線條流暢漂亮，骨肉勻停。

姚聿琛看着她的舞蹈，想起了第一次見她跳舞的樣子。

那天她穿了一身白衣，薄如蟬絲，輕覆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手裏拿着一方紅色絲巾，從身上緩緩墜落，她在舞臺上踢裙、旋轉、輕盈地跳躍，猶如美神下凡，柔軟的腰肢，柔若無骨，一舉一動都美到極致，豐沛的感情将演出托向完美，很有故事感。

斂去心中的思緒，将視線再次回到此刻的練舞室，回到她身上。

她前面跳得都很好，當需要腿間發力時突然猶豫，躊躇着将腿收回，然後無措地站在原地，神情沮喪，“你看吧，就是這樣子，我根本跳不下去。”

姚聿琛起身站在她身旁，“你這是心理作用，試着将自己剝離。”

“怎麽剝離？”

姚聿琛收起一本正經的模樣，有些輕浮地看着她，那眼神看得陸然心發慌，柔聲問道：“你為什麽這樣看着我？”

“被夫人深深吸引，此刻便忍不住假戲真做。”

陸然看着他這副浪蕩模樣，心生嫌棄，出言諷刺，“原來平日裏人模人樣的姚總，私底下竟是這般放蕩不羁。”

姚聿琛俯身在她耳邊說道：“只對夫人一人放蕩不羁。”

他呼出的熱氣全撲打在陸然耳垂上，當即耳朵羞得通紅，聲音發顫，“你，你別胡說八道。”

他繼續逼近，将頭埋在她脖頸間，近在咫尺，呼出的熱氣溫度更高，“夫人不信，可以試試。”

陸然心裏一緊，不顧身體的異樣，猛地用力推他，嘴裏罵道：“姚聿琛，你混蛋。”

說完不解氣，提腳在他身上踢了一下。

姚聿琛居高臨下地凝着她，已不見剛才的放蕩，又恢複平日裏人見人怕的模樣，陸然被他搞懵了，忍不住發問：“你到底在搞什麽？”

“你剛才踢我那一腳可沒感覺到你有什麽心理陰影。”

陸然：“……”

這才回過神來，原來他剛才是故意激怒自己，讓自己突破心理障礙，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歉意。

“我不知道你是這意思，剛才還請你不要生氣。”

姚聿琛淡淡掃她一眼，聲音淡薄，“被罵混蛋，被踢一腳，我今日為了夫人可真是犧牲良多。”擡眸看向她，嘴角輕勾，眼中浮起一抹玩笑，“不知道夫人準備怎麽答謝我？”